章眉扬眼,看着被她父亲圈在怀里还回不神来的天才妈妈,微微一笑:“知道我为什么要出现吗?”
杨晓塑垂眸,沉默不语。
章眉啜了一口酒,笑的云淡风轻:“十九年前,她怀着我飘泊异国,这十几年来,我看着她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些年来,她身边不乏优秀的男人,可是她却从来不曾动过心,我知道她始终忘了她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一直都没有忘记。”
“所以你才会回到北京,出现在章尧的世界里,原是考核他够不够格给你母亲幸福?”
章眉点点头:“就如我妈所言,我十八岁了,早已经过了需要父爱的年纪,他之于我,其实并不重要,但之于我妈,却很重要,尽管她从不承认。”
杨晓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嘴角轻勾,他和章尧斗了二十几年,却从来不知道章尧竟然也会是一个痴情种。
世事难料,人算不如天算,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不从兰州回来呢,至少也不会陷入这样惨无人寰的境地。
娶身边这个进了他心里的女人吧,章尧就是他实打实的岳父,靠……
杨晓塑一想到他称章尧为爸的这个画面,脸上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了,脸色还微微发白,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来的痛苦。
可是放弃吧,他又不甘心,而且身边的这女人十成十的遗产了章尧那王八蛋的性情,让他又爱又恨。
章眉看着身边的男人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柳眉一挑,这个男人似乎还没有走出死胡同。
这样也好,反正她目前还真的没有多大的心思嫁人。
……
安家老宅,书房。
“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你小子真不是人,明知道章尧一直在找他的初恋女人,却装聋作哑十八年,安玦悄惚砀纭!背涣扯窈目醋抛谒悦娴陌采佟�
安少轻飘飘的睨了他一眼:“余初连是个人才,她是我培养出来,不为我所用几年,太说不过去,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是章尧,他不会有给余初连爬起来的机会。
楚寒暗自摇头:“章尧心里对你可是恨的牙痒,就差没有扑上来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了。”这人生有几个十八年?不得不说,这男人很可怕。
“最终他们不是一家团聚?这样很好啊,皆大欢喜。”安少丝毫不以为愧。
不认同的瞥了一眼理所当然的男人,楚寒心忖,没心的人自然没情,他倒要看看再一段时间,这没心没肺没情的冷血动物,还有没有这样冷静。
楚寒很不厚道的希望,老天要给这个男人吃点苦头,否则就太没天理了。
安少扫了一眼楚三少:“此次上京,为的什么?”
说起正事,楚寒神色肃穆下来:“我来,是为了向你讨一个人情。”原本他以为要去英国,却没想到安少竟然会在北京。
“哦?”安少眉梢挑高,目光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楚寒,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只是语气不明的调侃出声:“真是难得。”
楚蹇取过酒,透明的液体轻轻摇晃,谪仙似的面容浮现几抹柔情。
看着他如此的神情,安少黑眸中掠过一抹意外。
楚寒神色恢复正常,笑看着他道:“用不了多久,得请你喝喜酒了。”
安少眯眼轻饮着酒:“是吗?”
楚寒看着安少一直不主动询问,心里叹息一声,主动坦白:“是海鲨。”
安少眸光一闪:“罗刹女,眼光不错。”
白了他一眼,楚寒没好气的道:“她既然是我的女人了,也算得是你的嫂子,你那通缉令是不是该撤了?”
“这世上,能让我欣赏的人其实不多,更别提女人,乔郁书当年以铁血手腕出位,赤手空拳在东南亚占据半壁江山,她麾下三虎将都可谓传奇性的女人,罗刹女值得我生三分惜才之心。”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手下留情的根本原因。
说起往事,楚寒神色微敛:“我也很敬服罗刹女,可是不端了她们,楚家无法上位。”这世界黑黑白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益,家族的利益。
“楚家端了乔郁书,却也损失颇大,陨失了一脉。”
“当年执行任务的是七堂伯一脉,如今七伯那一脉只留下楚阳一人,手段虽劣,乔郁书终是个女人,最终对楚阳还是手下留了情,只是她死了,她麾下三刹也如她所愿的解散了罗刹盟,却始终不肯放过楚阳。”
安少把玩着酒杯:“因为乔郁书最后的手下留情,她们才都知道乔郁书爱着楚阳,才要把他送到乔郁书的身边去。”
“不管如何,我希望楚阳和罗刹女之间有仇怨能有个了结,否则我娶不到老婆。”
安少玩味一笑:“海鲨可知道你是楚家人?”而且还是楚家嫡出少爷,当年端掉罗刹盟的主凶。
楚寒微微一笑:“她逃不开我的手掌心。”
安少点点头:“这点,我不会怀疑,不过——过程不轻松。”罗刹盟虽不复存在,但罗刹女实力不弱且都极有个人血性,不为玉碎宁为瓦全。
“日本山鬼家与罗刹女交情匪浅,你小心一点,别阴沟里翻船,到时我可不会割地赔款营救你。”
楚寒斜睨了着他:“听说,沧殃对你很不爽?”
“他让我受惊了,我扣了他一吨白面作为安抚金。”只扣一吨,还是山鬼家态度好,否则沧殃欧洲的路,他给他切断。
“哈哈……”楚寒想像沧殃的大便脸,不由的大笑,随即似是想起什么一样:“你家二公子和我的女人交情也似乎不一般,帮她隐匿的人就是你的二公子。”
“我女人是犟牛转世,却没想到竟然会收徒,而且是你的二公子,这个世界只有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之分,这句话果然是真理。”
安少神情一顿:“这件事,我会处理。”
楚寒笑着举杯:“谢了。”
安少执杯与他相碰:“你在宋景眼皮低下出位,宋景不会一直容忍。”
楚寒眯眼:“宋景与你搭上线了?”
安少慵懒的靠进沙发里,悠然出声:“我一直都很遵守游戏规则。”
楚寒放下心,虽然他和安玦磺楹苌睿踔帘舜丝梢猿频蒙吓笥眩笥压榕笥眩婀槔妫凼盗Γ蚁衷诨故遣凰渭业亩允帧�
宋景能容忍楚家出位,是因为楚家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狠辣手段端掉了乔郁书,取代了东南亚的半壁江山,宋家也无话可说。
谈完了正事,楚寒眼波一转,笑的很三八:“谈谈你的女人吧。”
第100章可知是挑战?
昏暗的灯光,难闻的味道,隐于暗巷中的一栋老旧的居民房。
大厅内,桌上堆积着一堆空啤酒瓶,破旧的沙发上或躺着飘飘欲仙欲死的瘾君子,也有着在赌牌的四五名混混模样的男人,角落里的一张单人沙发上,一名男女正在疯狂的做着活塞运动。
这是个人间堕落场,丑陋而糜烂。
一名身穿黑T恤破牛仔裤,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的精瘦矮个子年轻男人提着塑料袋走了进来。
看见他进来,正在打牌的其中一人抬起了头,朝正在做运动的男子喊了一声:“老大,有生意上门了。”
正压在一名染着红发的女子挥发汗水以及多余精力的男子把女人随手挥开,提起裤子,刷地一声拉上了裤拉链。
坐在沙发上,接过女人递过来的烟,狠吸了一口,低头把玩着打火机。
皮猴上门显然是有了生意了。
也好,兄弟们是有一段日子没好好像个人样了。
皮猴此外号的来历,并不单单是指他的身形,更指的是他的脑子,灵活如猴,经他牵手的生意,绝不会有任何问题,是他们最为信得过的推手。
皮猴把塑料袋递给一旁打牌的人,声音粗哑:“地道的北京烤鸭。”
原本打牌上劲的一群人听了都兴奋不已,扔下牌转抢烤鸭去了。
看众人吃的满嘴流油,皮猴这才坐了下来,点燃一根烟狠吸了一口,突然道:“飞哥,五百万。”
众人抢烤鸭的动作一滞,都转回头看着皮猴,两眼都散发着绿光。
“皮猴,你说多少?”为首的男子,也就是飞哥蓦然抬头有些不确定的出声,他们专职杀人放火,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昂贵的买卖。
“五百万,订金。”
“什么?”没有人再有心思去抢烤鸭了,都如同恶狼一样盯着皮猴,就连沙发一角正在吸毒的几人都坐直了身体。
飞哥愣住了,直到手中燃着的烟头烫到了手,他才回过神来,狠狠的把烟头按在了手背上。
滋……黝黑的皮肤上冒出青烟,皮肉焚焦的刺鼻味也散发在空气里。
“一次说完。”
皮猴盯着手中的烟,沉默此许时间后才道:“五百万订金,成事后,还会有五百万,买一个女人的命。”
“操,什么女人,命这么值钱,竟然值一千万?”
“这就是传闻中的大生意。”
“皮猴,快说,买谁的命,老子今晚就去终结了她。”
“都给老子闭嘴,谁***再出声,老子毙了他。”飞哥压低声音怒吼一声。
大厅里,安静无声,飞哥一双眼睛发出凶狠的光芒,命令道:“皮猴,继续。”
皮猴迟疑了一下,再次吸了一口烟,似是镇定心神后,才继续说道:“这笔生意,买主根本就没有惊动道上的人,特地找咱们这些人。”
飞哥点点头:“想也知道,一千万买一条命,如果不是来头太大,哪里轮到我们这些不入流的小鳖三混混。”
“飞哥,这笔生意,我仔细想过了,咱们赌一把大的?”
飞哥摇了摇头:“风险太大,咱们这些人走上这条路,为的是财,可是如果发了财,却没命享受也是白搭。”
皮猴苦笑:“飞哥,来不及了,我已经答应了。”
飞哥睁大眼,喀啦一声,手枪上膛抵在了皮猴的脑门上,恶声道:“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明知是死,还拉兄弟们去垫背?老子解决了你。”
“老大……”
“老大……”
一群兄弟都出声求情。
皮猴闭上眼:“飞哥,买卖如此重大,买主找上我的时候,就不会允许我拒绝,咱们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既然都是死,为什么不赌一把?不然,我现在哪里还能有命见到众兄弟们?”
飞哥慢慢的收回了手里的枪……
……
书房内,安静无声,安少审核着文件,签字笔在纸页上划过沙沙的声音。
安叁进来,低低出声:“少爷,梁小姐有客人,是周齐”
笔尖一顿,安少黑眸闪了闪,修长的笔尖这才继续划动,一个铁勾银划的签名跳跃在了纸上。
谈谈你的女人吧……
昨天楚寒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安少执笔的手一僵,慢慢的抬起了头,看向沙发处,昨天的情景犹在眼前:
楚寒眼波流转,笑的很三八:“谈谈你的女人吧!”
安少扫了他一眼:“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的像女人一样了?”
对安少的调侃,楚寒不以为意,歪头打量着他,想了想后,还是很义气的道:“别怪我不提醒你一句,千万别让自己陷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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