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过了写文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双休日,忽然觉得好理解那些弃坑的作者》
第八十八回
在纸灯和烛光的映衬下,夏静石一动不动坐在桌前,下意识的数着滴滴更漏。
巨木崩塌的一瞬间,萧未然奋力将他推了出去,所以他只受了些轻微的擦伤,而未然却被巨木撞个正着,重伤之下至今仍未见起色,但医官却说他只是被震伤了内腑,卧床静养便可逐渐恢复。
崩断的绳索已经找到,一看便知道那是一根久经日晒风吹的旧绳,断口也参差不齐,看不出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但工匠却赌咒发誓说当初与原木一同领用下来的绝对是新绳……
难道是被人调了包?若不是事故,那又是怎么回事?
夏静石心烦意乱的揉了揉额角,起身将半掩的窗门推开,微凉的夜风顿时一涌而入。
除了未然的伤情,凤戏阳与内城王室过密的交往也另他担心不已——若不是必须按律前来朝觐,他一辈子也不愿再踏入帝都。
原本打算迁完一笑娘亲的陵园便启程回麓城的,但看未然的情形,恐怕至少要迟上月余才能成行。
只希望这段时间里不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才好。
天刚蒙蒙亮,锦绣圣城外的官道上前后飞驰着一骑,奔跑中,骏马口鼻中不断喷溅出白色的涎沫,显已疲累之极。
自从入了锦绣国境,宁非便将随行的四个偏将远远甩在了后面,每过一个边驿他都要换一次马,顺便补充水粮,就这样马不停蹄的赶路,十日不到便回到了帝都。
远远的外城在望了,宁非咬着牙在马股上再抽了一鞭,加快速度向城门驰去。
“开门”,宁非从马背上跳下,抬手揩去面上混着晨露的汗水,一边拍门一边扬声喊道,“是哪班的兄弟值夜?来开开门”
“天还没亮呢,吵吵什么”,城墙上值守的校官懒洋洋的探出个头来看了看,见是宁非,顿时精神一震,“诶呦,宁将军,您可回来了”,还不等宁非接话,他便缩了回去。
仅一会功夫,听得里面内闩落地的轰隆一声响,城门应声打开,小校同几名守军一起迎了出来,“宁将军脚程真快,我原本琢磨着怎么也得一旬半月的——诶?其他弟兄呢”
“我先赶回来的”,宁非不及与他多客套,匆匆上马,随口问道,“殿下伤得怎样?人在哪里?”小校微笑道,“镇南王目前尚好,人自然是安置在明德宫……”
听到这里,宁非抛下一句“多谢”便打马疾驰而去,得得的马蹄声回响在昏暗无人的街道上,格外清脆。
“谢?”小校轻轻哼了一声,朝一旁的守军挤了挤眼,“听见么,他谢咱们呢,有这句话,也不枉咱几个守那么些天了”,其余几人顿时嘿嘿的笑了起来。
凤随歌倚着软垫靠坐在车厢一角,膝上枕着熟睡的付一笑,他轻轻替她拂掉垂落脸颊的发丝,顺手执起发尾把玩。
将她掳来的那个春夜,他也是这么近的看着她的,不一样的是,当日他面对的是一张那么恬静安宁的睡颜,而现在的她,在睡梦中还是皱着眉的,比起白日里那个炽烈如火的付一笑,此刻的她显得纤细而脆弱,深邃而忧伤,美丽而孤独。
大概是车轮碾过坑洞,车身震动一下,发出好大一声响,一笑立即惊醒的微微睁开眼,他连忙哄慰的拍了拍她,轻声说,“没事,你再睡一会”,一笑恍惚的对他笑了笑,翻了个身,终又疲倦的睡去。
在一笑的坚持下,雪影已从自己的车驾里搬过来与一笑同车,每到夜里,一笑总是偷偷的起来守夜,直到天亮,多数的锦绣禁卫都已起身,她才猫到凤随歌车里小睡片刻。
'奇'凤随歌的手指描过她略青的眼袋,他曾问过一笑为何执意要亲自看护雪影,一笑沉默了片刻,说了两个字,我怕。
'书'是的,她怕。
'网'她生怕一个不慎,雪影又会消逝在她面前,若雪影出事,仅仅是自己那关,她便永远也过不去,而他,也不想再在一笑眼中看到那种枯木死灰般的寂静,那只是一个没了灵魂的身体,而不是付一笑……
就像他说的那样,因为他身为人子,因为他尚为王臣,因为他将为国主,他对很多事情都无能为力,父王的一意孤行,也使他对于自己掳来一笑之事始终心怀愧疚。
若当日没有带她回夙砂,若当日没有将她带入宫廷这个噬人的漩涡,也许她现在应该快快乐乐的活在世间的某个角落,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日夜惕然防备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但他不后悔,若没有将她掳来,他又怎能如现在这般守在一笑身边,饕足的看尽她的睡颜,并等待着她再次醒来,再次展颜一笑。
所以他也一直在替父王弥补着,他只希望有朝一日父王能真正了解一笑的内心,而一笑也能谅解父王以往那些过于偏执的言行,从此两人搁下所有嫌隙,不再相互仇视,不再针锋相对。
只是不知道,那天有多遥远------------------------------…
今天临时给领导叫去办事,更新晚了……
非常感谢能够理解我的大人,在这里特别要感谢一下mjm,也就是橘子亲,在千羽看来,她平时不太会掐架,还常被群里的XDJM们调侃得暴走,但是这次她长长的一段话让我很感动,我以前也说过文为知己者写这句话,但从来没有那么深刻过。谢谢你,也谢谢其他潜水或不潜水的亲,有你们懂我就够了。
第八十九回
凤戏阳拈着一枚棋子,似在思考,却久久未曾放下,太后端详了她好一会,柔声问道,“戏阳,有什么心事吗?”
凤戏阳顿时从远思中惊醒过来,尴尬得羞红了脸,一迭声的向太后道歉,太后却不以为意的将手中已攥得发热的黑玉棋子朝篓里一掷,笑道,“不要紧,有什么不顺心的事,说出来,看看哀家帮不帮的了你”
戏阳下意识向不远处侍立的宫人瞟了一眼,太后抿嘴一笑,做了个手势,只是片刻,殿内所有宫侍便退了个干干净净,最后一个步出殿门的侍女还顺手掩上了殿门。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太后微笑着拍拍身侧的空席,示意戏阳可以坐在那里,戏阳依言蜷到她身边,半仰着脸轻声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我现在要什么,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办法去想,一想就满脑子都是她”
太后若有所思的轻问,“他?夏静石?”“不是的”,戏阳摇了摇头,“是付一笑。太后,为什么我总是觉得,她就在夫君的心里,就算我能杀得了她的人,却永远无法磨灭夫君对她的感情”
“傻孩子”,太后宠溺的执起她的手,“怎么忽然间变得那么悲观,帝君既然答应帮你,你就应该相信帝君”
“可是帝君说计划有变……而且,夫君说过,他对我不会因为付一笑的生死而有任何的不同……我只是想让他爱上我,但为什么我所作的一切努力都将他推得更远呢……”凤戏阳眨了眨濡湿的眼睫,话音越来越低,“我很害怕,我怕夫君见到付一笑便什么都不顾了……”
“他被假相蒙蔽了眼睛”,太后的声音很慈祥,“其实这世上没有不可以取而代之的人,是他还不明白,你只管耐心等着,帝君说能做到的,便一定能做到”
正午时分的日头总是特别炙人,不仅是凌雪影,就连随队出行的女侍也密实的垂着车帘,不让车轿内透入更多的阳光。
付一笑和凤随歌并骑缓缓行在队伍的最前,凤随歌眯起眼看了看天顶上努力吞吐着热力的骄阳,再看了看一旁同样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的付一笑,无奈道,“你还是回车里陪陪雪影吧,要么去睡一会,这日头实在太毒了”
一笑不耐的挥了挥手,“在车里闷了那么多天,我都快疯了,我宁愿在外面晒着……”,她忽然咦了一声,手搭凉棚朝远处望着,自语道,“怎么像是军马”,不等凤随歌反映,她扬鞭一抽马股便向前奔出,凤随歌不及询问,也急急策马追了上去。
两方皆是快马,只一瞬便汇在了一处,对方四骑中领头的一人在看清来者是付一笑时禁不住面露讶色,惊呼道,“付……公主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眼看四人就要下马行礼,一笑连忙止住他,“不必多礼——你们是哪营的弟兄,可知镇南王殿下与萧参军二人伤情如何?”,领头的一人怔了一怔,回道,“臣、臣下是羽林大营的军校,镇南王与箫参军,嗯,听说伤的很严重……”
付一笑皱眉唔了一声,略一思索,突然怀疑的向他看去,“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是听说——这边是夙砂境,你们便装来夙砂做什么?”军校呐呐道,“臣下当时未在场,其实出事以后也是一片乱……”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凤随歌咳了一声,轻快的插了进来,“你忘了么?是你让宁非入了锦绣境便派人来接应的”,付一笑疑惑的转过头看他,那边军校已经急切应道,“是是是,是宁将军派臣等前来接应的——恕臣下眼拙,这位是?”
凤随歌微微一笑,“夙砂皇子,凤随歌”,在军校震惊的眼光中,凤随歌状似无意的在马背上伸了伸腰,“啧……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大一点的镇子,本皇子今日累得紧……”
“有有有”,军校精神一振,“前方不远就有,臣等立即折返回去替公主与皇子安排”,凤随歌颔首道,“也好,那便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皇子言重了,臣下这便去……”,军校应着便要勒马折头,凤随歌又将他唤住,“我在食宿上比较讲究,你们带我的侍从一起去吧,多少也能搭把手”
不容推脱的,他回头撮唇对远处蠕蠕而来的大队人马打了个响哨,应声从队伍中脱出四骑夙砂军士,向这边驰过来,待到近前,凤随歌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放他们去了。
目送着八人零散的策马离开,凤随歌慢慢的敛了笑容。
“我明明记得,当时我是交代宁非回到圣城之后再派人来的……”,猛的一顿,一笑惊呼道,“他们在撒谎”,“傻瓜”,凤随歌叹息着摇了摇头,“你究竟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要亲自陪你来”
“其实,我对这件事情本就是有怀疑的,但怕你们误会,我一直没有说”,盘膝坐在雪影的车轿中,凤随歌接过付一笑奉上的参茶,少少的抿了一口,“我认为夏静石和萧未然的伤没那么严重,或者,他根本没有受伤,但如果是这样,宁非便危险了”
一笑安抚的拍了拍就要急跳而起的雪影的手,转头问道,“为什么?”,凤随歌沉沉道,“若他们真的出了意外,重伤不起,将宁非召回去也没什么用,说的不好听些,偌大的锦绣,在没有镇南王之后,缺了一名出使的将军便维持不了了么?所以,我认为,这个消息,是针对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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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我错了。。。orz早上更新没能打开网页,结果忙起来就忘记了。
下班前想到要上来看看评论,结果一看。。。。。。。晋江没更新各位亲人尽情的鄙视我吧。。。555 我不是故意的还有,,,按。。。monica大人说的,其实也有对一点,千羽也是狗熊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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