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乱菊觉得自己是彻底陷入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她不忍心看到队长自己作践自己,但看到对面慕血枫一副要死不死的苦情模样,同为女人她都替慕血枫感到悲哀,喜欢上一个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的的人对一个女人来说真是一个莫、大、的、悲、剧、啊。
“呃……那个,你真的不打算努力一下?这么不做任何努力就放弃真的是很可惜。”松本乱菊努力想挤出一些安慰的话,却无奈肚子里装的是酒水不是墨水,搜肠刮肚就只能吐出这么一句无用话来。
努力有个屁用!队长喜欢雏森的事是众所周知的,除了那个迟钝到家还非常没良心地不顾队长心意一味对蓝染奉献真心的雏森,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是各个队长队员都心照不宣而已。而以队长的那种个性慕血枫努不努力可能都是一样的结果。队长和慕血枫都是可悲的人啊,两人都喜欢上了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
松本乱菊懊恼地锤锤头,我抬眼看到对面松本乱菊苦恼得想撞墙的表情,心中清楚她在想什么,我露出一个笑脸,轻松地说:“松本副队长,我已经习惯了。”松本乱菊一听更觉心酸了,她说她习惯了,是指习惯这种喜欢却不能说的要命感觉了么?
接下来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喝酒,待我们干尽最后一瓶酒的时候,松本乱菊付了钱,和我一起并肩走出居酒屋。
分别的时候松本乱菊低低地说了句:“放心,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还有,队长他……瘦了很多。”然后她就急急地走了,她根本不敢去看背后慕血枫是什么表情,她知道她自私,不想去了解慕血枫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是想要她能够去做点什么,她只是,不忍心看到自家的队长在感受到那本来逐渐靠近却又在一个短暂停顿后迅速远去的灵压后翡翠眼眸的暗淡罢了。慕血枫每次只要察觉到队长的灵压就会绕道,根本不知道现在队长的身体是一个怎样的状况,她只是,替自家的队长着想,想让慕血枫去看看真实的情况罢了。
他怎么瘦了这么多?
我伏在榕树上死命地皱眉头,看着几乎淹没在公文里的纤瘦人影,我记得以前的日番谷不是这个样子,以前他的下巴有些圆,脸颊还带有些许婴儿肥,非常圆润而且可爱,怎么现在那可爱的小下巴就不见了?那脸也跟削尖了似的,皮肤苍白一点也不健康。
是十番队克扣队长的伙食吗?瘦成这样。他是想干嘛?想和浮竹一样成一病秧子么?
不行,他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我皱皱眉,从树上跳了下去。
我必须做点什么,我不能容忍他这样作践自己。(你也不想想是因为谁……)
第二天下午,日番谷刚走到办公室门前,便闻到从房内传来的一阵一阵的香味,他推开门,见办公桌的案头搁着一个白瓷大碗。他疑惑地走过去,碗里盛着银耳莲子羹,正散发着香甜的诱惑。
他视线微微一动,注意到碗下还压着东西,他小心地移开碗,是一枚鲜红的枫叶以及一张小小的纸条,纸条上只有寥寥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保重身体。
他将视线转回那枚枫叶,心中顿时明白送这碗莲子羹的是谁,一直皱着的眉头终于稍微舒展了一点,他小心地收好枫叶和字条后,再转身坐到桌前,连日来被他折磨得有些麻木的胃被眼前的美味勾出一丝饥饿感。
“咕……”轻微的声音在静谧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日番谷尴尬地捂住自己的腹部,脸上带着一点懊恼和羞涩,“可恶……”日番谷忍不住轻声埋怨道,却仍是非常迅速地拿起搁在一旁的勺子大口大口吃起来。那洋溢在脸上的满足感是否可以称之为幸福?
唔,真的很好吃。
太好了,他吃了。
榕树上一个身影瞬间消失了,只余下那条白绸带在风中的吹拂下轻轻摆动。
太好了,队长……
办公室的大门被轻轻合上,随即走廊上响起十番队身材丰腴的副队长愉悦的声音:“今天天气真好啊!各位也要努力工作!”
之后每天下午,日番谷的案头都会准时出现一些美味的食物,有时是一碗普普通通的白粥,有时是一些精致的点心。而随着美味出现的总是一枚枫叶和一张字条,纸上是亘古不变的四个大字:保重身体。
日番谷会珍而重之地将这些东西收捡好,他甚至专门清空了一个抽屉以便妥善地保管这些枫叶和字条,不知不觉中,抽屉里已经有厚厚一沓了。
十番队队长办公桌上准时出现美味佳肴的事在经女协报导后已经传遍整个静灵廷,有善感的女性死神咬着小手绢泪眼汪汪:呜,细节的关怀真是太让人感动了,我虽然也很喜欢日番谷队长,但是面对这样一位有恒心的情敌我还是放弃了吧。
也有好事者想要揪出背后送饭者,找准时间在十番队队长办公室附近蹲点准备抓个现行,但总是在神秘送饭人到的时间之前被十番队队员请出去。运气好的,是被松本美人友好地请出去,运气不好的,是被十番队队员拿刀架着脖子逼出去,而运气最背的,是刚好碰上日番谷队长被冰轮丸冻成冰雕然后丢出去。
所有十番队队员都希望那位送饭的人不要被抓到,因为他们看到,在神秘送饭者出现后颓废了半年的队长又恢复了以往的精神,而且不再那么瘦得让人心疼了。所以,所有的十番队队员都很高兴看到自己的队长振作精神,他们都衷心地感谢那位神秘的送饭者。
久而久之,静灵廷的人就习惯了这样一个神秘的存在,尽管那位神秘人的实力非常强,每次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东西送到十番队队长的桌子上还不会留下丁点痕迹,但也只是送送饭而已,并未造成什么灾害,所以在山本队长秘密抓我去问话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后护庭十三番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这个存在,放任自流了。
不,并不是所有队长都这么不在意的。
“银,你查出来没有?”蓝染坐在办公桌后一脸玩味。
“没有哦,我每次派去的眼线都毫、无、保、留地被日番谷队长‘请’出来了哦。”市丸银着重强调了中间某几个字,每次看到自己的队员被冻成一块的抬回来还真是让他有点内疚呢,不过,只是一点点哦。
“克奈利,是她吗?”蓝染转过头问另一位很得自己赏识的部下,根据他好不容易打探来的消息,那个神秘人每次都会留下一枚枫叶,他能想到的人只有她了。
西佛克奈利,也就是凤箫摇摇头,平板的脸,平板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回蓝染大人,她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那这个实力异乎寻常的神秘人究竟是谁……”蓝染摸着下巴思考着。
“他起疑了。”凤箫在我房里报告。
我忙碌的手稍微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惊讶,只是点点头,淡然地说:“意料之中。”以蓝染那种性格,出现一个不在他掌控之内且无法查出底细的人物这是件会让他感到不安的事。
“要继续吗?”凤箫接着问,“当然。”我坐在书桌前,执笔准备写下例行的每日四字,但偏头想了下,笔尖在纸条上方停顿几秒,最终龙飞凤舞写下比平常多一倍的字数:付伙食费,否则断粮。
我不用吃饭,因此我把我的工资都花在了每日下午日番谷吃的美食上,普通队员的工资不比席官副队长之流,每月只有一点点,就算加上我以前的积蓄,也还是很快就花光了。
“把这盒寿司送过去吧。”我将包好的寿司装在饭盒里,顺带附上枫叶和纸条,一起拿给凤箫,然后就看到凤箫瞬间消失在眼前。
关好窗户,我轻松地跃到床上躺下,虽然很想自己去送显得更有诚意,但是依我现在的修为来看,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所以咯,只好让凤箫替我去送,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做得很好,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他在蓝染那边也很得人心,面无表情却又足够的恭敬,对上面派下的任务从不多问,只是高效率地完成自己该做的事情,蓝染肯定很青睐这样对他胃口的人才,依凤箫自己说,蓝染似乎对他越来越信任了。而且我也发现,一开始还经常跟在凤箫身后的小毛虫已经被撤回去了,这意味着什么,我相信凤箫不会不知道。
呵呵,凤箫是个好孩子不是吗?亲爱的蓝染队长,你一定同意这点吧?只是你不会想到你的得力部下竟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暗线吧?
第四十章
这天我才走出队舍,就被露琪亚拉去一个地方。路上问她干什么,这小妮子还装神秘只是笑不回答。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一阵哄闹声,露琪亚“唰”地拉开门,入眼的是一片欢乐的海洋,海燕在众人之中笑得似乎很是欢畅开心,但我却看到了他眼中隐藏的牵强。
他转头看到了我,一下子愣在那里,脸上所有的笑容都僵住了,看向我的眼里透露出无奈,苦涩,甚至有一丝悲伤。
我微微聚拢了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海燕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未等我思考出结果,露琪亚便拉我进了房间,反手关上门,这才转头笑眯眯地为我解惑:“血枫姐,明天就是海燕副队长和都三席的大婚之日,我们是为他庆祝的。”
什么?结婚?都?
我惊愕地望向海燕,他移开了目光,笑着和旁边的桧柞木修兵碰杯。我转头问露琪亚:“是什么时候的事?”露琪亚一边把我拉到一边坐下,塞给我一杯酒一边说:“是志波家为海燕副队长定下的亲事,上周决定的。”
“是啊是啊,都三席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啊,血枫姐你也祝福他们吧?”阿散井恋次挤到我旁边,大嗓门在我耳边轰隆雷鸣着。
“恋次,声音小点。”我皱着眉推开他,“抱歉抱歉。”阿散井摸着脑袋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笑了一声,端起酒杯走到海燕面前:“海燕,”海燕闻声立即抬头,眼里有着某种我不太明白的希冀,我清清嗓,说出下一句:
“祝福你和都三席,新婚快乐。”
仿佛是流星划过天际后光芒瞬间的黯淡,又像是在清晨的阳光穿透眼皮直达内心时,美好梦境的幻灭,海燕眼里的光芒像是细小的火苗在狂风中作无谓挣扎之后最终熄灭。
他霍然起身,一把拽过我的手在众人惊异地眼光中近乎粗鲁地将我拖出房间。海燕的力道不轻,紧紧箍住我的手腕,我皱眉不语,海燕到底是怎么了?他从未如此失控过。
他将我带到居酒屋背后,放开我的手,然后扶住我的肩膀,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急躁:“慕血枫,你……是真的祝福我们吗?是真心的吗?”我揉着手腕看着他点点头:“对,是真心的。”
海燕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嘴唇颤抖着,最后他伸出双手一把抱住我,用一种近乎悲痛的语气在我耳边说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其实喜欢的是你……”
如同一道响雷在耳边轰然炸开。
我顿时僵立在原地,眼神瞬间失焦,口里喃喃道:“不可能……你在开玩笑对不对……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不应该的,你不应该喜欢我的,你喜欢的应该是都才对……”
我的声音很小,细如蚊呐,海燕并没有听到。我咬了咬自己的舌头,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我推开海燕,没有看他的眼睛,只是盯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