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第一军阀- 第54节

而那些接触西学的暴力学生，却是完全不同，首先没有传统文化带来的涵养和人性，再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果华东派系是掌控在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手上，那么显然是无比危险的。

江渝身上这种涵养与人性，在这个旧时代的社会中是很普遍的，却也不是太稀奇。在传统的儒家文人身上非常普遍，而这些具备良好道德修养的文人，一般在地方上都是受百姓尊重的士绅。

在北洋大时代，是一个传统文化与西方文化激烈碰撞的时期，而具备原则的传统文化人士显然不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西方文化人士的对手，最终整个民族丢失了这种涵养和气质。

袁世凯显然发现江渝的气质更接近于传统文化，这让袁世凯很是诧异，问道：“子恒你十三岁就留洋欧洲，一去就是五年，怎么对国学如此精通？”

江渝笑道：“小时候曾和一位盲派命理师学过一些命理，六岁时拜在恩师张占魁门下习武，对易理、命理、医理和道学都有些研究，只是除武学之外，其余大多都杂而不精，对传统的儒学亦无建树。”

“那也不错。”袁世凯不由释然，若是钻研儒学，培养出来的文人虽然原则性很强，很有风骨，但却很容易变成书呆子。只有道学、易理这种学问，才能培养出最精明的人才。不过学过命理的人，大多都相信因果报应，底线和原则甚至比儒家文人还要强。

而道家讲究‘不争’，这一点却是从辛亥年开始就表现得淋漓尽致，这小子对中央政权从来不争。

但又有所争，地方政权他很上心，对外战争更是能够逆流而上。

显然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因为道家虽然不争，但却是最‘鬼’最精明的，在袁世凯认识的人当中，也许只有山西军阀阎锡山能和江渝相比。

也是江渝这种不争，并且表现得足够强大，使袁世凯断绝了对付江渝的念头，这样双方都有好处。

而对于江渝来说，袁世凯也是他能够容得下的，首先袁世凯也有传统文化徐熏陶下的涵养和人性，再则袁世凯很大方，在很多地方都愿意让步，与这样的人合作无疑是最好的。

经过这次会晤，两大都能互相克制的军事集团正式走到了一起，同时也正式确定下了双方的分工。

首先双方都发展军事，虽然双方正是分工，但军事依旧是根本，就算是在合作，起码得双方实力差距不会天差地别，起码两大军事集团还是都存在一丝最后的防备。

军事之外，袁世凯负责政治，江渝负责工商业发展。

但地方财政的问题，依旧是没有一个正式的说法，这也是两大军事集团之间最后的一块疙瘩。

……

4月20日，经过一个多月的准备，国防军、北洋军两大济南市集团正式在河南举行中原大会操。

这次大会操，相当于是一场军事比赛，与军事演习有些不同。

首先上场的是炮兵，这一天国防军与北洋军近两千多门火炮开始了炮击比赛。

一时间炮声震天，黎明的天空中能清楚的看到许多光球从划过天空。

“不好了，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离两大军事集团不远驻扎下来的各报社记者们纷纷跑出民房，看着天空中那些绚烂的炮火惊呼道。

“快，快，拍照，拍照。”

第七十章：中原大会操，宋教仁没死？

有几个记者冒着被炮火轰炸的危险，又跑到了上次的那个工地上，结果发现那个工地上的工人竟然还在喊着号子加紧施工。

“大哥，这都打起来了，怎么你们还在施工啊？”记者对现场的一名施工员问道。

“打起来了吗？”那名施工员一脸懵懂状，随即恍然大悟道：“是打起来了，两边的老总们估计不打上半个月停不下来。不过修公路要紧，这里是非战区，反正也不是太危险的事。”

尼玛！这还不危险吗？

几个记者顿时无语了，但却奇怪的发现，工地上的工人的神情都很镇定，甚至是好奇，还在不断的抬头看天上飞过的炮弹。

“别看了，别看了，打炮有啥子好看的，大家赶紧的，我们已经落后2号工地的进度了，只要我们提前完成就都有奖金。”施工员立即对工地上的工人们挥手说道，工人们压下好奇，连忙埋头苦干。

……

在隆隆炮声当中，中原大会操正式拉开帷幕。

这次会操属于两大军事集团的比赛，同时也是两大军事集团在为后续的谈判争取筹码，而谈判的最后内容，就是地方税收的问题。

要建立一个统一、完整的国家，地方税收必然要收归中央。

江渝也已经打算交出一部分地方税收权，不过这个钱每年要有多少用于养国防军？有多少要拿来建设基础设施，这都是要经过谈判的。

而谈判能否顺利，就看这次中原大会操的成绩了。

西北国防军组建时间不长，甚至不如北洋军时间长，西北国防军虽然很多参加过对俄战争，但成立却不到一年。

但是西北国防军却表现出了与之不符的战斗力，因为西北国防军士兵都是从民兵当中挑选出来的。

江渝在华东地区训练的民兵众多，有极为优秀的兵源。

与此同时淮安军校速成班的成立，也为西北国防军培养了一大批基层军官。

而且平时国防军的训练，绝对可以说是最严格、刻苦的。

轰轰轰……

炮击持续了十分钟，定点区域被轰得一片狼藉。

两军联合组成的裁判团很快给出了成绩。

“国防军炮兵命中目标几率68％，北洋军命中目标几率36％，国防军炮火准备速度、射速皆优于北洋军，第一轮国防军胜出。”

袁世凯与江渝坐在指挥部外面的校场上，听到这个成绩，袁世凯不由郁闷，这差距也太大了点吧？

随后两军又展开了各个项目的比赛，从土木作业到攻防演练，再到兵种协同作战。

在这些项目上，西北国防军都表现出很不错的军事素养，特别是华东国防军第三师，这支部队可不是刚组建的西北国防军能比的，各个项目的成绩可谓强悍得一塌糊涂。

但西北国防军未来未必会比老兵更多的华东国防军差，这支军队的成长只是时间问题，西北国防军和华东国防军的差距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缩小。

而最精锐的华东第一师、第二师却未参与这次中原大会操，而是在南方和国民党乱军作战。

相比之下，北洋军的士兵在单兵素养上虽然还算可以，但相比训练刻苦的国防军却差了一截。

而在基层军官方面就更是有明显差距。

4月21日，各大报社报道了河南前线拍摄到的炮击场面，一时全国震惊，还都以为国防军和北洋军在河南已经大打出手。

一时间，爱国人士到处奔走呼吁两大军事集团停战。

但是，4月22日，《华东日报》的头版头条报道了一篇为《定国将军与大总统中原会晤，两军于河南举行中原大会操》的新闻。

“4月19日，临时大总统袁世凯抵达河南，4月20日定国将军江渝抵达河南，两人于当日进行会晤，在众多领域达成共识。两人一致认定，中国统一之界限不可逾越，中国安定之局面不可破坏，任何试图使中国陷入分裂与混乱的反动势力都将遭到国防军与北洋军的无情打击。同时定国将军承认政府中央政府不可动摇之地位，大总统亦承认国防军存在一定程度dú立性。并达成全面合作之共识，只要两军团结一心，一致对外，必能振兴中国之军事。”

“4月21日清晨6点，北洋军集结三十万兵力，国防军集结十八万兵力，于河南商丘至开封一带正式举行中原大会操，两军炮兵部队首先对预定设计目标进行了炮火覆盖，国防军以明显优势胜出，同日两军还对陆军土木作业技术进行检验……预计25日两军还将举行陆军、空军；步兵、炮兵协同作战演练……”

同时《华东日报》还刊登了数张江渝与袁世凯的合影，并且还有一张两军高层人员的大合影，以及两军阵地的一些照片，不过都是一些没有军事情报价值的照片。

照片上江渝与袁世凯满面笑容的握着手，看上去要多和谐有多和谐。

同时还有江渝与袁世凯低声交谈时露出愉快笑容的照片，虽然看不出两人在笑什么，但却能让人们感觉到两人的泰然和淡定，好似对国民党发动的内战并不放在心上。

《华东日报》的报道让全国上下愕然不已，人们看着《华东日报》的报道，眼珠子掉了一地，闹了半天竟然是两军在举行中原大会操？

这让那些爱国人士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集体无语。

其他的报社知道消息，立即在翌日的报纸上发表了道歉公告，声称没有对新闻进行详细确认，武断的下了结论，如对广大读者产生误导，敬请谅解。

同日，江渝与袁世凯在河南发表联合通电。

“自辛亥民国始创，全国各省百业待兴，国民党高层不顾民族利益、国家稳定，悍然发动内战，名为革命，实为谋取私利，扰乱国家秩序，其行为已是民族之罪人。今北洋军、国防军将通力合作，一同剿灭乱军，以维持国家之稳定、百业之兴盛。”

这份联合通电发出的同时，江苏警察部部长也在淮安军人康复医院召开新闻发布会，公布宋案调查结果。

各大报社连忙抽调记者前去参加。

新闻发布会上，江苏警察部部长首先通报了宋案调查结果。

“据查，刺客武世英，系由帮派人员应桂馨指使，对宋教仁进行刺杀。应桂馨已被抓获，同时现场抓获一名试图对应桂馨进行灭口的刺客。据审问，应桂馨乃是受国民党成员陈其美指使，对宋教仁进行刺杀。陈其美在武世英被捕后，为灭口，首先指使应桂馨假意前往淮安向定国将军邀赏，同时派遣刺客对应桂馨进行灭口。对于陈其美指使之供词，两人皆供认不讳。”

不等记者们提出质疑，继续说道：“另外，还有一个重大消息要宣布，经国防军军医抢救，宋教仁先生已经大体康复，下面有请宋教仁先生。”

宋教仁没死？

所有记者都楞在当场。

“不是说死了吗？”

“对啊！怎么可能没死？”

就在记者们议论纷纷的时候，宋教仁从后后台走了出来，顿时全场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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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孙大炮完败

袁世凯这一封通电犹如重锤一般一锤定音，直接击碎了孙大炮等人的美梦，同时也给全国百姓吃了一颗定心丸。

“号外，号外，袁大总统与定国将军联合通电表态。”

“号外，号外，北洋派系与华东派系走向联合，中国振兴有望。”

这一天，全国各地报社纷纷以最快时间在联合通电发表后刊印号外，所谓号外也就是dú立于期号之外的报纸，往往只有爆炸性新闻才会刊印号外。

“嗯？又有号外？”上海街头，行人纷纷停下脚步，一个行人买了一份，周围大字不识一箩款的工人们也都围了上去。

“先生，这上面说什么？”一个工人对一个穿长袍打扮的知识分子问道。

“上面说，袁世凯和江渝痛斥国民党发动内战，是为乱国，是不让老百姓过安稳日子。”

“国民党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