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真的有些怕,她怕这一去,说不定会陷得更深,也害怕这几日做的努力会白费。
她逼了自己好几日,也费了好多的力气,好多的功夫,真的不想要放弃,然后再重新开始。
抬头,墨暖心望向了窗外,不知何时,天边已经露出了一抹亮色,浅浅的,淡淡的。
天就要亮了,太阳也就要升起来了,这就表示,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舍不得的,放不下的,也应该随着太阳升起的那刻全部都斩断,然后去迎接新的一日。
她也应该随着太阳一起向前看,不是吗?
深深的,墨暖心展开双臂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她决定不去了,虽然心中痛的如刀子在划,可是再深的伤口也会有痊愈的一天。
“阿嚏——”正想着,一个喷嚏从口中飞了出来,墨暖心只觉得头重脚轻,鼻子像是被堵住了一般,就连呼吸都觉得异常难受。
不用想,肯定是感冒了,吸了吸不通气的鼻子,墨暖心直接走向床榻倒了下去,此时,脸颊已经有些泛红了。
而另一旁,凌云殿。
凌风只觉得今日的主子更加奇怪了,他变得沉静冷漠,更加不理会病情了。
连药还没有端进来,他家主子便让他倒掉,充满了绝对的危险和警告。
他家主子这样,他没有什么好法子,而主子的脸庞也看着一日比一日惨白了,有时还会重咳。
说实话,凌风真的有些不明白,他家主子到底是怎么了,可这不明白归不明白,病总是要治的,“主子,凌风这就去请御医。”
“不用。”
“可主子,你的身体已经越来越不好了,再这样下去,又怎么能好?”凌风的眉皱了起来。
又怎么能好?耶律璟的眼眸眯了起来,瞳孔中闪过了一抹精光。
他要的便是不让这病好,而且是越严重越好,这样做,他无非是为了逼一个人而已,也是在赌,哪怕是用身体
只一夜没来,她以为他便会善罢甘休吗?他要的是让她自己心甘情愿的走过来。
“本王说不用,若是你敢擅自去请,那么就不要再跟在本王的身边”他的嗓音很是沙哑和低沉,但却是不容置疑。
闻言,凌风的眉皱了起来,实在有些无奈了,他家主子的脸庞已经有些泛白了,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是办法,这要怎么办?
这一过就是两日,耶律璟全然没有理会身上的伤口,也不曾喝药,就那样任由着。
而凌风却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主子的脸庞开始变得有些惨白不说,就连薄唇也变的干燥起来,有些龟裂。
他想到,前几日主子也是不肯喝药,但是琉璃姑娘将药端来后,主子还是喝下去了一些。还是去找琉璃姑娘吧,身形一动,便没有了身影。
一看到凌风愁眉不展的模样,琉璃的心中已猜到了几分,再听到凌风说起那夜的事情,她便知道是因为皇后娘娘。
“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她苦笑,心中又涩又疼。
闻言,凌风面露喜色,将煎好的药递给了琉璃,自己便守在了房间外。
不到片刻功夫,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凌风一脸欣喜的望了过去,却在看到还是满满一碗的药碗十,那抹欣喜几乎是顿时便没有了踪影。
“他还是不肯喝,无论怎么说也不济事。”
琉璃压抑着心中蔓延的苦涩,无奈的摇了摇头,她的脚本就没有还没有好,有些跛,再加上没有留意脚下,被绊,身子直直的向前扑了去。
见状,凌风脚下一动,迅速撑住了琉璃倒下来的身子,可正好不好的,他的左手罩在了琉璃胸前的高耸上。
一时之间,两人都愣在了原地,半晌没有回过神。
直到,琉璃手中虚晃的药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一声时,两人才纷纷回过了神。
瞪了一眼凌风,琉璃咬牙恨恨的道,“还没有占够便宜吗?还不赶紧拿开!”
凌风终于清醒了过来,俊逸的脸庞稍红了一些,一边将琉璃的身子扶起来,他一边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琉璃姑娘,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真是故意的,本姑娘手中的鞭子早都飞了出去。”
琉璃没好气的看了一眼凌风,整了整自己的衣裙,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她的心密密麻麻的泛起了一阵疼。
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那样的耶律璟,残哑的声音,阵阵的咳嗽,有些孱弱,还有些与谁赌气的模样,她知道,绝对不能再任由着他这样下去了。
转过了身子,她看向了一侧的凌风,对上他还有些稍红的脸颊,柳眉不觉拧了两下,瞪了他一眼,“你去煎药。”
“可主子不是不肯喝吗?”凌风正了正脸色,疑惑的道。
“既然让你去煎药,那就说明是有了法子,你还像个女人一样在叽歪什么?”
男人是不跟女人一般计较的,凌风隐忍着没有发作,哼了一声,走出了宫殿。
哼什么哼!琉璃又瞪了两眼凌风的背影,再深深的看了一眼房间,然后跛着脚,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出了宫殿。
现在,她该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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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云宫。
墨暖心窝在了床榻上,脸颊涨红,不时咳嗽几声。
那夜一夜没有睡,后果可是十分的严重,比起往日的感冒,这次绝对能算得上厉害。
都已经两日了,可她的风寒却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依旧发烧,轻咳,头重脚轻。
将湿毛巾放在了墨暖心的额头上,春梅一脸的担忧,药都是按时喝的,这病怎么就不见好转呢?
正在这时,宫女走了进来,恭敬的行礼之后,道,“皇后娘娘,琉璃姑娘说有事要见您。”
琉璃要见她?琉璃要见她干嘛?墨暖心轻咳了一声,心中充满了疑惑。
“娘娘,您的身子都已经这样了,还是先休息吧,明日再见也不迟。”
“本宫没有事,你还是让她进来吧。”
一边说着,墨暖心一边在春梅的搀扶下靠在了床榻的边沿,而就在这时,琉璃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墨暖心的模样,她先是一怔,随后行礼,“琉璃参见皇后娘娘。”
“不用多礼,琉璃姑娘还是起来吧。”然暖便琉。
依言,琉璃站起了身子,一脸担忧的望着墨暖心,“皇后娘娘的身子没有大碍吧?”
“没有,只是得了一些风寒而已”墨暖心看向了琉璃,声音中还带着重重的鼻音,“琉璃姑娘找本宫有什么事?”
看了一眼周围,琉璃有所顾虑的道,“皇后娘娘能不能让她们先退下?”
墨暖心点头,默认,房间中的宫女见状,都纷纷退了下去。
直到,宫殿中只剩两人时,琉璃才开口,“虽然不知道皇后娘娘和耶律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耶律璟现在病重,需要皇后娘娘陪着他。”
闻言,墨暖心苦笑了一声,“琉璃姑娘怕是搞错了,他需要的不是本宫,而是你。”
“皇后娘娘这话从何说起?”琉璃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
当初也算是琉璃让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而且琉璃给她的感觉很好,这件事也已经压在自己心底了许久,有一个人肯听她说,或许也不错。
“本宫也不拿琉璃姑娘当外人,那一日,他醒来之时,本宫对他表明了心意,说了喜欢他,而他却说,这样的话不要再让本王听到第二遍,可见,他是很喜欢琉璃姑娘。”
那句话,她到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也许是印象太过深的缘故。
“本宫知道,琉璃姑娘和十二皇子两情相悦,不该对十二皇子说那一句,可琉璃姑娘那夜的话语让本宫想清楚了很多,与其埋在心中后悔,倒不如说出来,所以,还请琉璃姑娘对本宫不要有所成见。”
闻言,琉璃却忍不住失笑了一声,“皇后娘娘的确是搞错了,耶律璟和琉璃并不是两情相悦,更准确的说便是,琉璃一直单恋他,而他并不喜欢琉璃,他真正喜欢的是皇后娘娘。”
倚在床榻上的身子随着琉璃的话语轻颤了两下,墨暖心嗤笑了一声,摇头,心中却仍觉得荒诞,“琉璃姑娘肯定是在开玩笑。”。
“琉璃一向不喜欢开玩笑,而且这件事,琉璃也希望自己是看错了,听错了,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却不容琉璃不信。”
琉璃深深的看了一眼墨暖心,“那日狩猎时,当琉璃亲眼看到耶律璟将皇后娘娘抱进帐篷时,便知道,耶律璟待皇后娘娘有些不一样。”
“那并代表不了什么。”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对起常人来说,是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耶律璟来说,这已经算的上是很不一般了,他从不喜别人碰触他,就连琉璃也是用了几年的时间,才能靠近他,还有,他看皇后娘娘的眼神都有些不一般,很柔,他从没有这样看过琉璃。”
看到墨暖心仍是一脸的不相信,琉璃暗暗叹了一口气,“如果皇后娘娘还是不相信的话,那么琉璃便就再告诉皇后娘娘一件事。”
“在狩猎那夜,琉璃曾问他,你喜欢琉璃吗?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说喜欢。”
即使知道他原本就喜欢琉璃,可此时,亲耳听到琉璃的话语,她的心还是忍不住一阵生疼。
“但是就在脱离危险的那一晚,他却突然而又迷茫的问了琉璃一句,他问琉璃,什么是喜欢,那一瞬琉璃才真的发现,他并不喜欢琉璃,耶律璟显然是迷惑了,肯定是因为皇后娘娘的那句喜欢,扰乱了他的心神,让他迷茫,让他动摇,不然,他怎会问出那一句,什么是喜欢?”
不可抑止的,墨暖心的心失跳了两下,有些跳动的飞快。
“还有那一夜,皇后娘娘去凌云殿送药看到的那一幕,其实并没有什么,只不过是琉璃的脚跛了一下,他扶住了琉璃,而琉璃玩心大起,故意贴在了他唇上,一时错愕,他没有推开琉璃,结果正好让皇后娘娘看到了,看到皇后娘娘离开,他丝毫也不顾及身上的伤口,便下了床榻,就要追上去”
微顿了一下,琉璃继续道,“血甚至已经将他胸前的白色纱布都染红了,他却不理会,然后琉璃问他,是不是喜欢上了皇后娘娘,想要去解释,他沉默,没有言语,却是让琉璃将他扶回了床榻。”
“估计也就是在那一夜,他理清了自己的心,看清了自己的心,然后,第二日他是不是让凌风去请皇后娘娘?”。
“恩,他说有很重要的事对本宫说,让本宫去一趟凌云殿,如果不去的话,以后都不要再踏进凌云殿”
在听到琉璃的那些解释后,她的心,骤然松了。
闻言,琉璃忍不住失笑了一声,心中翻滚的酸涩却是怎样也忍不住,“那会有这样的人,表明都来的这么霸道。”
牙咬进了下唇,墨暖心的眼眶中一阵的泛酸,想要哭,却又忍不住想笑,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疯子,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那么的不真实。
她可以相信吗?她真的可以放任自己去相信琉璃的话吗?
“可是,本宫没有去凌云殿”
“琉璃看出来了,不然他的脸色也不会那么难看,只是这一次要为难皇后娘娘了。”
为难?她有些疑惑不解的望向了琉璃,“什么意思?”
“他的伤口已经裂开三次了,很是严重,耶律月怕他再扯动到伤口,便点了他的穴位,这下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