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宽好整以暇的,突然抬头望望天色,笑道:“你看到江堂了吗?”
白天平道:“阁下也受了伤,衣裂肉绽,鲜血涌出,实也不算全胜之局。”
司马宽淡淡一笑,道:“你们该联手合击的,但你们失去了这个机会。”
白天平道:“眼下还不知鹿死谁手,司马教主不觉着高兴得早了—些吗?”
司马宽道:“看来你已经恢复了几成功力,来!本座让你先机。”
白天平艺业博杂,适才和洪承志合攻天皇教主中,已然连换了十余种剑法,但均难见功效,那时,司马宽还是一只空手拒敌,未见动用兵刃,此刻,他手中有了一柄玉剑,自然是威力倍增了。
他不知那玉剑的奥妙所在,但能和百练精钢撞击,可以证明它坚逾精钢。
司马宽弃了五金兵刃不用,选了一把碧玉剑,那碧玉自是有可贵之处。
白天平自知一般剑法,已无法克敌致胜,而且一旦被人缠上,反将被逼成缚手缚脚。于是,他决心全力一拚,吸一口气,捧剑而立,准备施用“乾坤一绝剑”,全力一博。他心中明白这一剑的威力,如若再无法伤敌,那只有被人杀了。
这是天下最具威力的一招剑法,架势摆出,已然流现出一股威武、森厉的剑气。
司马宽原本轻松的神情,也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手中的玉剑,不停的微微晃动。
日光下,只见流出一片碧光。
白天平全身的功力,已然凝聚起来,准备出手一击。突然,不见了司马宽的身影,只见一片碧光流动。白天平呆了一呆,收起了欲发的剑势。
因为,这全力一击,如若无法找出攻袭的目标,必将是空耗真力,反授敌以可乘之机。
司马宽整个的人,都隐失在一片碧光之中,那一柄小玉剑,在日光映照之下,竟幻起了一团丈余大小的流动碧光。
此刻,白天平才明白,那碧玉剑神妙的作用,它不但坚逾精钢,本身还能散发宝气玉光。
自然,那也要很多条件的配合,日光的映射,和司马宽本身的深厚内力。
何玉霜突然娇喝一声,左手的飞铃,电射而出,直向那一团碧光中飞去。
这飞铃本是一种精巧设计的特殊暗器,它自然有回旋的能力,兵刃挥动带起金风,都有着助它的变化。飞铃划起了一片破空的铃铃之声,投入一片碧光之中。
只听一阵金玉互击交鸣之声。一阵铃铃作响,两点银光,突从那一片碧芒中飞了出去。
白天平心中暗道:那飞铃之内,含有剧毒之物,兵刃阻挡,立刻射出,但不知司马宽是否受到了伤害。
但见那碧光闪转,那扩散的范围,愈来愈大,证明了那司马宽并末受到什么伤害,至少,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情势愈来愈觉诡异,司马宽一直把碧光扩散成一个广大的光圈,不知道用心何在?
幸好,这时,洪承志醒了过来。
打量了四周的形势一眼,洪承志低声说道:“白兄,江堂死了?”
白天平道:“不知道他是否死了。”
洪承志目光一掠那扩大的碧光,缓缓说道:“那人是司马宽吗?”
白天平道:“是!”
洪承志道:“白兄和他动过手吗?”
白天平道:“没有,他手中一把碧玉剑,扩大成一团碧光,不知道用心何在?”
洪承志双目盯注在那一团碧光上,瞧了一阵,道:“白兄,这司马宽武功高强得很,咱们除了全力一击之外,似乎难是他的对手。”
白天平道:“兄弟的‘乾坤一绝剑’,必须攻向预定的目的,如今那司马宽手中的玉剑,展布成一片碧光,他本人隐身何处,无法预料,兄弟这剑招,就无法攻出了。”
洪承志道:“兄弟这‘日月合一刀’,也是和白兄剑法相同,咱们无法找出他存身之处,就无法攻击了。”
白天平苦笑一下,道:“现在,咱们只有坐以待变了。”
洪承志目光凝注在那飞转的碧光之上,缓缓说道:“白兄,咱们分伺在左右两侧,只要那司马亮一有空隙,咱们就立刻攻过去。”
只听铃声盈耳,那被碧光击飞的飞铃,突然又转了回来。
何玉霜低声道:“两位请向后退开一些。”
洪承志、白天平,也未再多问一句话,缓缓的退开了五步。
何玉霜又从袋中摸出两枚飞铃,双手一振,又是两枚飞铃投出。
白天平、洪承志,虽然不懂飞铃,但两人也听出声音不同,这两个飞铃的响声,和过去不同。
那司马宽似是也有警觉,忽然间有了行动,但见一团碧光滚动,直向三人停身之外卷来。
一阵金铁交响,飞铃的旋转之势缓了不少。但见黑影一闪,飞铃忽然消失。
紧接着,那被黑影吸收的飞铃,突然滚了出来,击在一块山岩之上,化作了一片碎粉。
白天平突然长啸而起,剑化一道长虹,直向司马宽卷了过去。
这是“乾坤一绝剑”,天下最威猛的剑法。
森森的剑气,突然飞起了一道碧光,迎着剑势一绞。但闻一阵金玉交鸣之声,传入了耳际,白天平挟一阵啸空金风,由司马宽身侧掠过。
光影敛收,人影出现,只见白天平打个踉跄,几乎倒摔在地。
但见白天平左肩前胸处,鲜直淋淋,湿透了衣衫。
司马宽也吃了亏,头上的绾发玉簪,也被剑势震断,一头长发,披了下来。
面颊上,裂了一道口子,鲜直涌了出来,流在衣服之上,看不出创口有多深多长,已为鲜血弥满。
但因司马宽先为江堂所伤,所以,他虽然受伤比白天平轻,但两人的感受,却是在伯仲之间。
司马宽双肩摇动了一阵,冷笑道:“年轻人,好剑法,那是我看到剑法中最高明的一剑,只可惜,你的火候差了一些。”
白天平道:“如果我火候再深一些呢?”
司马宽道:“这一剑的结果,就不是现在这样的情形了。”
白天平道:“就拿现在说吧!咱是否已分出胜败了?”
司马宽道:“分出来了。”
白天平道:“你胜了,是吗?”
司马宽道:“我胜的很惨,如若咱们再拚一招……”
白天平道:“那会怎样?”
司马宽接道:“那会使你命丧当场,也使在下的伤势重些。”
白天平道:“那就够了,何姑娘和洪兄会替我报仇。”
但闻洪承志大声喝道:“白兄,在下此刻就可以出手,何用等到为你报仇。”
司马宽忽然伸手在玉剑的柄上扭动了一下,倒出了一粒药物,吞入口中。
原来,他玉剑柄上,还有活动机关。
不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药物,司马宽服用之后,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片艳红之色。
何玉霜手中又握了两枚飞铃,冷冷说道:“你可要再试试飞铃的威力?”
司马宽淡然一笑,道:“老夫早已在思索对付飞铃的办法,这些年来,下了不少的工夫,你如不信,咱们就再来试试。”
洪承志长刀已摆出了出手的架势,提聚了全身功力。
“日月合一刀”,出手之前,冷森的刀气,已然直逼过去。
司马宽点点头,道:“洪士高梦寐以求的刀法,看来,你已练成了。”
洪承志道:“你认识家祖?”
司马宽道:“我不但认识令祖,而且,还对‘日月合一刀’有些了解。相信对付这一刀,比对付乾坤一绝剑,要省事多些。”
洪承志冷冶说道:“在下不太相信。”
司马宽道:“年轻人,你可要和本座赌一下吗?”
洪承志道:“赌什么?”
司马宽道:“赌一赌胜负。”
洪承志冷哼一声,道:“怎么一样赌法?”
司马宽道:“我如败了,我交出天皇教的全部隐秘,和我教主的令牌,如是你败了怎么说?”
洪承志道:“杀剐存留,任凭于你。”
司马宽笑一笑,道:“言重了,对你和那姓白的年轻人,老夫忽生出一付偏爱之心……”
语声一顿道:“年轻人,你重不重信诺?”
洪承志道:“无信不立,男子汉大丈夫,一言如出,岂有不重信诺之理!”
司马宽道:“你如败于我,那就拜我门下。”
洪承志道:“这个,这个……”
只听白天平高声说道:“洪兄,不可答应。”
司马宽冷哼一声,道:“你如想拜在老夫门下,老夫也决心不收你了……”
但见躺在地上的江堂,一挺而起,接道:“司马宽,我明白你的用心了。”
答非所问,司马宽冷冷说道:“你还没有死掉?”
江堂道:“你司马宽没有死之前,在下怎敢逾越,你如肯死,在下一定追随就是。”
司马宽仰天打个哈哈,道:“好!你们能够动手的,那就一齐上吧!”
江堂长长吁一口气,道:“司马宽,今日形势,非同往常,大约你也看出一些内情了。”
司马宽道:“什么内情?”
江堂道:“白天平、洪承志和区区在下,每个人都可以和你打个秋色平分,再加上何姑娘的飞铃,今日情势,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大概你心中明白了。”
司马宽冷冷说道:“你该死,背叛我的人,没有一个能活得下去,至于白天平、洪承志、何玉霜等三个人,老夫还不准备杀死他们,天皇教中老一代的人,已经太老了,应该由一些新人接替他们了。”
江堂道:“所以,左右二老,和你这些从人,都是你有意的要他们死于刀剑之下的了?”
但闻洪承志大声喝道:“江前辈闪开。”
江堂果然应声退开了五尺。
洪承志大喝声中,飞身而起,刀如经天长虹,直对司马宽冲了过去。
司马宽疾挥手中短剑,立时闪起了一团碧光。
凝目望去,只见洪承志前胸衣服破裂,鲜血涌了出来。
司马宽又增加了两处新伤,鲜血如注。
江堂一皱眉头,正待飞身跃攻过去,但见司马宽马步稳定,站的稳如泰山。立时又打消了出手之意。
何玉霜望了受伤的司马宽和洪承志一眼,低声道:“江副教主。”
江堂接道:“别这样叫我,我早已不是副教主了。”
何玉霜道:“江老前辈。”
江堂道:“不敢,姑娘有什么吩咐?”
何玉霜道:“司马宽和白天平动手,两人都受了伤,和洪承志动手,也是两人都受了伤,是怎么回事?”
江堂道:“那是剑、刀气所伤,所以,并非是真正的兵刃所伤。”
何玉霜道:“司马宽受了两次伤,为什么还不倒下去?”
江堂道:“他伤的不够重。”
何玉霜道:“白天平和洪承志呢?”
江堂道:“伤的不轻,但也不足以致命。”
何玉霜道:“江前辈,他们两个人还能打下去吗?”
江堂道:“看样子,得要调息一阵才行。”
何玉霜道:“司马宽呢?是否还有再战之能?”
江堂道:“有!姑娘心中可是在怀疑他为什么不借机出手杀死两人,是吗?”
何玉霜道:“是!”
江堂道:“司马宽不是仁慈的人,他所以迟迟不肯出手,那是因为我们还好好的站在此地,他低估了咱们的实力,先用咱们剪除左右二老,和那些杀手,也许他是希望咱们战到筋疲力尽之时,以便下手,但他错了一步,这就叫一着失错,满盘皆输。”
双方相距甚近,江堂和何玉霜的交谈,自然也被司马宽听得甚是清楚。
司马宽忍不住冷冷说道:“武功跨越了某一种境界,兵刃出手,必然见血,本座受伤数处,但都是皮肉之伤,本座没有输,也不会输。”
江堂不理会司马宽,却对何玉霜道:“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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