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凤姑欠欠身,又道:“古大爷,小婢到武家堡中不久,知晓的事情不多,还望大爷多多指教。”
古奇伸手在黄凤姑娘的肩头上拍了拍,借机会在黄姑娘的脸蛋上轻轻摸了一下,道:
“你放心,只要听我的,包你平安无事。”
黄凤姑心中无比的厌恶,但却不能翻脸,双颊微微一红,扭了一下腰肢,道:“古大爷,小妹不懂事,日后万一有什么开罪你的地方,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古奇脸色一整,冷冷说道:“最好是别有万一,这地方和前面有些不同,死一个人,算不得什么!”
黄凤姑轻轻叹息一声,道:“古大爷,你生气了?”
古奇笑一笑,道:“我的脾气有些怪,喜怒无常,如是姑娘想和我相处得好些,姑娘最好是迁就在下一些。”
这是明目张胆的威胁,黄凤姑心中冒出了怒火。但她仍然强自忍着,道:“那是说,小妹如是得罪了大爷,可能会死于大爷之手,是吗?”
古奇冷冷地笑一笑,道:“难说啊,这里本来有一位听使唤的丫头,但不幸得很,她今天早上竟然死去了。”
这当儿,那小巧四合宅关闭的木门,突然大开。
黄凤姑凝目向门内望去,却不见有人出现。
古奇脸色一变,低声道:“珍珍姑娘,快些进去,应该时时小心一些。”
黄凤姑看古奇惊恐之状,甚觉奇怪很想问一问,但古奇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低着头向前行去。
进入那大开的木门,两扇木门立刻关了起来。
金萍多次的警告,使得黄凤姑变的十分小心,也不敢回头瞧看那木门如何会关了起来,因为在进门时匆匆一瞥间,没有瞧到门后有人。
院子不大,七八步已到了上房门口。
古奇停下脚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道:“新来女婢珍珍姑娘晋见。”
上房中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道:“叫她进来。”
叫她进来,大概没有让古奇同入,古奇一侧身,低声道:“进去。”
黄凤姑微垂螓首,缓步行进正屋,目光所及处,室中一片空荡,只有一张太师椅,却不见座位上有人。
这是一间很奇怪的房子,整个的房间中,只摆那一张椅子。
但闻那沙哑的声音,道:“你叫珍珍?”
黄凤姑点点头,道:“是的,小婢叫珍珍。”她本来很想抬起头来,看看那说话的人,但金萍再三的嘱咐,使得黄凤姑变的十分谨慎。
只听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东面厢房,是你住的地方,每天清晨,打扫庭院之后,就回到房中,未得招呼,不可乱跑。”
黄凤姑心中大感奇怪,口中却应道:“婢子知道。”
沙哑声音道:“好!你可以退出去了。”
黄凤姑欠身一礼,退出正屋。
除了垂首时目光所及的地方之外,一直没有抬头打量过正屋的形势。
除了那沙哑的声音之外,也一直没有见过说话人的形貌。
退出正屋,古奇竟然也不知去向何处。小巧四台院中,静得听不到一点声息。
黄凤姑暗暗吁一口气,抬头看去。果见东厢木门,半掩半开。除了东厢之外,西厢南屋,都紧闭着门,紧靠假山,不禁心中一动,暗道:如是那正屋中,有一道暗门,直通入假山腹中,这座小巧的院落,只是用作掩入耳目之用,自然就无法在这院落中见到什到了。心中念转,人却举步行入了东厢。
只见房中锦帐绣榻,布置得十分高雅,另一角有一座妆台,上面还摆一面很大的铜镜。
铜镜擦得很明亮,黄凤姑的人影,清晰的入了铜镜之中。
这不像是一个丫头身份人住的地方。尤其是那一张木榻,雕花描凤,极是名贵。这里的一切布置,显得很不调和。
黄凤姑打量室中景物之时,很仔细的搜查了一遍。
室中没险,黄凤姑才安下心来,掩上了房门,加上木栓,缓缓在木椅上坐了下来。
这里充满着诡秘,也有些凄清,一切对她都那么陌生。
古奇的人很坏,但他现在宁愿古奇在这里。
她心中的疑问太多,怛却无处求证,也无人可问。这不是临阵对敌,但却有一种强猛绝伦的压迫感。
就这样的坐着,就这呆呆的想,不知道过去了事少时间。
突然,门外响起了剥剥之声,黄凤姑收住了胡思乱想,暗自提一口气,道:“什么人?”
第七回侍寝之危巧言离间
室外响起了古奇的声音,道:“我!”
黄凤姑打开木门,暗中却凝神戒备。
门外面果然是古奇。古奇一侧身,进入房中,回手掩上了房门。
黄凤姑心中暗作准备,尽量忍耐,如若这古奇的举动,超越了她能忍耐的最大限度,只有舍命一拚。
她心中有了这层计划,人反而变得镇静下来,笑一笑,道:“古大爷,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古奇双目在黄凤姑的脸上瞧了一阵,答非所问地,道:“你来此之前,那位金萍姑娘,和你谈过吗?”
黄凤姑道:“谈什么”
古奇道:“进入这院落之后,姑娘应该做些什么?”
黄凤姑道:“侍候诸位。”
古奇道:“嗯!那很好,二爷已然看上了你,但他现在没有空,今晚上,你可侍寝……”
黄凤姑心中一跳,几乎要失声而叫。暗暗的吁一口气,忍耐下胸中的怒气,笑一笑,道:
“古大爷,二爷是谁啊?”
古奇脸上闪谅过一抹冷笑,道:“怎么?你没有见到二爷。”
黄凤姑道:“没有见到。”
古奇道:“刚才你进入厅中……”
黄凤姑道:“厅中只有一张太师椅,不见人踪,也不见别的摆设,我只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古奇道:“那就是二爷。”
黄凤姑望望天色,距天黑还有一段距离,心中暗道:“至少我该忍到晚上再说,多留大半天,也许能多了解一些这里的诡秘内情。”心中念转,口中道:“可惜我没有瞧到他。”
古奇道:“你没有陪侍过人吗?”
黄凤姑只觉脸上一热,道:“自然是啊!”
古奇道:“二爷性子急,你如是初度侍人,只怕要受到很大的痛苦。”
黄凤姑心头怦怦乱跳,道:“古大爷,这些事,金萍大姐没有时我说过,小妹是当丫头来的,如是诸位要找姬妾,堡中多的是歌姬,小妹可以去和金萍大姐说一声,请她再选两个美貌的歌姬到此。”
古奇道:“你不用打如意算盘,凡是进了这木门的人,都别想出去,连我也是一样,这后花园是我最大的活动范围,不能离开后园。”
黄凤姑道:“金萍大姐怎么不告诉我呢?”
古奇道:“别抱怨金萍,因为,她也不知道这里的事情。”
黄凤姑黯然说道:“古大爷,你得救救我啊!”
古奇沉吟了一阵,道:“你被二爷看上,等于羊入虎口,谁也没有法子帮你,我只能助你减少一些破瓜的痛苦。”
这等事,直言直语的说了出来,黄凤姑虽然极力忍耐,但也不禁听得脸色大变。但妯心中早有了准备,非到绝无可忍的地步,不和人闹翻,所以,强忍下心中一口气,别过脸去,道:“你要用什么方法帮助我?”
古奇道:“二爷不知怜香惜玉,狂风暴雨一般,在下曾经亲耳听闻那等悲嚎,静夜里,当真是惊心动魄……”
黄凤姑心神皆震,接道:“那我要怎么办啊!”
古奇笑一笑,道:“你当真没有侍应过男人吗?”
黄凤姑摇摇头,默然不语。一位黄花大闺女,在清静无尘的佛门中长大,这些话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古奇严肃地说道:“你不该到这里来的,但你来了,就无法逃避这些厄运,我古奇虽然长相粗鲁,但却是很懂怜香惜玉,姑娘如肯让在下破去处子之身,二爷狂雨打花时,姑娘也可以减少不少的痛苦。”
黄凤姑心中忿怒至极,极力克制着不让它发作出来,摇摇头,道:“谢谢你,古大爷,女孩儿的贞操,珍逾性命,我宁可死,也不甘忍受这些屈辱……”
古奇哦了一声,道:“武家堡的丫头……”
黄凤姑道:“你说的都是那些歌姬,她们和我们不同。”
古奇道:“哪里不同了?”
黄凤姑道:“我们只管洒扫庭院,奉酒献茶,别的事,恕难从命,要是我不适于留此,我去告诉金萍姐姐换一个人来。”
古奇神情冷肃地说道:“晚了,你不该让二爷看到,别说金萍了,就算堡主亲来,也未必能把你接出去。”
黄凤姑啊了一声,道:“怎么?难道你们比堡主还要大吗?”
古奇笑一笑,道:“这里的事,外人无法知晓,你如能活下去,自然会知道内情。”突然伸出手去,抓向黄凤姑的右腕。
黄凤姑一闪避开,道:“你要干什么?”
古奇呆了一呆,道:“你武功不弱。”转身行了出去。
黄凤姑重又掩上房门,长长吁一口气,忖道:“这地方险恶无比,那古奇之言,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此非善地,非得多加谨慎不可。”她摸了摸藏在腰问的匕首,心念暗决,宁可埋骨溅血于此,也不能受到屈辱。
为了应付这诡异莫测的险恶之境,黄凤姑运气调息,准备随时应变。
突然间,响起了一阵零乱的步履之声,传入耳际。
黄凤姑霍然惊觉,站起身子,隐到门后。她心中早有准备,反而镇静了很多,轻轻打开一扇木门,向外望去。
只见有两个人,相对而立,微闭双目,不停的仰面呼吸。
看清了两人的形貌,黄凤姑不禁大大的吃了一惊。
敢情,这两人竟然是铁成刚和伍元超。两个人的神情都很严肃,不停的作深长的呼吸,似乎是他们的心胸中,塞满了气闷,要借这深长的呼吸发泄出来。
黄凤姑看了一阵,好奇之心大动,推开木门,走出门外。她明白,此时此情,决不能向两人招呼一句,那将立刻露出马脚。
但她又希望两人能发觉她、所以,故意把木门弄出一些声息。
果然惊动了伍元超和铁成刚。两个人同时转过脸来,目光投注到黄凤姑的身上。
铁成刚脸上泛起愕然之色,大有立刻呼叫之意,但他却及时忍了下来。
铁成刚只是有些急躁,他的人并不傻,略一沉吟之后,立即吼道:“你站在那里瞧什么?”
黄凤姑心中暗暗一笑,忖道:“一个人,如是处在生死一发的险恶环境之中,傻人也会变得聪明一些。”
心念转动之间,伍元超却大步行了过来,一挥手,道:“姑娘是新来的吧?”
黄凤姑一欠身,道:“婢子叫珍珍,刚来不久。”
伍元超道:“那就难怪你不知规矩了。”
黄凤姑道:“小婢初到此地,一切都不热悉,还指望两位大爷指教。”
伍元超一挥手,道:“回房去吧!以后不许再偷看我们练功。”
黄凤姑应了一声,转身行了两步,突然又回过身来,道:“小婢请教两位,厨房在何处?”
铁成刚一怔,道:“厨房,我们怎会知道?”
伍元超道:“这里好像是不用做饭,到时候就会有人送来了。”
黄凤姑道:“可是要小婢去取吗?”
伍元超道:“你不会问问这里管事的人,我们怎么知道。”
谈话之间,古奇缓步由门外行入院中。
古奇对伍元超和铁成刚,似是极为恭顺,抱拳一礼,道:“两位少爷。”
黄凤姑听得心头一怔,暗道:“这两人怎么会被称作少爷呢?”
伍元超目光一掠古奇,冷冷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古奇一欠身,道:“这位新来的丫头珍珍,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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