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超目光一掠古奇,冷冷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古奇一欠身,道:“这位新来的丫头珍珍,在下恐怕她不太懂事,说话开罪了两位。”
铁成刚一挥手,道:“这里的事,不用你管了。”
古奇神情冷漠,脸上一直是一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欠欠身,退了出去。
直待古奇退了出去,黄凤姑才低声说道:“两位的身份,似是很高啊!”
伍元超道:“我们很受优遇,姑娘快请回房去吧……”
黄凤姑接道:“我心中有很多的疑问,希望能问个明白。”
伍元超道:“这不是讲话之处,等一下,我们会去看你,快些回房去吧!”
黄凤姑应了一声,装出丫头的身份,欠身一礼而退。
伍元超和铁成刚,又仰面对着日光,呼吸了一阵,停下功课,举步向黄凤姑房中行去。
只听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古奇突然出现四五尺外。
铁成刚脸色一变,道:“你又来作甚?”
古奇笑一笑道;“二位少爷,在下只来奉告二位一件事。”
铁成刚暴躁地说道:“什么事?”
古奇低声说道:“这位新来的珍珍姑娘,二爷已见过了……”
铁成刚接道:“见过了又怎样?”
古奇笑一笑,道:“二爷看上了这位珍珍姑娘,二位少爷最好不要招惹。”
伍元超道:“你走远些,我们不会伤害到她。”
古奇道:“少爷说的是,在下只是通知两位一声罢了。”转身缓步而去。
他来的无声无息,突然出现,铁成刚、伍元超,竟然是全无所觉。
但凭此点,伍元超已感觉这古奇虽是下人身份,但武功却高过自己甚多。当下说道:
“铁兄,你进去和黄姑娘谈谈,兄弟把风。”
铁成刚道:“还是你进去,我在外面把风。”
伍元超道:“偏劳铁兄。”举步行入了黄凤姑的房中。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伍兄请坐。”
伍元超道:“不用坐了,在下讲几句话就走,咱们时间不多,捡重要的说了……”
黄凤姑接道:“我先问。”
伍元超道:“好!姑娘请说。”
黄凤姑道:“二爷是谁?”
伍元超道:“不知道名字,是一位独目穿黑衫的老人,我和铁兄,都叫他师叔。”
黄凤姑道:“那是说,还有一位大爷?”
伍元超道:“是的。”
黄凤姑道:“你们住在哪里?”
伍元超道:“假山密室之中。”
黄凤姑道:“古奇呢?又是什么人?”
伍元超道:“这里的总管,也是大爷、二爷的佣人。”
黄凤姑道:“这里还有些什么人?”
伍元超道:“不太清楚。”
黄凤姑道:“除了北面正屋,和我住的这座厢房,其他的房舍,全部门窗紧闭,不知是何缘故?”
伍元超道:“好像存放着东西,但我们不知道放的什么?古奇武功高,人也机警得很,姑娘千万不可随意行动。”
黄凤姑道:“多谢指教。”
伍元超道:“设法离开,这里危险得很,二爷更是性情难测,动辄出手杀人。”
黄凤姑叹声道:“我已经进入了虎口,一时间只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伍元超皱皱眉头道:“这个,姑娘要谨慎啊,只怕是我们也没法子帮助你。”
黄凤姑道:“我知道……”低声接道:“白天平也要来。”
伍元超吃了一惊,道:“太危险了,能不能想法子劝阻他?”
黄凤姑道:“我不知道他何时来,如何来。”
但闻铁成刚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古奇,你又进来作甚?”
黄凤姑道:“快些抱住我。”
伍元超一呆,道:“这个如何可以。”
黄凤姑扑上去,抱住了伍元超,倒上木榻,左手弄乱了头发,口中却叫道:“这个不成啊?”
伍元超抱着个软绵绵的身子,鼻息中幽香阵阵,明是假戏,却忽然有了心情震撼感受。
只听得古奇冷冷的声音,道:“伍爷,我说过,这丫头二爷看上了。”
伍元超松开了黄凤姑,回头看去,只见古奇神情冷肃地站在门口。铁成刚竟然没有拦得住他。
黄凤姑急急挺身而起,整理云鬓,理好衣衫,畏缩屋角,脸色也装出了一片惊恐的神情。
古奇两道冷冷的眼神,一掠黄凤姑,道:“伍少爷习练上乘武功,正在打奠基础的时间,你不能勾引他。”
黄凤姑冷眼旁观,发觉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古奇,对伍元超和铁成刚,只是有一些敬重,并非畏惧。
伍元超整整衣衫,回头对古奇说道:“你不觉着自己在多管闲事吗?”
古奇淡漠的笑一笑,道:“伍少爷,二爷交代过小的,好好的看守着这丫头,如非二爷交代,我古奇有几个胆子,敢管这等闲事。”
伍元超啊了一声,道:“古奇,来日方长,希望咱们能处得好一些。”
这句话,似是有很大的震动力量,古奇脸色一变,缓缓说道:“伍少爷,老奴也是一片好心,不希望伍爷因此事和二爷造成不愉快的冲突,那对少爷和二爷,都不是一桩好事。”
伍元超略一沉吟,道:“谢谢你的指教了。”大步向外行去。
铁成刚望了古奇一眼,随在伍元超身后而去。
古奇双目中暴射出冷电一股的寒芒,凝注在黄凤姑的身上,冷笑一声,道:“小丫头,伍少爷正在奠基础的时刻,你最好不要再招惹他……”
黄凤姑摇摇头,道:“小婢不敢……”
古奇冷肃地接道:“就算他招惹你吧!你也不能答允。”
黄凤姑道:“小婢仍是清白之躯,我不愿伍少爷招惹我,也不愿二爷碰我。”
古奇冷笑一声,道:“老夫呢?”
黄凤姑摇摇头,道:“你更不行……”
古奇接道:“这就很难了。”
黄凤姑道:“如是我没有法子躲过此劫,我宁愿断送在二爷,或伍少爷的手中,也不会被你糟蹋。”
古奇道:“小丫头,你可知道,你前面那丫头是怎么死的?”
黄凤姑道:“可是你杀了他?”
古奇道:“不错,那丫头才来时还好,后来,被二爷瞧上,就不再把我古奇放在心上,昨天,被老夫一掌,击断心脉而死。”
黄凤姑嗯了一声,道:“你很恶毒。”
古奇笑一笑,道:“二爷练的玄阴气功,不忌男女间事,但他也不会对你动情,不管什么样的女人,二爷只求逞一时之快,事后就不会记得你,你如想挟二爷自重,你就打错了算盘。”
黄凤姑冷笑一声,道:“古奇,我也可以死,但你别想威胁到我。”
古奇怔了一怔,突然回身喝道:“什么人”
“我……送饭的。”一个腰系白布裙的少年,大步行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很大的木盒。
古奇回顾了那脸上满是油污的少年一眼,奇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一欠身,道:“我叫‘阿王’。”
古奇道:“阿王,你是新来的吧?”
阿王道:“昨天夜里闹奸细,厨房里没人,小的本来是做下手洗菜的人,但今天升了级,奉命送饭来此。”
古奇双目盯注在阿王身上看,但却似一直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摇摇头,道:
“你怎么进来的?”
阿王道:“小的就这样走进来的。”
古奇愕然道:“没有人拦阻你吗?”
阿王道:“没有啊!”
古奇不再多问,双肩一晃,人已闪到室外。
阿王双目一眨动,原来平淡的双目中,突然神光一闪。
黄凤姑早巳瞧出来人的身份,低声道:“白兄弟,古奇武功了得,人又机灵、阴沉,你要多多小心才好。”
来人正是白天平。
白天平道:“我知道,今夜三更时分,我再来。”
黄凤姑道:“能不来,就不用来了,这儿险恶得很。”
白天平道:“所以,我必须要来,带你离开,不能留你在此,凤姐姐,你如出了什么事,伯母决不会饶我父亲。”
黄凤姑微微一笑,道:“原来你根本不是关心我,而是怕我娘赖到你爹的头上,是吗?”
白天平急急说道:“凤姐姐,我如不关心姐姐的安危,怎会冒险来此,我越想越不对,无论如何,不能让姐姐在魔窟中冒险。”
黄凤姑嫣然一笑,道:“这地方确实险恶,刚才一阵突暴,姐姐几乎应付不下来。”
白天平道:“那咱们走吧!”
黄凤姑道:“现在?”
白天平道:“是!如是这里太险恶,那就不要多留。”
黄凤姑道:“但这里是最重要的地方,空入宝山而回,姐姐有些不甘心。”
白天平打量了室中的景物一眼,道:“拨开后窗的内栓……”
突然摇摇头,住口不言。
黄凤姑亦生警觉。果然,耳际间响起了衣袂飘风之声,古奇去而复返。
白天平退一步,靠在木门上,望着古奇出神,脸上是一片惊恐之容。
黄凤姑走两个春风俏步,盈盈娇笑中,带起了无限风情,道:“古爷,有事吗?”
眼着黄凤姑轻摆的柳腰,古奇的火气似乎是消去了大半,盯注在白天平脸上的恶毒目光,也收敛了起来,道:“有人混入了后园中来。”
黄凤姑啊了一声,道:“什么人啊?”
古奇望望白天平,又摇摇头,道:“现在,还未查出来,不过,他既然来了,我就决不会让他逃出去。”
黄凤姑道:“人还没有找到,你怎知他还留在后园之中?”
古奇目光盯注在白天平的脸上,冷冷地说道:“来人虽然制住了埋伏在花丛中的两个暗桩,但他不知道这花园中还有别的布置。”
白天平倒是沉得住气,古奇虽然再三示意对他的怀疑,但他却一直像没事人似的,装作不懂。
黄凤姑轻轻咳了一声,道:“古奇,你可是对这送饭的人存疑?”
吉奇道:“这小子确有可疑之处,但我不信他有这份能耐,能制住那两个暗桩。”
黄凤姑暗暗松一口气,道:“你这人疑神疑鬼的,闹得惶惶不安,我就不信一个送饭的小子,会有什么可疑地方。”
古奇两道目光,又在白天平身上打量了一阵,道:“什么人派你来的?”
白天平道:“师父。”他在厨下停了很久的时间,对厨房中的事,已然稍有了解,这一随口应来,竟然是恰到好处。
古奇的脸色虽未解冻,但对白天平的怀疑却似大为减少,冷哼一声,道:“朱二这小子好生大意,怎的竟派了这么一个新手来此送饭。”
白天平心知自己说对了,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古奇打开木盘,瞧了一阵,只见木盘中果然放着热气腾腾的酒菜,当下一挥手,道:
“酒菜留这里,你可以去了,见过二师父时,就说我要他小心一些。”
白天平应了一声,欠身退了出去。室中,又只余下了古奇和黄凤姑两个人。
古奇突然一伸手,抓住了黄凤姑的右腕,道:“你这丫头,想好了没有?”
黄凤姑内心感到无比的屈辱,但她又不能不忍受着,笑一笑,道:“想什么嘛?”
古奇道:“二爷的身份虽高,但他却未必能给你什么照顾,伍少爷年轻英俊,但他正在用功习武的时候,难得有暇,此后一段日子里,我老古是和你最接近的人,你自己想想看,应该如何?”
黄凤姑既不便用力甩脱,也不便用力挣扎,更不能发作,只好微微一笑,道:“快快放开我,大白天的,这像什么样子,就算你能照顾我,也要慢慢来啊!”
古奇摇摇头道:“我已说明了利害,答不答应一句话,我老古没有耐心等下去。”
黄凤姑道:“让我想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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