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钟道:“是的,他们的人手不多,而且,又大都藏身在隐秘之处,不过,有玄支下院这一股力量,咱们可以大事搜查他们了。”
袁道回顾了白天平和洪承志一眼,道:“你们两个人,易容改扮一下,想法子混入他们中去。”
白天平道:“找出他们的首脑?”
袁道道:“找出他们的首脑人物,还在其次,重要的是查出解药所在,你们两人都已有了超凡的成就,就算被人发觉了,也足以自保。”
白天平道:“义父指教,我们立刻行动。”
闻钟叹息一声,道:“混入敌人群中,处境自然是危险的很,两位要多多珍重。”
袁道道:“我们有玄支下院剑士帮助,会合了丐帮中人之后,就大举搜查他们的藏身之处,接应你们。”
白天平一欠身,道:“平儿遵命……”目光转到闻钟的脸上,接道:“多谢道长的关爱。”回顾洪承志一眼,又道:“咱们可以动身了。”
洪承志低声道:“咱们到哪里去?”
白天平道:“找人和找一件东西。”
洪承志道:“找什么人?又找什么东西?”
白天平道:“先找令妹,然后,你动以兄妹之情,再晓以大义,使她帮咱们查查解药。”
洪承志叹口气,道:“舍妹为人极端尖锐,只怕不肯听信我的话,何况,我们相处一向也不怎么融洽。”
白天平道:“尽人力吧,见到令妹之后,我帮助你,看能不能说服她。”
洪承志摇摇头,道:“我知道,只怕很难说服她,不过,咱们用些手段,威逼于她,也许能使她说出一些知晓的内情。”
两人一面谈话,一面换上了那些佩刀大汉的衣罩,联袂而去。
行出了玄支下院,白天平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洪兄,看来你和令妹已然全无兄妹之情……”
洪承志接道:“如若她不是我的妹妹,也许我早已一刀把她给杀了。”
白天平吃了一惊,道:“兄妹之间,有这样深的仇恨吗?”
洪承志道:“舍妹作为,实已罪孽深重,我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不知道别的坏人是什么样子,但舍妹的作为,没有一件不让我看得心痛。”
白天平未再造问下去,心中却暗暗忖道:“那位洪姑娘,不知是怎么样一个人,但作哥哥的如此诚朴,作妹妹的却怎会坏得让作哥哥的胸怀杀机呢?”
手足自残,是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之一,白天平暗中自定主意,要尽可能阻止这件人伦惨局发生。
这时,两人正走在一处山径上,洪承志却突然停下了脚步,道:“白兄,在下很少在江湖上走动,识我的人不多,但我缺少江湖经验,很容易露出破绽,还得白兄多多指点。”
白天平道:“不敢,不敢,兄弟这应变方面的经验,也是薄弱得很,咱们多多研商一下,留心一些,以补经验之不足。”
洪承志道:“现在,咱们遇上的一个难题,兄弟就不知如何解决。”
白天平道:“什么难题?”
洪承志道:“如何找到他们的存身之处,总不成咱们在山中乱转吧?”
白天平道:“小弟也在想这件事,照那铁剑说来就来,说去就去的速度,可能就在附近,只不过,咱们无法找到他们罢了。”
洪承志道:“武当派那些道人们的剑招太凌厉了,他们应该留下一个活口问问的。”
白天平道:“唉!在下当时也没想到这件事,因为,我们这些日中,一直处于被动之境,用不着找敌人,敌人就经常出现,我们似乎和他们保持着很近很近的距离。”
洪承志道:“但这找起来,却又麻烦得很。”
白天平道:“最好的办法,就是要他们找咱们了。”
洪承志道:“好是好!但如何才能诱他们出来呢?”
白天平笑一笑,道:“咱们装作受伤如何?”
洪承志道:“好啊!只怕他们找不到。”
白天平道:“所以,咱们得先找一处他们可以看到的地方。”
两人联抉而行,绕过了一座山峰,白天平突然停了下来,道:“咱们那地方到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要装出受伤的样子。”
洪承志道:“你是说,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咱们。”
白天平道:“很可能,咱们不能大意。”
两个人都有着很精深的内功,一运气,立时,满头大汗,滚了下来。
白天平当先带路,举步维艰的爬上一座崖壁间的小洞中。那是一条两三丈深的山洞,但却向里面转了两三个弯。洞中光线暗了许多,但却仍然可以看到景物。
白天平笑一笑,道:“就是这里了,咱们躺下去吧!”
躲在洞中,确是很隐秘,但那崖壁,就在一条小径之上,从那小径上行过的人,都可以看到那座洞口。
洪承道:“白兄,咱们身上没有伤口,不见血迹,如何能算受伤呢?”
白天平道:“咱们是伤在内家掌力之下,伤势不足致命,但也不太轻。”
两人各自选择了一个地方,躺了下去,一面研商了一套说词,准备接受盘问。
等了足足有一个时辰之久,小洞中,仍然没有动静。洪承志已等得有些不耐,道:“白兄,我看过办法不行,咱们还是出去找吧!”
白天平道:“再等一会……”
突然间,一阵步履声,传入耳际。洪承志眨眨眼睛,低声道:“有人来了,但不知是什么人?”
白天平未答话,却微微闭上双目。两人都是事先选好的地方,白天平面对着洞口。
但闻步履声愈来愈近,逐渐的到了两人身前。是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中年人,赤手空拳,未带兵刃。
蓝衫人望望躺在地上的白天平和洪承志,道:“你们能站起来吗?”
白天平缓缓睁开双目,望了蓝衫人一眼,道:“我们已经筋疲力尽了。”
蓝衫人道:“你们好像受了伤?”
白天平心中暗道:这人不知是什么身份,说话得谨慎一些才行。心中念转,中中说道:
“是的!我们受了伤。”
蓝衫人道:“伤在何处?”
白天平道:“前胸之处。”
蓝衫人道:“什么人伤了你们?”
白天平道:“丐仙袁道。”
蓝衫人冷笑一声,道:“他果然插手了。”
白天平道:“我们受伤之后,奉命到此养息……”
蓝衫人道:“其余的人呢?”
白天平道:“都去了玄支下院。”。
蓝衫人道:“你们没有去玄文下院吗?”
白天平道:“我们投有到玄支下院,已经受了重伤。”
蓝衫人道:“那是说,你们还不知道去玄支下院的结果了?”
白天平道:“不知道。”
蓝衫人道:“他们都死在玄支下院那些道人的剑下了。”
白天平啊了一声。
蓝衫人道:“你们还能不能起来行动?”
白天平道:“勉强可以,只不过……”
蓝衫人冷笑一声,接道:“你们那些同伴,都血溅剑下,死的很惨,你们两人,能落一个全尸,比他们幸运多了。”
白天平越听越不对,立时暗中运气戒备。
但闻蓝衫人缓缓接道:“你们口中,不是有一颗毒牙吗?”
白天平嗯了一声,道:“是有一颗。”
蓝衫人道:“本教中的规矩,凡是身受重伤之后,都吞药自绝,你两人既然受了重伤,为什么还不自绝?”
白天平道:“我们是奉命来此,等候令谕,而且,伤的还不太重。”
蓝衫人道:“平常之日,你们这点伤势,也许还不算什么,但现在情势不同,你们虽然伤得不算太重,但已没有时间养息,最好的办法,就是吞下毒药自绝。”
白天平道:“我们还能撑下去,不愿就这样死去。”
蓝衫人叹口气,道:“看来,你们是不认识我了?”
白天平道:“对阁下似乎面熟得很,很可惜,我无法说出来。”
蓝衫人接道:“无法说出来我的身份,是吗?”
白天平道:“正是如此。”
蓝衫人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们,本教中有一个总巡主,你们知道吗?”
白天平道:“原来是总巡主驾到,在下等失礼了。”
蓝衫人笑一笑,道:“好了,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可以死的瞑目了。”
白天平道:“总巡主,好死不如赖活着,我们实在不想死。”
蓝衫人冷笑一声,道:“那真是不巧的很,我说出口的话,又从不愿收回。”
白天平道:“这个,这个……”
第二十二回脂粉陷阱喜遇故人
蓝衫人冷厉地接道:“你们听着,本巡主,一向令出必行,两位就算是不想死,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再拖廷下去,我只好出手了……”
白天平长长地叹一口气,道:“总巡主,我们替教主立了不少功劳……”
蓝衫人接道:“这个,我知道,本教中每一个弟子,都为本教中立过功劳……”
白天平突然坐起身子,道:“总巡主,人急拚命,狗急跳墙,你这般非逼死我们不可,咱们不会束手待毙。”
蓝衫人笑道:“原来如此,这么看来,两位是准备出手一搏了?”
白天平道:“咱们只求保命,并无和巡主动手之心。”
蓝衫人道:“敢违本巡主之命的人,你还是第一个。”
洪承志突然跃起,挡住了蓝衫人的退路,道:“总巡主,你贵姓啊?”
他动作迅快,而且,出口充满讥笑的意味,全无一点畏惧之心。
蓝衫人立刻提高了警觉,回顾了洪承志一眼,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白天平也站起来,道:“总巡主,一个人,如是知道他非死不可,自会情急拚命,勇气百倍。”
蓝衫人道:“本教中弟子,决没有你们这种胆气,敢对我如此无礼。”
洪承志长刀出鞘,笑道:“你这人作威作福,逼人自绝,单是这一点,就饶你不得。”
蓝衫人怒道:“你们不是本教中人?”呼的一掌。劈了过去。
掌势强厉,一股暗劲,排山倒海般直撞过去。洪承志长刀疾挥,划了一个十字,一股森寒的刀气,如同有形之物,硬把蓝衫人的掌力,劈成了四股,掠身而过。
蓝衫人吃了一惊,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洪承志道:“要命的人。”长刀疾挥,攻出三刀。这三刀威势强大,寒芒闪动,有如电闪雷奔一般,凌厉的刀气,砭肌刺骨,迫得那蓝衫人向后退了三步。
蓝衫人大约从未见过这等凌厉的刀法,心中骇然万分。忽然间,蓝衫人右手一探,疾向白天平抓了过去。他感觉那洪承志刀法凌厉,莫可抗拒,陡然间心中一动,准备把白天平抓过来,当作兵刃,以拒那洪承志的刀势。
忽然间,寒芒一闪,白天平长剑疾出,剑势如流星,倏忽间,笼罩住了蓝衫人半个身躯。
蓝衫人简直惊骇到了极点,剑招来势之凶,竟不在刀招之下。急急的缩手收臂,已然晚了一步,
但觉右手一凉,三个手指,生生被削落下来。鲜血涌射,洒溅在石壁之上。
蓝衫人万役有料到,竟在山洞之中,遇上了这样两个高手,一提气,身躯疾转,避开了白天平追袭的剑势,人已靠在了东面的石壁之上。
白天平笑一笑,道:“总巡主,今天情形,看起来,咱们定然得有人埋骨这山洞中了。”
蓝衫人叹口气,道:“你们根本不是本教中弟子?”
洪承志道:“阁下的气焰,似乎消失的很快啊?”
白天平长剑一挥,闪起了两朵剑花,笑道:“总巡主,咱们没有你阁下那份非置人于死地不可的恶毒心肠,如是阁下自知不敌时,咱们倒可以商量一下。”
蓝衫人一面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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