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珈瞬间哀怨垂耳,看来侠客没空帮她跑圈圈了,她总不能叫库洛洛跑吧!
16流星街˙椎心刺骨的痛!
[莉珈,你帮我拿银针,我的都不知道被那个不长眼的偷了。]玛奇边说,边冷眼扫射某隻完全无动於衷的蜘蛛。
时间是某个平静的夜晚,用过丰盛晚餐的九点半。信长和窝金照例在打电动,芬克斯躺在地板上剔牙打哈欠,库洛洛、侠客正在核对长老议会的地图和守卫轮班准备过几天血洗议会基地,派克坐在库洛洛附近的椅子正在看书,飞坦正在逗猫。这是目前蜘蛛的成员们。
[呼、玛奇、你等我、喘一下。]莉珈从跑步机停下来,她今天只跑了九公里真是要命,而一旁的饲主盘坐在沙发上不时用雨伞尖去戳她的脸。
[飞坦过来一下,别玩莉珈了。]侠客说,而飞坦的爪子还停留在莉珈的婴儿肥肥肉上。
[玛奇,你看这根可──]莉珈和侠客同时说话。
[嘶──]一声彷佛痛彻心肺的吸气声,[啊啊啊啊!!]
以莉珈和飞坦为中心,瞬间所有的蜘蛛包围!飞坦不断的抽搐,紧咬的牙龈传来难以忍受的摩擦声,血丝从唇缝渗出,一隻手还停留在抓着莉珈手的动作、倒地───!!
发生什麽事情?莉珈一手还捏着要给玛奇看的银针样本,另一手被飞坦紧紧握住,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大概被强化过的指甲掐陷到肉里去、甚至穿透骨头了!
[芬克斯、信长!外面。]库洛洛沉着的下令。
两个人不需要任何详细指令,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高速冲向屋外,在屋顶、周遭做敌人追踪。事情发生太过快速而不可思议了,所有的人都没有任何查觉和警戒,是什麽人在一瞬间突袭飞坦後又迅速撤离?
[玛奇、侠客!]两人毫不留情扒光飞坦上半身的衣服做检查,看飞坦筋脔的状况被伤的部位应该是上半身才对。
被窝金反面压在地上的飞坦仍在不断的轻微抽搐,一身冷汗、浑身吓人的冰冷,几乎进入无意识状态。飞坦的裸背只有一些旧伤疤,除了腰腹侧的蜘蛛纹身外,在快靠近臀部脊椎骨的地方──
[这里、这里有一个红红的点点耶!]因为飞坦一直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所以当她倒下时莉珈只好跟着蹲下来检查,然後眼尖的发现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红点在他的背上。
玛奇飞快的用手触碰,飞坦颤抖,紧绷的身躯连骨头都传来喀喀的碰撞声。[这边的针……被拿掉了。]
唰唰,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莉珈身上,然後又低头看她还捏在手上的一根两寸长的、极其普通的银针。
什麽?[诶?]莉珈无辜的左右张望,为什麽大家都看她?连空气都瞬间冻结一分钟的感觉。
[莉珈你……]侠客有点虚脱的也坐在地板上,[你实在是……]停了好一下说不出话来,啪!
[你干嘛弹我额头!]她随手丢了针摀住额头!她全身的精力都放在快被飞坦捏断的右手上,深怕万一他指甲有染毒或带细菌之类的,就算知道不可能有事心底还是毛毛的。相对的额头被弹就算不会痛,还是让她吓一大跳。
[不能丢!]难得库洛洛居然略显慌乱的七手八脚在银针落地前,踢了本书垫底,让针落在刚刚派克看的小说上。
嗤──莉珈这辈子眼睛第一次瞪那麽大,那个书皮带阵青烟,溶出了细细长长的针的形状……
[那个]她傻傻的张大嘴巴指着躺在书上的一根看起来很普通的银针。
[莉珈、你是天才!]侠客突然又很好心、很慎重的把双手放在莉珈的肩膀上,两眼认真的凝视她,[你拔掉飞坦他们一族的诅咒毒针了。]
什麽?[欸?]她感觉到肩膀传来侠客掌心温热的体温,对望着他深情款款的双眼,但是他讲的字一个都无法理解。
[飞坦在一族被敌人灭族前逃来流星街,但是在脊椎与脊椎间被植入银针算是种诅咒,让他能力无法完全发挥,恩、也藉由压抑成长来压抑力量。]就算飞坦目前进入半昏迷状态,侠客还是很含蓄的没有说出他矮的事实。
[喔~]莉珈很配合的点点头。
窝金居然也跟着点头,[老子都忘了这个咧,想说你们大夥紧张啥,拿出来不就好了!]
[可以拿我们早就拿了。]玛奇用"你果然没长脑袋"的口气回答窝金,[不能往前拔,飞坦会瞬间中毒。不能往後拔,因为卡在骨头和骨头中间,估计他会神经断掉从此瘫痪。不能开刀,因为开了还是要拔。]
[喔喔!]窝金和莉珈以及巡逻回来的芬克斯、信长都佩服的点头,一副"玛奇最棒"的好学样。
[嗬。]库洛洛突然爆出和气氛不合的笑声,稍微收敛神色後一潭黑水般的深眸看着莉珈,[莉珈,你捡飞坦、飞坦捡你、你没事拔针……恐怕他们那一族的诅咒师不会料想到这种状况吧。]
貌似库洛洛在夸奖她,想不到误打误撞立下大功,[嘿嘿。]有点喜滋滋又有点害羞。诅咒师?莉珈来回用眼光精准扫射那根把书皮腐蚀的银针,飞坦他们一族的诅咒师似乎没有把念加诸在针上面。真奇怪,她还以为这边什麽好的坏的都要加上念就对了,不过多亏没有念在上面,她才能顺利取出来。恩,不过这是秘密~飞坦说不能让库洛洛和派克察觉。
[不过只拿出一根恐怕帮助不大,还有六根。]玛奇像是在吃飞坦豆腐,又像在确认什麽,灵巧的手指不断在他背脊上来回游移。
[没办法再拔了,莉珈这次也是误打误撞的,根本无法确认招唤到手上的针是哪里来的。主要是飞坦也受不了了。]侠客可怜的打量大冷天被扒光倒在地上抽搐的飞坦。
哪个变态啊,在身上插七根针是要作法喔!莉珈无言的看着还抓着自己手腕的饲主,是那麽担心昏倒的时候宠物跑掉吗?突然手上一紧──
[继续、继续拔──]飞坦像是从地狱爬出来的声音,在到处都是小破洞的蜘蛛窝里回荡。
17 流星街˙爱与血恨的开刀房
[乾净的白布,有!]
[烤过消毒的剪刀,有!]
[一盆热水,有!]
[手套准备、口罩准备、防尘帽准备!报告医生,我们可以开始手术了。]
[……]众人无言的看着莉珈,[为什麽要准备这个?]
[电视里的野地接生都是这样演的。]莉珈学着电视剧情套着白手套举高手,她从来没有帮别人开刀的经验,异常的紧张,结合了传统接生婆的智慧和现代科技艺术的抗菌装备,应该可以提刀上阵了。
[莉……珈……]飞坦有力无气像在催魂的声音,比用指甲刮玻璃、用铁刀叉刮瓷盘、用粉笔大力写黑板、用刀片割保丽龙都来得犀利而磨得她头皮发麻。[你敢……杀……]讲没几个字,飞坦就头歪一旁喘的像是断气。
[莉珈,麻烦你先准备强力麻醉药、强力止痛药、吗啡和把飞坦固定在床板上的绑带就可以了。]玛奇嘴角抽了几下,终於强忍住把她吊起来打的情绪,这种宠物只有飞坦敢养。
[喔好!]心中默想几种药品,砰砰砰的依序出现在手上。[给你]递给玛奇。
康啷、框啷!玛奇终於忍不住把药品摔在地上,一地难闻的气味[我说强力止痛药!这什麽"小儿强效速速牙痛消除"!]
莫名委屈的扁嘴,缩在一旁侠客身後的阴影下,[我又不了解医药,那个强力止痛药也不是专有名称嘛!你要跟我讲某个药品的正式商品名称,否则只会凭我的想像随机变出来。]
意思是在莉珈的想像中,飞坦的等级要用"小儿强效速速牙痛消除"吗?侠客一脸黑线,[莉珈乖,我要这个。]他手机连线到国家最大联合医院的药品部查询。
在侠客的协调下,终於找到几款合用的药品,先来弄昏飞坦。於是手术再度开始。在库洛洛的要求下飞坦的拔针过程必须在莉珈的特殊空间里执行,预防任何可能的外界干扰和敌袭。在外戒备的有芬克斯、信长、派克,在内协助和监督有库洛洛、侠客、玛奇、窝金,执行人是莉珈,祭品是飞坦。
[那麽,我开始了喔?]莉珈如临大敌的盯着飞坦的裸背,可怜,被那麽多人蹂躏飞坦注定嫁不出去了。
库洛洛点头,尽管飞坦被捆的死死的背朝上固定在床上,侠客和窝金还是慎重的把飞坦手脚压制好。
[银针。]莉珈手上出现一根普通的三寸长银针,飞坦毫无动静,众人呼了一口气。
[莉珈,刚刚的针是两寸长,改成"两寸长的银针"。]团长指示。
[两寸长的银针。]一根两寸长的出现,飞坦毫无动静,众人呼了第二口气。
[受到诅咒的两寸长银针。]没有东西出现。
[有毒的两寸长银针。]砰!针头泛着油绿光泽的银针出现,[挖啊~]莉珈惊慌抛开,众人一阵骚动,飞坦睡的跟死鱼一样,众人一阵虚惊。
[受到飞坦一族诅咒的两寸长银针。]没有东西出现。
[插在飞坦身上的两寸长银针。]没有东西出现。
[插在飞坦骨头和骨头之间的两寸长银针。]没有东西出现。
[等等,]库洛洛喊暂停,[看来关踺字里不能有以人物身体为地点、或是不明确的描述出现,莉珈,你改说"沾有飞坦血液的两寸长有毒银针"看看。]
[沾有飞坦血液的两寸长有毒银针。]
[啊啊啊!]飞坦挣脱固定的绑带,整个身躯拱成反虾状,明明已经灌了可以让大象睡三天的药量还是没用。
[窝金轻点!你会把飞坦骨头压断。]玛奇果断的利用念线插入飞坦身体,麻痹疼痛神经。
[飞坦、欸、你松口耶~你再咬牙等你拔完针就要换装假牙了。]在库洛洛接过银针抹掉上头的血装到特殊容器後,罪魁祸首莉珈担心的拍拍飞坦的脸,让他不要咬牙忍耐了。她不会装假牙啊!万一招唤来老人用的假牙还连着一个老婆婆的话,不被罚跑圈到死才怪!
[欸欸欸~放开放开放开!],飞坦似乎发现嘴边有东西,便狠狠的咬住莉珈的半隻左手。[你把姑娘我当猪脚啊!放开!]即使窝金出力去拔,飞坦还是死命不松口,再这样下去可能必须暂时卸掉飞坦的下巴才行。
[先算了。]侠客瞬间觉得好疲累,怎麽好像老了五十岁,不过是拔根针感觉比去年帮窝金挖十颗子弹出来还累。他是旅团的脑,他不论何时都必须做出全盘的考量,回头看看一脸呆滞的玛奇和窝金,他必须振作![刚刚莉珈是用右手单手拿出针的,应该没有关系。]
[喔,好吧。那我继续喔~沾有飞坦血液的两寸长有毒银针,五根!]
[欸欸欸欸欸欸!!!莉珈!]众人惊吓!连库洛洛都吓傻。
[啊啊啊啊啊啊啊─────!]飞坦震破耳膜燃烧生命最後能源的痛苦尖叫。
一瞬间,她几乎以为所向无敌铜墙铁壁的"莉珈领域"在霎那间被强大的音波震碎,伴随着海啸般迎面扑来的大吼还顺便带来了她的人生跑马灯──
+++++++++++++++人生跑马灯回顾++++++++++++++++++++++
"莉珈,我就要死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你一定要幸福……"飞坦紧握(紧咬)着她的左手。
"混帐!爸爸早就告诉过你,蜘蛛和米虫是不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