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心里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干笑:“哈哈。。。你们别冲动,我只是、只是。。。”
话还没说完,情况却又一次天翻地覆!
谁都没看清怎么回事,但花蜂与那女人却在片刻间被暗器击倒,昏睡过去。
若不是还未血流成河,南柯真会以为是李寻欢所为。
她好不容易回神,立刻提剑冲出门去。
只见一个绯色身影在走廊一闪而过。
南柯奋不顾身的追在后面。
“你在哪,出来好吗?”
南柯站在深夜的树林间,着急的大喊道。
那奇怪的人跑得忽快忽慢,而到了这里时,却忽然没有了踪影。
南柯从未见过从此诡异的轻功,心里的谜团更是亟待解开。
她抬头又喊:“不管你是谁,至少来见见我好吗!”
惊得林间鸟雀急飞,呼啦啦的发出翅膀扇动的回声。
还是没有应声。
南柯失望的垂下手,正打算往回走,身后却忽然响起了句磁性而冰冷的声音:“你这个小女孩儿,未免也太胆大了些,竟然去招惹那淫贼。”
南柯惊讶回首,只见一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正款款站在月光之下,任那雪色肌肤被绯红的衣服衬的几近透明,微弯的桃花眼里有着半丝戏谑,半丝诡谲。
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男人。
那男子又含义模糊的微笑:“不过胆子大的人,通常都很有意思。”
说完便身影一闪,神秘的消失在了这漆黑的树林之中。
南柯过了很久才回神,摸摸怀中银票,想起晕倒的花蜂,又想起张爷爷,不由慌张的抬脚往城内奔去。
客栈的下房已陷入完全的漆黑。
南柯气喘吁吁地推门进入,张车夫已经睡的很熟了。
她跑到床边推喊道:“爷爷,爷爷,快醒醒。”
老人睁开浑浊的双眼。
南柯说:“我偷了花蜂那小人的银票,你快拿着回京城,带家人去过好日子吧。”
张爷爷被她鲁莽的行为惊呆了,嘶哑着声音说:“这。。。这怎么可以?”
南柯急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他作恶多端,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说完便帮忙老人穿衣服。
张爷爷被她弄得也不踏实,又问:“那你。。。怎么办?”
南柯说:“打不过他,我当然是逃跑了。”
“你这个孩子。。。”张爷爷叹息:“不如我赶车送你一程吧。”
南柯点头:“也好,我们快走!”
车轮的滚动声在黑夜中很刺耳。
南柯一边帮张爷爷驾车一边问道:“爷爷,你家里几口人啊?”
老人回答:“三口,儿子和儿媳。”
南柯笑:“也许明年就变四口了呢。”
老车夫问:“孩子,那人武功比你高出许多,你不怕吗?”
南柯摇摇头:“没关系,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只要我找到李大哥,就不用担心了。”
谁知他话音刚落,便有枚闪着银光的暗器击到马腿,惊得骏马长鸣!
南柯在慌乱之中互助老人滚下车去,待到再抬头,面前已是笑吟吟的花蜂与风尘女子。
“那人真不行,这么快就醒了。。。”小姑娘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张老头看了看她,没有吭声。
花蜂拿着剑哼道:“你不要废话,把我的银子交出来!”
南柯眨眨眼睛,说:“花了。”
花蜂瞪她:“不可能,这大晚上的你能花到哪里,还有你那同伙是谁?!”
南柯扶着老人起身:“我哪有什么同伙。”
花蜂怒:“那是谁把我们打晕的?”
南柯轻笑:“我怎么知道。”
那女人上前来冷冷的说:“不要与她废话了,先抓起来再说!”
南柯忽然抬手:“且慢!”
花蜂问:“你还有什么事?”
南柯说:“惹到你们的是我,先把老人放了,我自然会跟你们走。”
谁知花蜂竟然粗暴的抓住老汉生气地说:“这老东西敢惦记我的东西,我今天就让你见阎王!”
刹那之间南柯忽然惊呼一声,而后抬手就散出一片粉末。
花蜂与那女人忙捂住口鼻,往后推了许多步远。
南柯把老人拉到身后,笑道:“你们一定担心这是什么,其实没有毒,只不过被人吸到就会一时间使不出真气,让武林高手与常人无异,哈哈。”
花蜂气急败坏:“这不可能,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南柯拿着剑晃了晃:“不信你可以试一试,这是王怜花王前辈所配的药,现在你们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呢。”
说完就举起剑,聚精会神地盯住这两个人。
花蜂与那女人都隐隐的慌张,在思量这女孩的剑法到底水深水浅。
正在僵持之时,却听林间一阵异动,而后猛然窜来个壮汉大笑:“花蜂,南柯小丫头,真是好久不见!”
南柯失声惊道:“赵正义!你。。。你跟踪我们!”
77—80章
冷汗终于从从南柯的额间沁出,对于恶人花蜂她还有周旋的勇气,但是赵正义这种人面兽心的混蛋却完全猜不透他的底线在哪里。
花蜂求的是财是利,而赵正义不仅财利接收还要自己善名远扬。
实在无耻至极。
赵正义见他们都恐惧的站在原地,不仅露出冷笑,看着花蜂与那风尘女子手忙脚乱的逃跑也未阻止,只是朝着南柯语气意味深长:“我们又见面了。”
南柯护着老人后退半步,说道:“看来今天我躲不过去,但请你放掉这位老爷爷。”
赵正义笑:“这当然可以。”
南柯送了口气。
赵正义又道:“不过他得留下舌头和眼睛!”
南柯脸色微变:“你。。。你莫非也是为了要挟李大哥,为了金丝甲?”
赵正义面露阴险:“我何必与你多废话!”
说着便要徒手抓住完全没办法抵抗的小姑娘。
南柯未来得及反应,忽见这高大的男人竟然猛地被什么击到摔了出去!
她惊愕回首,发现老人原本浑浊的双眼里竟露出锋利杀意。
这个空档已没时间再多问,南柯只是慌张的阻拦道:“别随便杀人,我们走。”
说完就拉着车夫急匆匆的跑进了漆黑的树林间。
在这黑夜里万物都显得格外静谧。
南柯因为那药提不上气,有点疲惫的趔趄了几步,终于在空荡的地方停下,侧头问道:“你是谁,为什么隐藏身份,为什么不怕我的药粉?”
老人不说话,面色平静的看着她。
南柯盯了半晌,忽然脑海里出现了奇怪的想法:“难不成。。。你。。。你是刚才那个救了我的红衣人?”
说完她有觉得不太可能。
不料老人却猛地一转头,待到再面向南柯,沧桑的皱纹已经换作细致的皮肤,那可媲美女子的天姿容颜又怎么会复制到第二张脸上?
南柯瞪大眼睛,简直结舌:“这。。。这。。。”
男人那假扮的老态龙钟已经全然消失,即便是穿着简陋的衣服,也有着贵公子的优雅,他邪气的微笑:“你怎么知道是我,难道我露出了马脚?”
南柯回神,迟疑地说:“因为我不信可以在一夜之间遇到两个像您这样厉害的高手,现在想来,我爬上屋顶时你也恢复原貌随后跟踪救了我,又怕来不及回房换衣,便让我追着你跑了那么远,你脚程比我快,等到我回去时你早已变作老人躺在床上,直到。。。知道刚才的迫不得已。。。”
男人挑挑眉:“我还什么都未讲,你就都想到了。”
南柯平静下来,转而又盯住他道:“而且我现在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您就是王怜花!”
男人笑:“哦?”
南柯道:“像您这样的风度气质,武术轻功,还有那神奇的易容之术。。。实在是好辨认,都怪我太笨,刚才竟没想到。”
王怜花说:“我看你不仅不笨,还聪明得很。”
南柯不敢把这当作夸奖,只是小心问道:“大家都说您已经隐退江湖了,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竟然冒充花蜂的车夫?”
王怜花道:“自然是为了李寻欢那小子。”
南柯惊奇之余还有些疑惑:“哥哥怎么了?”
王怜花没回答,反而忽然说:“我很累,要找个地方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谈吧。”
而后就跃上了树。
南柯傻站在原地,片刻又见他回来骂道:“真麻烦,没有解药也敢随便毒害别人。”
话必变夹起南柯朝着不知名的地方奔去了。
人都说狡兔三窟,但是像王怜花这样绝不能仅用狡猾形容的人,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个藏身之所了。
次日南柯从那柔软舒适的床上醒来后,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昨晚的遭遇。
眼前尽是做工精细的红木家具,墙上的书画,桌上的瓷器,也无一不透露着主人的品味与奢侈。
到达这个位于太原附近的神秘庄园天色已经很晚了,疲惫至极的她几乎是倒头就睡。
现在渐渐清醒,才不禁一边感叹起自己的幸运,一边不住地纠结着那些疑问。
窗外的黄叶在初秋的风中微微颤抖,门廊间忽而传来了脚步声。
南柯刚起身,便有位美丽的侍女走进来道:“小姐,公子请你去用早膳,不如现在就洗洗脸换上衣服吧。”
待在别人的地方不可以话多,这个道理还是很简单的。
南柯很顺从的被几个美女净了面,又穿上与自己身材丝毫不差的浅白长裙,而后才忐忑的朝餐厅走去。
她实在有太多的话想讲,实在已到了迫不及待的程度。
王怜花独自坐在正席上,面对着满桌的精致点心却表情淡漠,依旧是醒目的红衣,依旧是如画的眉眼。
南柯走过去,低声叫道:“王前辈。。。”
王怜花抬眼,随口说:“坐,不要这样称呼我。”
南柯想了想,又说:“王叔叔。。。”
弄得王怜花沉默不语。
南柯实在想不出更好的,便径直问道:“您现在能告诉我,李大哥究竟怎么了。”
王怜花看她一眼,问:“你知道李寻欢是去寻找金丝甲,那你知道金丝甲在哪里吗?”
南柯摇摇头。
王怜花说:“这金丝甲本在前朝一位剑客手中,后来这剑客遇难,被个姓顾的商人所救,两人相见恨晚义结金兰,剑客便把金丝甲送与了顾姓商人,商人害怕招来生杀之祸,便从未张扬,这顾家经过几代奋斗如今已是西安巨贾,出了个败家子叫顾长安,他性喜花天酒地,有次喝多了不慎说出了金丝甲的事,宝物的行踪才被人得知。”
南柯点头说:“原来是这么回事。。。”
王怜花接着道:“其实金丝甲是皇上想要,李寻欢根本不用武夺,那顾家人便会双手奉上,皇帝派他来取,就是因为李寻欢的武功可以阻止江湖中人的垂涎。但是顾家没人识得李寻欢,认他全凭钦差信物,那花蜂此行就是想寻机除掉李寻欢,冒充他去取那金丝甲。”
妙郎君虽心黑,却生得一幅好皮囊,冒充探花郎的确可以骗倒大家。
南柯很生气地说:“那您为何不干脆杀了他?”
王怜花道:“想害李寻欢的人不止他一个,这些人彼此之间更会鹤蚌相争,我潜藏在花蜂身边去偷知那些蝇营狗苟之事,不是比胡乱杀人要好得多吗?”
南柯笑道:“也是。。。只是想不到您会肯做这样的琐事。”
王怜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