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微微抬手将她的手握住,扬唇一笑:“阿九,不碍事。”
说完仰头饮下,接着伸出修长的手指揩去嘴角那滴晶莹的液体,微微一笑:“确实是好酒。”
“哦,美人斟的酒就是好喝!龙少爷,喜欢的话就再来点?”薛七话是在跟小龙说,可是眼睛却是瞄向萧雅。
萧雅应声而起,翩翩走向小龙,杨菓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在一旁小声念到:“少给他倒点,他不能喝。”
萧雅笑笑点头,果真只斟了半杯就离去了。
“薛公子为何去而复返呢?老夫真没想到今日您能到场啊!”萧老爷还沉浸在火红开张的喜悦中。
薛七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眼皮也不抬一下,唇角扬起邪魅的弧度,说道:“萧薛两家第一次合作,而且是这么盛大的活动,我当然要推开一切事务赶回来参加啊。”
“那今日的官兵和优惠又是怎么回事啊?之前没有听九姑娘说过嘛。”萧老爷继续问道。
薛七看了一下有些歉然的九姑娘,对她展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然后转头答道:“官府我早就知会过了,在下和提督宁大人有些浅交,所以他们事前也做了些准备。今日若不是群众太过激动,其实也用不着他出手的。”
“薛老弟真是交友广阔啊!老夫佩服佩服!那,宁大人那边是否要打点一下?还有您说的延长优惠日期和送小礼品,这样利润可都就大大降低了啊。”萧老爷担心道。商人的本色,说着钱总是精明的。
将手中扇子一合,薛七看向萧老爷:“这宁大人自然是应该打点,毕竟人家帮了大忙不是?!至于这个钱还有优惠、小礼品少掉的利润,还是那句话,羊毛出在羊身上。”
环视了下在座的萧家子弟,指了两个人,接着说到:“这两位萧家公子知道,我让他们今日公布的价格都比定价提高了一成。百姓只知道我们要优惠一成布价,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原价是多少,所以将原价提高一成,那么就什么都在里面了。卖得越多,我们赚得越多。”
萧老爷询问地看向那两个萧家人,见他们确定地点点头,心中立刻放下一块大石头,鼓掌说道:“高!实在是高啊!”
薛七客气地摆了摆手,笑道:“能赚这么多,都是九姑娘之前的宣传做得扎实,我都从未见过如此火爆的开业。”说着,端起酒,转向杨菓:“我敬你,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杨菓看向他,眼中光华流转,顿时觉得近日的劳累都值了。
萧老爷也端起酒敬她。
杨菓笑笑,拿起酒杯,以袖掩面,一饮而尽。
一场宴席热热闹闹,此起彼伏的敬酒,整整吃了一个半时辰。
小龙果然不胜酒力,最后只能在杨菓的搀扶下,强打精神走回了房。一到房里就再也支不住,直接画了个大字在床上躺下了。杨菓好笑地扭扭他的脸,想到刚才宴席上的一幕就想笑。
宴中,萧老爷一直积极地表扬着萧雅,恐怕萧家上下所有人都晓得老爷子的打算。可无论他如何称赞,薛七和萧雅都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但笑不语。最后萧老爷子豁出去了,直接问道:“薛老弟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可有婚配?”
薛七却勾唇一笑:“在下一介俗人,没有哪家姑娘能看上我啊。惠心纨质的女子一般都倾心于龙少爷那种浊世佳公子。萧雅小姐,我说得对吗?”
一句四两拨千斤的话,说得萧雅脸色羞得通红,萧老爷则是气得通红。小龙则在一旁事不关己,醉眼迷蒙地吃着杨菓不停夹给他的菜。
萧雅也不顾老爷子的意思,憋足一口劲,鼓起勇气问道:“龙公子可有婚配?”
此话一出,一桌人咳嗽声此起彼伏。萧老爷使劲拉拉女儿的衣袖,萧雅却不管不顾,只红着脸,坚持地望着心中的良人。
小龙放下手中的长筷,喝醉了的他看起来有些娇憨:“我和阿九相依为命,不会再婚配他人。”
噗……杨菓口中的酒差点如数喷出,宴上气氛变得十分古怪。与此同时,也感觉到了身旁一道冰冷的目光正在把自己大卸八块。
思绪拉回,看着床上被酒精熏得红嘟嘟的脸颊,杨菓使劲地扭扭,小声地骂道:“你这个惹祸精,简直是出口就一鸣惊人!”
一边念叨,一边帮他脱去鞋袜,解开他头上的发髻。没了玉扣的束缚,黑缎般的长发顿时倾泻而下,铺洒了一片。
杨菓一边帮他解着对襟扣,一边念到:“你也长大了,居然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一想到他的身世,心中有些悲伤:“你要还是那个柯家的少爷,不管受不受宠,配雅儿小姐还说得过去。可惜你现在跟了我,就成了平头百姓,人家父母也小瞧你。哎……”
正在解扣的双手忽然被抓住,那双手边缘冰冷,手心火热。小龙大大的眼睛温柔的要溺死人,如桃瓣般的红唇张开:“我不想娶任何人,只想娶阿九。”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心急不?哇哈哈哈~~~我下下个星期再发下章……
表拍我,我说笑的……
最难消受美男恩
杨菓当他喝醉了说笑,正要笑骂,却被他一个使力带入了怀中。
还未找到着力点,他便是一个翻身,杨菓就被压在了身下,两只手也被他左手抓住举过头顶,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小龙右肘撑床,修长的指尖轻轻拨了拨她的碎发,接着细细描过她的脸庞,不停地游走,摩挲……
他的眼神迷蒙、混乱,还渗透着一种让她不敢深究的欲望。他垂下的长发犹如凉水浇过肌肤之间,冰凉沁人,不停地扫荡在杨菓的脖颈之间。两张脸近在咫尺,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散发的热度。
这样的姿势让杨菓十分慌乱,心仿佛快要跳出胸膛,脑中有一个声音在狂叫:“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但她又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心中抱有可笑的、自欺欺人的想法,只能慌乱地摆动着身体,妄想使劲挣扎出来。
可醉酒的人力气都变得巨大无比,岂是她可以挣开的。小龙的左手暴虐地将她雪白的手腕箍得生疼,右手却柔情蜜意地紧密贴住她的面颊,轻轻将之捧了起来。
从掌心传来的热度刺激得她的太阳穴突突跳着,气氛变得十分粘腻、焦灼起来。
小龙喃喃地开口:“阿九,你记得吗?我说过会照顾你,会对你负责的……”
气息吞吐之中,小龙的脸在她惊恐的瞳中瞬间放大,话的尾声也被堵在两唇之间……
相触的唇瓣轻轻分开,杨菓刚想出声阻止,却被更进一步肆无忌惮地扫荡了口中的芳香。
难以置信地睁大眼,更加使力地挣扎了起来,但也不敢屈膝踢他,心中惊慌失措。
她的唇舌香软,馥郁芬芳,在酒精的助力下小龙悸动不已,在舌尖相碰的那一霎那,心几乎快要冲破胸膛。
火热的手掌划过娇躯停在腰间,掌心的热度烧得杨菓一阵颤栗,却被他顺势拉近,贴的更紧。满脑子都是咚咚咚地既沉重又快速的心跳声,声声震耳欲聋,再也辨不出其他感官。
禁锢中,杨菓努力搜肠刮肚地想找出破局之法,这个吻太长了,长到她都有点晕晕沉沉无法思考了。就在一筹莫展的时候,上面的人出人意料地忽然不动弹了。她还在怔愣之中,上面的人却一个骨碌滚到了旁边。
沉重的压力一解除,杨菓立刻坐起身,手捂住狂跳的胸口,赶忙大口大口地呼着气,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刚才憋气都快要憋死了。看看旁边闭着眼脸色酡红的人,这下连帮他整理的心情都没有了,翻身下床,头也不回,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杨菓快步奔走,两只手腕相互揉着,思绪纷乱,心中惊慌不已。这是什么情况?被一个小正太强吻了!难道他以前说得都是真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天哪,这太刺激人了。
没头没脑地一路狂奔回房。开门、进门、关门、一屁股在桌旁坐下,脑子还在东拉西扯不着边际地运转,赶忙倒杯凉水,咕噜咕噜地喝下。
“跑哪儿去了?”一个拔凉拔凉的声音响起。
噗……,这次真的是全数吐出了,撩起袖子擦了一下,转头一看!“我进错房了?”
杨菓起身就要退出去。
薛七一皱眉,上前一把把她拉住:“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杨菓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捂住嘴:“我没事!”左右打量了下,才确信这确实是自己的房。“你怎么这么晚跑我房里来了?”
薛七危险地半眯着眼,凛冽的眼光在她脸上扫来扫去。杨菓被他那堪比X光的眼神看得非常心虚,只得半垂下眼帘,不敢对视。
僵持许久,他最后还是松开了她。薛七一言不发,默默掏出一个小盒子,拧开,用食指挑了一点,轻轻抹上了她脖颈上的那道红印。
杨菓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凉意幽幽袭来,身上的燥热也稍降了几分。
“受伤了也不知道及时处理,还在外面闲晃那么久。”薛七低声数落着。
对他的关心本来是应该欢欣鼓舞的,可是此刻却心如乱麻,脑中反反复复都是那张红唇的火热触感。现在他又在面前晃得头晕心乱,难道这两个男人今天是商量好了的?杨菓想对天大呼:“最难消受美男恩!”一来就来两个美男,天哪,太刺激她这老心脏了。
“还疼吗?”薛七语气难得的温柔。
他的手指在脖子上摩挲的触感痒痒麻麻地,像有一股电流直接透过血管击上胸腔,而脑子里却被刚才强吻的画面缠得密不透风,两种感官煎熬的杨菓手足无措。
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单手捂住脖子,眼睛却不敢看他,泄气地说道:“这小伤没事的。你今天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不悦立刻再次浮上薛七的俊脸,眼睛虚起,呼吸沉重而深长。这个女人,上次离开之前明明表现得对他十分有感觉,为何今日回来后却如此奇怪?
薛七慢慢逼上前,胸中有怒意在翻腾。
媚娘一封紧急信件将他召回,离开时就担心她一个人统筹全局太累,又担心她被人欺负,所以一回到滨城,还未处理生意,就不计前嫌地通知她最重视的柯小龙来陪她。在得知媚娘是传的假信之后,自己立刻又不辞辛劳,快马加鞭地赶回。也幸好是他赶到,才避免了一场混乱。眼睁睁看着她受了伤,心急火燎地第一时间来找她给她送药,却一等就是近大半个时辰。
薛七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危险,越来越狠戾。她才将分明是和那个宝贝弟弟在一起,现在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对自己却什么也不说,一味遮掩。
果真是不应该让那个讨厌的柯小龙过来,他们俩之间的气场一直就让人很不舒服。难道是他们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为何现在一副慌乱、生疏又困惑的样子?她在困惑什么?又为什么要赶自己走?
脑中有道惊雷劈过,眼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怒意喧嚣直上到达了顶点,双手箍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柯小龙……”
他身上的戾气让杨菓恐惧起来,条件反射地连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