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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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剑- 第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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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此,冷笑了一声道:“那江海枫小畜生,依仗他有些动功,人又长得漂亮,就到处卖弄,诱骗女子的感情,实在可恨……”
才说到此,紫玲已忍不住冷笑道:“你凭什么说江海枫诱骗女人的感情?你不能听一面之辞!”
黑面童一双眸子里闪烁着光华,由鼻中哼了一声,道:“只听这一句话,可知你的感情已被他骗去了!尚还替他说话!真正该死!”
秦紫玲不由面色一红,冷笑道:“你身为一个前辈,不察实际,仅听你徒弟一面之词,竟思动武,传闻出去,看你还怎么做人!”
吴老丘哈哈狂笑一阵,道:“贫道活到今日,却要你来教训我?也罢!”
他目射精光道:“贫道今日且把你拿下,但绝不伤你分毫,只等着那江海枫小贼前来还我一个公道!”
紫玲恨声道:“你既然一心对付江海枫,却又把我拿下做甚?”
黑面童吴老丘发出了一阵低沉的笑声,徐徐地道:“好会装傻的姑娘,那江海枫既和你有婚姻之约,焉能坐视不救?只等他来之后,贫道要好好请教他一番!”
紫玲不由面色又是一红,心道怪呀,这谣言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如今听在我耳中,尚还算了,要是传到海枫耳中,以他个性,岂会甘休?
想到此,不由隐忍道:“你一个道人,怎能信口胡说?简直是岂有此理!”
黑面童呵呵一笑道:“胡说不胡说,等到江海枫小狗来了就见分晓,现在我要拿人了。”
身形一起,已到了紫玲身边,右手一伸,照着紫玲左肩就抓。
秦紫玲向下一藏肩,就觉得黑面童吴老丘掌心之内,放出了一股极大的内力,几乎把她身子整个的吸了去,不由大吃一惊!
黑面童吴老丘对敌不但架式特别,而且招式绝不用老!
紫玲身躯向下一藏的当儿,吴老丘已把发出的掌力倏地向回一收,塞外飞鸿就觉得身躯向前猛地一栽,就在这刹那之间,黑面童吴老丘整个的身躯,倏地如一朵云似的,猛然飘了起来。
紫玲银牙一咬,到了此时,她哪里还能顾虑许多,当下娇叱了一声,右腕一抬,“呛”地一声,已把长剑抽了出来!
只见她身躯一个猛翻,口中娇叱道:“道人看剑!”
剑尖一扬,点出了一点寒星,直向着黑面童吴老丘肋下猛刺了过去。
寒光一闪,铮然一声大震,秦紫玲娇躯一晃,长剑差一点脱手而出!
惊心之下,细一注视,自己手中长剑,竟为对方肥大的袍袖纠缠了一个紧!
只见他露出血红的嘴唇,怪笑了一声,道:“我给你数到十的时间,如你能把剑拔出,贫道自认服输,否则……哼!”
秦紫玲冷笑了一声,一提丹田之气,二次一振右臂,想把这口长剑抽出!
可是黑面童吴老丘袖管之上,竟似有万斤的巨力附于其上一般,紫玲猛力一抽,竟丝毫不动!
她不由玉面一红,当下运足了平生之力,一次数次,那口剑,看来就象镶在巨岩石缝中一般,非但不能抽出,竟连左右动一下也是不能!
心中正自惊愧不已,忽听那吴老丘一声狂笑道:“我看你是自取其辱!”
言罢袖管一松,紫玲怎可错过机会,长剑一挑,如同长虹似的射起了一道寒光,直向黑面童面上劈去!
黑面童吴老丘哼道:“你是找死!”
只见他右手大袖一挥,右手五指一合一放,像是迎空一抓!
秦紫玲如同当空响了一声焦雷一般,只觉得五官为一种极大的内力一道一袭,顿时头昏目眩,“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等到她悠悠醒转的时候,时间已在午夜时分。
塞外飞鸿动弹了一下身子,在感觉里,她整个的身子,都快要僵硬了。
她翻了一个身,觉得自己是睡在一块冰冷的大石头之上,无怪四肢如此的生硬。
室内似乎还有朦朦胧胧的灯光,光线很暗。
她想坐起来,可是四肢伸动之间,却感觉出一些特别之处,原来在左足足踝和右腕两个地方,系有一根非常结实的绳索。
因此,她只能平睡着,或是作极有限的移动,要想翻身坐立,却是极难。
秦紫玲不由心中更是吃惊,目光开始在室内转了一转,一切就都明白了。
这是一间阁楼上的敞室,四外轩窗四启,甚至于连夜幕上的群星,也能看得很清晰。
她自己是睡在一张红木石心的大床上,手脚各为一根皮索紧紧捆在床角之上。
靠左面墙角处,设有一个大蒲团,黑面童吴老丘,正双膝相交地坐在其上打坐。
在他身边有一只古灯盏,爆着豆大的一个火焰,黄澄澄的光芒,映在这道人那张红脸之上,更觉得面如重枣,丑不堪言!
紫玲仅不过略一翻侧,却已惊动了他。
只见他双目一开,微微点头笑道:“秦姑娘你醒了?很好!贫道也算着差不多该到醒的时候了!”
紫玲冷笑道:“吴老丘,我还当你是个前辈人物,却想不到你竟是这么一个小人,你把我捆在这里,想干什么?”
黑面童阴沉沉的一笑道:“任你怎么说,想要我放开你,却是万万不能。姑娘,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说罢冷笑了一声,伸出两个没有长指甲的手指,把爆烧过头的灯焰捻灭了些,遂又合上双目。
紫玲气得哼了一声,又用力挣了一下,只觉得手足上的绳索,都快要系进肉里去了,一时痛得“哎”了一声。
吴老丘睁开眸子,冷笑道:“这是贫道用数百年蟒筋所制的索子,你若不怕肌肤受痛,请随便用力就是!”
紫玲大声道:“你到底打算把我怎样?”
吴老丘冷哼道:“秦姑娘,你还是稍安毋躁的好,只要江海枫一来,我定放你!”
紫玲愤道:“江海枫与我丝毫无关,他凭什么会来?”
黑面童桀桀笑道:“那可说不定,有人生来就爱管闲事,如果贫道猜得不错,这小贼也快来了!”
紫玲冷笑道:“你以为这么做江海枫会来救我?你真是大错特错了!”
吴老庄有些不悦的道:“贫道一生,从未打过没把握的仗,姑娘,你放心歇歇吧,也许一会儿,就能和你的情人见面。”
塞外飞鸿被他这几句话说得真想哭!
她昔日在天山南北,是何等的声威,却未曾想到今夜竟会如此为人任意侮辱!
最可恨的是,眼见着敌人就在眼前,却是无计可施,自己平素守身如玉,此刻却睡在道人身前,深更半夜的和对方独守孤灯。这种情形,如若传扬了出去,那可真是丢人透顶!
想到这里,真恨不能一头撞死了好,偏偏两根怪绳子,一上一下地捆着,就连上下移动,也是不能。
吴老丘为她这么一搅,哪里还有心情打坐?
当时舒开了双腿,自蒲团上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自语道:“我想是时间差不多了!”
就见他迈动双足,慢慢走到了窗前,向外张望了一会儿,回过身来冷笑道:“我徒儿项瑛虽然姿色不及你,可是武技并不见得比你差多少。如果真和你动起手来,尚不知到底谁胜谁负,贫道所以要插手其中,实因是气那江海枫不过。老实说,和你并没有什么仇恨……”
说到此,停了停,微微耸肩笑道:“如果你能改变主意的话,非但贫道可放你,并可以化敌为友,将来你如有任何事情相求,贫道必定为你解决。”
并点了点头,道:“怎么样?你意如何?”
紫玲也实在急了,想早点脱身,当下只得问道:“要我改变什么主意?”
吴老丘桀桀一笑,点头道:“好!我告诉你!”遂冷笑道:“只要你帮忙促成我徒儿和江海枫之间的婚事,这件事我看你是做得到的!”
紫玲气得火星乱冒,当时冷笑一声,道:“对不起,这件事我做不到,我也没有这权力!”
吴老丘怪目一睁,道:“这么说,你是不肯了?嘿!”
说到此,头上青筋暴露道:“我知道你是不怕死的,既如此,那么只好请你忍耐些时了!”
秦紫玲气得要哭地道:“你这道人,真是好没来由,这一切与我有什么关系?何苦如此折磨我?”
黑面童哼道:“你再忍耐一会儿就行了!”
说到此,忽然看了一下天色,大声呼道:“来呀!把笔墨纸砚拿来!”
立刻有人在外答应了一声,继而进来一个小童,捧上了文房四宝。吴老丘指了一下一边的书桌,那童子就搁在了上面,躬身道:“道爷还有事么?”
黑面童笑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小童弯身道:“快四更了,是小的怕吵了道爷打坐,适才吩咐打更的没有打。”
吴老丘皱了一下眉道:“糊涂,我就是在听梆子声,你快快把四角的灯笼燃起来,吩咐楼内各人,无论何事不许多管。”
那童子又答应了一声:“是!”
遂见他返身外出,须臾又入内,手上却多了一根竹竿,竿头系有火媒。
紫玲心中正自不解,就见这童子依次在四面窗外,伸出竹竿,把预先悬在四个楼角的灯笼点了起来,立时灯光大亮。
那童子点着了灯后,又对吴老丘鞠了一躬,这才退了出去。
紫玲看着不解,不由冷笑道:“道人,这又是什么花样?我不妨告诉你,江海枫技艺超群,可不是好欺骗的!”
“哪一个欺骗他?”吴老丘狂笑道:“实在告诉你说,这四个灯笼正是指给他的一条明路,他只消一看,就可知道了!”
紫玲愈发不解道:“你怎知他今夜会来?”
吴老丘鄙夷的道:“老实告诉你,贫道已使人对他下了战书,他如希望你活命,此时自是非到不可!”
塞外飞鸿何等震惊!又羞又气,恨得连声音都抖了!
“你太卑鄙了!”
吴老丘冷冷一笑道:“你方才不是说,他不会来么?我们不妨等着看一看,他必定会来的!”
紫玲噙泪道:“那么笔砚又有何用?”
吴老丘哈哈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姑娘,你等着瞧吧!”
紫玲恨道:“江海枫武功不见得输你,你太自负了!”
黑面童冷笑了一声,用手向四外指了指,道:“你看见了没有?我悬挂了这四个小灯笼,说它是照路固然可以,说它是迷路也未尝不可!”
紫玲冷哼道:“这是什么意思?”
吴老丘狂笑了一声道:“姑娘,你的话太多了!”
方言到此,忽听窗外楼角上风铃,叮叮一阵乱响,黑面童吴老丘面色一沉,道:
“你的心上人来了!”
身形一转,快似飘风一般的已回到原来的蒲团之上,身子方坐定之后,却闻得窗外一个冷峻的声音道:“道人你以为这‘四灯守宫’能够阻得住我么?待我破与你看!”
言方一毕,只听见“波”一声,一盏灯笼应声而灭,吴老丘怔了一下。
他哈哈狂笑了一声道:“小辈,你果然来了!”
言罢,探手在座前的一根绳索上一拉,那四个灯笼立刻旋转了起来。
吴老丘手持火折,很快地把那盏熄灭的灯笼点着了,他面向窗外朗声道:“江海枫,这只是贫道对你的一项小测验,容你破后,再入室谈话!”
窗外回报同样的一声朗笑,道:“道人,你想以这‘四灯守宫’的变幻方法,害我迷性坠楼,岂非梦想?”
笑了一声,声音似已上了楼角,道:“告诉你,这小玩艺儿,我在十四岁的时候,早已玩过了!”
接着又是一声狂笑。
黑面童吴老丘,面色极为阴沉,冷冷一笑,只见他由身旁抽出了一个木盘,揭开了一盘上的一块黑布,其中是满盘的黄沙。
他信手拈了一撮,狂笑道:“小辈,你说得好轻松容易,不妨试一试!”
窗外的江海枫像似运用身形,在四个楼角之上不停地纵腾着。
他的声音,也是动定不一,这时狂笑了一声。黑面童一手扯线,一手捻沙,一双眸子,注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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