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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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灯人-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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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力,果然看出了敝教行藏,妾身今日幸会,不胜荣幸之至。”

路春生不想久停,开门见山地说道:“你的来意我明白,一定是为了‘大神宝经’,老实告诉你,不管你软来硬去,决无商量余地。”

“嘿嘿嘿嘿!”风流教主毫不动气,仍旧媚然一笑道:“宗主这话未免太……太武断一点,焉知你不敢变主意呢?”

“本人的主意向来不改!”

“不见得吧?凡是遇上本教的人,没有不改变主意的!”

“你凭什么有此自信?”

“因为人心都是肉做的,没有劝不过来的道理,如果谁有铁石心肠,我们也能使它软化。”

“哼!说穿了无非威胁,利诱,和女色……”

“不管宗主怎么讲,反正既来之则安之,还是到敝教憩息片时,从长商议。”路春生实在不耐烦,虎目一瞪道:“我不愿跟你们这批人打交道,识相点让出路来,免受无谓之苦!”

“啊——,”风流教主眯眼一笑,水盈盈的凤目中,进出一股杀气光芒,反唇问道:“宗主真不跟我们打交道?”

“绝不!”

“那么,问你一件不关宝经的事行吗?”

“要问快问!”

“请问贵同伴是谁?”

路春生几乎脱口而出,说破李明珠真名字。

但——扭头之际,只见她还保留着中年仆妇的化装,木然不语,在一旁垂手伺候着。

于是,他遵照保守秘密的诺言,代为掩饰道:“这是我的女管家,你问她则甚?”

“请教她叫何名字?”

“巧手何姑。”

“会武功吗?”

“略知一二。”

“哈哈哈哈,想必家学渊源,决非庸子。”

“你别拖延时间,如果问完了,赶快让路!”

风流教主见他去意坚定,也不由凤目一瞪,半笑半怒的说道:“宗主,在你要走之前,妾身再提醒一遍,你今日既然碰上我们,反正这一辈子也摆脱不掉,结果你不允也会允,走了也非回来不可,何不干脆一点……”

“一派胡言,闪开罢!”

路春生怒叱声中,也不屑与对方交手,迳自身形一挪,就准备避路而去。

但是——他这里身形刚动,数十美女也是如影附身,莲步杂沓中,傈一片肉屏风似的,硬挡住他们去路。

路春生忍无可忍,提出警告道:“哼,再若不让,休怨掌下无情!”

此时“风流教主”却是胸有成竹,竟自连连娇笑道:“俗话说:‘好男不跟女斗’,你身为武林宗主,难道好意思对这些不还手的女子用武吗?”

“这个……”

“哈哈哈哈,我料你无法出手!”

路春生想不到对方会用这种手段。

打吧?有失风度。

不打?又无法摆脱!

终于,他也森然冷笑道,“我数到十下,如若到时不让,不管你怎么样,我就凭掌上真劲劈开。”风流教主却淡淡答道:“宗主要数就数,要劈就劈,妾身毫不干涉。”

于是!路春生沉声郎喝道,“一——!”

场中众女,齐齐转头将百十道明亮眼光牢盯着他,但却无一人挪动。

“二——!”

还是没人闪避,而且她们连怕的神气都没有。

就这样依次数下去,一直数到了:“九——!”

四周鸦雀无声,全无动静,恍惚对他的惊人掌力,真不放在心上。

“哼!”路春生内心激动,无声冷哂道:“这可是你们自取,怪不得我!”

心念中暗将真劲一提,双掌作势,立开门式,并且舌绽春雷,暴雷似的,数出了最后一声:“十——!”

这一声,如同一个信号。

只见众女郎粉臂齐扬,快如闪电,同时空中五彩缤纷,就像千百双奇大彩蝶,在那里迎风飘扬!

而路春生却剑眉一耸,那一双作势欲劈的手势,竟也停在半空,身形更是未移半寸!

原来风流教众,竟使出最后绝招。

她们一不用兵刃,二不用暗器,却是同时动手,把自己上身罗衫,一股脑脱了下来,竟自面不敢色的挺胸而立。

路眷生而对这一片新剥鸡头,酥胸玉臂所构成的肉林,竟然一时怔住,下意识中,立刻怒叱了一声:“无耻——!”

“咯咯咯咯!”风流教主听到这句话,反而笑道:“宗主,可惜你只数到十,如果再多数一下,那可更有意思了!”

路春生正气得咬牙无计,陡听得林外娇叱连声——转眼间,一条纯白身影,竟飞掠过众女头顶落在他们的前面。

“秋妹?”

“生哥,我总算找来啦!”银铃似的语声,正是“白衣龙女”杜秋钤赶到当场,当她那明眸一扫全场后。

随即“啐!”了一声,娇嗤飞红,又羞又恼的说道:“生哥,这些不要脸的女人交给我,省得你污了手脚!”

立闻铿然脆响,悦耳惊心,异光映目的“五龙金剑”已然出鞘在手!

可是——“风流教主”艺高胆大,见状后立刻“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雷霆剑客’的后人,请问小姐芳名是什么?”

“白衣龙女”咬着银牙,通上名号,然后叱道:“……既知本姑娘的来历,还不带着这批……这批贱人快走,难道你要讨死!”

“杜小姐何必生气哩,大家都是女人,有什么话尽可好讲……”

“看剑!”白衣龙女娇叱一声,“五龙金剑”划出一天寒潮,直向人群中削去!

这一下,那群赤裸上体的女徒们,齐齐疾转身躯,分向四方退让!

“生哥,跟我走!”杜秋铃一招得手,却不愿真个缠斗,因为她极不愿意路春生陷在赤裸女群中,于是剑花一挽,雷闪般朝前直射。

但是——他们仅纵出数步。

那群女郎翻身又到,而且人数更增一倍!更奇怪的是,新增加的人都是腰系红巾,衣裳严整,面如霜雪,手持长剑!

路春生一看,才知道“风流教”下,竟有两批不同的女门人,一批杀气森森,一批春情荡漾。

那时快,说时慢——这两批人以幻人心目的阵法,彼此交错一旋,一个持剑的配一个裸体的,腰间红巾黄带,凌风飘然,其变化如彩蝶穿花,令人叹为观止。“叮!叮!叮!叮!”

一片长剑相击的脆响声中。

杜秋铃实剑逞威,削断了对方七八柄。

而对方人多势众,此退彼来,竟然硬生生的封住了她的攻势!

“生哥,你快动手!”杜秋铃情急之下,一面长剑如风,连施杀手,一面娇声大喝,招呼个郎。

路春生也不迟慢,双掌一分,侧身而出。

可是——对方早就防备了这一招,立见俏影交旋,人如潮涌,那群抛去上衣的女徒们,竟连下裳也都解下,赤裸裸如一片肉阵,齐朝路春生身上猛扑,路春生一看这种不顾性命,不顾羞耻的打法,下意识的掌式一翻。

“砰!砰!砰!”一阵真力冲击的暴响,已用无形劲气,将第一排裸女扫出两丈开外,但娇呼痛叫中,她们前仆后继,硬将他困其中央,跟“白衣龙女”杜秋铃,竟分成了两处。

杜秋铃更为激怒,却又无法脱身,百忙中,她想起了“李明珠”,立刻高声一声:“巧手何姑!你也来罢……”

正文 第八章 烈女思春

“白衣龙女”惶急无比,想叫“李明珠”出手闯阵,可是偏又叫她不应,眼见个郎愈隔愈远,再拖延,必致陷身阵内……。

于是,她气贯丹田,大声喝道:“生哥,你再这样怜香惜玉,手下留情,大家都要毁了!”

这句话,无异平地焦雷,使得路春生心神一震,再也不存姑息。“砰!砰!砰……”

又一阵撼山栗狱的真劲爆震声,立闻娇嘶痛叫中,那群全身赤裸的女徒们,随如浪涌波分,分开一个缺口!

秋妹——!路春生穿射而出,高呼一声。

但杜秋铃已然不在当地!

而面前站的,却是俏生生的“风流教主”!她这时玉面上半威半笑,用一种讽刺的口吻道:“尊驾身为‘武林宗主’,竟对这些晚辈女娃下手,好意思吗……?”

路春生再也忍不住,立予怒叱道:“你少胡说。再不让路,必叫你尸山血海!”

“嘿嘿!你办得到吗!”

“看掌!”

路春生双臂一划,奇招齐出。

可是——他刚出手,马上又缩了回来!

因为对方身形一侧,露出僵仆地上的杜秋铃!同时金光闪处,“风流教主”从身后取出“五龙金剑”,那吹毛可断,断金切玉的剑尖。正抵住“杜秋铃”的喉嗓!

“嘿嘿嘿嘿……”风流教主发出真劲孩人的笑声,故意慢吞吞说道,“尸山血海应谅你不敢!因为你一动手,我就这样一戳——。”

话声中,她将玉腕一沉,路春生的心似也随之一冷,几乎惊叫出口。

对方却似乎没看见一般,五指微动。又将剑尖点着杜秋铃的鼻尖,如同描儿戏鼠一般,口中说道:“我一个好讲话的人,你伤了我不少门徒,我也在她脸上留个记号,宗主,你看公道不公道。”

路春生气到极点,但又投鼠忌器,于是深吸了一口长气,压住心头怒火,冷声叱道:“够了,这一套你可以收起来,有什么话,老实说吧!”

“嘻嘻,反正我的心事你知道!不过决没有在此背经的道理,还是委屈宗主,到敝教中一叙。”

“好,”路春生咬子咬牙,齿挂中进出话声道:“要走快走,不要耽搁!”

“可是,我的邀请,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要去一定要出乎情愿,不要说我威胁……。”

“好!就算本人愿意——。”

“没有什么‘就算’,一定要真正愿意。”

“我真正愿意去,你引路罢!”

有了这句话,“风流教主”立刻回复到原有的笑容,亲自挟起杜秋铃,然而当先飘纵。

但她手中那柄金剑,却始终贴在“杜秋铃”颈上,因此路春生空有夺救之心,却不敢胡乱莽闯!

峰回路转。

柳暗花明。

路春生紧随风流教主,在大群美女的簇拥下,进入了一座风光绮丽、幽静绝尘的丛山。

他一路来,发觉“李明珠”不在身边,不由得暗作思忖,也许她是去找帮手,也许是就此分别,反正在目前的情形下,少一个人,减一分负担,反倒省些累赘。

片时后。

他们进入了一片纤尘不染,精雅绝伦的华厦。

顿见人影乍分,那批腰系红带的少女与佩有黄巾的各自分成两处,红带的走入右边的宫室,黄巾的走入左侧。

“风流教主”与一群贴身侍者,却顿着路春生直趋中央大殿。

本来她腰下夹着杜秋铃,但在飘入殿门的一瞬间,杜秋铃忽然不见!路春生隔有数丈距离,竟未看清对方用的什么手法。

尤其入殿之后,他一览四壁,更感觉大出意外。

因为里面宽广绝伦,柱上壁间,窗户桌椅,却不见半点油漆,却用一种极细的皮革包着。

当对方居中落坐后,众侍女雁字分开,垂手肃立,“风流教主”却轻启朱唇,说了一声:“宗主请坐!”

路春生虎目一瞥,就在右首的客位坐下,当手掌按到交椅的护臂时,竟然周身一禁,无数根寒毛顿时起立。

因为整个交椅,也用皮革蒙住,它细腻平滑,并非虎皮牛革,而是人身上剥下的皮质。

他一惊之后,狂怒顿生——像这大的一座殿,内中所费人皮,何止千万!,这就证明了“风流教”杀人如麻,万恶无比。

心念下,又听“又流教主”轻松一笑道:“宗主想是坐不惯人皮交椅,可惜殿中别无家俱,只好委屈……”

“哼!”路春生报以半声冷哼,叱道:“你无非天性残毒,炫耀杀人之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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