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愿意离开的话,能否帮我照顾一下这里的病人,虽然也有帮忙的人,但是都是些小孩和妇女,搬不了重物。”我指了指一边躺在草席上呻|吟的一个男病人到。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问他是为什么来的,又找我有什么事情,等把他的苦力压榨的差不多了的时候,我才提出要不要喝杯茶,光头先生一言不发的走掉了。
虽然我不太清楚他究竟是来做什么的,但是我想大概和我身上的妖气有所关系吧,我身上的妖气很淡,但是即使是这样很淡的妖气,夹杂在一群魑魅魍魉之间也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肯定是有什么人感受到了我身上的妖气,对我的动机产生了怀疑,故此这个阴阳师才会前来找我。
想到这里,我从怀里取出一张符纸折叠成了千纸鹤的形状,然后让式神跟了上去。我倒是好奇他究竟要做什么。
光头的名字叫做花开院是光,是这里著名的花开院家的阴阳师,不过似乎并不是家主的样子,我派出去的纸鹤没有被光头发现却被其他人发现了,那个看上去比我还像只狐狸……不对!我才不像狐狸!那个妖孽男捏着我的纸鹤说,“派式神偷窥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为哟。”
“切,被发现了啊。”算了,也早就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是你让那边那个光头来找我的?”
“光头是谁啊!”那边传来一声炸毛的咆哮。
“哈哈,只是京都最近传说来了一个美得和狐狸变的一样的巫女,所以一时好奇罢了。”他捏着我的纸鹤打哈哈道。
……又来一个说我像狐狸的……“那么,算是见到了?”我和那个狐狸阴阳师隔着式神纸鹤交流,他道,“诶,是光说巫女大人遮着脸,实在是很扫兴啊。”语气听上去确实是很失望的样子,我是用兜帽遮着脸了,你们有意见?
“其实不是为了这个吧?”我开门见山道,“单刀直入的把话说清楚不是很好吗?我可不喜欢拐弯抹角的男人。”
“诶巫女大人真是个爽快的人呢那么我也单刀直入,我比较好奇的是,巫女大人的身上,为什么会有妖怪的妖气呢?”
果然是为了这个来的。但是我觉得很好奇的是我并没有见过这个阴阳师,他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上沾染有妖怪的妖气的?占卜?还是他有特殊的信息渠道?我个人比较倾向于他有着特殊的信息渠道。
“我曾经被一个妖怪诅咒过,如今身带妖气,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我压低声音用一种被蛇咬了的农夫的沉重心情道,“当时我还尚未开始修行,路过一处山隘的时候,因为一时仁慈(为了让他给我带路顺便压榨剩余价值)救了一个受伤生病的人,谁知道此人日后堕入魔道,对我恩将仇报(病娇小鬼需要打屁股!)施加了一个诅咒,幸而日后遇到了我的师父(桔梗美人你现在过得还好吧?),延缓了诅咒的效力,我才得以苟活至今(我要在鸡毛掸子上加毒咒去抽死那个病娇小鬼!),最终成为了巫女(才不是!)”一番半真半假的话说的完全没有心理压力。当然我也不觉得对方会全信,说出这一段过往纯粹是表达一下自己和妖怪之间不共戴天,并且顺利将自身在他人的意识中放到“被害者”的位置罢了。
毕竟人会同情被害者,却不会去同情加害者。
“原来如此~”妖孽阴阳师这样回答。
我不觉得他完全相信我的话了,但是被妖怪诅咒之后会带有妖怪的妖气这种事情确实是有可能的,他突然笑道——吐槽一下,他一笑更加像是狐狸,“既然如此,巫女大人来到京都,恐怕就是为了寻找给你降下诅咒的那个妖怪,并且想办法解除这个诅咒吧?”
“解除诅咒是必然要做的,只是如今,我想尽力为京都的百姓做点什么(好完成任务)。”然后我打了个指响,将那只纸鹤点燃,水镜上的画面一下子中断,倒印出了我的脸,夜幕已经降临,今天晚上去什么地方走走呢?随便出去逛逛就好了。
从栖身的神社阶梯中走下,要不然去花街哪里走走?陇上兜帽遮住脸,怀里还带着可以隐藏妖气的碧玉珠,披上一身出巡时才会穿的衣服——毕竟穿着巫女服到处跑实在是太显眼了,我往着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不管是那个时代,花街一到晚上就会展现出这种非凡的热闹呢。
在街道上行走的时候,和一个穿着藏青色和服,将手拢在袖子里的青年擦肩,差点撞到他。“抱歉。”
我低头打算往旁边走的时候却被叫住了。
“你……!”肩膀却被抓住强行一掰。我撩开兜帽露出半张侧脸看到的是一张带着微妙熟悉感的脸,尤其是那种右边的刘海留长遮住了半张脸的发型。
诶……诶????!!!!!
☆、第92章 C级支线
现在这种情况应该叫什么?叫什么?叫我去逛花街结果遇到同样在逛花街的旧相识?这种男人和男人之间遇到会会心一笑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打开那只手;“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现在要是拔足狂奔的话就前功尽弃了。
明明已经用了不妖璧;为什么还会被抓住?不对,这个家伙是妖怪或者说恶鬼,就算是隐藏了本身的妖气也只有拥有灵力或者神通力的人才能看见。刚刚自己差一点撞到他;并且还下意识的说了抱歉,所以引起他的注意了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我想起之前在fatezero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暴发户土豪,那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那么针对后一种情况和前一种这两种不同的状况,我应该装作完全不认识他然后摆出“我已经道歉了你却还要纠缠不休实在是太失礼了”这样的态度。但是不至于这么倒霉吧——因为之前只出现了吉尔伽美什一个案例而且还出现了时间线错开之类的问题,我没有办法归纳出他记得我这个人的原因;如果说梅若丸也记得我的话,我倒是大概能猜出一些端倪了。
我警惕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因为不妖璧的关系;我想他是感觉不出我身上拥有的属于他的妖气的;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居然还会长大啊?对比了一下小时候的这家伙,发现还是小时候而且是没有黑化病娇的时候比较可爱啊?现在这个样子看上去完全不对我的胃口……
呸,我才不是正太控。
梅若丸,或者说现在应该叫他牛鬼了,收回了手,暗红色的眼睛盯着我的脸,这个时候需要冷静,我藏在袖子中的手夹住了式神的纸片,“真是没有礼貌的怪人。”希望他不要把我和“那个沾染着他妖气的巫女”联系在一起才好。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边抱怨着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一边装作被冒犯了的样子转身想要暂时先离开这里,却听见一个有些轻浮而不可靠的声音从牛鬼所在的方向传来,“哟,难怪找不到你,原来是跑到外面来了吗……诶?”
啧,要死不死来了个麻烦的家伙。
“这不是巫女大人嘛,怎么还跑到这种地方来了?来这里治退色|鬼吗?”那个得罪造型师的妖怪手里拿着烟嘴抽了一口,一只手搭在牛鬼的肩膀上,“这就是我上次说的那个带着你妖气的巫女哟,虽然长得挺漂亮不过不对我的胃口,你喜欢的话就给你好了。”这话说的超级没礼貌啊!!!!好想抽他好嘛?!
“真是可笑,”我右脚向后滑了一步,拉下遮住脸的兜帽,“两个妖怪在一个巫女的面前讨论这个巫女长得漂不漂亮要归谁,你们是不是黄汤喝多了?”
“你应该已经死了才对。”说话的牛鬼,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的脸,啧,这家伙果然还记得我啊,这才是麻烦所在吧,“已经过了几百年了,应该连骨灰都没有剩下了才对。”这话说的真是杀气腾腾啊。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没有听懂。”既然他记得我那就由我来装作不记得他好了,总之……一定要想办法让他解除掉我身上的诅咒,要是被他知道我就是那个人的话,遥想起当初那个病娇的样子,我觉得就算是现在的他也未必会乖乖的帮我解除掉。
毕竟……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望天了,如果这家伙记得我的话,我当初在祠堂里消失之后他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似乎也不是不能够想象得到啊。
左手出手三张招雷符直接往他的脸上甩过去,急退几步之后拔足狂奔起来,一边跑一边从袖子里掏出另外一张剪成人形的纸片将它甩了出去,纸片落地立刻化作穿着和我相同衣服的女子往相反的方向逃跑。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情况对我不利,那家伙……手腕被抓住,一只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脊背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身体,虽然那神藏青色的和服不算薄,但是这样一撞之下还是能够多少感觉得到——那被织物覆盖的地方应该都是肌肉……
艹!一般情况不应该是去追那个式神么?这家伙是怎么打破我的结界的?“原来如此,很强力的结界,如果是一般的妖物的话,大概撞上去就会被净化吧。”低沉的声音这样说道,喉咙上的压迫感稍微大了一点,这样就变成了被强迫将头仰起,以前是我俯视他现在换成被他俯视了啊。
我闻到了一股烧焦了的焦臭味,“但是,只要确信以自己的能力,不会被净化的话,损失一部分的妖力和畏也能将其打破。”
“哈哈哈!真不愧是牛鬼,巫女殿下完全被看穿了嘛。”拿着烟斗靠在墙上的妖怪大笑着说道,“漂亮的巫女大人就交给你了,老夫我去拜访另外一个美人了~”等等,你这家伙怎么听着想要去什么地方登堂入室然后猥亵良家妇女的样子?
袖子被撩开,露出如今已经蔓延整个小臂的红线,“果然如此。”牛鬼低声道,“但是就算诅咒被抑制住了,身为人类,也不可能活过这样漫长的岁月而容貌丝毫未变——但是你看上去也并不像是狐狸或者别的什么妖物变化的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为什么觉得他好像冷静了很多?不,不是冷静了很多,是思考的方式还有处事都发生了变化才对,之前是个天下负我的中二病娇,现在却更加像是个什么事情都要想上三四遍的谋士。比起刚刚堕入魔道时候那种锋芒毕露的样子,现在倒是……说不出的沉稳了。
“要是我能回答你我是什么人就好了。”也就说现在他应该是个能说得通的人了?是不是因为刚才那个妖怪的关系呢?
右手手臂突然灼烫起来,就像是突然有人抓住我的手把它往火炉里面塞一样——怎么我的右手总是遭罪呢?上次是断手,这次又是被火烧一样的疼,侧过头去的时候看见手腕上的红线泛着红光一点点消退——这是……在消除诅咒?!
原本抓住手腕的,布满老茧的手顺着手背缓缓向上,抓住了我的手掌,这种几乎可以说是熟练的调|情一样的手法让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了起来,“给我放手!”倾泻而出的灵力将牛鬼弹开,我眯起眼睛盯着他的脸,“看来不只是样子,连性格都变化了啊。”
“看来是承认了?”他冷着脸道。
“哼。”我举起手甩了甩手腕,然后看着光洁的手腕,那条红线已经了无踪影,而且我也没有再在自己身上感受到妖气,看来诅咒确实是解除了。
解除了我就放心了,既然解除了这家伙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我觉得我还是赶快溜会比较好,谁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