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剑情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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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舞剑情录- 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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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成杰见他看着胖青年,忙道:“小儿柳平,都怪下官平时疏于管教,以至得罪了公子,下官已经重重的打了他一百板子了,如今特带着他,前来向公子赔罪,还望公子大人大谅,能够原谅了他。”
    说着,又忙陪着笑,吩咐道:“快拿过来!”
    一个差役忙捧着一轴画卷来,柳成杰接了过来,笑道:“这是下官祖传的一幅画,不值几个钱的,聊表下官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子笑纳。”
    徐玉见那画卷保存的虽然极好,但却也看得出相当古旧了,必定是幅古画,又听他说是祖传之物,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收的了,当即从他手中接过画来,在桌子上展开看时,见竟然是一幅仕女图。他虽然不懂画,但眼见那美人画得极是传神,一双名眸顾盼生姿,竟如同活的一样,也忍不住脱口赞道:“好啊,真是画得妙极了!”
    



第四章

           柳成杰见他喜欢,似乎暗中松了一大口气,他原本是想送些金银之物,但想徐玉和宝庆银楼的老板关系非同寻常,又居住在水云轩,必定也身怀巨富,黄白之物大概是不能打动他的心的了,所以想到了这幅祖传的古画,便命人取来,如今见徐玉喜欢,心中暗喜,忖道:自己的这步棋算是走对了,当即忙笑道:“公子喜欢,留着欣赏就是了!”
    徐玉笑了笑,当即将画卷了起来,又递了给他,笑道:“多谢大人美意,在下心领了,这幅画既然已经欣赏过来,还是还给大人吧!”
    “这……公子……”柳成杰不禁愣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徐玉笑了笑,道:“柳大人不必在意,令郎和我之间不过有一点小误会,并没什么。如今大人也已经重责他了,徐玉也不会再计较,这事就到此为止吧,谁也不许再提了!”徐玉心想这个叫柳平的胖青年,也不过将他抓进了大牢,关了他一天而已,一百板子的惩罚,确实够重的了,眼看着他爬在担架上,痛得不停的低声呻吟,他自己曾经领教过这板子的滋味,明白那坐卧不得的苦楚,实在不明白这柳成杰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此的巴结讨好自己?
    而且,为了一个青楼姑娘,被人抓去大牢,毕竟不是什么好事,尽管他如今早就知道,这媚儿并不是普通的青楼女子,但宣扬出去,只怕连媚儿也要让人说闲话,确实是非常的不妥。
    “公子……”柳成杰依然在迟疑,似乎尤自不相信徐玉。
    “柳大人,你看我像那小肚鸡肠的人吗?”徐玉笑道。
    柳成杰吓了一跳,忙道:“当然不是!”
    “这就是了,那你还担心什么?”徐玉问道。
    “这……”柳成杰顿时无话可说,他平时为官还算清廉,并不太懂得奉承拍迎这一套,是以被徐玉两句话一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徐玉微微一笑,叫道:“夜很深了,柳大人,你请回吧,在下也要休息了!”说着,又叫道,“阿大,送客!”
    阿大忙走了进来,对柳成杰道:“大人,请吧!”
    眼见柳成杰还是犹豫不决,徐玉当即走到他面前,附在他耳边轻声笑道:“柳大人,我这后面还有四个厉害婆娘呢,你说,若是让她们知道了我去嫖妓,还和令郎因争风吃醋被抓进了大牢,她们会饶我吗?拜托了,带着令郎和那美人儿画先离开好不好?我说过了不再追究就是不追究,那画儿你就帮我先好好的保存着,在下虽然不想据为己有,但若是能常常到大人那里去欣赏一翻,也是好的,大人想来不会吝啬吧?”
    柳成杰一愣,随即露出会意的笑容,道:“下官知道,公子想什么时候来欣赏就什么时候来好了,下官欢迎之极。”说着,就带了画,领着柳平,便欲告辞而去。
    徐玉忍不住好笑,忽然听到窗棂上轻轻一响,不禁惊问道:“谁?什么人在外面?”
    窗外一人大笑道:“徐贤弟,多日不见,还记得愚兄吗?”
    人随话到,只见门外身影一闪,房里就又多了一个人,正是在平安镇和徐玉有一面之缘的杨先之。
    柳成杰见着了杨先之,不觉膝盖又是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叫道:“杨大人,下官……下官……”
    杨先之看了他一眼,冷冷的道:“起来吧,既然徐公子已经说了不追究了,这次我就饶了你们父子,以后若是再犯,一并重罚。”
    柳成杰听了这句话,如蒙大赦,忙爬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随即带着柳平和几个差役,告辞离去,阿大送了出去。
    徐玉到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杭州知府对他如此客气,全是瞧在杨先之的份上,只是不明白,他不是罗天圣教中人吗?什么时候又成了杨大人了?
    “杨兄,原来你还是官府中人。”徐玉忍不住笑道,“我说呢,为什么这位柳大人会对我这么客气,原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杨先之也笑了笑,道:“愚兄乃是大内一品侍卫,这次奉旨外出,除了勘察民情外,就是考察各地方官的政绩,对了,上次愚兄因俗事牵绊,误了贤弟之约,心里可一直牵挂着呢!听说你一路来了杭州,所以也就跟了过来。没想到,刚到杭州,就看到了那几个差役抓你,当时我还不知道原因,所以就偷偷的跟了过去,准备打听一下,哪知道竟然是为了这挡子的风流佳事。恩,今夜月朗风清,清景难逢,我已经在西湖画舫上备了薄酒数杯,特地来请贤弟过去共饮一杯,不知意下如何?”
    徐玉忙点头道:“好啊!在下到了西湖数日,还从未游过湖呢,既然杨兄邀请,正好趁机一游,小弟还求之不得呢!”
    “如此甚好,那就请吧!”杨先之笑道。
    徐玉忙取了叶上秋露,随他走了出去。
    西子湖上,一艘画舫之中,徐玉和杨先之两人对饮,两人心中各怀心事,却谁也不愿先说,只是谈些漫不着边际的风月之事。不知不觉间,月已中天,两人都不觉有了几份醉意,猛听得一人冷笑道:“你果然在这里。”声音清脆娇嫩,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的声音。
    徐玉和杨先之都不禁吃了一惊,他两人皆是这年轻一代中的高手,如今这画舫四面临水,视野空旷,再加上月朗星明,居然让人不知不觉间潜上了画舫都没有发觉,这人的轻功必定非同寻常,一惊之下,酒不禁都醒了大半,杨先之看清了来人,忍不住冷笑道:“又是你这个臭丫头,我三翻两次让着你,别以为我就怕了你了。”
    徐玉一见了来人,也不禁吃了一惊,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大全寺和他有一面之缘的玲珑姑娘,眼见玲珑依然是一身布裙荆钗,不但没有掩去她丝毫的美丽,反而更显得清丽脱俗。
    玲珑见了他,也大出意外,问道:“你怎么会在这儿,还和这个魔门中人在一起?”
    三个人同时愣住了,过了半晌,又忽然同时问道:“你们认识?”问了之后三人又相互看了看,似乎都大出意外。
    还是杨先之先说道:“姑娘一路上追踪在下,到底所为何事?”
    玲珑冷笑道:“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明白。”
    杨先之叹了口气,问道:“姑娘好象和少林没什么渊源吧?我承认,没错,少林寺的那五个和尚是我杀的,了缘那贼秃一直有我纠缠不清,害我误了和这位朋友的约期,我若不杀他几个人,实在难解我心头之恨。”
    徐玉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杨先之会误了自己的约期,原来是被了缘绊住了,倒不是因为丐帮的事。但听他所说,竟然因为了缘的牵绊,误了自己的约期就杀少林僧人泄愤,也不禁心惊,暗想这罗天圣教中人果真是心狠手辣得紧啊!
    只听得玲珑冷笑道:“你杀了少林僧人,自有少林寺的人找你算帐,与我无关,但是,你无辜杀害大全寺全寺上下上百口人命,你总要给一个交代吧?”
    徐玉心中又大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看向杨先之,只听杨先之冷笑道:“姑娘说这话要有根据,凭什么就指定我是凶手?”
    玲珑冷笑道:“你若不为了秦皇宝藏图,你去大全寺干什么?”
    “什么秦皇宝藏图?”徐玉听到此,再也忍不住问了出来,想到自己曾在弥勒佛肚子里得到一个紫檀木盒子,后来他曾打开看过,不过是一幅素绢上画着一些山水之物,素绢的质地非常特别,竟隐隐闪着金属般的光芒,但画却极是平常,不——甚至可以说是粗糙,毫无可取之处,所以徐玉看了,也没留意,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老和尚为什么临终什么也不说,单单提起了这么一幅普通的画。
    此时听玲珑和杨先之说起什么秦皇宝藏图,难道这什么宝藏图就藏在大全寺?那可真应了一句老话了——匹夫无罪,怀璧自罪。老和尚临终所托的,难道就是这秦皇宝藏图?难道那紫檀木盒子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幅水墨画,竟然就是他们说的秦皇宝藏图?
    杨先之看了他一眼,道:“等一下再向你解释。”说着又向玲珑道,“你错了,当时我去大全寺,并不是为了秦皇宝藏图,我们罗天圣教已够富裕,不会在乎这子虚乌有的秦皇宝藏图,哼!这份宝藏图流传了千年,也不知死了多少人,但谁也没见过那宝藏的影子,我才不会那么蠢的为了这图,去杀大全寺的那些和尚呢!”
    
    



第五章

           “你可能不在乎那些黄白之物,但是,你也一样不希望别人得到它,所以你杀人灭口?”玲珑冷笑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姑娘既然这样说,在下也无话可说。”杨先之冷笑道,“像姑娘这般说法,当日前往大全寺的人,岂不都有嫌疑?眼前的这位徐公子以及少林寺的那帮秃驴、来历不明但武功奇高的曾大牛,包括姑娘自己在内,一样都有可能是杀人凶手,姑娘为何独独怀疑在下一人?”
    徐玉心想:“对啊!为什么玲珑单单只怀疑他一个人呢?按理说自己才是最有嫌疑的,为此还曾和少林寺的僧人发生误会,大打出手,当时玲珑就断定自己不是杀人凶手,她凭什么这么肯定?如今反而找上了杨先之?”同时又想到杨先之怎会对他的事这么了解,自己当时好象并没有告诉他曾去过大全寺啊?还有他怎么会认识曾大牛?并且也知道他去过大全寺?
    玲珑看着徐玉也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忍不住也冷笑道:“这位徐公子根本就不知道秦皇宝藏图的事,他和大全寺的和尚无冤无仇,自然不可能杀人,少林寺的和尚连智圣大师隐居大全寺的事都不知道,又怎会杀人?说实话,起先我确实是很怀疑那个身份来历神秘无比的曾大牛,以为他就是杀人凶手,但是,后来我在大全寺的凶杀现场找到了这个——”说着,玲珑的玉手一扬。
    徐玉和杨先之同时看时,却见她手中握着一块小小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令”字,徐玉不知那是何物,杨先之却脸色变了变。
    只听得玲珑又道:“杨大人,你该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杨先之看着她手中的令牌,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知道,这是皇室大内侍卫的腰牌。”
    “你承认就好!”玲珑道,“我想请问一声,你还有何解释?”
    杨先之摇了摇头,道:“杨某无话可说,既然姑娘认定了我是凶手,多说也是无益,但我可以郑重的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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