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心怡刚回过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陷入一阵混乱的意乱情迷之中,下意识的抗拒却换来更紧的桎梏。从最初嘴唇,到在锁骨落下一串密密麻麻的吻,初始酥麻吴心怡整个人不自觉的颤栗,随着宁致远越发不规矩的上下游走的手,这种漂浮的半空中的不真切的感觉愈发浓烈。看着她不停颤抖的眼睫毛,宁致远还是亲了亲她还是放开手,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沙哑:“睡吧。”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个人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在身边躺下抱住自己,在耳边轻声呢喃道:“不要不理我,没有下次。”
充分吸允着他身上淡淡的洗发水的香味,可是,他不是洗过澡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般控股
林薇漫无目的的开车在路上转悠,已经临近过年,小巷子里面不少店铺已经关门,大概都回老家过年了。昏黄的路灯照耀着漆黑宁静的夜,密细的雨丝在昏黄下清晰可见,一阵寒风过集体风卷飘摇着。有一种极致的美。
车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停下,店门居然还开着,透明的玻璃门把手上挂着一个木制的小牌子,上面写着:内有空调。林薇给了自己一个进去的理由。即使车子里面暖气十足。
整个店的玻璃上氤氲着一股朦胧的雾气,看不真切。里面只有一对坐在角落面对面住着喝热饮的情侣,女人低声说着什么,男人放松的靠着沙发上微笑着。店长看见林薇进来熟络的打招呼,他问她还是喝酒吗?她说陪她喝酒的人不在。
林薇随意点了杯咖啡,静坐在吧台上等着,想想不妥,还是换到了窗边。吧台还是用来喝酒的。店长没有弹吉他,整个空间里面显得安静的异常,耳边偶尔飘来几句女人的讲话声。
等待的时间漫长的像静止一般,林薇在桌上抽了几张纸巾,将玻璃上的雾气擦干净,望出去,外面是飘落的冬雨绵绵。店长端着托盘将热气腾腾的咖啡端到自己面前。林薇呆呆的望着窗外,久久没有回神。
“你见过他吗?”在店长转身的时候林薇突然发问。
“王博远吗?”店长哈哈一笑,“他这种大忙人天天出差我哪知道他在哪里?”
林薇喝了口咖啡站直身子直径往吧台里面的工作室走。店长急急拉住她,指着那个小门上的木制门牌:“非员工不得入内!”
林薇皱着眉头转头像是在隐忍着某种痛苦,久久叹出一口浊气:“我有问过你他在哪里吗?”店长木木然的放开她的衣袖。她走进门内,里面的摆设说不上陌生。几个礼拜之前她还躲在这里看着外面的王博远欣喜的领着吴心怡进门。
王博远坐在内间皮质的沙发上看见她进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你看见我了?”
对,看见了。刚刚那段空白的等待期间,在擦干净的玻璃的反光下看见了他一瞬间探出来的1/3的侧脸。但是,足够了。几天不见,他身上浓的化不开的阴郁。
“我以为会再晚几天发现的。”
“事务所里面不全是酒囊饭袋,迟早的事情。”
“如果是你的话,会不会第一天就发现了?”王博远笑了。
“你究竟在搞什么?”
王博远从上衣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方形的盒子,拿出一根烟,点火,吞云吐雾:“有一个合作方卷钱逃走了。”他的口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诉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情。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林薇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的男人一无所知。
林薇随即想到前几天的王博远耿耿于怀的事情,随即皱眉:“美国的那个?”
王博远吐出一口烟雾,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为了挣脱宁致远撒下的网而投靠的彼岸,迎面而来的确是漫天海啸。
“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听到他轻描谈写依旧的口气,林薇的嗓音控制不知的徒然拔高:“你知不知道这么下去你要付法律责任的!”
王博远掐灭了手中的烟,没有说话。良久,林薇才重新打破沉闷,一字一字就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音节:“为什么是吴心怡?”为什么她是你认定的未婚妻,为什么你不肯跟斯菲特低头,你明明有更好的合作选择,为什么你不能放眼看看你身边的其他人!
内心深处某样东西在破碎在爆裂,像树叶的纹路一样破碎,然后迅速的冲出桎梏疯狂蔓延,充斥着她整个胸腔。
“林薇。”王博远用他特有的低低的嗓音轻唤她,“我们这种人是没有单纯的感情的,从我们开始发育到有了爱与不爱的这种感情的时候,就被拖入一个又一个错综复杂的社交圈。那是属于我们的圈子,用金钱权利势力来衡量的择偶标准的地方。这就是我从小的受到的贵族教育。”
林薇突然感觉面前这个平静的说着这些话的男人,多么需要被照顾。以为他锦衣玉食高高在上,但是从小生活在这么一个环境下,怎么会快乐?
“我害怕哪天早上开始起床边上会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就像大学毕业对现实的恐惧。可是她满足所有王氏儿媳的条件。所以我宁可是吴心怡,就像从小到大相处模式一样相处下去。”
所以是……没有爱情吗?
“他们在一起了。”
不用解释,王博远自然知道她说的“他们”指谁。苦笑一声:“看来注定我有天早上醒来会看见一个陌生女人了。”
“你没有想过谈场恋爱吗?”
“与其从钱开始的恋爱,还不如就不要开始。”王博远又开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烟盒。
“和我试试吧。”林薇用手制止住他拿出香烟的动作,“反正你现在也离破产不远了。”
于是那天,吴心怡接到了一个非常奥妙的电话,内容似曾相识。电话里面是王博远听起来很慌张的声音:“林薇有病吧!”
春节就这么不知不觉就到了,过两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宁致远在这个时候接到了电话,直接回了W市,虽然他临走前再三告诉自己,一定很快回来,过年之前。
其实对于吴心怡来说,过年,大年夜,大年初几这种词语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几天集中在一起的假期而已。家里开始貌合神离的时候年纪太小时间也太长,都忘了过年是什么味道。爆竹声中一岁除,那时候她问王博远,为什么家家户户都要在那天夜里放炮仗,不吵吗?王博远说,因为家里团圆了啊!团圆的家里都会放炮!被无意戳中痛处的吴心怡反手将他往路旁边猛地一推,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时候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后来她才知道,马路的那边正好不长眼的长了仙人球,很大的那种。
……
宁致远走的时候很匆忙,什么都没有带,同样什么也没有说。吴心怡闲在家里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临走前他略微有点难看的脸色,他很少露出这种神色。如果以前,万分火急告诉他:
“世界末日快到啦!”,他也会如春风般和煦的笑着说:“那就一起死吧。”如果是现在,火急火燎的冲进他办公司:“小行星撞击地球啦!”,他一定会用他狭长的眼睛冷冷撇你一眼,然后淡淡道:“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然后又低头看文件。
当然作为她正牌女友的自己……你以为我能看到第三种表情吗?呵呵,你们真是太天真了……BOSS只有两种切换模式,上一秒还风和日丽,下一秒多云转狂风暴雨,模式转换速度堪比新买的那台超速电视机。
活的简直水深火热!
可是,人总是贱贱的。比如好不容易能够上岸小憩喘口新鲜空气了,就是莫名怀念深渊了。吴心怡拨通了他的电话,一串忙音,可能还在飞机上。吴心怡如此安慰自己。
算了,那就找林薇去逛街吧。拨通电话,一串忙音。
……可能她在忙吧。
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南希,忙音奇迹再现。
……
就在吴心怡起了质疑自己的手机出问题的一点点苗头的时候,电话终于争气的显灵了——“¥#@&*%¥#?¥%%%¥#¥%%¥#?”
“……”吴心怡沉默了很久:“能说人话么?”
南希拿下手机看了一眼,立即从香港话切换到国语:“嗨,原来是你啊,我以为是我阿妈呢!自从我回来了阿妈就一直电话轰炸。”
“……”吴心怡又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默默思索着自己和阿妈的共同点。
“哦,你回香港了啊,难怪上次公司年末聚餐都没有看见你呢,我说你这两天去哪了!”吴心怡恍然大悟。
“恩,回来半点事情。但是澄清一点!”南希的语气顿时亢奋起来:“年末聚餐那天我在!在我花了几个小时选好礼服去美容院刷了卡画了妆之后,临时接到的电话,然后我就踩着我新买的花了我几个月工资的高跟鞋踏遍了几条街的超市,只是为了找一瓶和宴会特供酒看起来差不多的饮料!”南希为了表达她的愤怒,最后一句语调倏地拔高。
“……”听起来这杯酒很是耳熟。
一连着几天都没有宁致远的消息,网上没有邮件,没有扣扣信息,手机上没有短信,更别说电话,一个屁都没有!只是大年初一的前一天,吴心怡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确实她重新熟悉过的淡淡语调:“吴小姐。”
“宁致远!”吴心怡丝毫不掩饰口气里的激动。
“我很想你。”
“……”这么直白的表白简直无言以对啊!
“我回不去了。”
“哦……”吴心怡口气里难掩失落,刚刚上飙的心情,现在直线下降。
“所以,你过来吧。”依旧是淡淡的口气,但是总感觉笑意。
“!!!”
“10%的股份报酬,飞机票报销,机场接机,吃住全免。”
“”
宁致远淡定的抛下诱饵,但是有一个人和他异口同声,这对白简直太熟悉了!
“吴小姐,百分之五十就达成控股了哦。”
“宁致远,你是不是七大姑八大姨太麻烦了,要租个女友回家过年啊!”即使隔着电话,吴心怡
口气里面浓重的调戏的成分还是一清二楚的传了过去。宁致远不予置否。
宁致远挂了电话,手机里面一条未读短信:宁先生,公开收购吴氏的报社资料以及匿名公布人的信息已发送至您的邮箱,请注意查收。他随便看了一眼随手把手机往边上一放,拿着衣物打算先去洗个澡,然后出发去机场。
作者有话要说: 快完结
☆、七大姑八大姨
黑幕遮盖天空,只有几颗闪亮的星星挂在夜空,但在空中明显的橘色闪烁灯的对比下暗淡不少,伴随巨大的轰隆轰隆飞机降落。吴心怡拎着行李箱蹦蹦跳跳冲进宁致远面前,笑嘻嘻道:“我不远万里来投靠你啦!”
宁致远伸手把她圈在怀里,心里有前卫所有温暖,光靠亲情友□□业成功支撑起来的他的生活,好像心里突然有一块空缺被填满了,也有可能是怀里这个人不知不觉挖的坑。坑了他这辈子。
宁致远看看手表,快十一点了,赶紧开了车送她去宾馆,要是晚睡了,她明天铁定爬不起来吃早饭。去的路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回去了。某人依旧面不改色权当没听见一样淡定的脸,可是脸颊上火烧一样的温度已经出卖了她。酒店接待大厅的登记工作人员对着这种事情颇有经验,一开口就问“情侣套房吗?”,于是某人的脸堪比火烧的醉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