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焜急忙点点头,疑惑不解地问:“请问这位大叔,您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中年大汉没有回答东方焜的问话,而是摆了一下手,急促地说:“赶快把他们放下来。”
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从腰里拔出短刀,分别走到东方焜和阿强的身边,用刀把俩人身上的绳索挑断。
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再加上被捆绑的太紧血流不畅通,两人的手脚都失去了知觉,被松开后身体不由自主地瘫软在地上。
中年人见状对两个年轻人说:“帮他们把胳膊手脚都推拿一下,让血脉流通了就好了。”说着话他跟那个姑娘都蹲下来,用手捏拿东方焜的胳膊和腿。
“谢谢,谢谢。。。。。。”东方焜激动的连声说谢谢,过了一会儿手脚终于可以动了,他试探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谢谢大叔的出手相救,能告诉我您是什么人吗?日后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我姓龙,在海上打了大半辈子鱼,大伙都叫我龙老大。不过我不求东方公子的报答。。。。。。”龙老大洪亮的声音还未落,阿强就惊讶地抢着问:“您就是常师傅的朋友龙老大?”
“哈哈。。。。。。不错,我跟常松林是好朋友。”
听到这句话东方焜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谢谢龙大叔的救命之恩,您是怎么知道我们被关押这里?”
“东方公子不会是怀疑我也在跟踪你吧?”
龙老大的一句玩笑让东方焜顿时面红耳赤,他马上不好意思地说:“哪里,我怎么会怀疑您。”
“今天早上有位朋友找我,说东方公子失踪了,让我们帮忙寻找一下,我琢磨在青岛周围关押人最好的地方就是这些老炮台了,于是就过来看看,没成想真让我猜着了。”
“一定是赵先生发现我失踪了,昨天早上我还对赵先生的人很不礼貌,我真是好坏不分,哎……”
看到东方焜的窘态,龙老大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问他,“东方公子后面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回饭店看看,不知道房间的东西丢失了没有。”
龙老大马上说:“好吧,那你们俩就自己回去吧,我现在就住在崂山脚下的一个小鱼村里,如果用得着我可以去那里找我,我们就不打搅公子了。”说完,龙老大领着那个姑娘和两个小伙子离开了炮位室。
四个人来的快走的也快,东方焜还没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望着龙老大消失的背影,东方焜和阿强似乎象是在做梦,东方焜一只手扶住水泥墙还在发呆。阿强轻轻走到他身边,低声说:“少爷,他们都走了,我们也离开这里吧。”
“哦,”东方焜愣了一下,用歉意的语气说:“阿强,我以前对常师傅他们有很多误解,想不到他们三番五次地帮助我,这一次如果没有龙老大的帮忙我们恐怕很难逃过这一劫。”
“少爷能想开就好,他们真的都是些好人。”
“阿强,我是不是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象是在真心诚意地为我们好。”
阿强搀扶着东方焜的胳膊,边走边说:“别人的话少爷可以不信,难道老爷的话你还不相信吗?咱家老爷闯荡世界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看错过人。”
东方焜对自己的刚愎自用有些后悔了,他什么话也不再说,随后俩人默默离开钟山炮台回到亨利王子饭店。
七回(2)
东方焜和阿强回到客房,发现房间内并没有跟想象的那样乱七八糟,翻箱倒柜的样子。
虽然能够看出来房间被搜查过了,但是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行李,东西都没有少,甚至父亲送给东方焜的两只德国造也完好无损地放在皮箱内。
“就这么几天我们的房间被人光顾过两次,可惜他们总是空手而回。”说到这里,东方焜又对阿强说:“你马上回去检查一下放在你那里的藏宝图还在不在?”
“好。”阿强转身离开房间。
不到十分钟,阿强就跑回来了,他高兴地对东方焜说:“我的房间里根本就没有人进去过,东西都在。”
“太好了,小山石丽这个东洋魔女再聪明也想不到藏宝图会放在你那里。”
“少爷,你怎么会想起让我保管这么重要的东西?”阿强好奇地问。
“哈哈。。。。。。实话说我也没多考虑,只是处于本能想到让你拿着。在别人想来重要的东西肯定会自己带在身边,绝对想不到我们俩就跟亲兄弟一般,我信任你就跟相信自己一样。”
“少爷,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东方焜不假思索地说:“去小鱼村找龙老大,通过这件事我相信龙老大一定会同意帮我们出海,照目前形势看也只有这条路了。”
“太好了,早就应该去找他们了,我马上收拾一下。”阿强兴奋地说,最让他高兴地是东方焜终于消除了对常师傅的误解。
东方焜取出两只德国原装的二十响,然后把几个弹匣都压满子弹,他一边操作一边对阿强说:“我能预感到后面会越来越危险,日本的辛木家族和德国纳粹都加入到宝藏的争夺战里来,肯定会发生恶战,与他们两边相比,我们是实力最弱的。”
“少爷,咱们是不是也请常师傅的朋友帮忙?他们也都是些很厉害的人。。。。。。”
没等阿强说完,东方焜就抢着说:“正因为危险我们才不能把他们拖进来,阿强,我们不能只想着自己,首先要替别人想想。”
“明白了。”阿强能感觉到这次东方焜是不想让常师傅的朋友涉险,而不是其它原因。
东方焜与阿强收拾停当后,随即起身赶往位于青岛东南部的崂山。俩人来到龙老大告诉他们的那个小鱼村,找人一打听,很容易就找到了龙老大的家。
可能是为了抵御海上的狂风,这一带的人家院墙都是用石头垒起来的,矮矮的只有大半人高,房屋也是又矮又窄,站在街道上能很清楚地看到院内的一切。
阿强站在大门外喊了两声,院内立即响起狗的叫唤声,有个姑娘应声从房屋里跑出来,制止了狗的嚎叫,东方焜认出来正是在炮台救自己的那位女子,当时听那两个小伙子喊她海霞姐。
姑娘好象对俩人的到来并不感到惊奇,笑嘻嘻地打开院门后转身就跑开了,东方焜注意到姑娘光着脚没穿鞋,五个脚指如同扇子一样朝外张开着,这是常年赤脚形成的。
个头不大的黄狗跟在海霞姑娘身后一起跑开了,不过黄狗跑的姿态让东方焜感觉很好笑,因为这只狗的狗爪不同与其它狗,它的两只前爪子不是朝前,而是撇向身体两边,跑起来很滑稽,跟喜剧大师卓别林走动的姿势很相似,左右摇摆着朝前去。
东方焜认出昨天在炮台的时候是这条黄狗先跑进炮位的,当时因为被捆绑在那里,顾不上注意黄狗的爪子。
了解情况人一看就知道,这只狗一定是从小在船上长大,为了抵抗船的摇摆,狗要把爪子向外撑着来防止身体歪到,时间久了爪子就撇向了身体两边。
这时候龙老大从低矮的房屋里走了出来,他用爽朗的笑声迎接客人,“哈哈。。。。。。今天早上就有喜鹊在屋山头上叫个不停,我猜想就有贵客光临,快请屋里坐。”
“龙大叔好,冒味前来,打扰了。”东方焜客气地说。
“东方公子,我是粗人,跟我讲话不用那么客气,我喜欢直来直去。”龙老大豪爽地说。
“以前常听人家讲咱们山东人豪爽实在,见到龙大叔才真正体会这一点。”
三个人说着走进屋内,三间屋两头间隔起来,中间的堂屋是做饭的地方,一个用泥巴盘起的锅台,旁边是个大水缸,除了还有个饭橱外再也没有其它东西。
通向东间的小门口上挂着一个半截的布帘,龙老大掀起布帘把客人让进里屋。
里屋内三分之二的面积被一个大土炕占了去,土炕上靠东墙的一边有几个矮橱,炕的中间有个炕桌,上面摆放着茶壶、茶碗和旱烟袋。屋内虽然简陋收拾的却很整齐干净,可以看出那个姑娘一定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东方焜坐在炕沿边,而龙老大则把双脚盘起来坐在了炕上,他伸手拿过旱烟袋,朝烟袋锅里很很按了一下烟末子,点上后吸了一大口,然后问东方焜,“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东方公子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见龙老大是个直率人,东方焜也就不用转弯抹角,他开门见山地说:“龙大叔一定也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我想租用龙大叔的船出海。”
龙老大没有吱声,而是叭叽、叭叽连咂了几口烟,弄得小屋内烟雾弥漫。
这时候,海霞姑娘提着大茶壶走进来,她把茶壶放在炕桌上,见父亲不说话,担心冷落了客人,用手推了龙老大一把,“爹,人家问你话呢,怎么不吭声?”
“东方公子要去的地方可是‘鬼岛’?”龙老大神情凝重地问。
东方焜知道龙老大为什么神态严肃,他轻声说:“不错,我的确是想去鬼岛寻找德国人藏匿的宝藏,难道龙大叔也相信那些传说?”
龙老大摇了摇头低声说:“在鬼岛附近出事的那些船并不都是传说,我曾亲眼见到一艘货轮在那里沉没。”
“哦!真的有这种事情?”东方焜惊讶地追问。
“当时我们的渔船距离沉没的货船大约有三四海里,我听到几声猛烈的爆炸,不一会儿货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您是说有爆炸声,然后轮船才沉没的?”
龙老大肯定地说:“不错,是有几声很大的响声,是不是爆炸的声音我不能确定。”
“您在货船的周围没有发现其它船只吗?比如炮艇、军舰什么的?”东方焜紧接着问。
“没有,当时是上午,而货船又在我们的西边,所以看得很清楚,海面上什么都没有。”
“其它沉没的船只是不是也伴随着巨大的爆炸声?”
“这个就不知道了,反正在鬼岛附近的海域沉没了不少船这是事实。”
海霞姑娘站在炕前给他们倒上茶水,听了父亲的话不以为然地说:“我们不是也到鬼岛附近去打过鱼吗!也没出过什么事啊。”
听海霞这么一说,东方焜很感兴趣地问:“真的吗?龙大叔经常到鬼岛附近打鱼吗?”
“哪里是经常去,只有出海打不到鱼的时候才冒险过去拉上一两网,鬼岛附近的鱼出奇地多,每次去从未空手而归,有时网下去后还要掐包。”
“掐包?”东方焜第一次听说这个词语,好奇地问:“掐包什么什么意思。”
海霞姑娘马上抢着说:“掐包就是鱼太多网拉不上来了,只好断开网不要了。”
“这么说鬼岛海域的渔业资源的确很丰富,其它渔船到那里打鱼的多不多?”
“这个就不清楚了,如果不是迫于生计谁肯冒这个险,事实上渔民的生活是很艰苦的,从他们吃的穿的上就能看得出来。”
“爹,既然咱们敢去打鱼,送他们去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海霞不服气地说,看得出她是勇敢的姑娘。
“咱们去打鱼拉个一两网就赶紧离开了,东方公子是去岛上寻找宝藏,这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有可能在岛上待上十天半个月,这么长时间你敢保证不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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