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当然,那时灵时不灵的平常之心并没有被杨诚计算在内,真正遇上敌人时,根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那上面了。
“我,我……”古山确实有些不服,他还没来得及出手呢!可是这不服二字却同千钧之重,根本无法说出:人家都手下留情了,你还能有什么不服呢。“啊!”古山大吼一声,身影一动,人已到了左侧完好地院墙面前,好像在发泄心中的气愤一般,只见他双手齐挥,瞬间又走了回来
口气之后恭敬地拜道:“河间古山,恳请将军收归麾誓死追随将军。”
院墙之上,七八个大小不一的窟窿似乎凭空出现一般,场内众人瞥过一眼后,眼神齐齐转向古山,再难挪开。这是还是人吗?简直就是怪物嘛!竟然在眨眼间凭空手在墙上打出七八个窟窿,而且看那些窟窿的形状,显然用的还是不同的手形。若是让这双手挨到人身上,那……众人心中不禁打了个寒颤:幸好平时大家看古山受尽凌辱。多是同情他,并没有人借机欺负他。否则他要是记起仇来,在自己身上弄上这么几个窟窿……
“就是因为我胜了你吗?”杨诚收起了弓箭,饶有兴趣地问道。这古山前倨后恭,表情语气转变之快简直让人难以相信。虽然心中已存招纳之意,不过杨诚却也不是随便之人,并不会如此轻易便接受了他。要知道古山话中的意思可不是简单地投降。而是真心投效,与另外三人有着天渊之别。另外三人可以任他安排,但古山所图却是他的荆州军,甚至是亲卫营。
古山重重地点了下头,沉声说道:“这只是其一。”
“哦?”杨诚笑了笑,好奇地问道:“我倒是愿闻其详。”饶是他心里可以肯定古山不是奸恶之人,但对于他投效自己仍有疑惑。仅以其武,便足可以扬名天下了,为何竟会甘心在叛军中受尽凌辱呢。
“将军不仅箭术通神,胸襟、气度、声名都天下无二。天下间唯有将军才配古山真心投效了。”古山再拜回道,脸上不禁再度浮出一股睨视天下的狂傲之色。见杨诚笑而不答。又嘀咕着:“投效便投效了,何需这么罗嗦,你倒是收不收嘛。”
杨诚越看古山便越觉得有意思,这倒是个豪爽之人,若是真地收归帐下今后必可调教成一员得力之将。越到高位,他便觉得周围的人与自己隔膜越大。即使是张破舟等亲信将领也不例外,很少能有人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地说话了。“那我再罗嗦一句,若是你答得令我满意,那我就收你了。”古山虽然狂傲,不过凭他刚才那一手确实也有其狂傲的资本。
“那就问吧!”古山闷声闷气地说道,似乎对以自己这样的才能,杨诚居然还要挑三捡四的生出恼怒。
“以你之才,为会竟会甘心在叛军之中屈居人下呢?”杨诚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问道。这才是他心中最大地疑问,虽然明知其不太可能是叛军派来的卧底。以这样的人才当卧底,三家真是傻到家了。不过若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杨诚却也真不放心将其放在身边。
“为了吃饭!不过猛虎岂能为狗仆,我也只会回之一饭之力而已!”古山不屑地说道。
“好!”杨诚上前将其扶起,欣然道:“今日幸得虎将!”古山的理由看似有些牵强,不过杨诚却并不怀疑,事实上叛军之中还真有不少士兵仅仅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加入的。若是自己再多猜疑,反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至少在他看来,古山耿直豪爽,目光清澈,足以可信。
“好一个猛虎岂能为狗仆!”韩亮青上前贺道,显然也被古山这一句引得心潮澎湃。他虽然不是猛虎自居,但这些年来确实也所遇非人,想起来自然感触良多。所谓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不知道有多少有识之士被淹湮在历史的尘埃之中,连放出一丝微光的机会也没有。
“谁敢说福无双至,韩统领同样也是大才,今天竟得二位相助,真是朝廷与苍生之福。”杨诚一手拉住一人,爽朗的笑着。“好了,没我事了,接下来就由韩统领全权负责吧。”对于其他三人,他已是心中有数了,正想看看韩亮青会如何取舍了。
周潮生之前眼光一直闪烁不定,对于古山真是又羡慕又嫉妒,不过他自忖没有这样的本事,也只得望之兴叹。此时听到杨诚地话,却不禁脸色微变,立即向韩亮青拜道:“末将愿誓死追随韩统领,荡平叛军建立功勋!”
韩亮青略有些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望向杨诚,欲言又止。杨诚地信任让他心生感动,可毕竟他只是初投之叛将,哪里真能全权处理这投降的数万人来。虽然他心中已有定议,但却不便说出,只得向杨诚求助。
“韩统领可有为难之处?”杨诚凑上前去,低声询问。他是有心以这数万人成全韩亮青,更要看其人是否有足够的魄力。当然,他也知道韩亮青心中那道坎,却也并非那么容易跨过的。
韩亮青压着嗓子道:“李明、李福正直老实,倒可堪一用。但周潮生……功利之心太强,即使有才也弊大于利。而且末将……”
杨诚点头称是。随即一拍脑袋,自责道:“看我,居然把这忘了!正统营统领韩亮青听令!”韩亮青对三人的看法与人完全一致。可是杨诚自己却忘了,自己虽然受了降,却还没有给予韩亮青一个名份。现在他只是挂着降将地名头,叫人家如何去全权处理。
“末将在!”韩亮青推金山倒玉柱般跪在正中。脸上不禁有些无法抑制地激动,
夹着一丝紧张。这一刻将决定他今后地道路,他已经了,这恐怕已经是他最后一次的机会了。到底是青史留名还是淹没无名,全都在杨诚接下来的话中了。
“韩将军此番率六万之众回归朝廷,功劳甚大,现任命你为平东将军,即日组建平东营,合正统营为一军,暂驻高塘。随时准备共讨叛军,平息天下!”杨诚朗声念道。陈博已诏令他全权处置平叛事宜,连带可权宜任命州刺史以下的文武官员,对于韩亮青的任命自然毫不困难。不过单是韩亮青地正统营却仍显不足,既然决定重用,那自然得充实其力量了。
“末将领命!”韩亮青恭敬地拜道,声音却不禁有些颤抖。平东将军。单是这名字便知道这一次他不用再押运粮草了,更不用未经一战便撤退。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完全改写了自己十几年来在战场上留给人们的形象一般。这一次,他绝不再是逃兵,也绝不会连一战的机会也没有。
杨诚点了点头,在一旁从下,接着示意韩亮青坐在帅位,便不再言语。韩亮青略一犹豫,便居中坐下。杨诚地意图已经很明显了,若是自己再犹豫不决。岂不是负了其期待了。
“李明、李福!令你二人为平东营左右佐将,即去河间、高阳军中挑选三千劲卒以为本部!”
“周潮生!念你有功。赏银五百两,即去长安安置营,静待消息,未经许可不得擅离!”
“正统营诸将听令,今夜各率本部巡查诸营,旦有心怀叵测之人,立即拿下!”
……
一道道军令掷下,因自己拥戴的统领受到善待地正统营将士们,疑虑顿消之下,士气高昂地开始执行起自己的任务。而围观的其他投诚士兵,也纷纷回营,跃跃欲试地准备接受挑选。不一会儿,除了仍旧拱卫在旁的亲卫队外,余者已走得一干二净。
韩亮青走下座位,向杨诚一揖拜道:“蒙大将军不弃,末将感激不尽。对于此番平叛之战,末将有一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杨诚洗耳恭听。”杨诚和声说道,刚才韩亮青话还没出口,便被打断了,现在终于可以听听他到底有什么计策可以令洛阳速平了。虽然对于平叛之事他和咨事营已经拟定了一套较为完整的计划,但要说速平,却还有些勉强。
“敢问大将军,此次俘获地叛军士兵如何处置?”韩亮青并没有立即说出自己的想法,反而正色向杨诚问道。
杨诚微微一愣,心道莫非是自己对战俘地处置有何不妥?疑惑之下,也毫不忍瞒地说道:“他们即是被迫,我当然也不会为难他们。不管是主动投降还是战场生擒的,在战后一律释为良民,资其返乡。”
“未有寸功却获宽赦,大将军岂不是在助长他们为乱之心吗?况且数十万降兵,粮食消耗之巨朝廷能承受否?”
“呃……”杨诚一时间竟然被韩亮青问住了。这对待战俘之法,以前他早在荆州和交州便如此实行,却从未有什么什么纰漏,被释之人后来也大多成为本分守法的百姓。这一次他更因天下元气大伤,有意为战后保留更多的男壮,以便尽快的恢复生产。倒是粮食方面颇让他费了点心,交州虽然富庶,但经历数战后,其实已经没什么家底了,连他也不好意思再向张识文伸手要粮。长安虽然原来有不少存粮,但一则大军消耗甚多,二则前番战乱让收获的粮食锐减,短时间内虽能支撑,但却绝拖不了多久。
“末将在叛军中虽然时日不常,不过却对其知晓一二。诚如大将军所言,叛军士兵多为三家所胁迫,并没有多少战意,只要方法恰当,便可轻易诱降。而叛军多以一郡一县之壮丁为一部,大将军以仁厚降之,倒不如以乡间降之。”
“乡间?”杨诚眼神一亮,已略略猜到韩亮青之意。
“不错。与其积降自穷,不如释降化敌!”
“韩将军等一下。”杨诚挥手止住韩亮青地话头,站起来回踱起步来。韩亮青这一招着实高明,自己再怎么宽大,又哪有本乡本土的人劝说有效,以降兵招降叛军,反复用之,就如同滚雪球一般,迅速让叛军溃败。偏偏自己派出的这些降兵,叛军还不能把他怎么样,几可不战而屈人之兵。“将军可有详细之策?”杨诚急急地问道,似乎一刻也等不着了。
韩亮青微露尴尬之色,迟疑道:“末将之前便有此想,不过当时身在敌营,也并未想太多。之前蒙大将军礼遇,这才想以此策献上,只是却未尽周全。”
“无妨无妨,今晚正好可以细细讨论。若此番真能如将军所说,那平叛之战将军当居首功!”杨诚拉过韩亮青一同坐下,取来纸笔,二人一边说着一边写划着。古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并没有加入二人的讨论,悄悄地走到门口,如山而立。厅中整夜***通明,不知不觉中,一轮红日跃出天际。
第七卷
—第九十七章 … 关洛争雄·六十一—
潼关,震天的战鼓声中,迟来的战斗即将展开。十二辆大型的投石车在五百步外分为四排整齐排列,操作手正在紧张的检查着投石车的各个部位,准备一洗之前叛军无攻城利器所受之辱。全身披甲的洛阳铁卫在投石车前构成了一道钢铁之墙,几乎包裹着全身的厚重铁甲,足以抵抗百步之外射来的劲矢。在投石车外三百步左右,一个宠然大物巍然耸立,从高处看去,简直就是一具扩大了近十倍的投石车,而拽手的数目更是近四百人,比一般的投石车多了二十倍!
看到这个庞然大物,蔡进锐也不禁吸了一口冷气。交州制造弓箭之术独步天下,再加上精通箭术的能手倍出,虽然拥有整个大陈最庞大完备的军械制造作坊群,但大半的精力都用以研发新式的弓箭及实用的农具去了。而在攻城武器方面,除了不断改良的火神弩与仅需两名士兵就能携带的飞砂炮外,便再没有其他新玩意儿了。
本来火神弩和飞砂炮在他眼里已经算得上利器了,但看到眼前这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