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中都流传着公孙无忌可以吸取别人灵力的传言,令所有人视之为死神一般的存在。公孙无忌的出现。令灵族陷入数百年来最大的危机之中。整个灵族变成了公孙无忌的私人果园,任何“成熟”了地果子都逃不过其采摘的命运。灵族本来就人丁稀少,更因大批高手纷纷折在公孙无忌手中,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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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古山恰恰便是公孙无忌猎杀的那一级人物,只不过他拥有一项可以掩藏自己灵力的秘法,这才没引起公孙无忌的注意;而屠一万却因为这段时间受到古山地帮助。刚刚够上被公孙无忌猎杀的“资格”。是以当二人一察觉到公孙无忌身上那股巨大的灵力,便如同见到天敌一般落荒而逃了。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杨诚倒也无心去责怪他们,毕竟这一次的事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而且对付的还是他们最为忌惮的人物,他们却主动前来相助。
古山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道:“其实三年前我们就见过一面了,只不过当时你并没有发现我而已。”叹了口气,古山心灰意冷地说道:“三年前我的修为终于突破瓶颈。可是我却不得不为如何活命头疼,丝毫都高兴不起来。虽然我比别人更能掩藏灵力,但却不能靠近公孙无忌五里之内。”
五里!杨诚不由有些惊诧。以他的能力,即使放开所有地灵觉。范围也不过二三里而已。可公孙无忌却能感知进入他五里范围之内的人,这还是古山拥有掩藏灵力的秘法的情况下,若是其他地人,这个范围恐怕就更为恐怖了。怪不得灵族之人将之视为死神,如此大范围的感知能力,绝对会是一场噩梦。
眼神复杂地看了杨诚一眼,古山继续说道:“天下或许只有逐日神弓才能克制公孙无忌,所以当年我一获你得到逐日神弓的消息,便立即赶来安平。可惜当时的你,根本没有丝毫灵力。传言逐日神弓要想发挥真正的实力,其拥有者必须本身便拥有强大的灵力,更何况没有灵力之人,在公孙无忌面前根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所以我只好返回冀州,隐藏于军中,希望可以借郑氏的那两名猎灵者逃过被公孙无忌猎杀的命运。”
裴成奇在一旁苦笑不已,显然是对古山那句没有灵力的人在公孙无忌面前丝毫没有反抗余地的话深有感触。真正面对过公孙无忌后,他才知道当初章盛为何在临终前再三劝戒他不要报仇了,那绝对不是平常所了解的那种战斗方式所能解决的了。
“猎灵者?”看到屠一万听到这三个字时眼中那深深的惧色,杨诚不由好奇地问道。他当然知道古山口中这两个人是谁,但对于这个新鲜的词语却也是第一次听到。
“没有公孙无忌之前,灵族便有着自己强大的死敌,而且被其压制了数百年。”古山无奈地说道,似乎颇为灵族尴尬的境遇而哀叹。“你们也知道,灵族被视为巫邪,'奇。书'根本不容于世。而其中更有数脉专门猎杀灵族地人。他们深知灵族的弱点,即使是灵族中修为高深之人一旦成为他们的目标,也难以逃脱。只是这数十年来,因为公孙无忌的存在,灵族更加没落,够得上猎灵者出手的人根本没几个。而且更有传言。当年猎灵者曾联合起来对付公孙无忌,高手尽出却全都音讯了无,只得庇托在高门大阀之下芶延残喘。”
“我也是听说郑氏手下最厉害的钟泽败在你手,这才再度找上来。”古山笑了笑,终于将当初为何投靠杨诚坦白地说了出来。“三年不见,没想到你地变化竟然如此之大。我的灵力在现在的灵族也算数一数二了,可是你胜我何止百倍!逐日神弓终于可以发挥其威力,终于可以让我有个不用终日惶惶不安的安身之所了。”
杨诚略有些同情地看着古山。这才明白为何以他之能,竟然会一直呆在军中做个普通士兵,又为何会突然投到自己帐下了。要知道单凭其武勇,想要出头并不是什么难事,再不济投到门阀之下,也绝对会受到极大的尊重,可是他却只能隐匿躲藏,为的只是能活下去而已。
“可是……”古山咬了咬牙,有些苦涩地说道:“在你昏迷之时,我曾探视过数次。竟然没能在你体内发现任何一丝灵力的气息。只有贯注灵力,逐日神弓才能完全无视公孙无忌的幻像与阵法,将其轻易射杀,可现在……”
“是呀,刚才你昏迷时地样子好吓人。”左飞鸿捂着胸口说道。
杨诚一问之下,这才知道为何醒来之时众人的目光会如此怪异了。原来公孙无忌离开之后。众人便立即进入山谷寻找杨诚的踪迹。山谷中的所有草木都化作了飞灰,是以根本没费什么劲,他们便找到了杨诚。只不过他们找到杨诚时所看到的那一幕,却令所有人都为之震惊:杨诚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逐日神弓与破日、碎月两箭却凭空悬在杨诚上方尺许,如同有生命般不停旋转着,六道色彩各异的光带将四者各各相连。待到靠近之后,却发现了一个更为震惊的情况。杨诚的整个身体根本就没有触地,而是悬在离地两指左右的虚空之中。
如此诡异地景象,即使是古山、裴成奇之流,恐怕也是闻所未闻。四卫当即对着不停膜拜。其他人也是目瞪口呆许久才稍稍回过神来。有了这一幕,
形象可以说在所有人心目中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唯为心中对杨诚的情意,反而受到的影响最少。而四卫从小便听着逐日神弓的传说长大,在那一瞬间便已经将杨诚当作了神一般的存在了。这样地情形一直持续了近两天,直到杨诚醒过来之前才算结束。
听完这些,杨诚心中一动,正想取出神弓看个究竟,逐日神弓却已经出现在他的手中,那情形就如同逐日神弓本来就一直在他手中一般。杨诚眼中微有些惊讶,低头详视,却发现逐日神弓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变化:外观与之前并没有多少变化,但握在手中的感觉却以往全然不同,仿佛它再不是一把弓箭,而是他身体上的一部分一般。这种感觉他以前也有过,但却从来没有如此强烈与清晰,仅仅是握着,逐日神弓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脑海中一览无余。
杨诚心中刚一想到破日与碎月,二箭便如逐日神弓一般出现在手中。杨诚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的弓箭,与逐日神弓相比,两支箭地变化简直可以说是翻天覆地了。原本尺余的箭身缩短了一半还多,几乎可以完全放在他宽大的手掌中;箭身再不复以往的金质实感,变得更加晶莹剔透起来,甚至可以透过箭身清晰地看到掌心地纹路;原本在箭尾上的精致纹路已然消失,可是在箭身中却反而多了一些如同活了一般的纹路,粗看只有数条,但杨诚将心神贯注其上时,这样的纹路却数不胜数。
看着掌心的两支箭,杨诚不由微微皱眉:这么短的箭,即使是比普通弓箭小了不小的逐日神弓,也只能勉强搭上而已,根本无法拉弦。没想到他这个念头刚起,破日和碎月竟又恢复了以往的长度。杨诚心中一喜。顾不得去想这种难以解释地事情,将二箭搭在弦上,微拉弓弦。“呼!”谷中的黄尘无风自起,在以杨诚为中心的十步之外飞旋起来,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直冲天际!
看到逐日神弓和箭先后凭空出现。众人已经极是惊讶了,见到这一幕时更是为之震憾,脑中完全陷入了空白。这真的是世间应该存在的东西吗?率先回过神来地古山不由重重的掐了自己一下,虽然痛得他呲牙裂嘴,却仍然不肯松手,眼神中满是狂喜。他原本以为杨诚的灵力被公孙无忌夺去,再无法对灵力操控逐日神弓了,却没想到杨诚这仅仅是弓弦微张。便有此等气势,天下间又有何人能挡呢?即使是公孙无忌,在这令人颤栗的力量面前,也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了。
“天,这是哪儿,救命呀!”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又或许经年累月一般,完全被眼前的情形惊呆的众人才被一阵惊恐地呼救声给惊醒过来。杨诚微微一笑,弓箭凭空消失。就如同他根本没有之前那番动作一般。随着弓箭在杨诚手中消失,谷中汹涌的气流也嘎然而止,只剩下漫天的黄尘证实着之前并非虚幻。
刚刚回过神来的众人只觉眼前一花,杨诚已纵身消失在了黄尘之中,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杨诚却已再度立在原地。若不是他手中多了一个人。只怕还真只是眼花了而已。
“哇,诚哥!”那人定神看了杨诚一眼,立即死死搂住杨诚的脖子,竟然抽泣起来。
“好了,没事了。”杨诚如同哄孩子一般拍着那人的背,一脸哭笑不得。令交州所有官员都极为惧怕的叶浩天此刻竟然会赖在他身上放声大哭,传出去恐怕根本没有人会相信。
黄尘落下,众人急忙闪避。一直奔出上百步后,才总算脱离了黄尘的威胁。回身望去时,皆是一脸庆幸:在他们刚才所立之地,一个直径近两百步。高数米的小山渐渐成形。若不是他们逃得快,此刻只怕已经被深埋其中了。而谷中的其他地方,却再没有一丝黄尘,露出黝黑地地面,再没有丝毫的生气。
“夺灵阵……”古山喃喃自语,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错了,是采灵阵!采灵阵!”仍然伏在杨诚肩上的叶浩天却大声叫嚷起来,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这是哪个蠢蛋布下的采灵阵,可惜了我的九阵连环,我还没来得及研究清楚呢,竟然会毁了!”
“确实是蠢蛋。”古山与屠一万对视一眼,惊骇地眼神中皆有些复杂。
不待一头雾水的杨诚等人发问,古山已经开口解释道:“我一直以为这些都只是传说,根本不存在,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叹了口气,古山自嘲地笑了笑,似乎深为感慨自己的无知与粗浅。“灵族以修炼灵力为主,最终达到与天地沟通之境,摆脱人身束缚。天地间拥有庞大的灵力,可是对我们来说却只能看,没有丝毫办法汲取,或许那些法门早已失传,又或者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所谓灵族中修为高的人,也只不过是对自己体力灵力掌控的程度较高而已。可是先天灵力却是有限的,当其用尽之时,再厉害地人也成为废人。我拼命地节省,可惜也只不过稍稍延缓一下而已。”
“公孙无忌算是百余年来唯一的例外了,只不过任何想要从他那里讨到秘法的人,最终都一去不回了。”古山颇有些落寞地说着,对于灵族这一尴尬的境地显然有着自己地困惑。“聚灵、血灵、采灵、夺灵三阵在灵族中流传已久,不过我一直都以为只不过是前辈们安慰自己的幻想而已。”
“我听那石柱上的老者说采灵阵极伤天和,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想起那个老者说的话,杨诚不由好奇的问道。放眼望去,十余里的山谷生机断绝,谁能想到这竟然只是一个小小阵法造成的呢?
“这个我知道。”叶浩天稍稍回过神来,离开杨诚的怀抱,席地而坐,望着自己布阵的方向一脸惋惜。采灵阵太过霸道,即使是他无意中布成的连环九阵也因生机断绝而不解自破。不过也幸好他地连环九阵。将公孙无忌足足困了两天之久,待到阵破之时,一切都已成定局,这才使得公孙书甘受天遣而布成
阵并没有如愿地让公孙无忌受益。而他也受了盛怒忌重重一击,差点就连命也丢掉,盖在黄尘之下足足昏迷了两天。却没想到刚一醒来便发现自己竟然在天上“飞”,没被打死也差点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