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要求用五笔检字法进行档案分类,使得原来杂乱无章的各种档案一下子井然有序。
效率提高了,人的工作减轻了,地方党部的人来看了感到惊奇,蒋介石等人看了满意,秘书处的人也很高兴。
陈立夫十分强调工作纪律,他自己先做出表率,每天早上,他比秘书处其他职员早到办公室,晚上过了7点才离开,全秘书处四五十人,见陈立夫如此,无人敢迟到早退。
这样,严格的办公纪律建立起来。
为了协调中央党部各部门的工作,增进各部门的合作精神,提高工作效率,陈立夫对秘书处工作作了改进。
其中重要一项是:当秘书处收到有关组织部公文,便将副本送组织部,如果文件涉及其他有关部门,如青年部、妇女部等,便将副本送一份到青年部、妇女部并附上字条,说明组织部门会将直接与他们联系。
这一办法有很大好处,它使各有关系的不同部门都会很快得到公文的消息,加强各部门的联系,也能提高各部门的工作效率,也受到各部门的欢迎。
秘书处很重要的工作就是要接待来中央的各地方党部人员,陈立夫从不拒绝任何人来访,他每天平均接待20多位来访客人。
接待中,陈立夫总是认真听取地方党部人员反映情况,提出意见,并将这些情况按类别整理成文字,送到各相关部门,有些直接送蒋介石和其他常委。
通过这些接触,陈立夫认识了各地方党部的大量官员,与他们加深了感情,并将一些信任者纳入自己的派系之中。
陈立夫在担任国民党中央秘书长后不久,1930年12月,中央常委委员会便任命他兼任中央政治会议秘书长。
中央政治会议是研究政策的单位,凡与政府有关的重要问题,由中央政治会议来处理,它是国民党联系政府的一个单位,主席由蒋介石担任。
政治会议下设有内政、教育、财政、经济、外交等小组委员会,秘书处为具体办事机构。
政治会议秘书处工作比较简单,主要工作是会议的筹备,例行性公事并不多。
在准备会议时,就提交会议的议案翻阅档案找寻先例,然后进行系统整理、分类排印,使得开会的每位委员都有一份特别案例的资料及所有先例的报告书。
中央秘书长(2)
有些重要议案,必须在议案提出前,将议程送给蒋介石看,如蒋有指示,还须将指示告诉各位委员,使之照指示通过。
由于中央政治会议地位的特殊,开会通过的决定不对外公布,而是呈中央常委会通过后再交国民政府公布,因此保密性很强,弄不好有泄密的危险,造成重大损失。
因此,陈立夫担任政治会议秘书长期间,花很大精力做保密工作,用办特务机构的办法来领导秘书处,使得这个党务机构在外人眼中既神秘,又恐怖。
陈立夫在担任中央秘书长和政治会议秘书长期间,希望通过他的努力工作,实现他创新国民党的理想,即使国民党成为一个在蒋介石领导下,以陈氏集团为主流派的统一的政党。
为了传递他们的心声,陈立夫与其兄陈果夫一起创办了一个刊物《政治评论》,由中央秘书处出资,蒋介石作后台老板,由郑亦同具体经营。
《政治评论》发表大量文章,鼓吹所谓“一个主义”、“一个领袖”,大造舆论,树立蒋介石在国民党的绝对权威。
因为他们知道,蒋介石的权威一旦形成,二陈的重心在国民党内也就自然形成了。
助蒋陷胡(1)
国民党三全大会确立蒋胡合作体系后,相当长一段时间,胡汉民的话,蒋介石还是愿意听的,蒋胡关系一度比较融洽。
在征讨各方势力的斗争中,胡汉民是站在蒋介石一边的,有人概括胡汉民的作用说:“在于征桂,则功超言论之外;对待阎冯,则功居后防之先”。
蒋介石在胡汉民的帮助下,地位得到巩固后,逐渐变得独裁起来,而权势欲也很强的胡汉民又不肯与让寸分,于是,双方之间的关系紧张起来。
胡汉民与蒋介石的冲突,最开始缘于与二陈的矛盾。
胡汉民本来是国民党中二号人物,高高做官就是了,但却常常事无巨细去管党务,胡自己就说:“关于党务的,我不但愿意多谈,而且谈的非常认真,虽一个字也不轻易放过。
”陈立夫说他“每一个会议,哪怕是比较不重要的小组会议,也场场必到”,引起二陈不满。
当时,经过清党整顿后,确定中央组织部由陈果夫掌管,组织部的一切事务,自然是陈果夫说了算,特别是由中央派往各地方党部的党务指导员,往往是陈果夫亲自挑选,亲自谈话,再派往各地。
但胡汉民却总是进行干预,后来干脆成立了一个党务审查委员会,对陈果夫挑选的人进行审查,挑出种种理由不予通过,建议换人。
陈果夫不肯让步,矛盾越来越大,陈果夫搞不过胡汉民,便跑到蒋介石那儿夸大其辞地告状。
蒋介石听了心中也老大不舒服,总想找个机会劝说一下这位高傲的###。
一天,蒋介石见到胡汉民,尽量压低心中的火气,平和地说:“胡先生常常严责党务工作人员,弄得这些人都惶恐不安,这对于胡先生的印象恐怕也不好。
”但一向恃才傲物,言语尖刻的胡汉民并不把蒋介石看在眼里,毫不客气地回应道:“我严责这些人,正是我看重他们。
任情所为,擅离职守,国家体统何在,这些人还不该受我教导吗?”几句话煽得蒋介石火冒三丈,但他还是忍了忍,略为提高声音说:“胡先生一定要责备他们,还不如先责备我吧!”蒋介石以为,把他自己的牌子搬出来,应该足可让胡汉民息事宁人,哪知胡汉民并不买账,鼻子哼了一声,轻蔑地说:“他们且不能责备,何况你?我亦又未尝不责备你,但可惜你不能受听,转而发生其他感想罢了”。
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令蒋介石无地自容,这样,蒋胡之间的冲突达到白热化。
蒋介石虽一介武夫,但他深知道,对胡汉民这种资历、声望比他高的人,不能硬来,必须先使软刀子,让他吃点亏,挫挫他的威风。
蒋介石即将陈果夫、陈立夫叫来,一一进行交待,让他们去与胡纠缠。
当时,因中原大战爆发,蒋介石在前线指挥战争,由胡汉民在南京主持中央党部会议或中央政治会议。
每到讨论至关键问题时,陈立夫总是不紧不慢提醒大家,应该听听蒋介石的意见。
实际上,每到开会前夕,陈立夫都把议案内容电告蒋介石,蒋若同意,会议通过的程序自然生效,蒋若不同意,则以请示为由使议案不能通过。
这样好几次,胡汉民希望通过的议案都让陈立夫这么一搅和而打了水漂。
胡汉民处处碰软钉子,心中对蒋介石,陈氏兄弟充满了恨意。
中原大战结束后,蒋介石认为地方势力已经平定,军政时期已经结束,做起了建立专制政权、一统天下的美梦。
于是,致电国民党中央执委,要求召开国民会议,制定《训政时期约法》,设立总统。
对此,胡汉民坚决反对,因为设立总统,肯定是蒋介石,到时,五院均为总统府下,真成了蒋介石的天下。
因此,在1930年11月12日召开的国民党三届四中全会上,胡汉民借致开幕词的机会,旗帜鲜明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且批评蒋介石的个人专权与军事独裁。
他说:“我们每个同志都应该尽其所能,把所有的聪明才力贡献给党,但断不可以某人为万能,希望一切事情由他一人去担。
可是目前却深犯这个毛病,以致兼职之风大盛,实有重新纠正的必要。
”蒋介石并不理睬胡汉民,仍怂恿手下递交了“制定约法”的议案,倔强的胡汉民也不让步,双方言辞激烈,在四中全会上吵得不可开交。
会议开了7天,终不能达成一致意见,“制定约法”一案终于搁浅。
四中全会给蒋介石极大的教训,他觉得,软刀子不足以制服胡汉民这种人,必须来硬的。
1931年2月28日,蒋介石以开会为名,诱捕胡汉民。
那天晚上,所有中央监察委员和执行委员,都被邀请到蒋介石的军校官邸开会和晚宴。
胡汉民一到,蒋介石说要与胡汉民私谈,胡汉民刚入内室,便被拘捕。
会议开始时,没有胡汉民出席,大家都知道胡汉民就被监禁在蒋的家中,但谁也不敢说话,会议气氛十分紧张。
陈立夫害怕会引起其他人反蒋,会后他提醒蒋介石,如此监禁胡汉民是否妥当,蒋介石十分强硬地说:“已经做了,我没有办法再掩饰了。
”这么一说,陈立夫已知道蒋是下决心倒胡了,因此,自己也觉得腰杆硬了。
助蒋陷胡(2)
胡汉民被捕后,囚禁于南京郊外的汤山。
胡汉民被囚禁的消息传出,全国哗然,一些汪派分子、丁派人物、粤系军人趁机聚集起来,拥汪精卫、孙科,陈济棠,李宗仁,唐生智等为领袖,在广州召开非常会议,竖起了反蒋的旗帜。
为了拉更多的国民党人参加,粤方表示,凡南京中央党部离职归顺粤方的人士,一律按原职酌情提拔使用。
陈果夫、陈立夫了解到粤方这一态度后,觉得可以利用。
于是,他们秘密派遣了一部分自己信任的特工人员,如胡利峰、翁平、梅嶙高等,纷纷离宁赴粤,表示“反蒋拥汪”,取得粤方信任。
这些人到广州后大搞情报工作,将粤方的一举一动向南京汇报,使得粤方反蒋活动一直处于南京监视之下。
蒋介石得到情报后,分别采取不同对策,对粤方各派势力分化瓦解,使得粤方反蒋活动表面上十分热闹,却不能有所成就。
九一八事变发生后,在全同“团结御侮、共赴国难”的舆论下,反蒋几个月却毫无成就的粤方不得不坐下来与蒋谈和,经几番讨价还价后,宁粤再度合流。
胡汉民被关押几个月后,已是锐气尽减,蒋介石也表示“宽大为怀”,将其放出。
而那些粤方的下层工作人员,则受到严厉处罚。
陈果夫一声令下,对这些人开除党籍,不再录用,斩除了反蒋派的根基。
胡汉民被放出后,虽官复原职,但受此打击后,情绪低落,郁郁不展,心中窝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
1936年5月9日,胡汉民突发脑溢血,经再三抢救也无力回天,这位高傲的国民党###终于撒手西去,除却了蒋介石心头之病。
在蒋胡争斗中,二陈兄弟所起的作用是不可忽视的,他们明里所起的阻挠,牵制作用,暗中所起的监视,捣乱作用,大大减缓了胡汉民派对蒋介石的冲击力度。
捣“政学系”(1)
二陈在蒋介石的支持下,在国民党内争夺党权的斗争中,挫败汪精卫派、丁惟汾派、胡汉民派等###派,不断取得胜利,其陈家党的地位不断巩固。
但他们并不甘心只领有党权,他们还要涉足国民党所控制的政、军、财、经等其他领域。
在向这些领域进军中,他们遇到了两大劲敌,即控制军队的黄埔系和控制政权的政学系。
黄埔系崛起最早,而且都是蒋介石的门生弟子,再加上蒋介石对军队控制很严,历来是不肯让别人染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