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为文臣之首,一为武将灵魂,这两家要真是闹起来,怕是就大有热闹可瞧了。
当然两虎相争必然会两败俱伤,那同为三大世家谢家怕是要进一步了!
若此事是真,安家必然会彻底和容家决裂,并进而和昭王爷撕破脸,那太子殿下……
“谢公,辛苦。”楚晗脸上是久违笑容,却是紧接着打了个小小呵欠。
谢明扬微不可查皱了下眉头,这位太子殿下近日来也不知怎么了?竟是愈发没有精神,已经多次被皇上发作,怎么今日看着又是精神不济样子?
想着坊间传言,太子夜夜笙歌,竟是男女不论荤腥不记,自己初时不信,现看着,难道是真?
真是后悔,二十年前刚做上谢府家主位子,太过急功近利,竟是听信了皇后和那凌老匹夫话,以为楚琮死了,太子登基,自己妹子就是当今皇后,谢家则力压容安两家,成为大楚第一世家……
现看着,怎么愈发觉得太子就像一滩扶不上墙烂泥?
只是现却是想什么都晚了!
忙一拱手,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笑容:
“劳太子挂念。”
“依孤之见,迟明日,钧之世子之位就会定下来。”楚晗益发做出一副如沐春风样子。
安云烈想要皇上给他撑腰,势必要有所割舍,毕竟容文翰可也是他心腹大臣。
谢明扬自得一笑,经此一事,安弥逊将加名誉扫地,试问一个本就不学无术之人,入赘风波后便被戴上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别说安云烈抬不起头,就是安家族人怕也会对他怨愤不已。到时候别说世子之位和他无缘,就是安府,不对,这个上京城,他都没脸儿再待下去!
安云烈要给族人一个交代,自然要赶紧定下世子位置!
刚要谦虚几句,却迎面正好瞧见容文翰正迤逦而来,便即住了嘴,笑吟吟道:
“哎哟,容公,今日可是迟了些。”
容文翰却是依旧风轻云淡:
“哪里,是谢公太早了。”
其余官员纷纷往这边瞧来,明显闻到了两人之间火药味儿。
谢明扬愈发做出一副雍容大度模样:
“不早些不行啊,老夫没有福气,有容公那么贤惠孝顺一个女儿,什么事都给打理妥妥当当。”
若说前一阵儿,甚至皇上都亲口赞过容霁云贤惠,这话自然是夸奖,可经过昨天之事,所谓贤惠就变成了一个大笑话,谢明扬话里揶揄讽刺不言而喻。
哪知容文翰却是居之不疑,哈哈一笑道:
“有女若此,确是文翰毕生傲事,啊呀,我怎么忘了,谢公也就一个女儿罢了,听谢公言下之意,是,不太如意?”
“你——”谢明扬再也装不下去,索性挑明了道,“老夫只是为亲家安老公爷寒心——”
“是吗?”眼看时辰不早了,容文翰继续举步向前,打着哈哈道,“是啊,自家女儿没有教养好,以致祸害了别人一家,怕是有些不太舒服啊!”
其他人看向谢明扬神情顿时多了些揣测和同情。
谢明扬气脸儿都白了——什么祸害别人一家?现才知道这个容文翰不是一般护短,不是一般脸皮厚!自己明明说是他女儿,怎么竟被他歪到自己玉儿身上了?
等安云烈到了,再给他好看!也是奇了怪了,安云烈那老东西平日里这个时候也该到了,今儿个倒好,竟是现还没露头?难不成,是被气得病了?
还有皇上,也不知昨儿个歇到那个嫔妃房间里了,这眼瞅着就到了早朝时间,竟是还没个动静!
却不知楚琮此时正后殿不停走动,不时往殿外张望。
不多久,就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却是安云烈带了几个侍卫脸色难看走了进来:
“皇上,老臣有负所托!”
便有贴身侍卫上前,小心禀告了事情始末,却是他们连夜缉拿了苏震方后,回来路途中,苏震方竟是咬舌自。
楚琮脸色愈发铁青,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混账东西!”
旋即抬头,神情狠戾:
“云烈,你放心,朕不会让铮之枉死,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凌宛如那个贱人!亏自己当初还心疼她因为担心自己而落了胎,才对凌家巡查不利一事网开一面,却没想到那贱人竟根本就是存了谋刺自己心思!而之所以会落胎,也不是因为担心自己,而是看到自己竟然活着回来,吓得吧?
再想到太子近日所作所为,心里益发厌憎不已。
朝堂上,众位大臣愈发不安,难道真要有大事发生?都这个时候了,皇上怎么还不出现?
大家看向容文翰眼神也就愈发诡异,除了极个别一直追随容文翰,其余人则不自觉可能距离容文翰远些,以致容文翰周围几乎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谢明扬暗暗得意,单凭自己想要扳倒容家无疑势孤力薄,可再加上安家,以及西岐小皇帝,这容文翰怎么也少不了一个教女无方罪责,只要容霁云身败名裂甚而被收入监,容家大厦将倾便是旦夕之事!
君不见,连一向和容文翰为亲厚楚昭,今日都未曾上朝,明显是怕沾惹一身腥!
152 耀武扬威(二)
“王爷今日还是告病为好。”工部尚书刘文亮言辞恳切。
楚昭眯了下眼睛;却是不置可否的样子:
“朝廷生了什么大事吗,竟然严重到要本王告病的地步?”
“王爷尚且不知?”刘文亮一副“我就知道如此”的模样——这段时间自己也现了;平素却是小瞧了这位年龄不大的昭王爷;看他不显山不露水的笼络了一大批人才到身边就知道;比太子强的可不止是一点儿半点!
也因此;楚昭在刘文亮的心目中分量越来越重;甚至很多时候,心里都不由暗自盘算;说不定他们刘家真会出一个皇后也不一定……
当然这些话他是绝不敢说给旁人听得;却是愈看重楚昭心里自己的位置,说白了;刘文亮一门儿心思的想做楚昭从龙重臣第一人。也因此;便愈对容文翰看不上眼。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机会,自然赶紧跑了来——
“……那么个烂摊子,王爷还是先静观其变。现如今,王爷名声正盛,民间百姓提起王爷无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声‘贤王’,犯不着因为些许小事受牵累。”
容文翰早年是对楚昭有恩,可此一时彼一时也,以楚昭的聪明,不会看不出目前局势自然是少树敌为妙,容家再厉害,可若是为了容家一下得罪安谢两大世家,说不好,连西岐都会开罪,未免得不偿失。
刘文亮盘算得当,才一大早就跑到西华门外候着楚昭——一门儿心思想着,既在楚昭面前卖了好,又离间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又何乐而不为?
哪料楚昭愣了一下,旋即道:“这里面定然有误会。容相乃是大楚之股肱,本王焉能眼睁睁看着有人往他身上泼脏水?”
话语里隐隐透露出对刘文亮的指责。
刘文亮老脸就红了一下,却仍不甘心:
“王爷也不是就要袖手旁观,不过静待事情展,然后再寻机拆解……”
楚昭却不想和他废话,转身大踏步往皇宫而去:
“本王先行一步,刘大人也赶紧来吧。”
竟是撂下刘文亮径自离去,后面的侍卫赶紧跟了上去。
刘文亮呆站了半晌,神情晦暗不明,良久终于重重的哼了声,也跟着往宫中而来。待来至朝堂之上,远远的就看见楚昭正毫不避讳的站在容文翰近旁,小声说着什么,脸色愈不好看。
有亲近容家的,心却稍稍放下来了些——只要昭王爷肯为容家出头,事情应该就坏不到哪里去!
“皇上驾到——”
随着静鞭声落,内侍的唱号声远远传来,众位大臣也停止了窃窃私语,纷纷回到自己位子上恭敬的站好。
只是奇怪的是,还是不见安云烈的影子。
谢明扬看了一眼安钧之,收到一个肯定的眼神,提着的心才放下了些,转而寻思,难不成是给气着了?也是,毕竟年龄大了,这件事了了,正好给自己女婿腾位。
楚琮坐在龙椅上,神情倒还平静,扫了一眼各怀心思的群臣:
“诸位爱卿,可有事要奏?”
“皇上,老臣有事要奏。”太师凌奂出列道。
谢明扬点头,知道这是要说容家的事了,此次三国会晤,太师凌奂因曾数次出使西岐,和西岐的联络沟通便多赖于他,西岐侍卫被杀,西岐方面自然会先通告他知道。
太师凌奂已经接着道:“昨日九门提督苏震方来报,说是光天化日之下生恶徒当街杀人之事,西岐国侍卫不幸丧生。西岐本是我大楚之友邻,又是来大楚做客,生这样的事情,实在让人遗憾,还请皇上圣裁。”
凌奂话音一落,便有很多大臣出声附和:“竟有这等骇人听闻之事?”
“我大楚自来以礼仪闻名天下,这上京更是京师重地、天子脚下,难不成竟是有匪人流窜至京城?”
“此事若是传扬天下,咱们大楚颜面何在?”
“这等有辱国体之事生,应对负责京城安全的官员问责!”
最后几句,已经隐隐把矛头指向负责京畿安全的楚昭身上。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若真是坐实了容霁云的罪行,一个保护不力的名头是少不了楚昭的,即便皇上不会做出什么惩罚,心里也必然会对楚昭有些看法,只要有了看法,其他人便可以拿这一点大做文章,所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便是这个道理。
容文翰却是冷笑一声:
“微臣这里也有一桩命案,要恭请皇上圣裁。”
看楚琮点头,边把奏折转交给旁边侍立的太监边道:
“昨日在微臣家商铺中,有人前往闹事,竟是无缘无故打死我府中管事一名,可怜那管事上有老下有小,却被人当场折断脖颈而亡!双方因此生冲突之下,对方也有伤亡,不过古语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那死去之人竟然恰好就是打杀我府中管事之人。对了,微臣听凌太师言语所说,和臣所言倒似是一桩事由,臣想问一声凌太师——”
说着转向凌奂:
“凌太师,那九门提督苏震方向你回禀的只有那西岐侍卫之死一桩事吗?若真是如此,我倒想知道,西岐侍卫的命是命,我大楚百姓的命就不是命了吗?此种行径和卖国投敌的汉奸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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