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江湖- 第312节

见水若心只是微笑不语，他只得继续道，“其实我之所以这么匆匆忙忙赶来水若宫，是有一事相求，还希望姐姐能够伸以援手！”“哦，不知是何事？说来听听，或许我真可以帮得上忙！”水若心美目闪过一丝讶异，但还是很大方地道。

接下来，叶菲凡便将自己的想法原原本本地详述了一遍。临了还道：“此事事关百姓安危疾苦，并非只是个人或者朝廷的责任。还希望姐姐能够三思！”他话音一落，水若心的目光就同那几名老妪交接数次，片刻后她才樱口启声道：“呵呵呵，你这是在给姐姐出难题。不过此事事关重大，也关系到水若宫以及依附我们的数万人民众的切身利益，我个人还无法定夺，须得同长老堂商议之后才能给出结果。还希望小凡你莫要见怪，或埋怨做姐姐的故意刁难你！”“理该如此！”叶非凡忙抱拳谢道。

水若心挥挥手，笑道：“跟我还需要这般俗套么？”转而她又严肃道，“不过此事牵扯到朝廷和江湖这两个矛盾极深的群体，你要处处谨慎，莫要被朝廷利用，最后弄得引火烧身。”

叶非凡点点头道：“多谢姐姐思虑，这鸟尽弓藏、兔死狗烹的道理我还明白。不过我既然敢做出决定，自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若是朝廷真的敢过河拆桥，我叶非凡必会让他自食其果！”水若心欣慰地笑笑，接着对水柔儿道：“我同几位婆婆要去商议事情，你带叶大哥到宫里四处走走。”

“柔儿知道！”水柔儿欢快地应道，接着跑过去拽着叶非凡就往外走。水若心在后面看了一阵，便转身同几位老妪步入了后院密室。

“柔儿，你们水若宫这般庞大，只怕江浙的半座金山都在这里吧？”叶非凡牵着水柔儿漫步在水若宫中，看着眼前漫无边际的宫殿楼阁、亭台水榭，不禁开玩笑道。

水柔儿显然非常兴奋，手舞足蹈地为他描述道：“那是当然了，我听我娘说，咱们宫中的财富可是好几代先辈们艰苦奋斗积攒下来的，不过到底有多少我也没有关心过！”“你这小丫头，整天无忧无虑的，哪知道你娘每日有多么操劳。以后记得一定要听她的话，不要惹她生气。”

叶非凡知道她还是小女孩心性，对什么都不关心，因此便旁敲侧击地开导道。

水柔儿对他的话几乎言听计从，闻言不住地点着螓首道：“嗯，知道了，我决不会惹娘生气的！不过叶哥哥你这么聪明厉害，不如你帮我娘处理宫中事务，这样她也可以少一些负担，每日陪我的时间也就多一些。”

叶非凡一愣，没想到他说来说去竟将自己给绕进去了。他不禁好笑道：“呵呵呵，我也想帮心姐，只是我不住在宫中，而且还有其他姐妹要照顾，只怕帮不上你娘。”

“那你可以带着姐姐们住到宫中来呀！”“呵呵呵，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清楚的。咱们还是说说其他的事情吧！”叶非凡被这白璧无瑕的小丫头给问怕了，急忙转移话题，“对了，你们水若宫这么大，下面统领数万渔民商队，为什么宫中九成都是女子？”水柔儿歪着脑袋想了想，似乎有些纠结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第一代宫主制定的规矩，说是男人都不可靠，水若宫一定要女子管理才可靠。”

“这什么话呀？”叶非凡不禁额头黑线齐冒，似乎对水若宫的规矩有些难以接受。想当初，他在清心阁时，就曾听说其第一代创始人便是一名男子，其座下徒弟也是男女兼并，只是最后一代代传下来，不知什么原因便都成了女性弟子。

不过这倒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关心的是既然自己要娶水柔儿，那这下一代宫主又将是何人选。于是便出言问道：“那我要是娶了你，你们水若宫下一任宫主岂不是没了？”“咯咯咯，哪是你说的这样？”水柔儿掩嘴娇笑，“本来那外面男子要娶宫中的女子便要入赘的，就像我爹爹。不过这也不是死规矩。宫中女子也可以外嫁，不过嫁人之后便相当于宫外之人了。以后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就跟水若宫没关系了。”

叶非凡皱眉道：“这岂非显得不通情理？好歹也是自己的孩子，难道真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唉，那也没办法，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谁敢乱改，岂非欺师灭祖？”水柔儿无奈地叹息道。

“那你嫁给我后岂非跟水若宫断绝了关系，这我怎么过意的去？”“谁说断绝关系了，我只说在外面出了事情和宫中无关，意思就是不可以借助水若宫的力量，但是并非断绝关系？”水柔儿郁闷道。

“这，我都被你给搞晕了！”叶非凡苦笑不己，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同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时，两人已经转了一个多时辰，却连水若宫的三分之一面积也未看完，他不禁感叹此宫偌大堪比王宫。

又过了不久，在太阳快要落山时，水若心派人来找两人。叶非凡急忙赶去，见到她早已等候。便开口道：“姐姐同几位长老商议结果如何？”水若宫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先坐下再说。接着她屏退其他人，最后只余二人独处一室，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此情此景竟是如此相似。记得去年在杭州之时，两人便有过这样一次独处一室的情形。那时她便感到心中有些怪异，此时此刻，再次独自面对叶非凡，她的心还是狂跳起来。

叶非凡似乎也感受到了相同的气氛，神情略显不自在。但他此时早已非当日的懵懂少年，对于感情一事感受更是极为敏感。抬头对上水若心晶莹漆黑的动人双眸，他就觉得心中似乎有许多话语想要倾诉，只是碍于两人的身份，他却一直不敢开口。

“唉，此情此景是何其相似！”他一声轻叹，却传入水若心的耳中。她不禁开口询问道：“你方才说什么？”“哦，没什么，姐姐还是说说商议的结果吧！”叶非凡急忙否认逍。

水若心白了他一眼，白皙晶莹的仙容上蒙上一层红晕，这才转首迈着莲步缓缓道：“我同长老堂的几位执事经过多次探讨，最终决定同意你的请求。不过有一条要求l”“姐姐但讲无妨！”叶非凡心中一喜，正色道。

“江湖和朝廷本来就各属一方，两者之间又矛盾极深，若是贸然联合在一起，或是由朝廷管辖，必然会引起反感和抵触。到时候对敌之时非但无法起到助力，反倒会酿成大错，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叶非凡心思敏捷，只一点便通了。他恍然道：“我明白姐姐的意思，你是说我们的人马还是由我们管制，我们只做大明水师的助力，而非由他们统一编制。只是这样岂非一盘散沙，到时候一乱俱乱，反倒会令敌军有机可趁！”“这就叫做‘分管统调’，到时候就需要看我们统帅之人的调度才能了！此事就交给你来统一协调，不知你可有把握？”水若心会心一笑，却反把这个难题抛给了他。

叶非凡一愣，最后沉思片刻，果断应道：“只要能朝廷水师听我的调遣，此事执行起来也并非又多困难？”水若心抚掌笑道：“好，既然你如此自信，那我便将一切都交给你了。倒时候要是出了乱子，可别怪姐姐不讲情面！”

第五十三章郕王遇袭（上）

“快停车，快停车！”翌日清晨，叶非凡正驱车离开水若宫，行驶在回杭州城的官道上，却听前方传来急促的呼唤声。

他在马车内微微一愣，便对车夫道：“停车，看看是何人在前拦路？”车夫刚刚将车停稳，便见三四条身影急速掠近。叶非凡掀开车帘一看，只听几声惊喜的呼声，便见四名劲装汉子满头大汗地站立车前，神情欣喜地望着他。他不有疑惑道：“几位英雄有何指教？”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抱拳道：“原来是叶少侠的宝驾，真是太好了。我等乃是漕帮水运堂的弟兄，今晨在外办事而归，却不巧在前方七八里远处碰上邸王爷郊游之时遭到不明身份歹人的偷袭。王爷的随从和护卫此刻正在拼死抵抗，而我等是被遣来向水若宫求援的，却不想恰好碰上了叶少侠。”

“竟有此事？你们速去水若宫求援，我这就赶去相救！”叶非凡话音刚落，人已化作一缕疾风飘出好几丈远。众人再抬眼望去时，他却早已经化作一个黑点消失在官道尽头。

话说叶非凡一路疾奔，七八里路在他的脚下转瞬即到。远远地他便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和人们的呼喝声。再往近处，只见在一处矮山脚下，正有近百人在激烈交战，碎石满地的谷道上已经倒下了数十具尸体，看样子死伤的大多是郧王身边的护卫。还有他昨日在君临阁会见朱祁钰时看到的那个消瘦男子此刻也在场中。只是他竟然受了伤，并且紧紧地将朱祁钰护在身后。在他的前面有一名黑衣人，手握兵刃正同青衣男子相斗。看来酃王这边的情势不容乐观。

反观另一方，几十名偷袭之人皆是黑衣蒙面，单从外表看不出来历。只是看其出手间动作招式简单狠辣，诡异歹毒，似乎并非中土门派的武功路数，叶非凡心中不由暗暗起疑，难不成又是东瀛忍着在作怪。

“啸！”想到这里，叶非凡不再犹豫，只听他气灌胸腹，仰天一声长啸，接着飞身而起掠向场中。

正在激战的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给惊了一跳，接着便感到了一股极为压迫的气势汹涌而来，震得众人胸腹一阵激荡难受。有几名功力差的直接晕耳鸣，跌倒在地。他们握着兵器眼中骇然地望着飞掠而来的黑影。

反倒是郝王朱祁钰虽然身处危境，却只是脸色阴沉并未慌乱。他看到越来越近的身影，先是变得凝重，等到看清来人面孔，顿时现出喜色。

“王爷受惊了，非凡救援来迟，还请勿怪！”叶菲凡如一缕疾风硬生生插入青衣男子和黑衣蒙面人的中间，接着回头向朱祁钰抱拳歉意道。

“哈哈哈，叶兄弟于本王危难之际速速赶来救援，本王心中甚喜，又何来怪罪之说！”朱祁钰自然知道叶非凡这时客套话，但是还是表示感激。

叶非凡对朱祁钰一抑道：“请王爷退后观望，这些歹人就由在下应付！”那一直护着朱祁钰的青衣男子在叶非凡到来后，便一直紧紧地盯着他，此刻见他如此说，不禁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满。要知江湖中人最好面子，虽然他明显不敌对方黑衣人，但是这样被一个毛头小子抢了风头，他这皇家护卫日后在江湖中岂菲受人轻视嘲笑。不过朱祁钰依言退后，他也只得无可奈何地跟上。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行刺大明朝王爷，知不知道罪当诛九族？”叶非凡猛然回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的人冷声道。

“八嘎，你又是何人，敢坏我等大事？不想死就赶紧滚开，否则休怪本座下手无情！”黑衣男子虽然中原话说得极为流利，但是依旧无法掩饰口音上的瑕疵。叶非凡只一听便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不禁冷哼道：“难道你们东瀛矮冬瓜就只会藏头露尾，搞暗杀偷袭这一举吗？”“八嘎！”黑衣男子一声怒斥，显然对与叶非凡的侮辱非常愤怒。只见他眼泛冷芒，身形突然消失在原地，叶非凡眉头一皱，便感到一道凌厉的气息急速逼近，那冰冷的刀锋吹得他脸皮都有些刺痛。他也未想到这黑衣人的修为竟如此之高，显然已经达到天地榜级别。

“哼，东瀛岛国竟也有你这等高手，倒真让我惊讶不已！”叶非凡在话音方落的一瞬间，袖中蝉翼刀已经如闪电般架上了对方的刀锋。众人只听“叮”的一声清响，顿时看到火花四溅，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