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说,身形却没有缓下来,相反更迅速。
他只怕独孤秋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独孤秋约为人如何,从他那柄六尺剑已可以想像,像这样的一个人虽然目前毫无疑间已只有死路一条,但方可以肯定绝对不会束手待毙。他临死之际,是否会有什么厉害的杀著,殷天赐亦是肯定的。
所以他毫不放松,尽量使独孤秋没有出手机会。
独孤秋冷眼盯著他扑来,右手霍地一挥,一团黑黝黝,球状的东西从袖内飞出来,直向殷天赐射去!
殷天赐看在眼内,面色陡然一变,身形半空一顿,突然暴长,凌空再一翻折,倒翻出去!
那团东西迅速击至,正击在一条石钟乳之上:霹娃一声,火光暴闪,周围一丈的石钟乳刹那间粉碎,四下激射!
一股强烈的火药味即时弥漫空气中!
殷天赐身多半空落下,已经在三丈之外,铁青著脸道:“好小子,关外霹雳堂的火药暗器你也有?”
独孤秋冷笑道:“姓殷的,你也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殷天赐道:“幸好知道,否则以掌击去,我这只手掌已经被火药炸断!”
他冷冷地接道:“关外霹雳堂火药暗器有多种,你弄到手的却不是最好的那几种。”
独孤火道:“不过这一声霹雳巨响,已足以惊动南宫绝他们!”
殷天赐狞笑道:“那你只有早死而已!”
语声一落身形天马腾空一样扑前!
“轰轰轰”霹雳三声巨震,火光乱闪烟硝弥漫。
那道石门居然没有倒下去。
整个三游洞反而震动起来,回声不绝,那些钟乳石屑籁籁的不住落下。
殷天赐目光及处,变色道:“你疯了,再这样下去,这个三游洞岂非要塌下来!”
烟硝弥漫中,传来独孤秋的声音,道:“正恨它不塌!”
殷天赐怒啸一声,方凝住的身形再展开,箭也似射去!
他双掌护住了胸膛要害,只等独孤秋那些火药暗器射来,看能否接下。
不过一眨眼工夫,他已经扑至古洞之前。
没有火药暗器向他射来。他身形箭射,直入藏宝洞。
独孤秋就倒在洞内三丈之外,一身血污。
殷天赐一看,大笑道:“原来你反而给火药炸成这样子,这叫做害人不成,反害己。”
独孤秋盯著他,冷笑道:“我那三颗霹雳弹若是向你射去,一定会被你闪开,或者会被你接下。”
殷天赐道:“你就只得那四颗霹雳弹?”
“不错。”
“难怪你没有再出手。”
“就算有,我也不会再向你出手。”
“为什么?”
“以那些霹雳弹的威力,绝对不能够震撼这个三游洞,凭你身手的灵活,也不能够将你炸伤在弹下,又何必浪费了气力。”
殷天赐道:“那么——”语声徒然一顿,吃惊地望著那道石门。
独孤秋即时道:“你现在总该明白了。”
殷天赐霍地将头回过来,目露凶光。
独孤秋接道:“那三颗霹技弹虽然不能够将那道门炸碎,但是将那道门的开关机括炸坏,相信不成问题!”
殷天赐胸膛起伏,双拳紧握,怒瞪著独孤秋。
独孤秋筑了笑,又道:“那道门的开关机括既然是如此复杂,也必然极为精细,在那么激烈的震荡之下,我绝对相信必然大受影响。”
殷天赐刹那间面色一连变了好几次。
独孤秋笑接道:“机括坏了,那道门如何关得上,你就是进去,又有何用。”
他纵声大笑,又道:“南宫绝他们现在不来,又即使听不到那几声巨震,在你将珠宝搬运出洞之前,他们总会到来的,殷大财主,我看你还是赶快进去找几件值钱的东西,赶快逃命的好。”
殷天赐闷哼道:“小畜牲坏我大事,饶不得!”
闷哼声中,纵身扑前,双掌疾击而下!
独孤秋滚身急避!
殷天赐双掌一击落空,身形半俯,毒蛇般游前,千指曲钩如鸟爪,“霍霍霍”一连十七抓!
独孤秋身形稍慢,一只左脚足踝已然被殷天赐的右手抓住!
殷天赐喝叱一声,右手一扬,猛将独孤秋沦了起来!
独孤秋惊呼,腰猛折,头一沉,右臂接一挥,两道寒光疾从衣领、衣袖中射出!
衣领里射出的是一支弩箭,衣袖中飞出来的却是一把飞刀!
殷天赐冷眼瞥见,左手五指如鹤嘴,飞快啄下,间不容发将那支弩箭啄飞,身形同时一偏,将那把飞刀避开!
独孤秋的右手刹那间又多了一把匕首,当头刺下,殷天赐的右手却只是一扬,独孤秋那把匕首便完全没有了分寸!
独孤秋额角青筋毕露,他知道生死一线之机,匕首立即脱手飞掷。
殷天赐左手一抓,便又将那把匕首抓住,同时右手一沉!
独孤秋被殷天赐那只右手抓住了足踝,身子立时亦沉了下来!
殷天赐左手的匕首跟著剌出!
独孤秋完全没有闪避的余地,惨叫声中,身上“噗噗噗”一连出现了十多个血口,鲜血箭也似怒射!
他那一身雪白的衣衫立时变成红衣,被鲜血迅速染红,人也变成了血人一样。
殷天赐最后用匕首插在独孤秋的咽喉之上!
殷天赐的身上亦溅上了不少血,他一点也不在乎,一挥手,将独孤秋的尸体掷出洞外。
他身形接展,扑向那道石门,双手迅速地抵住石门的开关机括,用力企图将石门推回去。
根据他的经验,这应该很容易,因为那道石门虽然沉重,底下却安置有滑轮。
可是现在他这一堆,那道石门竟然纹风不动。
——独孤秋的话难道不幸言中?
殷天赐面色一变,拚尽全力,闻声吐气,双掌猛推去!
那道石门只是轻微地稍移半分。
其实到底有没有反应,殷天赐也不知道,刹那间,它的心情实在恶劣到极点。
此前他已经有过经验,那道石门在他这样的一堆之下,应该就“隆”然关上不可的了。
可是现在竟然是这样。
石门若是关不上,南宫绝他们即使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才回来,他也难以将藏宝洞之内的藏宝搬走。
何况那些霹雳弹的爆炸声响远传洞外,相距又不怎样远,南宫绝他们绝对没有不觉察的道理!
殷天赐思而想后,猛一声暴喝,紧咬牙根,全力再向那道石门推去!
这一次,他总算感觉到那道石门在轻微地摇动。
殷天赐这个念头才起,就听到了衣袂破空之声。
从这次袂破空声来听,来人的身形显然非常迅速,而且不止一个。
——除了南宫绝他们还有谁?
殷天赐面色一变再变,一咬牙,身形疾向后倒退,一退两三丈远。
那个藏宝洞其赏是三游洞的洞中洞,在洞中也是悬满了百钟乳。
殷天赐身形飞闪,藏人一堆钟乳石后面。
洞的右侧是一个探望,千临无底,隐约有烟雾从下面冒上来。
深坚的另一边是一个树林,古木参天,然而并没有将藏宝洞的光源截断。
那个深壑阔足有三十多丈,中间并没有任何凭借的地方,即使是轻功如何高强,也绝不能一跃飞过。
而深坚深不可测,直立如削,要下去从望底过去对面也一样大成问题。
除了这边之外,其余三面都是石壁,这只有那道石门可供出入,若是将那个出入口封锁,这个洞使成绝地。
选择这样的地方来藏宝,未尝不是一绝。
可是这个藏宝洞之内却不见任何的珍宝,甚至连箱子也没有一只。
在洞的右侧,竟然有一池水,池水晶莹,异常澄清。
在水池的中央,有一块异常奇怪的石头,从水中突出了水面。骤看来,就像是一个奇大的壁虎斜伏在那里。
那条石壁虎的背上却突起了无数鳞片也似的圆石,那些圆石之上都涂有未漆,但大半脱落,颜色亦已经变得暗淡。
水池之上的石钟乳不少在滴水,一滴一滴的,这大概也就是这个水池的水源了。
像这样的一个地方,也不可谓不奇怪。
宝藏到底又藏在何处?
衣袂破空声响中,南宫绝当先进入三游洞内,在它的后面,紧跟著柳西川,然后是阮平、青凤。
何方当然是最后一个。他距离前面四人,最少有四五十丈。
众人之中,武功数他最弱,轻功更就不用说了。
他们也的确是因为听到“拉”然爆炸声赶来的。
当时他们已经离开飞来寺,地出了石林。
百了、千了两个和尚的尸体已被葬下。
他们在周围浚巡了一会牙肉三游洞这边走来。
这时候,南宫绝与柳西川已考虑到这可能是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开的一种诡计。
然后他们就听到了三游洞那边传来隆然巨响。
南宫绝一听入耳,立即向众人打了一个招呼,身形暴起,抢先向三游洞那边掠去以他身形的迅速,又是先动,当然没有人能够追得及他。
他身形如箭射入,末入洞,剑已经在手,一入洞,剑立即护住了全身的要害。
他目光一扫,瞥见那边烟硝末散,身形立展,疾凉了过去。
柳西川立时追了土来,道:“那边是藏宝洞的所在。”
南宫绝道:“不错。”一顿又道:“是火药味。”
柳西川点头道:“难道竟有人意图用炸药将石门炸开来?”
南宫绝道:“也许。”
柳西川道:“那又是什么人?”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藏宝洞前,看见了独孤秋那个鲜血淋漓的尸身。
独孤秋脸向下,倒仆在那儿,两人也就在独孤秋的身旁停下身形。
南宫绝目光一落,道:“这个人并不是被火药炸伤。”
柳西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