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到处闲逛。她看到那白衣女子缓缓上了楼,心里想:现在武林中的女子好像是越来越多了,当年我在武林闯荡的时候,怎么没看到几个女人呢?可是有这么多人,却没有一个是芷寒!
那白衣女子正是李兰菱,她初来京城,怀着刺杀皇帝的复仇之心,自然是心事重重。她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繁华的街市,却依然掩饰不住内心的寂寞,自从碧落仙子告诉李兰菱的身世之后,李兰菱无时无刻不在想着。
忽然一声高喝传来,“小二,你这酒是十年陈酿吗?你姑奶奶也是风头浪尖上打滚的人,拿这劳什子糊弄我!”李兰菱觉着声音颇为熟悉,扭头一看,只见南宫芷寒大大咧咧的坐在当中,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骂着。
小二急忙满头大汗的过来,陪笑说:“姑娘,本店童叟无欺,绝对是十年陈酿……”南宫芷寒一拍桌子,指着小二说:“你是在否定我的眼光不成,我告诉你,我南宫芷寒走遍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还从来没有看走眼!”小二急忙陪笑说:“要不,我给姑娘另换一壶……”
南宫芷寒说:“好,这次若有闪失,定不轻饶。”
小二一时去了,捧了一坛子酒,说:“姑娘请用!”南宫芷寒麻利的倒了一碗,喝了一口,重重的将碗放在桌上,大声说:“喂狗啊!姑奶奶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喝你们这种酒,混帐,不可理喻!”李兰菱暗自摇头,心里想:这南宫芷寒怎么这么咋咋呼呼的,和这小二如此计较。
正想着,只见几个彪形大汉向南宫芷寒走去。李兰菱心头想:难道这店家请了人罩场子?只见其中一个大汉已经上前说:“姑娘,怎么说话呢?没钱喝酒了吧!”
南宫芷寒冷笑一声,啪的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不屑的说:“没钱!姑奶奶不缺,但是这么烂的酒,姑奶奶就不愿掏钱!”
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抱着拳头说:“丫头,找死吗?大爷送你一程!”南宫芷寒还没有等到他说完,手上三叉阎王刺一横,说:“怎么,清场子啊?姑奶奶今天还就不信邪了,来啊,清水下杂面,你吃我看见,罗罗嗦嗦,不像个男人!”
那大汉挽了挽袖子,一拳打来,南宫芷寒身影一晃,已经飞身而起,飞起一脚,将大汉踢出丈余,说:“就你这三脚猫功夫,吓唬小孩子吧!”话毕身形在空中一转,通通几脚,已经将另外几个汉子踢出去,扑通扑通只管往墙上撞。
李兰菱心想:这南宫芷寒太过张狂,这种事情,明明就是她自己不对。当下正要上前,忽然听到有人大声说:“谁在闹事,谁敢在我的地盘闹事!”只见一个捕快头,领着三个捕快上楼而来,那捕快头生得肥头大耳,令人一见之下,便觉好笑。
南宫芷寒转身拍手说:“姑奶奶我心情不爽,捕快是吧,来来来,我一并收拾了你!”说完上前,将那捕快头轻轻举起,捕快头吓得大叫救命。
一个年轻捕快挥刀砍来,南宫芷寒腾出右手,在刀上一谈,刀向那捕快脖子上电一般飞去。
李兰菱心念一动,不想她滥杀无辜,手上一抖,一枚兰花电一般射出,叮的一声,长刀顷刻掉到地上。
南宫芷寒将捕快头扔到墙角,扭头看着李兰菱,说:“姐妹,用不着这么狠吧,你很厉害是不是,兰花仙子!”李兰菱喝了一口酒,说:“姑娘,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劝姑娘凡事别太过分。”
南宫芷寒缓缓走了过来,说:“过分?这酒店以次充好,欺负百姓,算不算过分,这些捕快平时为虎作伥为所欲为,算不算过分?兰花仙子,你太年轻了,还不知道人间险恶,对人啊,就要狠点。”
李兰菱又喝了一口酒,淡然说:“不想与姑娘多说,还是那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南宫芷寒不屑的说:“你以为你是观世音啊?去,今日姑奶奶不和你说了……”转头对那几个捕快说:“你们这些狗腿子听着,若是想要出头,还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正要离开,忽然听到一个年轻捕快说:“姑娘留步,在下决不能容姑娘这种愤世嫉俗之人,危害天下。”
三十回:为成眷侣不辞苦 难为佳偶枉费心
但见那捕快大刀在手,目光坚毅,李兰菱很奇怪如此清秀绝伦,刚毅英挺之人,穿上那捕快的衣服,怎么如此不显眼。
南宫芷寒打量着眼前这人,笑说:“想升官啊?好,给你机会!”
三叉阎王刺陡然刺去,如白虹贯日,如鬼如魅,携风而来,凌厉诡异。
绿衣舞动海里浪,千转百旋随劲风。
那捕快手中大刀一抖,电光闪动,惊风拍面,大开大阖,颇有来历。
风雷乍然满酒楼,丝丝缕缕出刀锋。
楼上诸人,均已悄然而退,李兰菱在一旁冷眼看着,那年轻捕快出手凌厉异常,已经渐渐占了上风。李兰菱心里暗想:如此身手,竟埋没于此,做一个捕快,岂不太可惜了!和那些捕快比来,就不是一个水平的。
南宫芷寒一甩手,打出几枚“勾魂钉”,笑说:“不错,有前途,姑奶奶今日不陪你玩了,小子,后会有期!”
那年轻捕快向李兰菱一笑,拱手说:“多谢姑娘出手!”李兰菱笑说:“就算我不出手,公子也不是寻常人。”年轻捕快盯着李兰菱缓缓下楼,一面说:“在下林玉笙,不敢请教姑娘大名。”李兰菱却已下了楼。
玄冰握着酒杯,笑说:“这位捕快身手如此不凡,为何甘愿当一个捕快呢?”林玉笙转头看着玄冰,抱拳说:“在下只能当一个捕快。”玄冰打量着林玉笙,笑说:“胡说,我看你武功高强,若是跟着我混,我保你很快就能在武林中崭露头角,大放异彩,比你当捕快强多了。”
林玉笙笑了一笑,抱拳说:“这位姑娘说笑了,在下……”这时捕快头嚷嚷着说:“走了走了,回去了!”林玉笙便匆匆离去。
玄冰目送林玉笙渐行渐远,心里却更清晰的浮现起林玉笙的样子来,他的眉毛是那样的刚毅,他的眼神是那样的明朗,他的表情是那样的威武,他的一切是那样的完美,玄冰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刹那,完全陷入对林玉笙无穷的幻想和思念之中,她走南闯北四处所见,美男子奇男子不在少数,其实如果要让她说明白,林玉笙在这些人当中也不过中人之资,长相功夫为人处世都是平常之极,可玄冰就是觉得心神荡漾不能自已。
她赶快匆匆结完帐,跟着下了楼,然而风声人声,就是没有林玉笙的影子,不过,林玉笙的样子和名字,玄冰倒是记忆深刻。
她在衙门口一直等到林玉笙当差完毕,看着他居然往城外而去,她心里想:难道这林玉笙不在城里住?好奇心驱使着她随着林玉笙来到城外一座小茅屋,只见一个中年妇人,身形瘦弱,弱不禁风的妇人,穿着麻布衣服,正在门口织布。
林玉笙见到妇人,快步来到妇人身前,兴奋的说:“娘,我回来了。”妇人起身来,看着林玉笙,点头说:“好,好。饭做好了,吃饭。”玄冰心里想:这林玉笙身家倒是简单,只有母子二人相依为命。心里居然想着和他在一起生活的事情,不觉笑了起来,想着想着竟然想要进去和林玉笙说话,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太过冒昧了,还是另找机会再说。
当下在林子里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随着林玉笙往城里而去,她想了一夜,仍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和林玉笙见面最好,让他英雄救美,自己以身相许,那样自己也太窝囊了,但是如果我去救他让他以身相许,那也显然不大可能,想了一阵,她忽然心一横,飞身落在林玉笙面前。
林玉笙一愣,刀拨了一半,问:“你是何人?”玄冰笑说:“我是玄冰,林公子,咱们见过面。”林玉笙更加迷惑不解,摇头说:“是吗?我怎么没有印象?”玄冰看着他有些憨憨的样子,如同吃了蜜糖一样舒服。她笑说:“也许是上辈子吧,难道公子……”林玉笙已然一抱拳,说:“姑娘,我得赶着当差去了。”玄冰翻山上前拦下他,笑着问:“当差有那么重要吗?”
林玉笙不假思索的说:“我要当差挣钱给母亲在城里买房子。”说着又大步往前走去,玄冰心里一愣,想买房子还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他武功不差,随便在江湖上做点事情不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吗?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林玉笙已然离去许远。玄冰看着林玉笙的背影,笑说:“真是个孝顺孩子,对我一定也不会很差,不就是钱吗?我给你!”她一掏银票,发现银票都已经给自己兑现了,手上只有些碎银子,她从剑谷出来,一直游山玩水悠哉游哉,从未想过挣钱的事情,此时要挣钱,还真不知道干些什么,她在剑谷的师兄弟们有很多在各地开武馆或是给有钱人当保镖,她自己觉得这样来钱虽然不少,但太不自由了,所以一直还在游荡,只是拿着在剑谷的时候在武馆或是帮助别人押运东西的时候攒下的一些钱,她以为出来后钱会不翼而来,没想到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她很有信心,她一定能很快得到一笔足够买到房子的钱。
漫步在喧嚣的都城里,玄冰感觉心头激动而陌生,她觉得似乎焕然一新的力量在心底生起,却又莫名其妙的感到空虚和害怕,她向都城里一家剑谷以前的弟子所开设的武馆走去,来到武馆,一个年轻男子上前热情的问:“姑娘,要学武吗,我们这里……”玄冰冷冷的说:“我找你们赵馆主,我是他师妹,他曾经去过剑谷。”青年赶忙到里面通知馆主,不一会儿,一个长着八字胡须,看起来清俊飘逸的中年人走来,他的眼神也是一样的飘逸,似乎并不认识玄冰。
玄冰抱拳说:“玄冰拜见赵师兄,赵师兄,别来无恙!”赵馆主看了看玄冰,玄冰接着说:“赵师兄难道忘了,上次你去剑谷聚会,是我和几位师兄妹接待你,当时你还说让我们来宏威武馆来玩。”赵馆主微微点头,面不改色的说:“原来是同门,里面请!”
玄冰跟着赵馆主到了屋里,赵馆主回身淡淡的说:“师妹前来京城,所为何事?”玄冰说:“在剑谷艺成之后,我们就都出来了,我们可没赵师兄这么大的本事,这不,到了京城,想要凑一笔快钱,不知师兄有没有门路?”赵馆主问:“多少?”玄冰说:“在京城买一栋楼。”
赵馆主说:“我这房子都是租来的,在京城买楼,谈何容易。”
玄冰看着赵馆主,赵馆主顿了一顿,说:“不过京城之中遍地是钱,只要师妹有胆子有本事,倒也不愁钱少。”玄冰急忙说:“还请师兄指点。”赵馆主轻轻一笑,说:“师妹是不是什么都愿做?”
玄冰点头说:“只要不违背武林道义,我自然愿做。”赵馆主微微笑说:“好说,如果是替天行道呢?”玄冰说:“自然愿做。”赵馆主说:“其实我接到很多这样的事情,有人受了欺负,可是苦于对方势力庞大,无人出头,甚至有人被杀都无法伸冤,天理不在,人力无能,很多人前来找我,希望我能帮他们报仇雪恨。可是我靠武馆为生,还有家小,倘若被人知道,恐怕会生出许多事端,所以我一概放下了,师妹若有意思,我倒可以给你几个人头,让你赚上几笔。”
玄冰小心的问:“要杀人吗?我怎么知道他们该死?官府呢?”赵馆主说:“官差们都是听命办事,这世上有人的事情就会有不公平,你杀他们,对他们固然也不公平,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