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道:“他不会死。”目向浪花。
娄童道:“那你不想见他吗?”
九娘道:“不是见不着了吗?”
娄童道:“我也说不上什么了。只希望---你平安。我先走了。”
九娘没有回应。娄童去后不久,一模样温慧贤淑的女人'扶姬'出现道:“他看起来很喜欢你。”
九娘没有去看她,只道:“你有什么事?”
扶姬道:“当日假扮你,就是想知道—你是什么人。”
九娘道:“你没必要告诉我。”
扶姬道:“那你不想回答了。”
九娘突然转身,道:“扶姬,我只希望你把他看好。”
扶姬惊惧道:“你---是谁?”
九娘道:“他与梅弄花在一起,只会伤了你,言尽于此,你走吧。”
扶姬道:“你在说三郎?你—你—到底是谁?”
音落,那寒竟出现了。
听他语:“他确与梅弄花在一起,十年之前就已开始了。”
扶姬道:“你监视过他?”
那寒道:“我只是…为了你。”
扶姬道:“好了,你先回吧。”
那寒道:“好—吧。”有些犹豫,走了。
扶姬转向九娘,道:“我想知道你是谁。”
九娘道:“扶姬,你回东瀛吧。那才是你的家。”
说时,九娘的容貌竟换成了那个给柳蓝亿治伤的中年大夫'凰龙'。
只听扶姬道:“扶姬参见教主!”
凰龙道:“我不是教主了。当初传位于你,并不是毁你一生幸福,你…”
扶姬抢道:“扶姬虽不明白教主当初为何这么做,但扶姬并无怨言。教主,你别让我回去。”
凰龙道:“随你吧。但是有个条件---约束好他。这是‘神血心’的前四层。学会这四层,你就学会了一半。记住我的话,给你。”
扶姬接过秘籍,便去了。
凰龙的容貌却在这时又换回来了。
那他究竟是凰龙,还是九娘呢?
我们无从得知,但九娘定与儿女教密切相关。
娄童回到楼后,心绪不宁。
姜学见道:“娄兄,船多吗?”
娄童笑道:“哎,她呢?”
姜学道:“被我三言两语气回去了。”
娄童道:“姜兄,仇姑娘可是真心的。你可别把人家的话辜负了,否则,你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姜学愣着,娄童已上楼了。
鱼容看了看姜学,不由笑了,但见师兄一脸愁容,又不由细声道:“师兄,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
家封就像以前的王庄一样,只会低头沉默。
计米插上一句:“师姐,你们在说什么?”
鱼容道:“没事。你忙去吧。对了,你等等!”
计米闻声道:“什么事?”
鱼容道:“到我房间去,我有事问你。”
计米心中忐忑,但还是上了楼。
一关门,鱼容就问:“你和焦巴打了什么赌?”
计米支吾了很久,才道:“师姐,没什么,我……我先出去了。”
鱼容走近几步,道:“不行,必须得说。”
计米没敢面向她,道:“师姐,我们打赌的内容是不能说的,因为……因为……”
鱼容道:“因为什么?”
计米道:“呃,因为…因为言而有信。对,言而有信。师姐,我先出去了!”灰也似地蹓出了门。
鱼容其实也不愿为难他。她知道计米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来。
正想着,家封来到门前,道:“师妹,九娘---没死。”
鱼容道:“师兄,你说什么?!”
家封道:“这是我亲眼目睹的。”
鱼容想了想,道:“计米知道吗?”
家封道:“以他的脾气,我能告诉他吗?”
鱼容片刻后,道:“所以你也一直没对她坦白吗?”
家封道:“可这么做,后果…我无法预料。万一,她因此而有性命之忧,怎么办?那样我会痛不欲生!”
鱼容道:“说话轻点。”关上了门。
家封有些烦躁起来。鱼容道:“师兄,你再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
家封于是把鱼容离开后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
听后,鱼容道:“我本来也听江湖传闻说过,才赶回来的。没想到事情变成了这样。”
家封道:“唯今之计,我们只有先报师仇了!”
鱼容道:“师兄,一切看来,难道你不觉得---”
家封道:“我现在已被她弄得头疼,根本无暇去弄清!”
鱼容道:“师兄,你现在很乱,要不找个地方静一静?”
家封摇头道:“不行。以目前情况来看,她已经很危险了。”
鱼容道:“师兄,既如此,你就对她坦白吧。”
家封沉默。鱼容转而道:“师兄,你觉得九娘是好还是坏?”
家封道:“我不知道,只知道她武功很高,连鹤顶红也毒不死她!”
鱼容道:“她为什么杀师父,你想过吗?”
家封道:“或许…也是因为仇吧。”
鱼容道:“师父是好人。师父临终的话,会不会有其他意思?能杀他的人,来历定不简单。”
家封道:“我们先别管这些了,别管这些了!”
鱼容正要说,就听到楼下的大闹声。
家封听道:“他知道了。”
鱼容正欲出去阻拦计米时,听得姜学道:“计兄,你要发火,应该到别处去!这里不是你的地方。”
计米火道:“少管闲事!”
姜学道:“呦,还有个性嘛!”
计米道:“给我滚一边去!”
娄童扶着艾素出了房门,这时。
姜学回道:“早就想领教一代夫妇西春南秋的绝技了!就趁现在吧!”
计米怒然出手。
姜学边接招边笑道:“你的武功还差了一点吧。”
计米冒火了,招招致命!
姜学由于没有施箭,有些力不从心了。
不过,对他来说,这才有味!
见二人这么拼下去,鱼容叱道:“计米,住手!”
谁知,计米回道:“我早就怀疑你们瞒着我什么了!”
鱼容欲出手制止,但家封快一步。
与计米数十招过后,家封终于困住了计米。
可是,姜学还道:“封兄,你又何必呢?”
家封道:“你要打,应该到别处去,这里也不是你的地方!”
姜学笑道:“真看不出来啊!封兄出语惊人啊!不过,我还是乐意与封兄切磋一番。”
楼上的娄童这时道:“姜兄,不如我们切磋吧。”
姜学望去,道:“好啊,你我胜负一直未分,我也一直就想见识娄兄的剑无式,再一次!”
娄童道:“那出去吧。”对艾素笑了一下。
二人在空街各占一边。此时,正值正午。
阳光中,风已死去。空气葬了声音。
娄童道:“姜兄,先请。”
姜学道:“好。你本来就是后发制人,而我就是先发制人。”
他的破弓让你看来,象乞丐那样落魄不堪。
可出人意料的是,姜学把弓朝阳。手中依旧无箭。过了几秒,他徐徐拉弦。当弓恢复弯月之时,众人并没有看到有箭射出来。
直到半刻后,有一只箭仿佛从太阳上下来,直咬娄童眉心,而且伴有毒辣的光!
娄童手中的普通的剑,就在这时渐渐褪形,到最后,完全无形!
那只伴光之箭却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扭来扭去,极不自然。大约僵持了一刻,箭淡去了,剑现形了。
娄童道:“姜兄的破日射,果然有上一层楼!”
姜学道:“彼此而已。只是胜负好像太难分了!”
娄童道:“一个功夫相当的对手,也许真比一个朋友来得重要!”
姜学道:“不,一个知己,比一个对手更重要!”
娄童侧笑之余,看见了秦尤。但他又突然走了。
娄童于是道:“姜兄,你照顾一下六妹,我有事…”
荒野之上,秦尤在等待。
娄童的目光与他的—平行地望向远方。
娄童道:“找我何事?”
秦尤道:“想比试最后一场。”
娄童道:“你遇到了事情?”
秦尤道:“对。这一次后,我会…是另外一个人。”
娄童道:“所以,想以这种方式来结束或是开始吗?”
秦尤道:“我有我的任务,你有你的职责。”
娄童道:“好吧,亮剑!”
秦尤冷色的面孔变得有些犹豫。他不是一般的剑客。
他生平只有两招,要么不变,要么万变。
他手中的剑终于没有再迟疑。
一剑出鞘,瞬息万变!
娄童全力以赴。这不只是自信,更是尊重!
最后分晓时,两人都受了伤,无论是身,还是心。
一招后,秦尤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平尤三郎。
娄童没有离开,尽管掌中流着血。
绿色的草儿,浸上了血的情义。
在他移动身形时,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已立在了他身后。
而他没有丝毫察觉。多么可怕的武功啊!
娄童面不改色,道:“梅前辈,有何事?”
此人正是梅弄花。
听她道:“凰龙--人在哪儿?”
娄童一听,道:“你说凰龙大侠尚在人间?”
凰龙与西春南秋、柳飞一起齐名江湖。只是他们都在三十几年前消失。
梅弄花道:“他毁了我的计划,他必须死。”
娄童道:“你的计划,就是将台湾分裂了吧。”
梅弄花道:“你以为你能阻止?”说时,狠击一掌来!
娄童没有躲,也来不及闪。他道:“梅前辈,你的梅花印确实…挺爽,真不知道它会在什么时候毒死我。”
梅弄花道:“如果你想打赢我,应该去取蓝亿夕梦剑。”
娄童道:“我娄童不是一个为了胜负活着的剑客。你也别想从我身上打剑的主意!”
梅弄花冷笑道:“这剑—对我来说,是一件废物!我从来就没想要去得到它。而---得到它的人,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娄童道:“你和柳飞前辈认识,对吗?”
梅弄花道:“聪明过头只会变得愚蠢至极!”
娄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的失踪,就因为你吧。”
梅弄花道:“废话真多!凰龙在哪儿?”
娄童道:“要杀就杀吧。屈服是一个剑客的耻辱!”
这话其实出自秦尤口中,他只是耳熟能详。
梅弄花在空气中弥留着她的声音:“毒,三天内发作,你好好考…”
娄童很清楚这点。因为他曾经也经历过,只是那一次是因为九娘相救。
那一次,王岚蒙着面偷袭柳夕梦。当他与另外一个人一同对付王岚之时,梅弄花突然出现,出手伤了他一人。
自此,他就知道梅弄花是个武功极高,心思又非常阴辣的人。
可是,他没想到时至今日—她的武功又精进了!
因此,他不由担心起来了。
身上的梅花越美丽,毒就越渗得深!
娄童撑到楼口时,终于,喷出了一口血。姜学一见,立马闪上前,扶住他;问:“娄兄,谁伤的?”
娄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雨……就要来了。”
房中。艾素探了探脉,对娄童道:“娄大哥,我想……看看你的胸口。”
娄童没有回绝。等硬朗的身躯呈现时,一朵朵梅花活灵活现;还有一些含苞待绽的。看着看着,竟开放了—带着幽香。
七风雨
七风雨
看到之人惊讶不已。艾素道:“梅花印!”
姜学道:“难道是梅弄花?”众人又是一惊!
听柳蓝亿道:“这能治好吗?”
艾素道:“梅花是雪天开。它耐寒经风。娄大哥此时备受严寒之苦。”
柳蓝亿道:“那给他取火啊!”
艾素道:“花由印生,才导致血脉冻结,而……气也就不能散发出来。一旦从外加火驱寒,就会让娄大哥饱受双重煎熬。”
柳蓝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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