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零重来-(重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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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零重来-(重生文)-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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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潮海?」我疑惑的叫了一声。 

「林广宏医生?」他也十分疑惑的看着我。 

我朝他点点头,走到病床前。 

真没什么好形容的,广琏一脸苍白的躺在那儿,我当初什么样,他现在就什么样。 

我觉得一阵不舒服。老实说,我自己经历过这感受,实在没留下什么好印象。 

「他情况怎么样?」我间。 

郭潮海摇摇头。 

「没有任何外伤,可就是不醒。」 

其实,严格来说,当初我在广琏身体里的时候,他还是有意识的,只不过很弱罢了,所以一直由相对强悍的我支配身体;如今我的意识离开了,照理来说应该他自己的意识做主了,怎么会是昏迷呢? 

他当初自杀未遂,其实没多大的事了。怎么会重度昏迷起来?当初还在他身体里的自我意识到哪儿去了?该不会像我一样飞到别人的身体里了吧? 

应该不会。我在他身体里的时候,他的意识是一直存在的,他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如果说因为我的强悍,他把身体借给我用,现在我离开了,应该没有人压制他的意识了 

那为什么他依然昏迷不醒?难道说…… 

我站在床头皱着眉头想来想去。 

「大哥说是林医生要求把广琏转到天雅的。」郭潮海看着站在床头的我。 

「思。反正他已经与你们郭家没任何关系了,还待在哪儿干什么?」 

「林医生,广琏是个孤儿。」郭潮海说。 

「思?」我抬起头,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林医生你很能干,」郭潮海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十分平静的说:「可是,供养一个植物人,几乎就等于供养一个无底洞。广琏没有任何亲人,林医生准备就这样照顾他一生了吗?」 

面对郭潮海质问的眼神,我无言以对。 

「我知道林医生从大哥手里得到了广琏的自由。可是,林医生,广琏目前需要的不是自由,是金钱,足够供养他一辈子的金钱。 

大哥还是对广琏有感情的。他把广琏交给林医生,是为了遵守诺言。可是,林医生,为了广琏,还是让我们郭家,让大哥来拥有他吧。」郭潮海眼里浓重的关切之情,很让人动容。我回头看看广琏。你还挺招人的,这一家两兄弟全被你招了。我心想着。 

「你说的我会考虑。」我说。 

「谢谢你,林医生。」郭潮海松了口气。 

我伸出手摸摸广琏的头发。很熟悉的柔软手感,曾经有一度。我几乎就认为这手感是我自己的。 

「快点醒过来吧。难道你要的自由就是这样吗? 

我只是个穷医生,供养不起你一辈子的。你要是现在醒了,那我还能给你做些安排。而且,现在的你是属于我的。我和你约定好了的,给你自由。你放心吧,没有房子,你可以暂时和我住:没有收入,我可以暂时养你一段日子。 

当然,你要明白,我不是那种人。所谓的养你,也就提供温饱。反正自由就是这样,痛苦也好,快乐也好,都是属于你自己的。 

好了,言尽于此。你要过一个星期还这副死样,我只好再把你转让给郭家了。虽然,郭潮海说会负责,可我就怕你这死人样,迟呈让郭潮龙厌恶。到时候什么光景,我也不能保证。」 

说完,我呼出一口气,看了眼郭潮海,安静的离开。一整个下午,睡得我翻天覆地的,直到被滴滴滴的手机闹铃吵醒。抓过来一看,三点半了。慢吞吞的起了床,洗漱一番后,从衣柜里拿出安娜琳帮我从家里拿来的衣服换上。等到我走到天雅门口搭车时,手腕上手表的指标已经超过四点了。管他呢!让那老负心的等去吧。我等了二十七年了,也该他等等了。路上遇到不大不小的塞车,一塞就是一个小时。等到车子停到宝麟阁的门口,已经华灯初上了。 

天空中飘着细微的雨丝,将初上的华灯妆点得异常朦胧凄美起来。 

不像是父子相见的场面,倒像是情人分离的夜晚。 

对自己的胡思乱想淡淡嘲笑,我跨出车门,迈上宝麟阁的台阶。在侍者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小巧精致的包间。 

一进包间,里面坐着的一个身影立马站了起来。 

我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 

「小宏。」他看到我的出现,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路上塞车。」我漫不经心的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也刚到。」他一脸的笑,忙招呼旁边的侍者给我倒茶。 

我懒懒的坐下,上下不住的打量他。 

这是个保养得十分得体的男人,算算他的年纪也该有五十几了吧,可看起来仿佛才四十出头。身形没有任何走样,依然修长风流。摆在桌上的那双手修长洁白,指甲修剪得十分整洁,像艺术家的手;黑色的半休闲外套穿在他的身上,添出几分年轻的感觉来。? 

一双和我极为相似的眼眸,在那头也将我上下打量。看来我果然是他的种。我有些懊恼的想。 

「小宏,喜欢吃什么就点。」他叫了我一声。侍者将菜单递到我面前,我轻轻的推开。 

「我坐会就走。」他脸色微微难看。 

「吃个饭而已。」我没说话。? 

「你们这儿什么有名,就给我们上什么吧。」他招来侍者。侍者应了一声,走出包间。不多时,一盘盘制作考究,或冷或热的佳肴,呈现在我们面前。上完了菜,侍者安静的退到包间外面。我和他就隔着这些菜互相沉默着。 

「小宏。」他有些艰难的开口叫我一声,「我知道你还不肯原谅我。」? 

「没那回事。」我说。他脸色好了好。 

「真的吗?你,原谅我了?」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我转转眼珠。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都快三十年了,我要恨也恨够久了。」我的话让他垂下眼皮。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我问。?? 

「我只是想看看你,看看你到底怎么样了。」他说。我点点头。 

「就这样,我挺好的。」我说。 

「我听你妈说你最近出了车祸,刚从重度昏迷中醒过来。没事了吧?小宏。」他关切的看着我问道。 

「挺好,没事了。」我淡淡的说。我冷淡的口气令他无从下口,沉默再次横亘在我们之间。 

「小宏,」他动了动嘴唇。 

「思?」 

我抬起手腕看看手表,才过了二十分钟,我怎么觉得像是过了一个小时了尼。 

我漫不经心的态度伤害了他,他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小宏,你还是不原谅我。」他低垂着眼皮,强忍着悲伤说。 

这是哪出?当初是他抛家弃子的;如今这副模样,倒像是我赶他出家门似的。这算什么? 

我脸色微微难看,冷冰冰的看着他。 

「小宏,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当初……」他抬起头看着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当初是有苦衷的。」思,我就知道。电视上七点到九点黄金档人情伦理大悲剧,演的都这样。 

「哦。」我的口气依然漫不经心。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他叹了口气。那你还不省省口水力气?我心里想着。? 

「当初我离开你们,是为了你们好。我如果继续和你们在一起,会伤害到你们的。」他说。 

「好啊,那我还得感谢你当初离开我们了呢。要不要写封感谢信?」我口气十分冷淡的说。 

他被我讽刺得别开头,脸色十分苍白。 

「不管怎么说,小宏,我是爱你的。作为你的父亲,我是失职的,可是我对你的爱绝对是真实的。」 

「哦,我知道,你爱我,就是来的晚了点。」我说。他叹了口气。? 

「小宏,我是有苦衷的。」他恳切的看着我。? 

「什么苦衷?」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眼睛,冷淡的问。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嘴唇开了开又合上,最终,他别开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看看手表,缓缓的站起身。他说他有苦衷,可是问他什么苦衷又不肯说。这算什么?什么也不说,让我能怎么办?「对不起,你爱我也好,你有苦衷也好,那都是你的事。今天我来见你,是因为我答应了妈妈。我不想和你吵架,也不想苛责你什么,更不想和你翻旧帐。既然你已经见过我了,我的使命也完成了,告辞。」 

「小宏。」他站起身,抓住我的手,把一张纸塞到我手里:「这是我的名片。我可以再找你吗?」 

「尽量不要再找我了。」我说完,抹开他的手,转身离开。走到外面,将手里的名片展开--利安律师事务所,林峰。我看着这张名片,想了想,将它塞到口袋里。走出宝麟阁,手一招,一辆出租车立马停到我面前。 

「天雅医院。」我拉开车门坐入。到什么时候,我才能自己开车呢?老是搭车真不方便。 

细雨中的夜色,带着欲语还泣的忧愁。星星点点的雨丝像流星般的从天空滑落,在华灯的辉映下,十分哀愁的五光十色着。 

「爱与哀愁」--突然的想起这首老歌来。这真是个不愉快的约会,有害身心。我呼出一口气,却展不开微皱的眉头。 

由于市中心是限速的,出租车开得异常缓慢,而我却想早早的回到病房,赶紧蒙头大睡。明天一早醒来,又将是个大好的日子,阴郁一扫而空。 

换了个坐姿,我无聊的透过车窗看外面的风景。 

车子渐渐驶入一条寂静的小道。? 

「司机先生,地方不对吧。你莫不是要诳我车钱?」? 

我发现车子行驶的方向不对,急忙和司机说。 

「对的,对的。这是近道。」那司机背对着我笑呵呵的答道。 

「这南辕北辙的,你可真说笑了。」我拍拍他的椅子。 

「呵呵。」他依然笑。 

我也笑笑。 

「就算你绕着全城给我来一圈,我也就给你该给的钱。这汽油耗的,我可不负责。」 

我的话似乎打动了他,他一踩车停了。 

「吓,你可不能这荒郊野外的把我撂下,这要出了事,你可就是间接凶手。」我有些着急了,凑到前面急忙对他说。 

我这头正和他说道理,那老兄回过头来,我就看见一挺普通的脸,没等我把这长相在脑子里过滤过滤,他就将一块手帕往我鼻子上一捂。? 

一股剠鼻的气味直冲我脑门。 

哇靠,夜路走多了,果然要遇上鬼了。 

头昏昏,脑涨涨,我极不情愿的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这我现在该是什么样呢?也许还在那路边,被人抢得一丝不挂的,那可真丢人丢大了:不过还有更惨的,也许我已经被人发现了,正老大一堆入围着我呢。那我还该不该醒? 

得了得了,就算真丢脸丢到明天在报纸上看到自己的头版头条,总还是得醒来才好。 

我真是恨透了这从昏迷中醒来的感觉。那种神经类麻醉药,副作用极大,醒来时对神经的摧残也很大,绝对不是个愉快的经历。 

我这算第几次了?第二次了吧。真是,什么样的霉运跟着我哪。 

摇摇头,强忍着头顶一跳一跳的剌痛,我不情不愿的缓缓睁开眼,着眼看看四周。 

看起来这是宾馆标准间,而我正躺在床上;再看看自己,全身该穿什么穿什么,完好无损的模样。 

我这算是获救了,还算是被绑架了? 

房间里响起咕噜噜的倒水声,我着眼抬头一看-- 

「江姚?」我指着那好整以暇,慢吞吞倒着茶的男人。 

江姚刚端起杯子凑到唇边要暍,被我一声叫得停了停,细长的眼睛冷冷的看我这是怎么回事?我被眼前的情况弄得一团胡涂。 

「这是哪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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