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的离谱,如今,还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刚刚他的车的确是直奔部队,可开了一半,脑海里眼前全是她,怎么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都没用,他不断在想,她冷不冷?这么冷的天,她房间的暖气够不够?已近傍晚,离谢家开饭却还有两个小时,她现在是两张嘴,会不会肚子饿,照她的性子即使是饿了也不会吱声,只会一个人闷在房间里挨饿受冻。
第一百九十一章 堕胎药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阵阵抽痛,不由自主就把车头调转回来,等看到熟悉的大门才发现自己到了家门口。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么想亲近她,不带有任何情/欲色彩的亲近,只是单纯地想在她哭泣的时候,给她宽大的肩膀停靠,告诉她不要怕,暮澄不在了,还有他,他会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可是这些话,他在情不自禁给她的电话中没有说,说不出口,把苦闷狠狠吞下去。
他怕说了,她会如惊弓之鸟一样以后对他更加避之不及,现在的局面与之前见面她绝不开口来说要好上一些,他不想连这个机会都要失去。
臼无力地趴在方向盘上,越过黑暗看着二楼阳台,言言,我用自己的方式,在小心翼翼守护着你,我的心,你会不会懂?
我还想问,我的刑期什么时候能服完?
我怕时间太长,我的心又太冷,它得不到温暖,会慢慢的僵硬,一点一点地死去。
咎言言,告诉我,你与我之间还有可能吗?我不求百分百,我只求百分之一,只要有这微弱的百分之一,我就能活下来,活到与你走在一起的一天。
怕只怕连这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他在这一刻的恍惚中开始疼痛,仿佛整个身心都被掏空的疼。
言馨茫然地望着手机屏幕,总感觉谢承勋哪里不对劲,来不及细想,有敲门声响起,估计是女佣送补品上来,一开门,却是薛紫妍端着托盘,笑盈盈地站在门口,“妈叫我送补品给你。”
“我自己来。”言馨想要伸手,薛紫妍狡猾地闪身进来,自顾自在把托盘中的小碗递给她,“妈说了,要我看着你喝我才能走。”
哪次薛紫妍看到她不是嘲弄一番,今天这么好,竟然肯亲自送补品过来,言馨疑惑地接过小碗,刚喝了几口,门砰地被人踢开,她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小碗已经被人夺走,嘴里的补品也随着惊吓吞了下去。
面对从天而降的谢承勋,言馨一阵诧异,薛紫妍的脸色骤然一变,马上又理直气壮起来,“承勋哥,你这是做什么?怕我下毒不成,我可是好心哎,听妈的话把补品给弟妹端过来。”
“补品?”谢承勋扫了眼手中的小碗,瞪向薛紫妍的目光如寒箭,“这到底是补品还是堕胎的药,一试便知。”
“试……试就试,谁怕谁!”薛紫妍底气有点不足,言馨一时间不知道这对夫妻谁说的是真,谁说的是假,不管怎么样,刚刚喝的东西要吐出来,不然宝宝有危险。
看着言馨狂奔向洗手间,谢承勋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要不是他回家进厨房,还不知道薛紫妍端补品给言馨,要不是他无意中看到垃圾桶中有药包,也不会这么快赶上来。此刻他心里焦急万分,随即去拨电话,叫救护车和家庭医生。
薛紫妍见此情景奔过来抢小碗,他利落地侧身,用腿踢向薛紫妍的背部,薛紫妍狠狠摔了一跤,顿时坐在地上不起来,撒泼似的大哭起来,“天哪,我不活了,谢承勋,你还是不是人……呜……欺负人……我才跟你结婚多久,你就欺负我……呜呜……你还动手打我……”
听到二楼有大动静,谢家长辈纷纷赶过来,首先看到哭天抢地的薛紫妍,老爷子质问,“承勋,你媳妇是怎么回事?”
洗手间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谢承勋益发心急如焚,想去洗手间看言馨的情况,又不得不回答问题,“这个女人下药在言馨的补品里,如果我猜得不错应该是堕胎药。”
“什么?堕胎药?”谢家长辈大吃一惊,厉声逼问,“紫妍,承勋说得是不是真的?”
薛紫妍哪里承认,边哭边踢腿,“我没有,我没有……承勋哥打我……”
谢家人明显不信,谢母立刻扯起嗓子叫,“来人,来人,赶紧的,去打电话叫……”
不等谢母喊完,谢父这边已经在打电话叫救护车,从他脑门上的汗来看,他同样吓得不轻,毕竟这是暮澄留下的骨肉,万一有个好歹他可怎么向死去的妹妹和暮澄交待。
谢承勋把碗往老爷子手里一塞,“这是证据。”
便飞一般冲进洗手间,只见言馨趴在高级梳洗台上干呕,水龙头里的水哗哗在流淌,他只听到心脏在胸口咚咚敲的响,目光快速向她下身扫去,由于穿了黑色长裤,看不出胎儿有没有流掉,颤抖着声音问,“你怎么样?”
言馨不顾形象,用手拼命在掏喉咙,逼得自己又是一阵干呕,听到他的声音抬起的小脸苍白无比,哭泣着抱住自己的肚子,“我真没用,吐不出来,宝宝……我的肚子痛……”
该死的!谢承勋一个箭步冲过来,不由分说横抱起她,大步奔出洗手间,穿过长辈们训斥薛紫妍的卧室,直接跑下楼,打开迈/巴/赫的后车门,把她小心翼翼抱放进后车座,然后关上门,飞快地启动车子。
这时候谢母从屋子里冲出来,手里拿了厚厚的大衣,急匆匆的拉开副驾座钻进来,把手里的大衣盖在言馨身上,“儿子,赶紧的开车,马上去医院。薛紫妍那个丫头,真是胆大包天,敢对我孙子下手,我饶不了她。”
谢承勋顾不得跟母亲说话,脚下一踩油门,猛打方向盘,车子如箭一样往外蹿。言馨在车后捂着肚子呻/吟,“不行,我的肚子好疼,停车,我要去洗手间……”
谢母吓得面如土色,回头喃喃自语,“坏了,怕是有危险,怎么办?万一到医院,保大还是保大……暮澄临终前心心念念就是这个儿子,咱们……”
“当然是保大人。”谢承勋不假思索地大吼,“妈,这都什么时候你还说这种话……”
第一百九十二章 乘机
“我怎么了?”谢母理直气壮地争辩,“我这是为了暮澄好,暮澄不知道有多想看到他的孩子,他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叫妈,他说他疼,他哪哪都疼,他想见儿子……”
谢承勋听了心中酸涩,瞄了眼后车座叫得可怜的言馨,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个不停,脱口而出,“总之我不管,保大人要紧,孩子没了可以再生,大不了以后再姓暮。”
“混帐!”谢母大怒,“这能一样吗?她这肚子里的才是暮澄的孩子,和别人生的能姓暮吗?”
谢承勋抿了抿唇,轻轻哼着,“怎么不行?”
臼谢母没听懂他话中的深意,只当儿子在跟自己唱反调,“我说承勋,你今天是怎么回事,说的话一点逻辑没有,这还是我那个军区首长的儿子吗?你的沉着冷静哪里去了?”
“我不要什么沉着冷静,我只知道一定要保住言馨,她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谢承勋咬牙坚持,两手几乎要把方向盘硬生生拽坏,但还是稍微意识到自己的言辞,改口说,“暮澄走的时候交待过我,要帮他好好照顾他的妻子,我不能食言。”
“啊……肚子好痛,停车……停车……我要去洗手间……再不让我下车,我会……我会……”言馨腹痛难忍,感觉整个肚子都在翻搅,有种想要拉肚子的冲动,为了不使自己狼狈和尴尬,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在强忍着。
咎“马上……再忍忍……”谢承勋比她还显紧张,手心里全是汗,车子已经冲进军区总医院,车几乎还没停稳,他就冲过来拉开后车门,把她抱出去。
她疼得额上全是汗,他边抱着她奔进妇科,边替她擦汗,只见她捂住肚子大叫,“你放我下去,我要去洗手间……”
看她疼成这样,他想给她减轻疼痛,稍一犹豫,身体已经弯下,她下了地,抬头看到前方有个洗手间的标志,一头钻进去。
谢母这时候气喘吁吁奔过来,“怎么样?怎么样?人呢?”
“在里面。”他隐隐觉得不对劲,指了指女士洗手间,见谢母匆忙走进去,他脚步一转,大步走向妇科办公室。
言馨在里面蹲了十几分钟,整个人几乎虚脱,谢母焦急地守候在外面,等她一出来,马上去看她的肚子,大声责怪,“你怎么这么事儿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上什么厕所。我的孙子没了,你让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呐。”
“对不起,妈,我……拉肚子。”言馨有点难为情,一张脸更加惨白,喘着气抬起软绵绵的双腿扶住墙壁慢慢走出来,另一手牢牢抚住腹部。婆婆担心宝宝她能理解,怪她不好,这个关键时候还要跑厕所。如果孩子没了,别说是谢家人,她自己都活不下去。
站在外面的谢承勋听到这段对话,一阵鼻酸,第一次他有想要落泪的酸楚,真想冲上去让母亲不要再伤害言馨,言馨已经够苦了,孩子没了,恐怕最受打击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言馨一走出洗手间,等在外面的医生和护士冲上来把言馨扶到妇科,谢承勋和谢母被关在外面,煎熬般地等待结果。一刻钟后,老爷子和谢父也赶过来,没见到薛紫妍的身影。
又过了半小时,医生才让他们进去,言馨白着一张小脸靠坐在椅子里,女医生戴着军帽,穿白大褂,显然与谢家人关系甚密,说起话来也是关心倍至,“谢老,你孙媳妇没什么大碍,孩子很健康。”
谢家人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谢母多了个心眼,连忙问,“男孩女孩?”
女医生摇摇头,“才三个月不到,太早了,看不出来,起码等四个月用彩超查。”
谢母还想问什么,谢父一把拉住,小声呵斥,“有完没完,儿媳妇都这样,你还掺和个什么劲儿?”
谢母闭上嘴不敢吱声,又心不甘情不愿的嘀咕,“我怎么不能问,你和老爷子不也想知道是男是女?”
“好了,别说了。”老爷子威严地扫过谢氏夫妇,转而问医生,“儿孙媳妇刚才喊肚子痛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下什么堕胎药?”
女医生摇头,“肯定没有,照检查来看,不是堕胎药,是泻药,幸好她说只喝几口,上完厕所已经没事了。”
谢承勋进来一直没出声,心疼地盯着精神不震的言馨,看得出来她今天的罪遭大了,原来她在路上说要上厕所是因为腹泻,薛紫妍这个女人实在该下地狱,好在今天言馨没事,万一有个好歹,他非剥了她的皮不可。
虚惊一场,谢家人步出医院,到谢宅后,虚弱的言馨由两名女佣扶着上楼休息。
谢承勋冷寒的眼里卷起风暴,“我不想跟她过下去,我要离婚。”
“离婚?”老爷子没想到谢承勋会说这样的话,瞪起眼,“你这才结婚几天就离婚,要我们谢家人的脸往哪儿搁?你的媳妇你没管教好,你最该好好反省反省。”
以往在谢家谢承勋最听长辈们的话,但这一次,他没有再沉默,恼火地咬起牙,眼底布满赤红的血丝,“爷爷,不能就这么算了,薛紫妍这个女人今天下泻药,把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