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住院,夏宗源也能这么重视。
想起夏宗源曾经是言馨的初恋,心口突然不舒服起来,他在心里一次次安慰自己,谢承勋,你还嫌你们间的矛盾不够多吗?不要再误会了,她与夏宗源不会有什么的,一定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一定不是。
言馨一个人站在阳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她似乎又瘦了,身上那件大号病服空荡荡的悬在身上,整个身形从后面看上去一点不似怀孕女人应有的丰满,更加显得如纸片一样单薄,令人怜惜到想要搂在怀里,给她以温暖和呵护。
他轻轻走了过去,收住脚步停在她的身侧。
她没动,目光定定地盯着远方,脸色有点疲惫,似乎一夜没睡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他不是医生,明知道这是个十分可笑的一个问题,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他的眸光不易察觉地闪了一下,一声不吭地望向远方,缓了几十秒才说,“你是想问如果是男孩,会不会有暮家的遗传病?”
她怕冷似的紧紧抱住自己,极小声地“嗯”了一声。
谢承勋脱下身上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肩上,刹那一股熟悉的淡淡烟草味扑鼻而来,她侧头看了他一眼,咬住唇没拒绝。
他缓缓后退一步拉开距离,面色平静,“如果真的是男孩,如果真的是传男不传女,你会怎么做?”
她抓紧身上的外套,想也不想就回答,“我要他,不管他是不是健康的宝宝,我都要他。我爱这个宝宝,因为他是暮澄生命的延续,也是暮澄对我爱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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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五章 翻江倒海
他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把这股不正常的情绪压下去,他答应过暮澄的,不能说的,这关系到他对暮澄的承诺,永远也不能说。
即使看着她这么害怕,即使他也因此而内心倍受折磨,心疼她的心疼,悲伤她的悲伤,痛苦她的痛苦,绝望她的绝望,但承诺就是承诺,这是男人与男人间的承诺,他必须死咬牙关遵守。
尽他所能,守到最后一刻。
也尽他所能,保护她的安全。
就这时候的言言哭得伤心欲绝,这么楚楚可怜,特别是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像山涧小溪一般清澈透亮的眼睛,盛满酸楚的泪水,不可否认,她仍然美丽得令人怦然心动。如此爱这个孩子,就算所有人都说这个孩子有问题,她仍然义无反顾要他……愿意用生命来换取孩子的平安,甚至还给他下跪……
他心里既开心又酸涩,开心她这么爱这个孩子,开心她真的是暮澄临终托付给自己的那种女孩。
酸涩的是,她居然为了孩子而与他再次做交易,是怎样的母爱催促她那颗恨他的心做出这么大的决定,这或许她是情急之下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想法,等事后她又会后悔不应该用身体再与他做交易。
堙不过,不管怎么样,她好可怜,真的好可怜,真的想不顾一切告诉她,但不能……
言馨猜不透谢承勋的想法,那一天他明明跟她说了那番等着接收她和宝宝的话,他的意思很明确,就是在虎视眈眈,等着再次要她。
他此刻表情在神游,对于她的乞求无动于衷,她跪在地上是那么卑微,她甚至开口求他,他都不表态,她似乎在这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个笑话,明知道他冷血,明知道他最喜欢看的就是她痛苦,她还奢望他会帮自己。
言馨,你真是幼稚到家了!
她讽刺一笑,抓着他衬衣的手一松,整个人摇晃了两下,在他伸手过来之前狠狠打断,扶着阳台一点点踉跄地站起来,转身往回走。
谢承勋此刻的煎熬并不比她少,那个秘密就压在他的舌尖下,几乎快要因为她的冷漠而脱口而出,但不能!
他必须忍住!还会有办法让她放宽心,会有办法的!
目光赫然一停,无比惊愕,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她白皙的脖颈上有两朵开得正艳的紫红,如果他猜得没错,那个是……
唇印?对,是的,该死的唇印。他眯眸盯着那两个吻痕,一瞬间血液倒流进头脑里,是谁?是谁干的?
他连碰都舍不得碰,是谁染指了她?是夏宗源?是那个姓夏的,难道说昨晚夏宗源在这里过夜吗?
好你个言馨,你真他/妈是好样的,你口口声声说要给暮澄守身,居然在我背后和别的男人四厮混,可恶,可恶,可恶……
这一刻,嫉妒之心如毒蛇缠上心口,他猛力把她拽回来,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吼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就这么不要脸吗?你不甘寂寞,有需求可以告诉我,如果你讨厌我碰你,我大可以在外面找男人供你发泄?但是你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和旧情人偷情情,你这个人/尽/可/夫的荡/妇……”
什么?最后两个字如一团烈火灼烧了她全身的所有神经,身上披的外套在拉扯中滑落,但这远不及他辱骂她“荡-妇”来得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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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六章 婚事
他倒好,嘴巴还和以前一样毒,把她骂得那么难听,还定了个那么大的罪名套在她头上,换作是谁也会受不了。
窝在沙发里生了好长时间的闷气,然后又打电话,居然关机了,他就这么不待见她吗?气呼呼地把手机一甩,起身去外面散步。半个小时后回来第一件事是去拨电话,这一次直接打给女管家。
“二少奶奶,大少爷半个小时前坐飞机赶回北京,他走的时候让我们好好照顾你,厨房煮了补品,一会儿我送过去。”
言馨愣住了,想想也对,今天是周日,每次周末,周五傍晚他回N市,周日傍晚再飞回去,她倒把这事给忘了。
就北京——
司机开着车等在机场外面,远远看到谢承勋,发现他脸色难看,司机打开车门,“大少爷,夫人让您回家一趟。”
“就说我没空。”谢承勋几乎头也没抬,一头扎进车里,冷冷地扔下这句话。
堙车子启动后,他倚在车座的靠背里,指关节按在太阳穴处,一下一下揉捏,心里烦闷得要命,别以为他不知道,母亲让他回去,又要提婚事。
谢家有证有据说明薛紫妍给言馨下药,不管是泻药还是打胎药,给谢家怀孕的二儿媳下药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谢家长辈在电话里疾言厉色,薛民基再狡猾在证据面前也是百口莫辩,随即两家家长在电话里协商,正式解除婚约。
据他了解薛紫妍在薛家大吵大闹,声称死都不离婚,实在没办法,经过薛民基的默许,谢家人动用关系,在两个当事人不在的情况下,在民政局帮他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出来。
距离这事仅仅不到一天,谢家长辈们又张罗开了,这一次动静极大,给他弄出一大堆相亲会,今天见某某参谋长的千金,明天又见某某部长的侄女,后天是某中将的外甥女,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相亲对象。他不胜其烦,疲于应付,整天扎在部队里不出来,推说忙,可即使这样,长辈们还三天两头打电话,要他回去。
他现在是能躲一时是一时!
随手打开手机,有几条未接电话,一看全是“言言”,瞧着屏幕上这两个字,自嘲一笑,谢承勋,你他妈别做梦了,你以为她打电话来做什么?道歉吗?
“谢承勋,你像只苍蝇一样让我恶心,你根本连禽兽都不如,再也不要看到你!你滚!滚!”耳边又响起她气恼的声音。
瞧,她是这么恶心他,他连只苍蝇都不如。
狠狠闭上双眼,胸口更加沉闷,他翻出一支烟来点上,深吸一口,缭绕的白色烟雾从口鼻间冒出来,因为第一口吸得过猛,以至于他被呛得咳嗽起来。随手按下车窗,车内大股大股烟随风钻出窗外。
老司机这两天身体不适,开车的是司机的儿子,老实厚道,打小就特别崇拜谢承勋,以前觉得他功课好,经常跳级,后来他回国当兵,才三十多就当了某军区最高军官,无疑是年轻人中的佼佼者。
“大少爷,送您回部队吗?”年轻的司机犹豫了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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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十七章 情愫
对方讲起那天的实战战况讲得津津有味,一点没有成为手下败将的沮丧,言辞中有对谢承勋的佩服之情,“我和我手下的兵可不服啊,下次还要再和你们较量,不过,我们要和你们换代号,我们解放军的前身就是红军,你们刚好又叫红军,这不是老天保佑嘛,所以下次演习,我们代号是‘红军’,你们是‘蓝军’,你看行不行?”
谢承勋吸着烟,大口大口吐出烟圈,淡淡一笑,“这有什么问题,下次我们为‘蓝’,你们为‘红’,再一决高下。”
童首长笑道:“这一次我战术和火力将调到最佳状态,非赢你不可,你小子也别想再给我下套,我不上当。”玩笑说到这里,巧妙把话题转开,“前天碰到谢上将,提起你的终身大事,他现在可是头疼得很呐。”
乍一提到谢父,谢承勋握着电话没吱声,缓步绕过办公桌窝进椅子里,谢家整个上下别的不想,现在是一门心思赶他进结婚礼堂。
就“你父亲都在我这里开口了,我当仁不让,当定了这个红娘。人我都帮你挑好了,这可是个好姑娘,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年纪嘛配你刚刚好,25岁。”
25岁?他眉头拧了拧,比言馨还大一岁,可是他都34了,不觉得太老吗?
没得到谢承勋的回答,对方干笑着,“人是比你小上九岁,可人家不嫌弃呀,这小姑娘人长得贼漂亮,她老子也和你父亲同一级别,也是个上将,家境不错,你可不能错过。我前天打电话和人家家长一说,一听说说媒的对象是你,人家一家人马上拍板定下来,所以啊,这一下就看你的意思了。谢老弟啊,不是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家里为你这事可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呀……”
堙平常看这个童首长不是个说话啰嗦的人,想不到却是个乐于牵红线的主,谢承勋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笑着回答,“谢谢童首长的好意,我会认真考虑,到时候一定给答复。”
对方立刻象看到希望,“那成啊,就这么说定了,你这杯喜酒可是喝定了。”
谢承勋眯起眼挂掉电话,修长分明的手指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不需要细想都知道,这一次谢父改变了策略,前阵子亲自逼婚,如今改请别人帮忙,让他无法拒绝。
为了逼他结婚,花样还真是五花八门。
一支烟已经抽完,他弹指扔掉烟蒂,又熟练地点上一支,僵硬的面容渐渐被一圈圈烟雾笼罩,轻哼一声,万一他们知道他现在一心想要和言馨在一起,会不会大吃一惊?或许面临的将是人伦道德的指责声,大伯要娶弟弟的媳妇,在这谁家听来都将是个天方夜谭,更何况在门第观念甚强的谢家,更是不可能的。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