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又道:“万一碰见大打斗,你可以避过众人眼眸,直接带着孩子回空间去待着,反正他们年纪小,也没有记忆意识。”
锦鲤闻言嘴角直抽抽,没得记忆的小主子却是个厉害角色,今日若是有人意图谋害小主子,只怕就要遭天谴了。
如此这般想着,锦鲤似乎瞧见小皇子黑珍珠一般眼眸闪过一丝戏谑。定睛看时,却又不见了踪迹。小皇子打个哈欠,扁扁嘴,又是个标准的婴儿神态了。
锦鲤勾唇哂笑;青龙仙尊,你虽然装的像,我却是身怀慧眼,认得你呢!
锦鲤心中得意非常,总算是忽悠主人让自己成为小主人的仆从,小主子来历不凡,跟他有了香火情,他日的好处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锦鲤一边暗自得意,一边忙叨叨应了,满口的慷慨激扬:“即便属下死了,也不会叫龙凤胎有丝毫闪失!”
迎春扁嘴笑:“少跟我胡咧咧,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比人多活了十辈子,谁人算得过你呢,好好当差,好处不少!”
不一时,乾元帝派来通传,带小皇子上殿。
龙凤胎离开视线之后,迎春便开始毛躁,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只可惜,乾清宫不是女人能够去得。
迎春这里担心尚未下地,前后圣旨到了,迎春忙命摆下香案,跪地接旨。却是册封迎春为皇贵妃的旨意!
圣旨有两道,另一道则是册封五皇子为雍亲王的诏书。
本朝名为大雍朝,小皇子赐号竟是国号。
迎春跪着有些愣神,元春却哭起来了:“多谢圣上隆恩!”
随后,乾清宫的小道消息传来,乾元帝当着文武百官表态,暂不立后!
理由有二,一时刚刚平定北疆海疆,国家要重建被毁的城池,可谓百废待举,实在没精力。
再者徐家的恶毒,让乾元帝心中对皇后二字有了阴影,一听说皇后二字,就浑身冰凉不舒坦。
为此,胡益民多次替乾元帝调节心情,希望他能够放开心胸,忘记不愉快的过去。
勿怪乾元帝忍受徐皇后已经到了极限了。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会绝地反弹,与无耻人不死不休!
迎春跟元春流泪眼对流泪眼,一惊一喜,也有彷徨,暂不立后,不代表不立后。既然皇帝不敢得罪文臣,自家立后无望,那么就让乾元帝多活些日子,至少要等自己儿子娶妻生子之后,再……
迎春伸手拍下自己嘴巴,大喜的日子,想这些做什么。
这里姐妹们还没高兴下地,却见锦鲤簇拥着奶娘们一路飞奔而来了:“娘娘,不好了,忠顺王化装成御膳厨房的太监混进宫来了,方才阴谋刺王杀驾,却被冯紫英带人抄了底朝天!”
迎春心中大惊。楼主儿子襁褓想起儿子的爹,遂道:“圣上如何了?”
锦鲤抿嘴笑:“圣上张网以待,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两个收拾一双,主人您擎等着喜讯吧!”
第135章
迎春很快便得到了前朝的消息,却并非锦鲤所言喜讯,忠顺王以及忠顺王的党羽悉数落网了。忠顺王赖以横行的精英智囊,几乎全军覆没。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忠顺王世子并不在捕获的人犯之中,同时失踪的还有忠顺王世子的伴读与武功师傅。
入城的时候有人见过忠顺王父子都在军中,如今却不见了忠顺王世子,很显然,事情败露之后,在有心人掩护之下,忠顺王世子脱逃了,或者会说藏起来了。
冯紫英会同彭凯,在宫中铺地毯似的搜捕,结果一无所获。
御膳房上下一体被端了,挖地三尺也没找着忠顺王世子。
不过,忠顺王已经落网,死路一条,一个丧家的忠顺王世子不成气候了,不过是早死晚死而已。
皇上若是想要忠顺王绝嗣,完全可以找个死囚顶死,然后让忠顺王的血缘从此断绝,即便忠顺王世子还活着,他也被宗室除名了,名不正言不顺了。
忠顺王府继徐家之后从京都地面消失了。
这个在忠顺王临阵脱逃之时,已经是必然结果了。
忠顺王落网于公于私就是一件天大喜事。
可是,这忠顺王实在太狡猾了,这老小子自己带领人从前门混入,把自己暴露在冯紫英的眼皮子底下,不过是以自身为诱饵罢了。私下里却派遣走狗跟御膳房的暗线取得联系,狠毒的忠顺王想要利用满月宴,血洗皇宫,将今上的血脉一网打尽。
混进了御膳厨房的奸细已经成功的将砒霜洒进了酒水里,今日是满月宴,群臣为了捧场,定不敢推拒这御赐美酒,就是太行皇太后娘娘也难以幸免。
若非冯紫英洞察入微,发觉御膳厨房太监竟然太阳打西边鼓,走起路来昂首阔步,这才果断把御膳房整个围了,鸡犬不留抓捕了。
太上皇得知自己酒水呢也被下了砒霜,震怒不已,连骂三声竖子之后,太上皇晕厥了。
这一下,不说群臣失色,就是乾元帝跟太后娘娘也大吃一惊。
大殿之上一团乱糟。
这还不是最严重的事情,太上皇晕厥并非气晕了,太上皇方才把酒盏挨着嘴皮子了,那砒霜虽不及鹤顶红沾上就死,砒霜入口,那也是要命的事情。
不仅如此,乾元帝也中了毒了,当时,乾元帝举杯,将把酒盏靠近嘴唇,要饮未饮之时,冯紫英忽然发觉端倪,大喝一声,吓得乾元帝酒盏一歪,悉数将酒水破在自己衣襟之上,若是冬日就无碍了,错不过眼下正是八月,秋衫轻飘,乾元帝洒出酒水竟然喷湿了乾元帝的头面,好不死的,乾元帝脖子上头 有抓痕,这破双挨着破皮儿,立时就乌黑了一大片。
所幸太上皇沾染的砒霜稀少,太医院一番救助,太上皇很快醒转。待见道乾元帝青紫肿胀伤口,顿时恨得要命,心里恨不当初,从前忠顺王党附废太子的时候就该斩草除根,都怪自己说什么证据不足,没有褫夺忠顺王府的封号,贬为庶人。以至逗惹得他如今胃口越大,竟然妄图残害自己血脉,觊觎自己的江山社稷。
太上皇气极,捶着床板怒斥:“叫她们滚出京都,滚回黑山头上刨山去。”
乾元帝闻言眯眯眼,冲着冯紫英一皱眉,眼中杀机一闪。
冯紫英忙着上前拜倒请罪:“太上皇赎罪,方才合围之时,忠顺王拒捕,属下等见丧心病狂,竟然意图加害雍亲王。故而,属下一时心急,凌空掷出尚方宝剑,以为阻拦,却不料这个桥割破了忠顺王颈部经络,瞬间那血喷射而出,属下想救他的,只怪。”
冯紫英爬行几步,一头磕在地上,屁股堆儿朝天戳:“微臣自知万死,愿意接手太上皇一切处罚。”
太上皇闻听这话,昏花老眼中竟然淌下两行浊泪:“朕对不起老祖宗了。”
泪眼望着乾元帝:“忠顺王有罪,你叔祖太爷没有错,如今就褫夺他爵禄,生死有命吧。翌日空闲,挑选侧枝子弟入嗣忠顺王府,取消忠顺王世袭罔替,改为五世而斩!”
闻听这话,迎春吓得紧紧搂着一双儿女,后怕无比,倘若忠顺王爷奸计得逞,满殿大臣都死了,乾元帝只怕逃跑不过,纵然自己母子逃过今日,也逃不过明儿,一旦让大臣们吃下下要饭菜,今日这紫禁城便要血流成河鬼唱歌了。
迎春百忙之中不忘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呢,老人家可好呢?”
高福顺顿时打起哭腔来:“回禀皇贵妃娘娘,太后娘娘听闻太上皇跟皇上都中毒了,心里一急,口吐鲜血厥过去了,至今尚未清醒呢。”
迎春急得眼前一黑:“可传过太医?”
高福顺道:“太医都在乾清宫呢,奴才来的时候,双全往乾清宫去了,桂嬷嬷却说太后娘娘一贯喜爱皇贵妃娘娘,只怕见了面就能好三分了,这才派遣奴才来了。”
原来太后娘娘闻听丈夫儿子双双中毒,心中剧痛,双眸一插,嘴角血迹蜿蜒,人已经晕过去了。
高福顺却是奉了桂嬷嬷请托其前来送信,如今三位最尊贵的主子一起病倒,桂嬷嬷已经六神无主,她的意思是要请托迎春过去宁寿宫,照料太后娘娘。
桂嬷嬷心里有个固执的信念,凭是太后娘娘病的如何沉重,德贵妃娘娘必定有办法让太后娘娘痊愈。
桂嬷嬷也说不清楚,倒地为何如此认定了迎春会救自己老主子。
迎春闻言二话不说比边应承了。
至此紧要关头,即便宁寿公不来请人,迎春也会主动出场了。
只是一双儿女最让迎春担忧。眼下延禧宫上下数十人,却是无人能让迎春放心,綉橘、司棋、杜若、朱嬷嬷,乃至兰溪,无不忠心耿耿,迎春信得过。无奈这至此非常时刻,不知道哪里会冒出一个奸贼细作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迎春最终决定今日就让锦鲤在延禧宫露面,遂命锦鲤变作个利索的小丫头,指着锦鲤吩咐杜若:“这个丫头是你二奶奶今日托人带进宫来在,专门给龙凤胎做玩伴的,谈很会照顾孩子,今日起,就有她全面负责照料龙凤胎的起居饮食,一切事宜,本宫在时,本宫不在这一段十日,延禧宫俗务有杜若司棋两个人共同管理。不过,龙凤胎的事情,四位奶娘,八位精奇嬷嬷,以及延禧宫上下人等,一律要听从这位锦鲤姑娘的吩咐。”
杜若虽然吃惊,却是知道主子一贯有成算,点头应了:“奴奴记住了!”
迎春说这话眼眸从杜若面上扫射到锦鲤面上:“本宫信赖你们二位能够管好延禧宫,把一双小主子性命交给你们,也是把本宫性命交给你们了,本宫希望你们不要让本宫失望才是!”
杜若司棋锦鲤三个闻言同时跪下盟誓:“娘娘但放宽心,奴奴们必定誓死护卫五皇子与三公主!”
迎春起身看眼綉橘:“顺轿宁寿宫!”
綉橘忙着吩咐下去:“王喜儿,娘娘吩咐,顺轿宁寿宫!”
迎春到达宁寿宫,桂嬷嬷等正围着太后娘娘抹泪劝慰,太后娘娘刚刚醒转,却是眼神暗淡,面色青灰,喉头哧哧作响。
桂嬷嬷看见迎春进屋就哭了:“皇贵妃娘娘,您可来了,太后娘娘不好了!”
当时,两位太医正在替跪在床前替太后娘娘请脉,太后娘娘双目无神,从前只是花白的头发,这一刻竟然皓白如雪了。
迎春一见之下,泪水潸然而下,紧着上前扶住太后娘娘,代替引枕,让太后娘娘靠在自己怀里,一边轻声追问年老些的太医杜仲:“太后娘娘是何病症?”
杜仲磕头道:“太后娘娘素有痰症旧疾,一直来控制的很好,这一回急怒攻心,口吐鲜血,这原不是重症,好好滋养就是了,无奈太后娘娘却在此刻引发旧疾,这就病上加病,太后娘娘上了春秋,这要痊愈,不是三五日的事情了。”
痰症跟血不归经,并不是要命的病症,遂道:“既然号准了脉搏,怎不见你们处方?”
杜仲言道:“往日太后娘娘脉案都要万岁爷瞧过了才会熬制,如今,”
迎春一哼:“这是什么时候,你们还这般谨小慎微?不知道圣上如今病着吗?处方吧,速速奉上汤药,一切后果自幼本宫担待!”
及至太医们下去处方熬药,迎春吩咐桂嬷嬷:“嬷嬷,太后娘娘需要静养,这屋里人太多了,全部退下吧,本宫与嬷嬷陪着太后娘娘即可。”
女史想要留下,却被迎春提前那话堵住了她,给她分派了一个最美差事儿:“麻烦女史去往乾清宫告诉李全一声,就说本宫现在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