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反馈过来的触感居然是非常的结实,压根就不像几块木板子拼接起来的东西。
不过好在他这脚力道足够,硬是将这木门给踹得整个倒了下去。前面的木头被踢破,里面露出来的居然是一块带着光泽的铁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点寒芒突然从屋内暗处飞出,恍如天边流星般朝着岩玉召的面门袭来!
一股强大的危机感猛的袭上心头,岩玉召顿时感觉脑袋被炸开了一般,根根汗毛倒树,冷汗流了满脸。
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的脑袋本能的朝旁边一躲,就感觉一股凉风擦着两鬓“嗖嗖”得刮了过去。
只听“叮当”两声脆响,身后立刻传来铁器掉落的声音。
岩玉召此时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拍着胸脯暗道好险,差一点就把小命搭在这里了。
如果料想的没错的话,刚才那应该是两根锋利的弩箭!将弩箭连上机关放在门后,一旦门从外面打开,两只弩箭将毫不留情的射杀进门之人。
这种突发状况一般人肯定命陨当场,不过好在岩玉召从小习武,危机感异于常人,再加上身体底子扎实,这才逃过一劫!
岩玉召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心中料定这屋子里住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人睡觉了还在门上装机关的!
但经过这一遭,他反而谨慎起来了。
此时却听见屋里有了响动,岩玉召这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暗叫不好!狗日的!打草惊蛇了!
眼看着这屋子不大,岩玉召快步得走了进去。他将断刃护在胸前,提放着暗处随时飞射过来的暗器。
紧赶几步,便走进了屋子正中,倒也没有碰上什么危险。
仔细一看,就看见西南角有一张床,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在床前晃动。
那黑影似乎也发现有人进来了,拿起床边的一个东西,突然从床上一跃而起,朝着岩玉召就冲了过来。
猺人常年在深山里狩猎,民风彪悍,大有悍不畏死的味道。
岩玉召看着那黑影朝着自己扑来,心中大叫一声来的好!还未交战,却见眼前寒光一闪,那黑影将手中的东西一扔,露出里面锋利的长刀来!
好家伙!一上来就是拼命啊!
岩玉召也不敢藏私,手中断刃横砍,径直朝着那黑影的脖子砍去。
两把刀在半空中碰撞在了一起,岩玉召顿时觉得虎口发麻,断刃险些脱手而出!
这人好大的力气!岩玉召着实吃惊不小,暗暗提放,立即提起了精神。
“你是谁?”那黑影似乎也发现了蹊跷,终于开口了。
这黑影便是沙皮蛮,他其实早就醒了,一发现有人想图谋不轨,他便动了杀心。这个寨子里的人他清楚的很,没有一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五个回合,到时候一刀砍了就是。
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在他和岩玉召交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寨子里没有人有这么好的功夫,这人不是寨子里的人!
沙皮蛮摸不准情况了,一看苗头不对便暗地里准备叫人了!
“哼哼,你得罪了谁,你自己不知道吗?”
岩玉召诡计多端,哪里能让沙皮蛮搞清楚状况,一听他发问立刻就想混淆视听。
“得罪了谁?”沙皮蛮微微一愣,一时间还真有些出神了。
这寨子地处深山,本就闭锁,很少与外人打交道,只有一年三次与汉人卖些山货有些来往。皮沙蛮身为首领在生意上自然有话语权,但做生意耍些小聪明也属正常,那些汉人还不至于要自己的命吧?
岩玉召看见沙皮蛮微微发愣,哪里管他在想些什么。他本来就是在浑水摸鱼,抓住这一丝机会,立刻掏出腰间的迷药栖身上前,掐着沙皮蛮得腮帮子硬生生的将药给灌了下去。
沙皮蛮猝不及防,岩玉召的力道奇大,还没来得及反抗,迷药就已经吞进了肚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
顷刻间,一阵眩晕的感觉袭上沙皮蛮的脑海,知道着了道却也无力反抗了,用手指了指岩玉召便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沙皮蛮,岩玉召眼中泛起了寒芒,缓缓的提起了手中的断刃。 一阵钻心的疼痛感突然传来,岩玉召顿时慌了神。
他的肩胛骨已经被那大老鼠咬得血肉模糊,几乎都能看见白骨了,红色的皮肉翻在外面,相当的狰狞。
这下岩玉召再也忍不住了,他咬紧了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将那大老鼠从自己的后背上硬生生的拽了下来。
就在那大老鼠被撕扯下来的一瞬间,岩玉召的后背立即露出几个大洞,鲜血喷涌而出。强烈的疼痛感,让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了。恍惚间,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居然有些不听使唤了。
看着自己手中这只巨大的老鼠,岩玉召的眼神中充满了厌恶,那老鼠力量奇大,脑满肠肥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那老鼠落到了岩玉召的手中,哪里能服这个软,张开大嘴就要去咬他的手指。
看着一个老鼠居然如此嚣张了,岩玉召顿时勃然大怒。哪能任由这只该死的老鼠猖狂,手起刀落,断刃中闪出一道寒芒,便将腰斩成了两截。
大老鼠的尸体掉落在地上,却从肚子里滴溜溜的掉出了一个微微发亮的东西。
这是什么?岩玉召微微感觉有些诧异,捡起来一看,却发现是一颗拇指大小的药丸。
看着看着,岩玉召心头猛然一惊,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鼠宝?
相传动物身上有奇药,自古狗宝、牛黄、马宝并誉为“三宝“。它们都有治疗一切疑难杂症的功效,更有甚者说这些都是化妖灵兽的内丹,吃一颗便能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虽然三宝被传得神乎其神,但这鼠宝却从未被人提及,要不是岩玉召深得岩吉大和尚的真传,对各种奇珍异宝都有些涉猎,也险些认不出来。
相对而言,这鼠宝的贵重程度比那三宝更为珍贵,不光是它的疗效出众,更因为它的惜少。
世人甚至不知道鼠宝的存在,一是因为这老鼠自古便是世人痛恨之物,从未想过其身上居然也有奇药。这二嘛,老鼠的体积实在是太小了,就算是发现了也被人们当做路边的石子给忽略了。
不过到了现在,这么大个老鼠本就稀奇的很,肚子里产出点鼠宝什么的也在情理之中。
岩玉召拿起这鼠宝,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鼠宝的颜色也逐渐的暗淡了下来。
说来也怪,从拿起鼠宝的一刻开始,再也没有老鼠来攻击岩玉召了。那些老鼠好像失去了目标一般,在地道中四处攒动了起来。
岩玉召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些变化,有些老鼠虽然爬到了岩玉召的身上,可是并没有咬他,就好像路过一般把他当成了一个器物,就算岩玉召奋力的把它们甩出去,也只不过是翻个身继续爬,压根没有攻击的迹象。
这是怎么回事?岩玉召有些奇怪,可现在这个情况也来不及细想,看了看不远处传来的那一丝光线,他吞了吞口水缓缓地走了过去。
看见岩玉召动了,老鼠们反而露出了害怕的样子,纷纷让路,瞬间爬得老远。
这真是稀奇了!岩玉召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握在手中的鼠宝,心中暗自思索着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让那些老鼠都转了性子?那倒真是不错!
也没有时间多想,几步走到了亮光跟前,岩玉召用手一摸,冰凉刺骨,透出光线的位置居然是一块石头。
好在这石头并不算大,一个成年人就能将其推开,岩玉召就更不在话下。
将这块石头推开,晦暗的地道里立刻明亮了起来,那些久居地道中的老鼠,一看见这光立刻惊恐的躲到了阴暗处,不敢露头。
岩玉召从缺口中缓缓爬了出来来,举目四望。眼前是一个狭小的空间,长满了杂草。
抬头一看,只有碗大的一个天空,连月亮都看不见,原来这里是一处枯井!
仔细一看,井口处有一根绳子缓缓地垂了下来,直接拖到了井底。
岩玉召走到了那根绳子跟前,仔细一看,原来是条麻绳。看着这麻绳,他不免皱了皱眉头,这日晒雨淋的,这东西已经成了个摆设,肯定不牢固了。
岩玉召上前拽了拽这麻绳,表面上的麻纷纷脱落,露出里面黑漆漆的颜色来。
看着这黑色的东西,岩玉召顿时笑了起来,原来里面包裹了一根软软的树藤!
岩玉召认得这树藤,这种树藤在他们那里叫做落种,可以无根发芽,附着在大树的表面,慢慢的长出根系伸进泥土之中,最终活生生的将大树绞杀而死。
这种树藤的韧性是极大的,又细又软,放在这里是再理想也不过了。
用力的拽了拽这落种的树藤,发现果然牢固的很。没有再多顾虑,岩玉召手脚并用,缓缓地爬了上去。
岩玉召的周身被老鼠啃食,此时都已经结痂了,一动起来便是隐隐的疼痛。
好在他意志力超强,身体素质也极好,索性鼓足一口气,到达了井口。
蹒跚的从井口爬了出来,岩玉召靠着井壁休息。
狗日的,实在是太凶险了!险些就命丧在那地道之中,心中再一次将盘莎腰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于事无补。
休息了半晌,岩玉召看着天空中明亮的月亮,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压制了下去,嚯得一下子站起身来。
想再多也没用了,那死胖子还在人家手上,赶紧干活吧。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感觉和一般的汉人家庭结构差不多,只不过屋子建的高大一些。自己的左边是一间小屋,屋外堆满了木柴,似乎是厨房;而右边的房子虽然大一些,可破破烂烂的也不像住人的样子;只有正中的那间房子,看情况勉强还能住个人,估摸着那个什么沙皮蛮应该就住在这里。
看着这处破烂的屋子,岩玉召其实有些哭笑不得。按照猺人这经济水平,首领还不如一个普通汉人住的好,有必要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吗?还把自己弄来干这下九流的买卖,居然被老鼠咬得遍体鳞伤,实在是不值当。
可现在再不值当也没了办法,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想干也得干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岩玉召弓着身子朝着中间那屋子,悄悄的摸索了过去。 猺寨中,一所高大房屋前
中年男子想去扣响房门,却显得有些犹豫。
“是小张吗?进来吧。”房间内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中年男子缓缓的推开房门,走进了屋子内,看着半卧在床上的耄耋老人,笑道:“您老还没睡呢?”
耄耋老人摇了摇头,苦笑道:“没有。人老了,没那么多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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