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华,淡淡清晖笼罩着掩映在雪白木槿花中的冷泉宫,幽静安宁,美不胜收。
‘撕啦’几声布帛撕裂的刺耳声音乍然在夜色中响起,惊得夏蝉也停止了蝉鸣。
幽黄烛光下,瑟缩在宽大华榻上的女子双臂环抱,侧身而卧,乌缎般黑发凌乱散落于凝脂雪背之上。
碎裂的翠色衣帛散了满地,其间点缀着被夜风吹入的木槿花瓣,一地凄婉。
男子撕掉她身上最后一层遮盖,单手抓住她纤细双腕举于头顶,膝盖顶入她并拢的双腿,强行分开。
他扳起她的下巴,低沉的说,“最后问你一次,留在我身边和回到南蛮,你选哪一个。”
女子一动不动,沉寂无声。
毫无温存,他粗暴的冲入她的身体。
女子却只用细细手指捏紧身下的锦被,竟没发出半点痛呼。
他宛如一匹烈马,刻意压在她身上剧烈奔腾,微笑道,“很好!我倒要看你能撑到何时!”
猝不及然的,她的身体被他凌空抱起,站到巨大铜镜前。
立刻明白到这个男人想做什么,她单薄的身体终于轻微颤抖了一下,“不要……”
伸手将她的双腿以羞耻的角度大大掰开,他对她终于发出的抗拒声音惘若未闻,棱角分明的薄唇反倒弯起一个快意的弧度,澄黑美眸中闪现出愉悦而狠辣的兴奋光芒,声音却越发温柔,“知道害怕了?听说终身侍奉娲皇的巫女须是处子,这样你还有脸回去吗……”
话音未落,他用力向前挺身,从她身后再次长驱直入,并发出满足轻喘。
她毫无着力点,被他揪着黑发按在铜镜镜面。
镜中,她的左脸赫然有一块碗口大的紫痕,从太阳穴蔓延至鼻梁,看上去狰狞丑陋,其状如鬼。
而她身后的男人却是无法形容的俊美,幽深漆黑的眼眸,棱直英挺的眉,甚至每根发丝都是那么秀美难言。他能令任何一个见过他的人,
无论男女,都惊艳臣服于足下。
“她们愿为我去死。可是,我无论做什么,都换不来你半分留恋。”
他笑容温泽,声音柔和,眼神却是那么冷而辣,如果有人贪恋他的俊美想多看几眼,一定会不由自主的被他眼中寒意和杀气引得颤抖不止,仿佛血液冻结成冰。
他用力一扯她脑后乌发,迫使她微微转过脸,然后在她细嫩的脖颈和耳垂上咬出点点齿痕,同时猛烈的撞击着她最柔软之处,绷紧的精瘦脊背曲线犹如猎豹般优美,晶莹汗珠沿着皮肤滴滴滑落。
她紧紧咬住*,闭上双眼任他凌虐,然而蹙紧的眉却透露出她身体的疼痛。
只是,她的唇边却渐渐露出一丝朦胧笑意。
“你笑什么。”男人撞入她身躯,满意的看着她的双眉又紧了一紧,咬住她耳垂柔声说。“难道……这*躯就是喜欢被人如此折磨?”
她缓缓睁开眼。
虽然她的模样丑陋,然而这双眼睛却如同水面最令人心动的月影,散发着宁静气息。
“你……输了……”她露出奇异微笑,“……如我告诉你,战无不胜的独孤大将军……今夜将大败,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微笑吗!”
怒火仿佛燎原般在男人眼中熊熊燃烧起来,他掐住她的脖颈,像噬血的兽那样舔着她的裸背,笑容诡异迷人,“好,就算我功亏一篑,几年心血付诸流水,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是你呢——你再也回不去了!!”
五年前——
南州大地墨陵国的国都元城,这一天大街小巷全挤满了人,整个元城挂满红灯笼,全城洋溢着欢声笑语,热闹非凡。
子月的第一个子日为天岁节,这天人们都在家中,第二个丑日则是一年一度的地节岁,又被当地人民称为灯节。人们在夜晚来临时燃放烟花爆竹,点燃灯笼,放荷花灯,载歌载舞,祈祷来年丰收,心想事成。
而今年与往时不同的是,这个灯节多了件新鲜事。
………【闹市遇险】………
而今年与往时不同的是,这个灯节多了件新鲜事。
这其一,宫中将与民同庆灯节,大公主墨月婉将在天女湖中搭建的台上献舞,一祝墨陵国泰民安,二祝帝后吉祥如意,三愿天降大雨,以解墨陵国旱情。
熙庆公主墨月婉,碧玉年华,生得花容月貌,身姿婀娜,她歌喉如天籁,舞姿优美,深得墨陵王宠爱。
得闻灯节夜公主献舞,全国百姓无不翘首以盼,蜂拥至元城。
墨陵王喜好中州文化,墨陵王后曾是中州燕朝公主,母亲为燕朝永嘉皇太妃。两国也于前年约定,待到公主及笄之时,燕国皇帝便择适龄皇子一名,迎娶熙庆公主为妃,两国永结*之好。
但熙庆公主是墨陵王的掌上明珠,虽过及笄,却迟迟舍不得她远嫁中州,此事便一拖再拖。
虽未选定佳婿是哪位皇子,但百姓们心中早已有人选。
燕朝有两位皇子,自小俊美无双,他们未到结发之年便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传说见过他们容颜的燕朝少女无一不为其害上相思,在宫中行走时,争相围观的宫女们竟踩塌湖上竹桥,险酿惨剧。
究竟是哪一位皇子能雀屏中选,人们都不可知,但金童玉女这样的天作之合,在两国百姓中早已流传为一段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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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边的街道张灯结彩,小商贩们面对人流起劲的吆喝。
“热腾腾的筱面饺子,苦菜馅、土豆馅都有!”
“香脆的猫耳朵,只要两文钱。”
“拌凉奶皮,香甜爽口,不香不要钱。”
一个头戴白纱遮面斗笠的人,费力的挤开人群,趴在炸元宵小摊前。
“这个多少钱。”戴斗笠的人好奇问道,声音像糖莲藕般又清又甜,赫然是个小姑娘。
“五文钱一串!”卖炸元宵的小贩见来了生意,顿时眉飞色舞吹嘘,“我家的元宵是元城里口味最齐全的,芝麻馅、果仁馅、豆沙馅、黄桂馅……姑娘你想要哪种?”
小姑娘毫不犹豫,“每种来五串!”
卖炸元宵的小贩大喜,忙拿元宵递过去,小姑娘身后的小书僮伸手便接。
小书僮面若傅粉,一看便知是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
墨陵国民风豪爽开放,男女皆善饮洒,精骑射,女子常着男装外出并不是稀奇事。
“拿不了啦。”小书僮举着满把炸元宵。
小姑娘脆生生笑道,“娥玲,拿不了,就请别人帮着吃嘛——来来,大家都来吃。”
人群顿时蜂拥而至,将元宵摊围了个水泄不通。
忽然间人群起了一阵骚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人群中蹿了过去,快如一道白光。
有人尖叫,“有妖怪!”
墨陵国位于中州北部边陲,多深山茂林,时常有山魉精怪蹿入民间,不过多是厨灶间偷吃些人间烟火,断无大白天在闹市中出现的道理。
满街人群登时大乱,差点踢翻了滚油锅。
戴斗笠的小姑娘刚待奔去,衣袖却被小书僮死死抓住。
“小姐,我们可是偷溜出宫的,回去晚了要被罚。”
“母妃忙着缝孔雀彩衣,哪顾得上我——!”声音还在空中回荡,人影已蹿出一丈开外。
小书僮一阵跺脚,双手举着几串焦黄元宵,追过去。
这戴白纱斗笠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墨陵国的小公主墨青染,因为貌丑,墨泓几乎连封号都不愿给,人便称她为青染公主。其姐便是大名鼎鼎的熙庆公主墨月婉。两人乃同为贞妃所出,然而性情却大为迥异,月婉娴静,青染好动。趁着今天是灯节,宫中杂务繁忙,她又携贴身宫婢娥玲溜出华音宫。
一路跟去,竟然追至城外,此时日已西沉,两人累得口干舌燥,便进一间破庙休息。
刚跨进庙门,娥玲的嘴巴就自动张开,整个人化身木偶兼结巴,“公公公公……”
“她问公子好!”墨青染对着破庙中的一群人干笑,狠劲掐了娥玲一把。
娥玲还在发颤音,“好好好……俊俊俊俊……”
“她说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诸位君子心胸宽广,我和家中书僮借此一隅暂歇,无妨?”墨青染顺手扯下一个炸元宵,堵在娥玲嘴里。
对面坐了六个人,五名男子,加一个绝美的红衣女子,唇若朱丹,美眸含情,姿容竟不逊于国色天香的墨月婉。
而当中一个白衣美少年约摸十七八岁,手中拿着一根青松枝玩,气质温雅如玉,其中性俊美的容貌竟硬生生将这女子比下去,他眉眼唇鼻,乃至每根发丝都完美得毫无挑剔,一双黑不见底的瞳仁像是坠入水银中的流星,极美极柔和,那股柔光似乎能将人的魂摄进去。
娥玲一见这少年就变成了傻子。
除了这白衣美少年,其余人都带着刀剑,红衣美女腰上缠着条金蛇软鞭,媚眼如丝,如一朵刺手玫瑰。
盘腿坐在角落的带刀客低头询问白衣少年后,沉声道,“请自便。”
墨青染将僵硬的娥玲使劲按坐在破庙另一角的草垛里,低声说,“只要你想说话,就把手中的六串炸元宵塞进嘴里,然后再说。”
她对着那少年也看了许多眼,却不似娥玲那般痴狂,总觉得凡人美极魅极,便而近似妖孽。
………【元城灯节】………
他们很沉默,面前生着堆火,上架一只烤得滴油的野鸭子。
墨青染正努力咽唾沫,忽然间房梁上‘啪啦’一响,灰尘簌簌而落,一道白影呼的冲下,而架在火堆上的野鸭子连同木架都不见了。
庙中顿时腥风阵阵,一条水缸粗的白鳞大蟒缠在柱上,碧色眼眸碗口大,‘滋滋’的朝众人吐红信。
而白衣美少年身旁的一男子连同红衣女子已轻身跃上。
男子穿着黑色劲装,眉眼亦是英挺不凡,使两把弯刀。
红衣女子手中的长鞭蓄力甩出,啪的击在蛇头上。
白鳞大蟒晃了晃头,仿佛只是被挠了下痒,一尾巴便向两人扫去。
换作常人定是躲避不及,被这一尾打得筋骨尽断,然而这两人却武功高强,硬是在无从借力的空中生生折腰,坠落于地。
蛇尾挟起的劲风卷起地上碎石,打得人生疼。
娥玲嘴里的炸元宵滚到地上,吓得眼泪打转。
“朱音!寒刃!”白衣美少年轻喝。
两名持剑男子顿时应声扑上,蓝衣青年使的剑上装有音哨,舞时呜呜厉响,劲装少年手中的剑却寒凉如水,带着一股冷意。
四个人都武功卓绝,从四个方向展开攻击,然而这大蟒却像是能通人性,依仗一身铁甲似的白鳞及巨大身躯阻挡刀剑。
冷不防一个纸包飞过去,砰的爆出一股浓浓黄烟。
耀武扬威的巨蟒被笼在黄烟中,滋滋几声,顿时两眼翻白,滚到地上化作一条筷子粗细的小白蛇,瘫软无力。
白衣美少年的轻抽鼻子,“雄……黄?”
执双弯刀的男子一落地,便向吐白沫的小白蛇脑袋斩去。
“不要杀它!”
男子收刀不及,眼看就要斩到墨青染身上,刀刃忽然偏了一寸,贴着她的肩深深扎入泥地,而她的蒙面轻纱也被削掉半截。
她抬头,赫然露出半张紫黑狰狞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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