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绯玉睡的很熟。
绯玉穿着夜行衣,快速的飞在玉家的屋檐上,玉家的房屋排列很复杂,又有大量的树木掩盖,不管来过多少次,绯玉几乎都分不清哪儿是哪儿。
无功而返。
如果这次任务被分配给阿福的话,事情就简单了,易容混进玉家做女侍——这肯定是阿福的第一个念头。
可是很不幸,执行任务的人是绯玉。
去做女侍——对于绯玉来说根本就是个玩笑,向来只有人家伺候的大小姐,怎么也不会生出如此折腰的主意来。
折腾了几次,一直没有进展,绯玉便只好到对面的自家的酒楼里,等待机会。
等到阿福,对于绯玉来说是个不小的意外。
这个鬼灵精妹妹不知又在搞什么鬼,自从上次被这个妹妹耍过一次,绯玉便怎么也不相信阿福是真的失忆了,这个鬼灵精肯定又是在耍什么花招。
想到上次被耍,绯玉便苦笑不得。她和清玉打赌输的那么惨全拜这个妹妹所赐。
那日上午,几个妹妹离开后,绯玉和清玉便找来那几个小倌验身,两人之前曾立下赌约——现在自然要查个清楚。
只有一个小倌身上的朱砂还在——这个小倌便是伺候阿福的那位。
绯玉与清玉相视无语,问那小倌发生了什么,小倌支支吾吾的不知所云。
清玉笑,绯玉你记得,无论如何这次我赢了。
绯玉心中纳闷,那酒中明明就被自己暗中安排人下了‘如欢’盘中吃食也被下了‘云雨’,两者相和,即使是自己这样的欢场老手也未必抵抗的了,怎么会失效了呢?
心中有疑,却不便和清玉说,毕竟说来自己这算是作弊了,也只能吃个哑巴亏。
这次之后,绯玉便特别留意了这个妹妹,所以恐怕连阿福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姐姐对自己到底有多了解。
绯玉怎么也不相信阿福失忆,只当她又是扮猪吃老虎——装傻。
老当家下葬的第二晚,绯玉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进了玉府。
玉家的酒确实让绯玉想念了很久,可是绯玉更关心的是——任务。
玉家当家易主,此事必定不简单,若是能乘机抓住某个漏洞,完成任务便指日可待。
那也是绯玉第二次遇见玉酌,玉酌她还是一如第一次相见那般,只是敬酒时,身上混合了别的香气,那味道虽然雅致,但是莫名的绯玉心中不悦,这人就应该是清清淡淡,有些寒意的才好!不知为何,绯玉心中如此认定。
岱掌柜喝的有些醉了,其实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喝的醉醺醺,岱掌柜还算好的,总算是玉家人有经验,早已安排了住处。
安顿好有些醉意的岱掌柜,绯玉穿好夜行衣出了门。
这次总算是对玉府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那物即是玉家的传家之物想必是在玉家当家所居住之处,绯玉按着刚才走过的路线退回大厅,正好所有的客人都已离去,玉家大姐也被女侍扶走,玉家二小姐最后一个离开,绯玉去时正赶上她被几个小侍儿扶着出了大厅。
天助我也!绯玉悄悄的追了过去。
不知在玉府转了多少个弯,玉家二小姐被扶进了一间小屋。
“打桶热水来。”隐隐听见里面传来带些醉意的声音,那声音有些低哑微微带些寒意。
绯玉心中一颤,心中有些莫名的慌乱。这是怎么了?
一会儿功夫,进进出出的小侍儿便准备好热水退了出去。绯玉暗中奇怪,这玉二小姐沐浴都没有人伺候么?不过这样也好,自己找东西也方便。
摸进玉酌的房间,屏风后隐隐传来水声,绯玉打量着这个房间,到底哪里有可能藏有自己想找的东西呢?
绯玉东摸摸西找找,几乎每一个看似比较隐蔽的角落都找过了,却毫无头绪。
“谁?”时间流逝的太快,阴暗的光线下,洗完澡的玉酌披着中衣就站在屏风旁边。看不清表情,却像是在仔细的确认什么。
绯玉一愣,便已极快的速度飞到玉酌的身边,却没想到,玉酌也会武功,一时间两人纠缠在一处打了起来。
玉酌的武艺并不算高,和绯玉比起来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不几招便被绯玉制住,被点住了的穴道。
“二小姐,有事么?”
番外——绯。玉。情(下)
“二小姐,有事么?”许是外面的小侍听到了里面的声响,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得不到二小姐的允许又不好随意进去,便出声询问。
玉酌的哑穴被制,绯玉上前用随身匕首抹上玉酌的脖子,解开她的哑穴。
摇摇头。
“没事,下去吧!”玉酌无奈。
玉酌刚洗完澡,身上只穿着中衣,头发还在滴着水,两人靠的这么近,玉酌身上残留的的淡淡清香扑进了绯玉的鼻下。
也许是刚才的酒喝的有些多,绯玉竟然有些晕眩,却依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个男子。”绯玉肯定的下结论,绯玉的娘亲经营着她们城中最大的妓院,男女之别绯玉很小就清楚的很,十二岁开苞一直到如今,在男人堆里绯玉几乎是无往不利,又怎会分不清男女?
气氛一时有些暧昧,空气中流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又如何?”玉酌很快就镇定下来。
“你不怕我给你泄漏出去?”绯玉有些调戏般的用匕首尖挑起对方的下巴。
“你想要什么?”
“你玉家的配方。”绯玉直截了当。
“这配方我也不知道在何处。”
“可能么?”绯玉笑道。
“我真的不知道,娘亲走的过于仓促,什么也没说。”玉酌淡然。
“玉小姐。。。公子,不必惊慌,我只要你家配方的藤本而已。”
“我真的不知道在哪里!”玉酌的语气里没有惊慌,只有淡然与无奈。
绯玉对对方的态度有些佩服,被这样要挟着,还能如此镇定确实是个不凡的男子。
“玉公子可是嫌在下抢去豪夺?”
“我并无恶意,要不这样,我找到一物和公子交换可好?”
对方无言,只是看着她,不再多说。
绯玉无奈。
“唐突公子了。”解开对方的穴道,绯玉便飞身而出。
不知为何,虽然被抓了包,绯玉的心情却是极好的。
用什么来交换呢?自己要的不过是藤本罢了。
要不然用阿福的煮菜之道做为交换?想起阿福,绯玉就有些笑意,没想到这个妹妹真有几分本事,竟然可以做出如此美味的菜肴出来。果然这个妹妹不是简单人物,肯定是假装失忆,暗地里却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第二日回到自家酒楼,便又遇到了阿福。
没想到阿福还有别的宝贝,这下自己的筹码又大了些。绯玉心中有些得意,仅这两样本事换他家的配方藤本还有些亏呢!
却在听阿福说起熬汤忌讳的时候,心中打了个突,不起然的想起玉家老当家的死。
据岱掌柜说起玉老当家的身体一项很好,不过大半年前开始突然不行了。她死时当时本镇的官员让仵作验过尸,却也没有验到任何毒物反应。莫非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绯玉立马想到了一个人,也许她可以帮自己。
那夜,天上没有月,但是天气极好,没有风,绯玉和罗之两人拿着铲子,半夜三更时分偷偷摸摸来到玉老当家的墓地,挖坟验尸。
很快,尸体便被挖了出来。
绯玉点上蜡烛,罗之便仔细的检查起来。
一个时辰左右,总算是完成了检查,两人又将尸体放回棺材,埋了回去。
“如何?”
“毛发尽脱,内藏全坏。按理说她死的时间不久,应该不会这么快才是。”罗之有些疑问。
“回去仔细问问你那妹妹好了。”
“嗯。”
回去之后,绯玉洗了个澡,由于碰过尸体的缘故,全身都散发这一股恶臭。
阿福来过之后,绯玉更确定了一件事,玉老当家是被人毒死。
最大的怀疑对象便是玉酌,可是绯玉却不相信是他。
再次碰见他是在自己酒楼,果然对玉家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放过的。
这次绯玉却改了主意,不把菜和汤的制法想交换,而是玉老当家的死因,不知道这个他会不会感兴趣?
一试便知,看着玉酌颇感讶异的神情,绯玉便知自己没有猜错。
“你便是那夜之人!”
“不错。”
“你要如何?”
“我要配方藤本。”玉酌闻言眉头紧皱。
“容我考虑。”
这一考虑便是半月之久,没等到对方的答复,却等来了他病重的消息。
绯玉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慌乱。跟着罗之进玉府是个极好的机会,应该高兴才是,可绯玉却有种说不清的矛盾之感,总觉得一口气闷在胸口。
直到见到病榻上的玉酌,绯玉才搞清楚自己的心情——怕是动了情。
绯玉风月之事见得多了,自己的风流韵事更是数之不尽,可说到动情,却真是头一次。
不过绯玉是个豁达之人,动了情没挣扎多久便认了,不论如何自己看上的人怎么也要追到手才是。
现在尽快只好他的病,找到配方,将任务完成再说。
住在玉府的那些日子,白天绯玉一直陪在玉酌身边,久而久之玉酌对她也不再那么排斥。夜里便去玉府的当家书房寻找自己要的东西——不期然的发现还有另外一批人也在打这个配方的主意。
最后的那日,偏偏阿福也要跟去。
虽然很无奈,但是对于这个妹妹,绯玉还是有几分疼爱的——自己家中的那几个小妹和绯玉并不太亲热,也许是移情也许是真的很欣赏这个女子,绯玉便忍了。
后来想想,绯玉一身冷汗若不是带着这个妹妹,自己和他恐怕就要黄泉相见了——自己还这么年轻为了一个任务把命赔进去实在不值。
历经生死之劫,绯玉反而想通了,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要去做,没必要为了身外之物去拼命。
所幸三个任务都已完成,自当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玉家的事情与自己没有关系,这些事情谁对谁错跟她绯玉毫无干系!她只管保全自己所喜爱之人周全便是,他做过什么,对或是错,对绯玉而言跟本就没有所谓。
玉酌对于绯玉并没有敌意,却还是冷然相对,若即若离。绯玉有些摸不透他,却也知他心中必有苦衷,不自觉越陷越深。
所以当玉酌一出玉府,绯玉也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
却不知前路崎岖,多少浩劫。。。
番外——夜深沉
夜色已深,小福一起身,竹玉便醒了过来,更准确的说他根本就没有睡着,脑中翻翻滚滚的都是昨夜发生的一切,那场大火烧的太过于蹊跷,外屋的小福人不在的时候,竹玉心中的不安涨到了极点,总觉得会发生点什么。
提心吊胆,人总算在今日平安归来。真是万幸!
心潮起伏,即使人就在怀中,可是心中还是无法平静。
闭目假寐,好半饷房中再听不到半点动静,竹玉便从床上翻身坐起,走下床来。
心里有些乱,却见窗外月色正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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