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要不是老前辈救了我,也许我早就死在长春谷中了!”
志航见固执不听,焦急的大喝道:“你走……开!……我……”
一阵心血逆流,使他又昏了过去!
王思婷见四肢冰冷,不省人事,不禁急得团团乱转,犹豫了一会,双臂轻轻把他抱了起来,就往岭下走去。
大约走出了半里左右,已到了岭下的一处山坳之中,王思婷捡了——处隐僻的角落把志航放下,让他斜倚在一块光滑的山石之上,立刻将双掌抵住志航的左右气海穴,将自己的内力缓缓攻了过去。
志航受伤虽然极重,但他吃过阴阳参果,喝过灵兽精血,这两样都是人世间千载难逢之物,使他在内功的根基上较常人不知高强了多少倍。
故而经王思婷内力一催,丹田中一股暖流藉势激升,循以走脉,肥逐渐干涸凝因白勺气血又撞激得渐渐流转起来。
良久良久,志航慢慢睁开眼来,“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淤血。
这一来已使他心头轻松了不少,反而较先前更加清醒了一些。
王思婷停下手来,娇喘吁吁的道:“老前辈,快试着运功调息一下,您已经好得多了!”
志航苦笑着摇摇头道:“没用了!这伤不会好了!我自己心里明白……”
停顿了一下,又道:“王姑娘……”
王思婷连忙道:“老前辈……”
志航道:“你为何深夜之中,独自来到这里?
王思婷俯首应道:“我要找一个人的下落!”
志航心中一动,问道:“是谁?”
王思婷凄凉的长吁了一声,久久不语。
志航试探着问道:“是不是那位公孙龙?………”
王思婷猛然{己起被困长春谷花阵中之阳,自己会有托他替公孙龙带信之言,一时不由双颊缎红,赧然点点头道:“我知道他一定已经进了长春谷,所以……”
志航暗暗弹掉两滴眼泪,道:“王姑娘如听老夫良言相劝,还是不要再找他了!”
王思婷惊疑的看了志航一眼,急急的问道:“怎么?老前辈可是见过他吗?”
志航答非所问道:“姑娘永远不会再找到他了!”
王思婷忙道:‘‘为什么?’’志航叹了口气道:“他可能已经远走海外,再也不会回来了!”
王思婷大睁着两眼,呆呆的瞪了志航一会,两行眼泪犹如两串断线的珍珠般簌簌而落!
良久,她抹了一下泪痕,哽咽着道:“不,他不会那样,至少他也该带我同走!……”
顿了一下,哽咽着道:“我知道他和你一样,是个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之人!”
志航顿觉心如刀戮,暗道:“你可知道眼前的“牛魔王”就是公孙龙的化身吗?你可知道我已是将死之人了吗?
一时之间,不觉凄然欲绝!
仆姑菁筠给他种上了盅毒,使他的生命剩下了一年,一年之中他尚可以了却一下已身的恩怨,与海外的母亲见上一面。
没料到那突然相遇的绿衣少女,竟有那种出人意外的功力,一搏之下,两败俱伤,使他不能不即时死去!
王思婷有些不解的道:“老前辈,您……您怎么也这样伤心起来了?”
说着就用她自己的绢帕为志航擦拭满脸的泪痕。
原来志航在情难自禁之下,不由也失声哽咽起来。
待王思婷为他擦找泪痕时,方才蓦然惊觉,当下勉强一笑,收住眼泪,道:“那位公孙侠土,老夫经与他见过一面……”
王思婷“啊”了一声,急急的问道:“他在那里?老前辈,他在那里?………”
志航思忖了一下,道:“老夫遇到他时,他正准备远行,他受了暗算,中了一种难解之毒,据说最多还能再活上一年!
……”
王思婷急问:“老关辈说的……是真吗?”
志航叹息一声,又道:“听他说在海外尚有一个亲人,他要在临死之前去跟她见上一面,故而急匆匆的走了!”
王思婷含泪问道:“老前辈可知道他究竟却了那里?是海外的什么地方?”
志航摇摇头道:“这个……老夫并没听他说起。”
事实上若找不到白蔷薇,他也不知道自己母亲是在海外的什么小岛上,而现在他已重伤垂死,任什么难以放手的大事,也不能不瞑目不管了!
他投注了王思婷一眼,徐徐又道:“公孙龙临去之时,会托老夫遇到姑娘时,顺便带上一个口信……”
王思婷大睁着泪水模糊的两眼,盯注着志航道:“他说什么?”
志航赶紧别开头去,道:“他说要姑娘永远把他忘记,像根本就不认识一样!”
说完干咳了两声,硬把一股刺鼻的辛酸压了下去。
王思婷呆了一会,喃喃自语道:“把他忘记?像不认识一样?……你说得倒挺轻松啊!……”
她眸光茫然的转了两转,忽然俯在志航面道:“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会是真的!我知道这不是他内心里要说的谎话,是这种绝情无义的人!……”
她尽力压制着内心的哀痛,抽抽噎噎的继续说道:“他一定是因为自己受了难道解的毒伤,不愿意再见我了!……”
志航长叹一声,道:“也许这样较好一点,免得姑娘和他都痛苦,!”
王思婷冷笑着摇头道:“我不能那样,就算他只能活上一年,我就陪上他一年,然后……我情愿陪他一同而死!”
志航黯然一惊,道:“姑娘,那是愚蠢之举,姑娘虽然牺牲了一生幸福,对他来说,却更增加了他的痛苦!”
王思婷凝注着志航道:“老前辈怎知他会痛苦?……”
她收敛了一下心神,喟然一叹道:“不论他去那里?我也要把他找到!”
志航黯然无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此际已然将近黎明,晨风拂面,凉意侵入,王思婷四面了望了一下,忽然站起身来,道:“老前辈,我把您送到叙州城里去吧!”
志航遥遥头道:“不用了,反正我这伤不会好了,就让我躺在这里吧!”
王思婷眉头紧皱着道:“叙州城有不少名医,老前辈这伤一定可以治好!”
说毕不管志航同意与否,仍用双手把他抱了起来,顺着山坳中的小路,缓缓向前走去。
志航挣扎了两下,但他此际已然形同残废了,那挣扎丝毫不起作用,只好长叹一声,闭目不言。
王思婷心头沉重,踉跄而行,志航则满腹思绪潮涌,一时酸甜苦辣齐上心头,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走了约有盏茶之久,已经转出山坳,到了岭前的大路之上。
正行之间,忽听有人沉声喝道:“站住!”
王思婷一惊,连忙依言收住脚步。
只见一块山石之后白影一幌,转出一个人来,向王思婷及她怀中的“牛魔王”看了一眼,冷冷哼道:“好啊!你们倒是挺亲热啊!”
王思婷心神略定,道:“您不是白姊姊吗?”
原来来人正是白蔷薇,在叙州城客房之中她俩是见过面的,故而王思婷反而放下了心来。
白蔷薇并不理会王思婷之言,一指她怀中的“牛魔王”,叱道:“仿;抱他干嘛?”
说着伸手就要来抢。
王思婷连忙闪身躲开,喊道:“你不能碰他,他已经受了极重的伤!”
白蔷薇一怔,道:“他受了什么伤?”
王思婷道:“听他老人家说,伤重得都快不行了!”
白蔷薇俯身看时,果见志航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不由大吃一惊!
但因王思婷称呼他为老人家,想她并未发现怀中抱的就是于志航,倒因而放下了一半心来。
当下微微一笑道:“好啦!我把他交给我吧!”
王思婷迟疑着看看志航,只见他双目微闭,似是陷于昏迷之中,:又似已经睡熟,不由有些不放心的道:“他老人家内腑已受重伤,必须立刻想法医治,否则……”
白蔷薇冷冷笑道:“我知道,难道我还会看着他死吗?”
王思婷虽有些奇怪,她为何要把重伤将死的“牛魔王”抢去,但因她坚决的神情,只好任由她把志航接了过去。
志航对遇到白蔷薇之事,并非当真昏迷无知,他知道自己如再开口插言,反而会使态弄得更加尴尬,故而闭目不言。
白蔷薇把志航抱到怀中,柳眉一扬,向王思婷道:“我们要走了,你也走吧!”
王思婷点点头道:“那么,就让白姊姊偏劳了!……”
白蔷薇微微一笑道:“好说!好说!”
说着就要转身走去!
王思婷站在原处,迟疑了一下,忽然喊道:“白姊姊!
……”
白蔷薇皱着头,停下身来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王思婷呐呐的道:“白姊姊可听到过……公孙……侠士的下落吗?”
白蔷薇柳眉一扬,道:“你问他干什么嘛?”
王思婷叹吁了一声,道:“听说他受了别人的暗算,中了难解的毒伤,恐怕……活不过一年了!”
白蔷薇一怔,道:“你听谁说的?”
王思婷道:“就是这位牛老前辈说的!………。
她偷偷掉了两滴泪,又道:“而且,听说他已动身到海外去了!”
白蔷薇噗嗤一笑道:“不错,我也听说过了,他大概不会再回来!”
王思婷连忙又道:“白姊姊可会听说他到海外什么地方?”
白蔷薇冷冷的答道:“我不知道!”
哼了一声,逼视着王思婷又道:“你这人是怎么了?老是絮絮叨叨的问他干什么?……我告诉你,不但他已经去了海外,就算他还在这里,也不会再理你了!……你就快些走吧,以后别再乱向人打听他了!”
王思婷凄凉无比的说道:“他理我不理我都不要紧,只是他对我会有救命之恩……”
、白蔷薇接道:“他救的人可多了,那只是他一时的高兴反正他不会要你报恩就是啦!……也许他早就把你忘了广王思婷叹了一声,道:“好吧!我走了!”
说完,果真转身走去。
但见她步履蹒跚,身躯微微摇摆,可以看得了他内心的沉痛!
志航偷眼看去,只见她是往叙州城的方向而去,略略觉得放了些心,一阵感慨,不由长长叹了口气!
白蔷薇目注王思婷去远,关切的问道:“你果真伤得很重吗于是不是在七绝大阵中被天地二魔伤的?”
志航黯然一叹,答非所问道:“姑娘快些把我放下!”
白蔷薇道:“不能浪费时间’了,我要赶紧带你去找人治伤。”
不管志航同意与否,快步向前就走。
志航着急的喊道:“没用了!姑娘还是不要费事了!”
白蔷薇极有把握的道:“无论你伤得多重都能治好,我认识的这人有起死回生之能。”
志航知道她的任性娇情,自己此时既无挣扎转动之能,只好一切由她去,但他深知自己的伤势之重,已非任何药石所能救治,故而喘吁着道:“既然姑娘定要带在下去找人救治,也请把我的面具找袍除下,……我不能让人知道牛魔王已经伤重而死!………”
几句话说得吃力无比,原来他自己此时已无运息之能,仗着内功基础深厚,王思婷以内力催动了他的丹田真元,方才清醒了一些时候,但时间一久,真元之气又复沉缓下降,以致又逐渐陷入昏迷之中。
白蔷薇俯首看了他一眼,自言自语的喃喃说道:“这倒是我的糊涂了,这样子真是……”
她噗嗤一笑,立刻放下志航,将他的面具、长袍慢慢取了下来,使他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了。
她温柔的轻抚着志航苍白的面颊,呆了一会,但立刻展露出满脸欣慰的笑意,轻快的抱起昏迷的垂死的志航,疾行而去。
不多时,她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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