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凡摸了摸下巴,有些奇怪,问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羽哼了一声,樱桃色小嘴张了张,一时间倒是不知该怎么说。就在此时,一字正腔圆的声音忽的由远及近传来:“呵呵,阿儿,不要跟尹凡再闹了,他重伤刚好,经不起你折腾。”
“哈哈哈,这倒是无妨。白老弟,我这孙儿其他才能没有,倒是这身体素质我倒是敢打个保证的。”
尹凡循声望去,尹天谋正和一中年精壮男子迎面走来。这中年男子竟是少见的一头短发,国字方脸,两眉浓烈如黑墨,眼眸中隐隐能看见寒光四射。这人走起路来虽极其优雅的谈笑风生,但无不感觉一股帝王气息扑面而来,饶是尹凡见惯了尹天谋此等熊杰之人,也忍不住心中暗赞一声。
只是尹凡总感觉,这中年男子目光时不时会扫向自己,让人感觉惊讶、怀疑,还有一丝无以名状的感觉,倒是让尹凡分辨不清了。
听见他这么说,白羽哼了一声,气得跺了跺脚,娇声道:“爹,你这怎么偏袒外人啊!”
“阿儿你这话倒是不对。”中年男子笑了笑,也不生气,和尹天谋漫步走到两人身旁,望向尹凡,笑道:“若是没有尹凡在聚宝楼护你,你只怕是难逃这一劫难了。”
不说还好,白羽一听这话,不知是为什么,一脸突然变得绯红起来。
“爹,你……”
“好了好了。”中年男子挥了挥手,制止了她。
尹天谋见这两人停了动作,便对尹凡说道:“凡儿,这位便是前岐白家家主,白墨候,你以后叫叔伯便是。”
听得叫叔伯,尹凡倒也是一惊。自家老爷子竟然与这白墨候兄弟相称,其间关系,只怕是不浅。当下也是听话,乖乖行了一声,恭声道:“叔伯。”
白墨候点了点头,笑道:“都是一家人,也不要太讲究礼数了。”
话虽是这么说,尹凡倒是不敢真做得。
尹天谋道:“白老弟,我看这天色也是不早,白羽也是没日没夜的累了这么几天了,”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笑着看了白羽几眼,白羽却是早已脸红的把头埋了起来,也不回话,“既然凡儿已经醒了,你就先带她回去休息吧。”
“恩?”听到尹天谋如此说,白墨候倒是有些惊讶,似是某件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过他是何等精明,思绪飞转间便是将其情绪掩盖,话题偏转,笑道:“大哥的意思我明白,”说着也笑着看了一眼白羽,“明日再让阿儿陪尹凡,哈哈哈,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爹……”白羽两脸通红,软绵绵的向白墨候抱怨了一句,却是没了下文。白墨候笑而不语,只是带着白羽远去。
这一切尹凡自是看在眼里,心里暗叫一声糟糕,难道这前几日顺手一拉,这剧本里的什么“英雄救美,美人便以身相许”的劳什子桥段要在他身上上演不成?
正暗自吐槽之际,尹天谋忽然以不同以刚才的调沉声问道:“凡儿,身体可还好?有没有什么不适?”
尹凡立马回过神,倒是有些奇怪,为何都对自己这身体如此在意?他四处拍了拍自己身体上下,有些莫名其妙,嘴巴一张正要说话,许是想起了什么,沉吟一瞬才抬头说道:“完全没有啊。爷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二个都感觉我好想身体受了多大的伤似的?”
尹天谋听出他喊自己的口气与在寨子里完全不同,叹了口气,也不去细细询问,只是问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听他这么说,尹凡更是奇怪,不禁皱眉问道:“爷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我是受了极大的伤不成?”
尹天谋看着他许久,忽的叹了口气,侧过身去望着前方小水池,徐徐道:“那日在聚宝楼中,我一个疏忽竟然让毒王手下‘毒蛤’混迹进去。当日他发现你,便要取你性命,好在无影楼当时正接我命令在那里处理一些要事,便当面出手制止了他。只是没料到这‘毒蛤’竟是学了散功邪法,欲想与你们同归于尽。无影楼虽有防备,奈何这‘毒蛤’邪法威力巨大,让他钻了防卫的空子,便是大半威力都向你和白羽冲了去。因你阻拦,白羽倒是受些冲力昏迷过去,倒是你受了那绝大冲力,当时便五脏俱损,便是连人气都没有了!”
尹凡一怔,倒是没想到尹天谋会如此说,眉头紧皱,问道:“这话孙儿倒是听不懂了,我如今不是好好的,怎会有没人气这么一说?”
“不错。”尹天谋转过身来,紧紧的望着尹凡,“这种说法也倒是有些误会。那我且问你,一人若是五脏俱碎,这人可能活命?”
“自然不能!”
尹天谋半天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尹凡。尹凡忽的明白了什么,一时愣住。
时节正是炎夏,风中带热,便是常事,只是此时风之吹拂,倒是让尹凡全身都泛起了凉意。
按照自己亲爷爷的说法,自己当时岂不是五脏俱碎?如此再往下细想,自己岂不是成了死人?这中间关系,瞬间有点让尹凡思想绕不过弯来。自己若当日五脏俱碎,没有气息,那现在自己怎么会有?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自己现在还是在梦里?
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难道自己真的死了吗?
不信,那是决对不相信的。
想到这里,尹凡骤然疯了一样把手放在自己心脏处,感受着心跳,旋即立马抬头,盯着尹天谋大声喊道:“没有,我还没有死,我……”
他一下安静了下来,抬起头,望向尹天谋。尹天谋微笑着,目光温和,那只温暖、宽阔、满是硬皮的手放在尹凡的头上,轻轻晃着。恍如自己小时候那般。
尹天谋笑着望向他,低声笑道:“不要怕,不要怕,我的孙儿,当然是活着的。”
随着他的摇晃,尹凡心情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只是想着尹天谋刚才的话,还是依旧感觉如同梦幻。
过了半晌,尹天谋说道:“凡儿,你可知这是为何?”
尹凡这会已是有些朦胧,摇着头,并不说话。
尹天谋手臂移动,放在尹凡肩上,神情忽然极其疲惫,他叹了口气,似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他看着尹凡的眼睛,沉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说道:
“也该让你看一看,缠绕我们一族宿命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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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缶符
自九年前灭族乱事以来,尹凡不止一次听到听到过,尹家有件他人极其艳羡的宝物。可到底是何许物品,别说外人,就连最亲近尹天谋的尹凡都从未听说过。爷爷今日准备说的这件缠绕宿命之物体,只怕十有八、九与那宝物有关。
当下心中一震,望向尹天谋,问道:“到底是何东西?”
尹天谋放在尹凡肩膀的手猛然用上了力气,原本异常沉稳的声音此时竟有一股颤抖,只听他道:“那是上古时期便已存在的,向九天诸神祈祷时唤神的祭器!”
尹凡年纪虽小,但这九年来在尹天谋暗自培养下,不说通天晓地,但这人间寻常事十之一二尹凡俱是有所耳闻。这祭器便早是传记传闻中有所耳闻。听到是祭器,他心神俱震。这祭器他也曾在一些传记书籍上偶有触及,指的乃是上古时期,人间的凡人为祈求神力降世,举办祭祀典礼的必备之物。而这祭器具体有何功效,从何处而来,在何人手中,这些消息已无法在普通书籍中查询。
且不说他到底有何功效,只这一句“上古时期祈神”之语,来头已是不小。
尹天谋为了今天说出这句话,早已暗中对尹凡灌输,在他说出祭器之时便已知尹凡知晓此事,点了点头,继续道:“不错,就是祭器!只不过,远在上古时,它曾是一柄向诸神祈求安康的吉器,而如今”他的手骤然加力,其力度之大,疼的尹凡脸色都变了变。过了好一阵子,尹天谋才平复了心情,继续道:“而如今!它却成了一柄凶器,一柄杀人不眨眼的凶器!”
尹凡一怔,无法理解爷爷此话是何含义,问道:“爷爷,他怎么从吉器变成了凶器?”
尹天谋看着尹凡,松开手,突然对着尹凡拉开了胸膛的衣服。那一副场景,就好像时间定格一般,深深的,永久的,灼烧着尹凡的眼睛!
尹天谋的胸口里,竟可以透过,看见一条如虫一般的,长长的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在不停的转动!甚至每转动一次,尹凡都能清晰看见尹天谋的胸口颤抖一次!
尹凡吓得倒退两步,险些没站稳,差点被石阶所绊倒!
尹凡惊道:“爷爷,那是”
尹天谋合上衣服,缓慢的动作好像他突然间就像是如同快入土的人一般。他无奈道:“这便是缠绕我们尹家的宿命之物,血缶符!”
尹凡楞道:“血缶符?”
尹天谋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常态,道:“这血缶符乃是上古九大祭器之一,到底有何来历如今也是查之不清。只是我在祖籍上看到,这血缶符跟几位上古时期教化凡人的大贤有很多的关联!”顿了顿,尹天谋看着尹凡,道:“凡儿,你可知九年前,家中为何会发生灭族惨案?”
尹凡脑海中一下闪现出那夜的场景,火光缠绕着血色,直冲天空,哭声,呐喊声,此起彼伏。那段疼苦的回忆已是不堪回首,他急忙摇了摇头,“不知道。”
尹天谋叹了口气,说道:“便是这血缶符了。”
尹凡一怔,问道:“这是为何?”
尹天谋道:“这一切倒是起因于一个叫做相与的隐士修士,他毕生修炼一门命理之术,推算出人道‘九尽其穷天下变’,便说出一句‘谁若能掌握祭器,谁便能躲得这次灾祸’。在他的鼓动下,信天下将亡之人,便是狂热的找寻起这些来。而首当其冲的,便是我们尹家。”
尹凡一惊,呼道:“什么!”转瞬又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把这件东西交出去?”
想是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尹天谋苦笑起来,说道:“你能想到,家族先辈又怎么想不到?贪图我尹家祭器的,并不是从现在出现的,而是在几千年前便已有了。只是凡儿,你可知为何我们尹家能拿着这件祭器数千年,却是未曾丢过?”
尹凡一愣,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古往今来,怕是从未有一个普通家族能存活过上千年的,就更别说守护一件东西了。
尹天谋继续说道:“与其说我们舍弃它,倒不如说它不愿放我过我们一族啊!”顿了顿,“这血缶符也不知道到底是何物做成,便是祖宗有记忆起,便在族人身上,而且拿不掉,抽不开。就连人死了,他都会驱使族人尸体将其传给其他族人。如若、如若没有族人,他也会……”尹天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说。
可尹凡听到关键处,哪里愿意放弃,急忙追问道:“也会怎么样?”
尹天谋看着尹凡,一字一字慢慢道:“也会驱使尸体去找寻最近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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