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摸不着头脑,但也一副很开心的模样。
为什么,对方球员,一个个地弃权了涅?
弃权的对手们,实在是有苦自己知道。
他们的小动作不少,然而自秦时玉上场后,每当他们要下手时,总会有两点冰冷的锐器紧跟而上。一点锁定他们的喉咙,一点粘在他们违规的部位。顺着那散发着死气的锐器看去,两把黑漆漆的刀,仿佛只要它们的主人只要随意一动,就会刺入他们脆弱无比的躯体……
最可怕的,是他们感觉不到是谁盯上了他们,还有一丝冰冷的杀意,令他们遍体生寒。
——杀意并非来自于秦时玉。据她了解,篮球比赛只是“不择一切手段取得胜利、意志与圣身体的比拼”而已。杀人做什么?只是她身上的软甲也是有点历史的东西,跟随前任前前任的主人们饮过血沾染过强烈的意念,所以自身附带了一定地慑敌效果。
因此也难怪差点崩溃的他们,颤颤地弃权了。
第一场,胜利。
此后一路晋级,篮球比赛月的第二周,秦时玉的队伍作为企管系的胜者队,迎来第一场与他系的比赛。
赛程布告栏上,贴着对手系的名称:
企管系v。s玉玉后宫系
布告栏前的学生们,看见如此之难以用表情表达出他们心中囧情的系名,好半天才结束槑态。
“我们M大,有这种古怪的系么?”
“不知道……”
“我好像听说过,是玛丽校长才开的一个系。”
“据说那个系只有一个班。”
“一个班只有20人。”
“外国人。”
“外国人也对中国的后宫文化感兴趣?对了,玉玉是女人的名字?她是谁?”
“喂,重点不在这里吧!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
“……”
“天啊!降道雷劈晕我们吧!”
轰隆!暴雨倾盆。
道士甲:“灵气震荡,恐怕往后的日子里,天气变化的幅度比这更剧烈吧。”
道士丙:“哎!”
哈,哈
赛况的激烈,不仅仅表现在赛场上。
在一周内,各种挑战学生们承受极限的事件在M大内频频上演,秦时玉也听到不少传闻,更有幸亲眼目睹。
例如,在她们隔壁宿舍那位被无良师姐骗进裁判队伍的女生,周二下午一回宿舍,便见到寝室顶上整整齐齐地垂下着七根绳子——那是文学系某班的四男三女干的好事,他们威胁如果下场比赛她不吹黑哨,他们就学风干鸡、风干鸭把自己挂在寝室里直到她答应为止;
又如,周三晚,夜深人静之时,土木工程系的几个学生翻出宿舍,偷偷摸摸来到赛场上四处刨坑藏炸弹,准备在比赛时引爆,趁大家心慌意乱时多投进几个球,不料他们的对手显然也保持同样的想法,两方人马一碰面,立刻,一种名为心有灵犀的感觉笼罩了他们;
再如,心理系的学生们,发挥所长,互相刺探对方的内心漏洞,然后用各种方法进行打击,意图将对方弄得精神衰弱、神经错乱,达到削减对手外在能力的目的……
据传,经此一折腾,M大内有一些觉悟高的学生竟达到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超俗境界,被惊叹“当代大学生素质真是高”的道士和尚们看中,琢磨着在驻守T城期间收下几个M大学生作为弟子。
阿青在网上开的“青草妹妹の温馨小店”最近交易量剧增,其中“便携式诅咒套装”更是热销,差点卖到断货。
阿青为此很是纠结。
趴在副校长室内,一面开心地瞄着支付宝上迅增猛涨的数字,一边痛心地填发往M大的货物单,写着写着,阿青突然叫道:“玛丽,好歹你也是副校长,怎么就不管管那些越发扭曲的学生?!M大的名誉很可能毁于一旦啊!”
玛丽仰躺在棺材内,瞌睡打得正香。
放下手中的棋子,杏转过头来嗤嗤笑道:“放心啦,世界上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都有或多或少的心理变态~”
“喂!这叫什么话,你难道不怕被人告你诽谤么!”
“那是事实~”
“诽谤!”
一鬼一狐坚持己见,分贝N级跳,声音穿透了棺材板将玛丽唤醒。
移开棺材板,跨出,用扇子挡住嘴,不着痕迹地擦去唇边亮闪闪的液体,搞不清状况的玛丽理所当然地将她俩争执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红颜祸水非吾意,你们不要因为我而伤了和气。”
“鬼才会……”意识到自己的身份,阿青连忙改口,“谁会为了你争吵?”
“不是为了我?难道是为了那个女人?”猛然受惊状,玛丽陷入了自怜自哀的情绪中,走进窗口,手贴在玻璃上,落寞地边眺望晴空,眼角,泪光闪现,“曾经的山盟海誓,曾经的花前月下,你都……啊咦咩咦咦哦呀呀~”
玛丽放声高歌,那尖叫灌入阿青耳朵里,犹如被宰杀的驴子临死前的嘶鸣。
早已有准备的杏学招财猫似地对阿青招招手:“时间快到了,看玉的比赛去~至于玛丽,我看她是又把自己代入某部歌剧的悲情女主中了,一时半会儿还醒不来滴。”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领导人,就有怎样的下属。
而蝙蝠精们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脑残的程度,远远超出所有人类非人类的想象力所能达到的地步。
令人热血沸腾的音乐声渐渐减弱,啦啦队的女生们活力十足地离场,等待企管系与玉玉后宫系两支队伍的到来。
两鬓白发丛生,曾经明亮的双眸已然暗淡无光,裁判小李在一星期内看起来苍老了不止十岁。捧着茶杯,慢慢地咀嚼者口中酸涩的青梅,他轻声说道:“我啊,对企管系的这支队伍,可是相当地有好感。”
王哥不语,心里却是赞同不过。
秦时玉他们与别班进行的比赛,顶多也就是令对方球员一个个弃权离场而已,除了有些诡异,倒还说得过去。而在场下,也没有他们队私下找裁判“聊天谈心顺便切磋武艺”的事件发生。
如果本次男女混合篮球比赛有设立“最受裁判欢迎奖”,获奖者绝非秦时玉所在的篮球队莫属。
小李朝着秦时玉等人送了个友好的笑容,在转向王哥时眼神突然变得极其怨毒。他掏出刚购入的便携诅咒套装,捏着小拖鞋在写着王哥生辰八字的小纸人身上狠拍好几下,这才抱着球走向场中央。
对小李的不敬行为,王哥只是摇摇头:“年轻人,心理素质不够过硬呐……那是什么东西?”
饶是王哥的心理素质非一般,在原本应该站着玉玉后宫系五名队员的地方见到二十个身披黑斗篷的人形物体时,也不免失态了。
“非比赛相关人员请立即离场。”小李吹吹口哨,第三次重复道。
又一次被当作耳边风。
为首的斗篷男继续用他那低沉暗哑具有磁性的声音滔滔不绝地说着:“即使对手是你,我们也会全力以赴。看着吧,我们毫不拖泥带水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优雅的身姿,将带给你无与伦比的视觉享受!啊……咦这是爱的进攻么?”
蝙蝠小队长口中的“爱的进攻”,从他人的角度看来,应该是虞诗沁同学拿过篮球,将它拍向他被帽兜遮住的脸。
危险都是隐藏在看似平凡的事物下——蝙蝠小队长深切地体会了这句话的含义。
像是被大象狠踢了一脚,他接到“轻飘飘”飞过来的篮球后一下子后仰,栽倒在地,“砰”地一声巨响。
十九只见“最了解中国文化的队长”如此干净利落地躺倒,误以为这是中华民族的古老礼仪,连忙追随他的步伐,哗啦啦迅速躺在地上。
这样看来,就像是秦时玉扔出的不是篮球而是保龄球,蝙蝠们是被击倒的瓶子……
“隔山打牛?”
“超能力?”
就在周围的学生们不解疑惑之时,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站起来继续被打断台词的蝙蝠们,用他们的行动完美地诠释了“脑残”这两个字的含义。
只见二十只行动一致地将右手按在左肩,叫着“为荣耀而战”,呼啦一声挥臂,将斗篷揭开。
黑色的斗篷被抛向天空,复又落下,匹匹黑色的布匹像一片片落叶,飘扬在二十只中间,阻乱了众人的视线。
然而那俊逸的脸庞,在阳光下闪烁着动人色泽、随风舞动的柔软发丝,无不传递着“他们是帅哥”的讯息。
但,当斗篷落地之后,从二十只身上由内而外散发、铺天盖地的二百五气息,将在场众人憾得齐齐倒退两步半。
他们……是刚从广场上扭秧歌后回校,还没赶得及换衣服就来比赛了么?
二十只穿着红上衣红长裤,腰间系着丈长的绿色绸带,右边插着一把毛绒绒的粉色扇子,左边插着两根大葱,背后插着网球拍。
“在中国人的土地上比赛,就要穿中国人的传统运动服。”蝙蝠小队长理所当然地道,拍拍自己身上的秧歌服。
没意识到他们的行为已经造出一大批暂时性失语症患者,蝙蝠小队长抽出网球拍,继续以高高在上、骨子里透着高贵的语气说道:“对我们而言,用拥抱美丽少女的双手来触摸沾满尘埃、细菌的篮球,实在是……太难以想象了!绝对不可能!而且,我们只承认网球、桌球、高尔夫、马球四种运动,所以,就让我们用网球来决一胜负。如果你输了,你就收下我们;如果你赢了,我们就属于你!”
“不想要。”
——这句话,秦时玉重复得已有少许不耐。
“听到没?妈妈只要我,不要你们~”叶壬呵呵地笑,肆意地对秦时玉的话进行曲解。
“……决斗!”二十只齐声摇着绸带怒喝。
“来吧!”叶壬应道。
……
……
杏与阿青没想到到她们只是晚到几分钟而已,球场内就似乎是一片“比赛完结”的景象。
秦时玉、楚生与同班俩男生站在球框下悠闲地投着球,脸上那神情,真如闲庭漫步,静赏花开花落;王哥与小李打着呵欠,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记分牌。
本应在赛场周围的人群,全聚集到不远处,不知在围观什么,他们的头顶上,有只小球因为移动速度过快,几乎在空中拉出几条黄色的线。
“让让啊,同学让让~”
四处埋伏着道士和尚的危险时期,凡是聪明点的鬼都知道最好别顶风作案,因为,他们可没蝙蝠们的“留学生”待遇。
将一向好用的怨气搁置,阿青劳动尊口,亲力亲为,从人群一角挤了进去。
场地被布置为简易网球场,叶壬与蝙蝠小队长,也可以说是企管系与玉玉后宫系各自的两位代表,正在进行着激烈的网球比赛。
上下甩葱的十九只,摇葱呐喊,为他们的队长加油。
怪笑着从人群里退出,阿青掏出手机:“喂,小猴……嗯,是我……前不久我给你订的那套网球服……对,就是蓝白相间的那个……到M大来……”
呀
世事难料,鬼算不如天算。
围着蝙蝠们与叶壬大喊加油的群众们的加油声,竟被有西面而来的一道拖长的怒喊完全盖了过去,随着而来的是似乎令大地为止颤抖的奔腾声。
“给——我——站——住!”
表情比她那头蓬松金发更为张牙舞爪的Gloria气势汹汹地跟在被阿青召唤来的猴子精身后,紧追不舍。而她的身后,还拖着一长串人。
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