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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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阳-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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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不等宋自然开口,我就大声而坚决地道:“别向我提任何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就算知道,也不想提起,你请吧,我刚才的一番话,望你记得。”

宋自然对我的逐客令置若罔闻,只是怔怔地站著,失魂落魄之至。

就在这时候,忽然间门外传来“啊哈”一声怪叫,我的小朋友大踏步走将进来  他在进来时,所用的步法,仿效了京剧演员出场时的姿态,而且在口中发出锣鼓的声音。虽然出现的只是他一个人,可是热闹无比。

(我的小朋友温宝裕,在我的故事之中,大家自然对他熟悉之至。一看到温宝裕出场,大家或许会问:红绫呢?我的女儿红绫呢,自她出现之后,也成了重要的角色,少不了她的分儿。但是在这个故事发生的时候,她却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红矮在这段时间内,另有怪异的经历。)

(在“许愿”这个故事中,还有一些谜团未能解释得开,红绫的奇遇,正和那些谜团有关。)

(我觉得在有关“阴间”的谜团中,纠缠太久了  虽然这个有关生死奥秘的大谜团引人入胜之至,但既然另有故事可供记述,也就不妨暂时搁一搁,何况这个故事,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生命的奥秘,一样奇趣无穷。)

温宝裕一进来,并没有留意宋自然(他正呆若木鸡地站著),却向我一拱手,开口用京戏道白叫我:“嫂娘。”

管我叫“嫂娘”,看来有点像他得了神经病,我却知道他必有所图,在当时那种情形下,我没心情和他玩游戏,所以大是不耐烦,喝道:“又有什么花样?”

温宝裕拉长了声音,又叫了一声:“嫂娘啊。”

然后,他向我一拱手:“请问,我该是什么人?”

我闷哼一声:“你是赤桑镇中的包拯,才杀了你的侄子包勉,包勉的母亲,自小将你抚养大的嫂子,大兴问罪之师来了。”

温宝裕缩了缩头,吐了吐舌,发出“啧啧”的声响,这时,他才看见了宋自然。

别看温宝裕胡闹夸张,可是他的观察力倒很强。他先“咦”了一声,见宋自然没有反应,就一下子跳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宋自然依然没有反应,温宝裕回过头来叫:“不得了,我舅舅失恋了。”

他可能只是开玩笑,可是倒也一语中的。我叹了一声:“只怕三五个月,恢复不了。”

温宝裕侧起了头,大发议论:“爱情最是奇妙,你爱一个人,这个人偏不爱你。一个人爱你,你又偏不爱那个人,唉!”

温宝裕用一声长叹结束了他的伟论,宋自然竟然受到了感染,也发出了一声长叹,向我一指:“小宝,我爱她,她也爱我,只是他不肯帮忙。”

温宝裕一听,大是惊讶,向我望来,脸部肌肉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疑问。

我冷笑一声:“别造你的春秋大梦了,人家是什么身分,会爱你?”

宋自然面色惨白,不则声。温宝裕在一旁,大表不平,哇哇叫著:“这话有点欺侮人,我舅舅怎么了,配不上什么人?”'。电子书:。电子书'

我懒得和他多啰嗦,向白素道:“是你说‘另作别论’,还把事情包揽上身的,你去管吧。”

我说著,摆手向楼上就走,小宝想过来拉我,我已经跃上了楼梯,小宝倒也乖巧,他立时向宋自然问:“是哪一国的公主?”

我在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听到了温宝裕的这句话,大声打了一个“哈哈”,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我坐下来之际,慢慢地喝著酒,又把宋自然所说的一切,迅速而详细地想了一遍。

最令人费解的是,黄蝉要找我,由于她的特殊身分,可以肯定必然不是她自己的主意,而是上头有命令下来,要她执行。

因此可知,事情一定很大,不会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可以想像事情一定怪异莫名。不然,以他们的力量,翻江倒海都可以做到,还会有什么要我做的?正由于我以拥有众多的怪异经历而著名,所以,一有了怪异莫名的事,就自然而然会想起我来。

我更可以进一步推断,那怪异一定是超级的,而不是普通的。

正因为是超级的怪异,所以才出动到黄蝉这样的顶级人物,转弯抹角,大动干戈,希望我能出马。

一想到这里,好奇心像是化作了万千蚂蚁,在我身内,到处乱爬,心痒难熬,几乎要一跃而起:“去就去。”

但是,我已不再年轻,也就不那么冲动,一想到这件事,要是沾上了关系,以后可能会有不少麻烦,也就只好长叹一声,大口吞了一口酒,希望把好奇心压下去。

就在这时,书桌的一个抽屉之中传来了电话声  那是一个极少人知道号码的电话,我拉开了抽屉,拿起电话,就听到一个很是粗豪的声音:“卫斯理。”

我“嗯”了一声,那边传来的声音,全然是我在一秒钟之前,再也想不到的,那粗豪的声音道:“我是鹰,亚洲之鹰,罗开。”

我大叫一声:“真想不到,你好!”

我和亚洲之鹰,看起来好像是极熟的熟朋友一样,但其实,我们只有在相当久之前,匆匆见过一面而已,其至连交谈也没有。

但我们都互相知道对方在做些什么,也各自了解对方的为人,堪称莫逆。

若干年前,他曾托人带了一只来自阴间的盒子给我,通过那只盒子,可以和阴间主人联系,也可以使人的灵魂离体,神妙之至,是曾到过阳世的“阴间三宝”之一,由此也衍化出了许多古怪的故事来。

我不记得曾把这个电话号码给他,当然想不到他会打电话给我。

罗开说话很爽快:“康维十七世给了我这个电话,卫,我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老实说,虽然我自己也不是等闲人物,可是一听得鹰这样说,我也不禁飘飘然。

所以我连半秒钟也没有考虑:“好,什么事,请说。”

罗开道:“我的一个小妹妹,她的一个姐姐,想会晤阁下。”

我怔了一怔,这不是太迂回曲折了吗?我问:“你那小妹妹是谁?”

鹰答:“水红。”

我吸了一口气:“鹰,小妹妹的姐姐叫黄蝉,她真是神道广大,竟然找到你老人家来帮她说情。”

我话中的不满意,谁都可以听得出来,罗开在那边哈哈大笑,他接下来的话,显然不是对我说的,他在道:“你看看,人家一下可就把你们的来历弄得一清二楚了。我早说过,不要我去碰钉子,现在怎么办?”

这番话,他显然是对他身边的什么人说的。接著,便是一个十分娇甜的声音:“卫先生并没有拒绝么?”

罗开苦笑道:“还要正式拒绝吗?”

我听到这里,大喝一声:“是水红吗?”

那娇柔的声音立刻道:“是,在。”

我吸了一口气:“听原振侠医生说过,你早已脱离那‘无间地狱’了。”

我把她原来隶属的那个庞大势力的组织,称之为“无间地狱”,大有出典,熟悉原振侠医生故事的,都可以知道这位水红姑娘真是伶牙俐齿之至,她立刻道:“正因为自己脱离了,所以也想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姐姐也有脱离的机会。”

我再闷哼:“你自己经历过,该知道那是多么困难。”

水红的声音仍然娇嫩,可是语意坚定无比:“当然困难,可是不等于做不到,柳絮大姐做到了,海棠姐姐做到了,我做到了,黄蝉姐姐也就可以做得到。”

我没好气:“我去见她,就能使她脱离组织?”

水红一字一顿:“至少有了开始  卫先生,有一件怪事,一直以来,无法解决,如果黄蝉姐姐解决了这件事,那么,事情就有转机。”

我本来还想问下去,可是陡然想起,我已在不知不觉之中,陷进去了,再要多问,只怕会脱不了身。

所以,我立刻改变了话题:“你那黄蝉姐姐的手段十分卑劣,她竟然利用美色,令得一个纯情青年,对她痴迷,跌入明知没有结果的引诱之中。”

水红低叹了一声:“卫先生,你虽然神通广大,但是我不认为你有能力预知一双男女之间的感情发展。”

我大喝一声:“你以为宋自然有可能和黄蝉结合?”

水红道:“你动气了,卫先生,也没有人可以保证相恋的男女一定可以结合的。”

我压低了声音:“他们根本不是相恋的男女。”

水红的反应快绝:“卫先生,你是代表男方呢,还是代表女方呢?”

我不禁怔了一怔,不得不承认:“哪一方都不代表。”

罗开的纵笑声传来:“卫,我这小妹妹,口齿伶俐得很吧。”

我也“哈哈”笑:“岂止伶俐得很,简直天下无双,所以我已决定如下:本来,鹰你有事情来找我,我再不情愿,也要出手。现在这位小妹妹既然那么聪明伶俐,就请她运用她的智慧来使我出马。”

我这几句话一出口,那边声响寂然。我补充:“鹰,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当然,要是小妹妹经不起这样的挑战,可以当她刚才完全没有开过口。”

我的话讲完,就听得罗开在问:“小水红,你怎么说?明白卫斯理的话了么?”

水红先低声说了一句:“明白了。”

接著,听到了明显的吸气声,水红接受了我的挑战:“卫先生,你既然划下了道儿来,小女子只有悉听尊命,努力以赴了。”

我听她说得有趣,况且我打定了主意不去,又可以算并没有推托罗开的要求,水红要是真有本领说得动我,那是她的本事,我也无话可说了。

我一面笑,一面道:“好,一言为定。”

罗开也笑了一下:“卫,别太大意,小水红古灵精怪,花样极多。”

我很认真地道:“谢谢你提醒,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罗开道:“在康维十七世的古堡中,卫,我略知道一些那木头房子的事  ”

罗开说到这里,水红叫了起来:“大鹰,别说,说了倒像你在帮我,显不出我的能耐了。”

我心内暗叫了一声“可恶”,因为这一来,只有更引发我的好奇心,罗开明在帮她的忙,水红都还要得了便宜卖乖,来个不认帐。

我笑了两声,已经下了决心,决不受引诱,放下了电话,想起无风起浪,忽然又生出了这样的事来,也可说是有趣得很。

我又喝了一会酒,没听到下面有什么动静,就打开了书房的门,只见白素正走上楼来,宋自然和温宝裕却已经不在了。

我间:“失恋先生怎么肯走了?”

白素有点不满:“我说了‘另作别论’,把事情揽了下来,没你的事了。”

我耸了耸肩,表示这样最好,又把罗开和水红的电话,告诉了白素。白素似笑非笑望著我,我拍著心口,表示什么都可以应付。

(六)树神和神木居

白素也耸了耸肩,表示这样最好。

我们没有再就这件事讨论什么,出乎我意料之外,接下来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一直在想已发生过的事,越想越觉得怪,也更加心痒难熬。

第四天,我打电话给郭大侦探小郭:“这次,不是托你查一个人,是要查一幢房子。”

我托小郭去查,不单是为了满足好奇心。我知道,水红一定不会就此干休,必然会找上门来,我对那屋子先有了解,要应付起来,也有利得多。

小郭和我在一起太久了,知道在我的身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也见怪不怪,只是循例问:“那房子座落何处?”

我说了那个城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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