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李铃同学!希望大家以后能和睦相处,请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在大家异常热烈的掌声中,我的脸更红了。
埋着头快速走向老师指定给我的座位时,我差点儿被桌子绊一跤。
“嘿,你好!”我的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语。
我惊喜的侧首看到她,正笑盈盈的看着我。
“我叫郭欢欢,你叫李铃。”她睁着大大的眼睛轻声对我说。我这才想起,这是我们第一次知道彼此的姓名。
从我们成为同班同学的那一刻开始,我们也就开始了形影不离的生活。除过睡觉和吃饭,似乎我们两人就从未分开过。我亲昵的叫她欢子,她叫我铃铛。两家父母也因着我们的关系而走的非常近,甚至连对我们的称谓也都随了我们。
每天我们都要去银杏树下,静静的听风儿透过树隙将叶子撩逗的沙沙作响;默默的看扇形的叶瓣慢慢的由绿色转为黄色,再终于无法避免的凋落。
但不知是什么缘故,始终不见它结果。
于是,我们将希望放在了来年。
欢子每周末去体校学武术,我则去少儿馆学舞蹈。这应是我们一周中唯一分开的日子。
银杏树随着我们一同成长。
欢子性格开朗,有着男孩子一样的不羁与洒脱,她最难以忍受的就是别的孩子欺负我,为了保护我而和其他孩子发生各种各样的冲突似乎贯穿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性格较为文静,喜欢安静的呆在欢子的身旁听她胡天胡地的神侃或心惊肉跳的躲在她的身后接受她对我的保护。
小学时,欢子为我和大院里的孩子打架,头上磕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最后留下了一道白色的印痕。中学时,她又为了我和学校里的男生发生冲突,结果右边的胳膊上留下了几道划得很深的伤痕,最后也变成了永久性的痕迹。
我时常纳闷,为什么从小到大,我总是被那些男孩子们欺负,是因为我的胆小还是我的过于柔静。
欢子看我仔细分析却又得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样子,哈哈大笑。
她用手点点我的额头,咬着牙,拼命忍住笑,“你个小傻瓜!还不是你长得太漂亮了,那些个男生就产生了强烈的‘欺负’你的**!”
看着我睁得大大的眼睛,欢子突然脸上失去了笑意变得心事重重,走过来轻轻的用手从背后环住我,“我该把你怎么办好呢?真想把你变小了装在我贴身的衣兜里,这样就没人会看见你,你也就永远是安全的了!”
我听了不由咯咯的笑个不停。欢子很少有这样认真的时候。看见她蹙眉、咬牙、有点儿痛苦的样子,我觉得真好笑。
“啊,铃铛,你还笑我!”欢子马上变了脸色,气急败坏的加大了环住我的力量,“我是认真的啊!”
“只要看到那些男生看你的色色的样子,我就受不了!”她将脸贴紧我的额头,“铃铛,以后不许你再随意向别的男孩子笑了,听到了没有?”她的语气很霸道。
“好,好,我知道了!”我答应着却并未仔细去想她的话。
欢子在市里举办的少年武术比赛上获得了一等奖,我的学习成绩总是年级第一。
欢子在全省的武术比赛上获得了少年组的一等奖,我成为了学校大队长。
随着时日的推移,欢子越来越强健,走路都透出一股子英气;我也出落的越来越高挑。
初三中考那一年,我们一同考上了市里这所拥有百年历史的重点高中。两家父母一高兴干脆就让我们互相认了对方父母为干爸、妈。
时间真是个伟大的魔术师,他将大地万物变化的多姿多彩,同时也将年少无知的我们悄悄的进行着惊人的变化。
欢子英挺的身姿,男孩子般的运动头,大大的眼睛越来越有神采,望着你就能让你意会,或蓝或红或黑或黄的一身运动装,站在那里活脱脱就是一个令人望而难忘的运动健将。
我同样高挑,但比欢子略微低些,看她时总要稍微仰起头才能望见那双明亮的眼睛。我的长发或随意的披着或扎成马尾,穿衣自然随体。
欢子总会突然出神的盯着我看半天,然后叹息着说:“哎,若我是个男孩子该多好!”
我不解的侧首问她:“为什么?”
“傻瓜,那样,我就能娶你啊!”
“胡说,你就爱胡说!”我顿时羞红了脸。
第 002 章 冲突
政府大院里住着来自不同行政单位的家属,前院是公检法,中院是县政府,后院是监察。有时候大人们开玩笑说,真正在县政府工作的要小心加担心,绝不敢去干什么不法的勾当,否则,监察机构一查,直接就送公检法去法办。
但自然不自然间,孩子们受了家长们的影响,无形中分成了三派。总能见到公检法的儿子打了监察的小子,或是县政府的小子欺负了公检法的儿子。
似乎这种孩子间的派系斗争一直就没有间断过,但这种有形、无形的战争与我们这些女孩子似乎是毫不相干的,尤其对于我和欢子来说。
我和欢子从未想过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不同处,我们只是沉浸在两人日日相伴的生活中,外在的一切争斗都与我们无关。
一天下午放学我和欢子相伴着一同进入大院,一眼就看见公检法派的小头头,绰号“张飞”的赵晓飞带着四五个死党,赫然挡在入口处。
我们平日见了这些总爱惹是生非的男孩子们就绕道走,今天也准备绕开他们。正要擦肩而过时,赵晓飞冷不防一把拉住了我的书包带,差点儿将我拽倒。
“干什么?”欢子一把打开他拉住书包带子的手。将我挡在身后。
“呦呵,挺蛮的嘛!”赵晓飞叉着腰,“监察的就是不一样啊,男的像女的,女的嘛……”他回头冲身后的死党做了个鬼脸,顿时他们笑成一堆。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欢子挺起胸,一把推开正不停挤眉弄眼做鬼脸的赵晓飞。
猝不及防的赵晓飞狼狈异常的趔趄了好几步,一个死党冲上前才扶住了他。
“你找死啊,竟敢推你爷爷!”他涨红了脸,抢前几步,捋起袖子,气急败坏的准备动手。
“头儿,她会武术!”身后不知是哪个死党憋着气的警告他。
赵晓飞迟疑着,再看看站在面前威风凛凛的欢子,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你,我警告你!”他侧首间接的对欢子背后的我大声说,“你是公检法,不要和监察的在一起,否则就是叛徒,我们见你一次就清除你一次!”
“清除?什么意思?你说清楚!”欢子昂起头,抬高了几分音度。
“你等着,你两个总有分开的时候,到时你就保护不了她了!撤!”赵晓飞一挥手,一帮人眨眼间就跑远了。
我用手捂住突突直跳的胸口,直觉的双腿发软,索性就蹲在了地上。
欢子一同蹲了下来安慰我:“没事,别瞧他们气势汹汹的,其实都是纸老虎!你也看见了,他们不敢碰你的!”
“可他们和我住在同一栋楼上啊!”我越想越怕,不由的脸都白了。
欢子也犯了难。一时间,我们都静然不语,想不出个办法来。
“不怕!以后每天我来你家和你一起上学,放学再送你到你家门口!”欢子笑着说。
其实,每天我们也是同去同归的,只是这件小小的插曲竟然使我们的同去同归更为紧密了。想到这里,我再看到欢子那鼓励,自信的微笑,心里也镇静了。
但是第二天事情就发生了变化,让我们所有的人都猝不及防。
放学的时候,我在教室里收拾书包,等着刚被老师叫出去说事的欢子。
“嘿,你!”有人在教室门口叫我。
我应声看去,顿时心里紧张不已。
那不是别人,正是赵晓飞。他正探头盯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你要干什么?欢子一会儿就回来了!”我大着胆子提高了嗓子。教室里还未走的几个同学都一齐看向门外的赵晓飞。
正在扫地的班长*拿起扫帚走过去,“你是谁?你找李铃有什么事?”
赵晓飞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挠着头吞吞吐吐的说:“没事,我,我只是想对李铃说几句话,没事,没事……”
我看他那样子,再想起昨天他那趾高气扬的样儿,更觉得莫名其妙了。
“有什么事,说啊!”*有意的扬了扬扫帚。
“这里有张纸条,给你的,李铃!”赵晓飞探过*的身子向我扔过来一张团成一团的纸条。
我下意识的伸手接住。窗外立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头儿,她接了,这事儿有门了!”
“头儿,你真棒!”
“头儿万岁!”
我这才发现,赵晓飞的一帮子跟班竟然都藏身在教室门口和窗外偷看。
我顿时面红耳赤,手里拿着纸条扔也不是,留着似乎更不是。
“昨天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赵晓飞回转身拼命挥手让呐喊助威的那帮人噤声,“希望你能看过后再扔!”
“哎,你……”我再去看他时,早没了人影。
*铁青着脸走过来。撞到了我的课桌,桌上的书本掉了一地。
“和我交朋友吧,我喜欢你!”我匆忙的扫了一眼字条。
“真不要脸,竟然明目张胆的送人纸条!”他压低了嗓音狠狠的说,“你不要看他的纸条!”他坚定的望着我。
“我……”我哭笑不得。
今天真是见了鬼了,平日里班里就属*最为斯文了,现在竟然也恶声恶气的对我发号施令了,这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我坐了下来,刻意的将纸条郑重的压在书本里。
*气呼呼的转身将扫帚扔在地上大步走出了教室。
“谁不知你是我们的校花,他竟敢给你递纸条,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想得真美!”
“就是,谁不知这个赵晓飞,整天不是打群架,就是旷课,闹事,不是个好东西!”
“李铃,别理这种人,缠上你就坏事了!”
同学们纷纷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开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刚进教室的欢子看见大家围着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着急的冲过来大声的问。
“请你们不要再说了,好吗?”*的反常举止让我的心很烦,我不禁生气的一拍桌子。
同学们都禁了声,纷纷离开了,继续干自己的事。
“你也不要问,好吗?”我避开欢子询问的眼神,心烦意乱的快速收拾好书本,挎上书包走出了教室。
一路上,欢子默不作声。
这是第一次,我们之间有了沉默。
希望我们平静的生活依然平静,我侧首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