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深受什么的害?”沁儿抬起眼睛来,问道司徒虹。
“没什么!姑姑说错了!”
司徒虹不会知道,在同一条路的另外一头,有两个人和她们南辕北辙,侍卫在黑色斗篷人的耳边说道,“皇上,你我从未见过这西辽国的皇帝长什么样,只是知道他是绮罗公主‘藏匿’的目标,叫做南磊,我今日已经打探出来了,司徒虹是他的妹妹!”
景年好像有几分沉思,刚才的那个小女孩,那般聪明,见识甚广,若是自己的孩儿没有丢的话,现在差不多比这个小女孩大了半岁吧,纵然这三年来,他一直派人寻找,可是,终究未果,他的孩儿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那样神秘,若是将来两国和亲的话,这个小女孩倒是一个不错的儿媳妇的人选,想必他的孩儿,智商也肯定不会低的吧。
他向来喜欢聪明的女子,如她那般!她的音容笑貌,娇俏的模样,仍在他的面前,可惜,已经几年了。
他的嘴角有一丝凄楚的笑容,想象总是美好,不过几年的时间,你的爱人没了,孩子丢了,现在你真正地成为了孤家寡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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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年和君如墨回了投宿的客栈!
本来以他南湘国皇帝的身份,完全可以住在西辽国的宫里的,或者官驿的,可是,原本在南湘国的时候,不知道司徒虹是宫里的人的,更不知道司徒虹是西辽国皇帝的妹妹,是西辽国的永宁长公主,所以此次是以私人的身份来到西辽国皇宫的,而且,钦天监汪若水虽然说这司徒虹会影响南湘国的进程,不过如何影响,是好的影响还是坏的影响,他都不知道,所以,不能轻易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糟了!”景年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对着君如墨说道。
“怎么了?皇上?”
“刚才那位小女孩,已经说道,朕不是南湘国的皇帝就是南湘国的王爷,而我并没有否认,若是她告诉自己的父王,那如何是好?”景年说道。
君如墨也皱起了眉头,小孩子的心思,他当真不知道,不知道这位端康公主会如何说,而他和皇上的运气如何,他亦无法预料。
“今晚上先行夜探司徒虹的住处!”景年说道,“另外,明日换一间驿馆!”
“是!皇上!”
景年看了一眼君如墨,说道,“这是异国他乡,不要自曝身份,以后你叫我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你就叫我乔公子好了!”
乔易,是那样遥远的名字,已经过去了几年了,她也几年不曾称呼他乔先生了,可是,那是他和她初遇时候,他的化名!
“乔公子?为何叫皇上乔公子?”君如墨不解,饶有兴趣地问道。
“没什么!”景年轻叹一口气。
往事,终究不堪回首!
夜半十分,景年和君如墨夜探西辽国的皇宫,因为不知道司徒虹的宫殿在哪,所以二人分头寻找!
景年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四年前,他曾经来过西辽国皇宫的,所以对西辽国皇宫并不是那么陌生,只是不知道司徒虹住得是哪一间而已。
此时的南沁,今天似乎特别兴奋,就是不睡觉了。
她都是和自己的姑姑睡一张床的,她不睡觉,非要折腾着起来弹琴,司徒虹无奈,坐在了古筝前面的案几旁边。
南沁的古筝是她启蒙的,不过终因为自己水平有限,所以又给南沁从教坊请了专业的琴师来教她,现在南沁的弹琴技艺早就在司徒虹之上。
不过,不过么-----
她身为大人,被一个孩子比下去了,岂不是很丢脸?
所以,现在的司徒虹,煞有其事地坐在案几前,听着南沁弹琴。
南沁今日弹得一首曲子叫做《出塞》,这是昔日王昭君出塞的时候弹得一首曲子!
司徒虹手托着脸,静静地听着,心想,难道自己的琴技真的就比不上一个三岁的孩子么?真真是愁煞人也。
“停,商音应用跪指虚按!”司徒虹说道,不动声色的样子。
南沁的琴声戛然而止,她歪着头,很认真地看着司徒虹,“姑姑,你听错了吧,我几时弹过商音啊?”
司徒虹当真觉得自己的脸还是不要了,她的技艺明明都比自己高这许多了,她还有什么脸面充当人师啊,丢死人算了。
司徒虹的头埋在了双手间,一副无人见人的样子。
“姑姑,那沁儿继续弹了啊!”南沁问道。
司徒虹点了点头。
景年寻到珠帘殿附近,听到里面琴声淙淙,是古筝的声音,相当动听的,他的脚步禁不住定住,弹古筝的,该是宫中的女眷,不知道是不是司徒虹呢?
珠帘殿的殿门开着,上面却有一层碎玉做得珠帘,果然是女人的宫殿,景年站在珠帘殿墙边的暗处,看向里面。
灯火通明中,一个小女孩正坐在琴前弹琴,竟是今日才刚刚见到的西辽国君的女儿——南沁,他对这个小女孩的印象好极了,所以,忍不住脸上露出了笑容。
笑,他已经几年都不曾笑过了。
自从没有了她,他亦没有了笑。
“姑姑,姑姑!”南沁一曲弹毕,叫道司徒虹。
司徒虹已经睡着了,天都这么晚了,还不睡着才怪。
南沁好像有几分不乐意,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边把司徒虹的衣服从床上拿起来盖到她身上,边说到,“都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还得让我一个三岁的孩子照顾你!怪不得你嫁不出去!”
大概她说话的口气很逗吧,景年忍俊不禁,这个孩子,这个孩子-----,当真让人心疼啊!
刚才南沁叫得是“姑姑”,她也就是南磊的妹妹,也应该是她要找的人——司徒虹!
可是,他和司徒虹素未谋面,而且,他此生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了,这个司徒虹,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他的女人,此生,他只有一个女人。
他始终搞不明白,天意究竟是怎么安排的?要如何让这司徒虹改变南湘
国的命运呢?他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二人有什么交集。
这时候,君如墨跄跄踉踉地走到了景年的面前,景年皱着眉头,轻声问道,“怎么了?”
“先回驿馆再说吧!”景年扶着君如墨,两个人跃出了西辽国的皇宫。
宁夏睡了好久才醒,醒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南沁已经上床睡觉了,她笑了笑,这个小人儿,自理能力蛮好的嘛!
她也上了床,睡在南沁的外面。
不知道为何,南沁好像有什么心事,她翻了下身,抱住了司徒虹,口中说了一句,“母后!”
司徒虹的心里有一些惊讶,更多的是心酸,她为何这样叫?从小身边便没有“母后”这个角色,她为何突然这样叫出来。
不过随即会意过来,她该是多么多么希望自己有一个娘亲啊!
司徒虹抱着南沁,说道,“孩子!”
大概司徒虹的动作把南沁弄醒了,她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问道,“天明了么?”
“还没有!天还黑着呢,你快些睡吧!”司徒虹对着南沁说道。
南沁却突然好像精神了,怎么也睡不着了,开始和司徒虹说起话来,说了一句,“哦,对了,姑姑,我今日看见南湘国的皇帝了!”
“什么?”司徒虹大吃一惊,“你在哪里看到他的?你如何认识他?他和你说什么了?”
对于姑姑的态度,南沁好像有一些奇怪,她说道,“姑姑,你对南湘国的皇帝这般关心么?”
南沁这才定了定神,说道,“姑姑不认识他,只是,南湘国的皇帝来了,牵扯到一个国家和另外一个国家的事情,姑姑自然是关心的!”
南沁说道,“就是在朝颜的府第啊,朝颜门前的店铺不是着火了么,他站在火光里,我让他站到阴影处,因为他的腰间悬挂着昔日父王进贡给他的东海陵玉的玉佩,所以,沁儿自然知道他的身份的!而他,说沁儿的衣服是南湘国送给西辽国的蚕锦布料,因此,他也知道我是皇室中人。”
司徒虹在想着,也就是是,南湘国的皇帝站在朝颜家门口的时候,她正在朝颜的家里!
不过是一步之遥的距离!
却没有见到!
不过,却是终于没有见到! “君如墨,传令下去,命令绿林军的人全力寻找小皇子,在宫外贴一道-----”景年似乎也有几分着慌,孩子失踪,那是天大的事情,不过随即想到,不能把孩子失踪的事情搞的天下皆知,这样反而会加重孩子的危险,景年说道,“在宫内宫外全力秘密寻找皇子,若是找不到,提头来见!”
君如墨已经吩咐了绿林军的人,这件事情,现在是他们的头等大事,皇嗣的事情,是最重要的。
中宁殿内,此刻只剩下宁夏和景年。
宁夏还在抽噎着,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孩子是她的半条命,如果孩子丢了,她也定然不活了。
“皇贵妃的宫殿里,昨夜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景年的双手负立身后,微微皱眉,看着宁夏,如果她还不说实话----崾-
宁夏摇了摇头,始终没有说。
大半个月过去了,孩子始终没有消息,那日,下着倾盆大雨,君如墨和几十个绿林军的侍卫,跪在中宁殿的殿前,准备自刎,毕竟,他们没有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而这又是整个南湘国的大事,皇嗣竟然丢了躏!
景年则站在宫殿的案几前,在写着字,他的唇紧紧地闭着,对郑唯说了句,“让他们都起来!回去歇着吧!”
宁夏每日都在自己的寝殿中,足不出户,景年来看过她几次,她只是呆呆地坐在床前,手里拿着孩子的衣服,眼泪簌簌而下,其实有了孩子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却是血浓于水的,始终对这个孩子有着那样多的感情,他的一颦一笑还在宁夏的眼前,昔日孩子睡觉的地方,今日已经空了,宁夏就那么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仿佛半条命都去掉了,已经不再是昔日的风华绝代。
乳娘早已畏罪自尽,丢了皇子,这是大罪,她还有何面目生活在这世上?
这一日,宁夏醒了以后,没有起床,就那样呆呆地坐在床头,双手抱膝,穿一身白色的中衣,头未梳,脸未洗,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不自觉的眼泪也在流。
景年已经走进了她的寝殿,许是他的步子很轻,许是宁夏根本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一切,她的样子,看起来凄凄楚楚的,很让人心疼。
景年的身影慢慢地笼在了她的身上,宁夏依然保持原先的动作,一句话不说。
“宁夏,孩子丢了还可以再生!”景年说着,便坐了下来。
他是孩子的父亲,孩子丢了他是如此难受的,他每日都在“中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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