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只手赚么?
锄地讲究横平竖直,一般乡下人看人会不会种地,基本功就是看锄地是不是平整,挖的沟槽大小是不是均匀,翻起来的土坷垃是不是堆得整齐,沟槽直不直,间距是不是一致……总之锄地很考水平。
薛寅松自认没有那个把握能做得漂亮,对他来说只要能开出深槽就可以,反正明天担了粪肥埋进去谁管他横平竖直,他的宗旨是庄稼能长好能开花结果就是好地,挖坑再漂亮也当不了饭吃!
薛寅松停下喝了口水,看看自己才锄了一小块决定加快速度,他脱了衣服把心一横准备平整一大块再收工。
这样的话中午是赶不及回去做饭了,小秀才和长辉可能要饿着……饿着就饿着吧!薛寅松脸色一沉,三天两头招蜂引蝶的招些大妈大婶来试探,可不就是日子过得太好了么!
从今天开始生活水平全线降低,怎么难吃怎么做,什么难吃做什么……总之要让小秀才面黄肌瘦不复有平时的风流才子样才是——看还有人看得上不!
薛寅松又觉得难受,这老婆还没进门就想着怎么虐待,这个思想大大的不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
日头渐渐的大起来,薛寅松一抹汗水抬眼望去,只见歪歪扭扭的沟渠勉强成排——能用不能看。薛寅松还是有点脸红,心道要不下午发力一把,把粪水都担完趁夜埋了,省的第二天被人看到丢人现眼。
不过这劳动量太大,今天一天是肯定做不完的,还是老实的刨地吧。
小秀才在家左等右等见没人回来,看看快中午想着薛寅松恐怕无法按时回来,便撺掇着长辉一起给阿坝做饭。
长辉很是高兴:“爹爹,你说阿坝会不会夸奖我们做的饭好吃?”小秀才很有自知之明:“长辉坐好剥豆好不好?爹来和面,一会我们烙三个大饼再炒一盘咸菜豆子。”
长辉当然觉得不好,嘟嘴道:“爹爹,放点腊肉吧!”
里正送来的腊肉经过一个月的洗礼只剩下了一点点,飘飘荡荡的挂在梁下,小秀才有些为难:“长辉,你看腊肉只剩了一点,今天若是再吃就没了,可咱们家的土里还没种出来庄稼,没庄稼就没有收成,没有收成就无法再买腊肉呢。”
长辉也望着那块腊肉,吞了一口口水狠心道:“只切一片!”
小秀才叹了口气不想委屈孩子,便去梁上取了腊肉道:“那就切了蒸一蒸吧。”刀法不能细看,能切成片都不错,只见厚厚薄薄的十几块排在菜板上,总算是没切着手。
两个少爷胡乱做了写饭菜便用竹篮提了送去菜地,此时已过正午,薛寅松坐在树荫下休息,见了他俩赶紧站起来道:“饿了?我这就回去做饭。”
小秀才和长辉被正午的日头晒得有点蔫,坐下喝了口水才道:“我们做了饭送来,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小秀才拿出饼递过去,又摆出咸菜和蒸的腊肉。
长辉很是高兴:“阿坝,你吃吃咸菜,这豆子是我剥的。”薛寅松笑着夹了一口道:“豆子真香。”
小秀才扭捏几下说道:“阿坝,你尝尝腊肉……”薛寅松闻言噗一声,把刚吃进嘴里的饼喷得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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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娶后娘 。。。
小秀才忙帮着拍背:“阿坝,你别急,慢慢吃。” 闻言薛寅松又是一阵猛咳,好半天才收了声道:“你不要叫我阿坝。”
“却是为何?”
薛寅松词穷,只得硬着头皮道:“你我平辈论交,这样叫过分亲昵了些。”小秀才点点头道:“那好,还是叫薛兄吧。”
薛寅松这才咬了口饼,违心的表扬:“这腊肉蒸得不错。”小秀才高兴了,忙又递饼给长辉,招呼他好好吃饭。
小秀才看着远处翻好的地问:“你挖些沟渠做什么?”
“明天担些农家肥埋上,来年种稻米就能长得好。”
小秀才自然不懂种地,好奇的问道:“我家哪里来的农家肥?”
“猪粪兔粪鸡鸭粪人粪混合起来就行。”薛寅松答着,只见小秀才和长辉却再也咬不下去饼,直愣愣的看着他。
长辉吐出饼问:“阿坝,这个饼是大粪种出来的?”
薛寅松点头:“当然,不浇粪怎么能种麦,没有麦怎么做饼?”两只顿时失去食欲,把饼放下不肯再吃。
薛寅松却不劝他俩,自己好整以暇的吃咸菜毛豆,一边吃一边休息努力蓄精养锐。
小秀才见他吃得香,眼巴巴的看他吃完收了碗筷道:“你晚上几时能耕作完?”
“恐怕要日落时分,今天得把这块地全部耕完,明天再担粪肥掩埋,总要努力点才是,不早日种下心里不踏实,家里的粮快没了,再耽误几天就怕要挨饿的。”
小秀才忙道:“我被打发出来时有100两纹银,加上自己这些年还存了十几两,中间用去些,大约还剩三十两左右。”
薛寅松想了想答道:“等我把这片地平整出来,便向你支些银钱去买种子,要进冬了棉被棉袄都要备下,这三十两不精打细算着怕不够用。而且这山里肯定比秦川城冷,还要给你和长辉备些木炭,再去买些米粮储着,还有油盐酱醋糖米茶,这都一天也断不得的。”
小秀才都一一听了笑道:“这些薛兄拿主意就是,回去我便将银钱取了交与你,你一一置办。”
薛寅松推却道:“虽然平辈论交,身份上还是主仆,银钱却是不便让我收着,到时我们一起去趟城里置办吧,顺便带长辉逛逛。”
长辉早竖着耳朵,闻言立刻扑上去道:“爹,我要去我要去!”小秀才抱着他拍了两下笑道:“知道了,那以后每天要多认五个字才是。”
裴长辉撇嘴:“最讨厌爹爹了!”说着又去扑薛寅松,却被笑着挡住:“这事你爹做主,找我没用。”
长辉只得又扑到小秀才身上,埋在他怀里生闷气。
下午到底不比早晨有力,薛寅松埋头干到太阳落山也没刨完,不甘心的收工回家,只见小秀才和长辉正在手忙脚乱的做饭。
中午的咸菜毛豆还剩了点,小秀才切了点葫瓜炒了个瓜片,取了两条茄子做的素炒茄条。
因为油少,茄子还有些生,小秀才涨得脸红道:“这茄子真是不容易熟,我在锅里炒了很久。”
薛寅松累得不想说话,闻言还拿言安慰他:“挺好吃的,你们多吃点。”
小秀才见他闷头吃饭,有些担心的问:“薛大哥,是不是身体不适?”薛寅松差点又喷饭,他记起初中时候班上女生躲体育课时最爱用这身体不适的理由,脸色有点难看;“没有,你多想了,只是今天有些累吃了饭要早点睡,长辉今天跟你睡吧。”
长辉不乐意了,跟着阿坝多好啊,有人哄有人讲故事,于是抗议:“不要,阿坝,我要跟你睡。”薛寅松答道:“我今天累了,要早点睡,没力气讲故事。”
长辉顿时撇了嘴道:“阿坝,我想跟你睡……”
薛寅松安抚道:“这两天阿坝累了,你跟着爹爹睡,过几天阿坝多给你讲几个故事好不好?”
长辉点头,立刻乖乖的答道:“要听那个胡萝卜丝的破案故事!”
“是福尔摩斯。”
“恩恩,胡二螺蛳。”
薛寅松一夜好梦,但起床时发现腰背更为剧烈的酸痛,知道是因为乳酸沉淀的结果,虽然不想动但也只能咬牙爬起来。
他胡乱吃了几口早饭便挑了粪桶出门,前脚刚走翠姐就登门拜访,因为是躲着母亲来的,小秀才一开门她便挤进门去。
小秀才吓了一跳:“姑娘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事?”
翠姐年方二八,出落得亭亭玉立,乡下姑娘没什么好的衣服首饰,穿了件水蓝的布衫,梳了个双螺盘云髻,斜斜插着支花。
她并没有一般姑娘的羞涩,进门就跪下道:“公子救我!”
小秀才忙去扶她,又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忙放开手只虚扶一把。翠姐站起来哭道:“我叫翠姐,是村北陈二牛的大女儿,我自幼与本村猎户陈池指腹为婚,如今母亲大人贪图享受看上秀才大人的家产,便欲与陈池悔婚,望秀才大人救命则个!”
小秀才一愣,忙道:“我却没听说此事,姑娘莫非是弄错了?”
翠姐掩面抽泣:“我如何能弄错,本村的秀才也只有两位,一位是您,一位便是里正大人。此事我是偷听母亲与邻居曹大娘私下商议,若是秀才大人还怜惜小女子,便请回绝此事!”
翠姐说着又要跪下,小秀才忙忙答应道:“姑娘勿要多礼,既然你与人早有婚约,当然应该遵从前议,嫌贫爱富乃君子之不耻,你且放心,我这便与你去说项。”
翠姐忙道:“秀才大人不知,我与陈池的婚约乃是十几年前的旧事,当时两家大人口头约定并无旁人知晓,你若去我家说情,岂不是摆明就是我泄露的,日后母亲肯定饶不得我。”
小秀才沉吟道:“这却如何是好?”
翠姐见他肯帮忙,心下大喜:“不用帮忙,只是若有人上门来提,你便推说不想娶妻便是。”
小秀才道:“我若这样说了,岂不得罪媒人?”翠姐心道是了,忙道:“那你就说看不上我,我虽善女红,却不善厨艺,你便如此推说好。”
小秀才沉吟片刻道:“这却对你声誉有损,我再斟酌斟酌。只是你且放心,我一定回绝媒人。”
翠姐忙忙磕头谢过,这才开门闪身溜了。
小秀才关了门,只见长辉站在一旁,正要赶他进屋,不想长辉低了头小声问道:“爹,你要给我娶后娘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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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逛县城 。。。
小秀才忙道:“人家找爹是帮忙的。”
长辉似信非信转身进屋写字,末了又临着窗户道:“爹,别给我找后娘,我怕。”
小秀才苦笑一声,胡乱应了也进房看书。
他最近受了薛寅松的反动思想,开始思考读书做官到底好不好的问题。按薛大哥的说法,做官必行贿,行贿才做官,他却是不信的。对读书人而言三纲五常是最基本的道德规范,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两脚站立人世间无愧天地人鬼神。
正觉得正义凛然,忽又想起人言常道:仗义多从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顿时气焰矮了一截,觉得读书人虽然正气凛然,但也不乏有些斯文败类。
只是读书若不能做点什么,又何苦读悬梁刺股十余年?薛大哥的小理想固然有道理,但是人人都谦虚推脱做不得大事,那这天下大事又等何人来做?
昔年神农氏遍尝百草以身试险终于写下《神农本草经》泽被天下苍生惠及后世子孙;大禹治水十余年,三过家门而不入终于杜绝黄河水患使两岸百姓安居乐业,君子当然应该立大志做大事,岂能冷眼旁观逍遥自在?
小秀才越想越热血,只差啪一声拍响桌子揭竿而起,正胡乱想着只听大门被敲得砰砰做响,却是有人来了。
薛寅松推开门道:“你且离远点,我去后院担些粪肥走,你和长辉都进屋关门,这味道不好闻。”
小秀才便进屋和长辉站在窗边张望,只见薛寅松一会就走留下一院的粪臭味。长辉到底忍不住,去墙角呕了几下道:“爹,我再也不要吃菜和米饭了,我要顿顿吃肉!”
小秀才闻着味道也难受,去橱柜里摸了个香囊递给他道:“你拿着嗅嗅,等会风吹过味道便散了。”
长辉却惦记着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