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去。
从早上端下热水来,往里面兑了些凉水,老爹用手搅和试试,又加了点凉水,然后把麦种浸进去,一边倒一边搅拌,过一会又试试水温,再加点热水。
这浸种最最关键是温度要保持不变,高了低了都不成,薛老爹一边搅拌,一边又烧热水,这要整整泡小半个时辰才行,而且还要不停的加热水。
早晨鸡叫三遍,薛寅松就被老爹弄起来:“老虎,快些来吃饭,咱家今天要翻地呢。”
薛寅松勉强爬起来,刨了几口饭问:“我跟秀才说让他中午把饭送地里去,争取天黑前把地都翻完,我可不想连着翻两天。”
薛老爹道:“那我跟冰环说一声,让她早点做饭就是,快些吃了,我们赶紧的走。”
两父子用了早饭抗了锄头去地里,薛寅松用力刨了几锄头骂道:“这地可真硬,爹,你有什么办法把土改良改良?”
薛老爹摇头:“这工程大了,庄稼能长多高,地下的根就能多深,你要改造得向下挖个三尺,那得累死人。就好好的埋基肥就行,底肥打得足,庄稼也能长得好,只要后期管理能跟上,一样能种出好庄稼。”
薛寅松想了想道:“如今我们两个人可以拉犁,这样翻的比现在快,不若我去跟英子家借犁使一使?”
老爹摇头:“这地拉犁得费大力气,除非用牛,否则你的肩膀得脱层皮,还是用锄头吧。你说夏末的时候你埋了一坑肥,在哪里?”
薛寅松指着远处一个插着木棒的地方道:“就是那木棒下面,一会翻好地再去挖。”
“那不是耽误时间么,”薛老爹道:“现在把肥坑起出来,我们一边锄地一边等臭气散尽,否则一会臭得人靠不近。”
薛寅松应了一声,两人走过去拔了木棒就开始挖,一直挖了三尺深也没见着一星半点的粪肥,薛老爹奇怪了:“老虎,你是不是记错了地方?”
薛寅松肯定的答道:“绝对没有,你看这木棒,有一头烧焦了的,是我当时随手抽的一根木柴插在这的。”薛老爹摇头:“肯定是村里那些娃子闲得没事把你做的记号移了位置,这可怎么找啊?”
“大概就在这附近的,”薛寅松皱眉,“我还有点印象,实在不行只能把这附近都挖出来看看。”
薛老爹翻白眼,说起来轻巧做起来难,肥坑一般都要密闭条件才能发酵,为了确保不漏气都至少得挖三尺深,要是力气都花在这挖坑上,今天根本都完不成深翻的任务,今天翻不完明天就种不下去,明天种不下去那……那些租客们岂非不是又对他们信任打折扣了?
所以说,必须要尽快找到肥坑!
薛老爹难得果断一回,一指旁边道:“我挖那边,你挖这边,速度快点。”
说完老爹就开始奋力挖坑,薛寅松却站在原地还仔细观察,努力回想自己当时挖坑时的参照物,开玩笑这么傻挖能挖一宿,还是想想当初是怎么埋的吧!
薛老爹奋力挖了两尺多,一锄头下去差点把手腕反震断,还好锄头结实,但也蹦了一个小豁口。
薛老爹有些奇怪,弯下腰用手刨开浮土,只见地下露出一方青黑的东西,用手摸摸,冰凉凉的,像是石头。
“老虎,快来,我挖到宝贝啦!”
看作者有话说很难受的,字小而且没排版,我建议你们换火狐浏览器,另外刷新,多刷新几遍就能出来,我就是这么显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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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兔崽子 。。。
薛寅松当然不信这农田里会有宝,宝贝不都是深埋十万大山有巫术阴魂看守么?这么一锄头就能挖着宝,想必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薛老爹忙在周围又刨了两锄头,发现这是一块长条的石头,表面凿得溜光,好像还有字,看样子不是天然形成的。
薛寅松第一反应便是有古墓,一想到这里,果断说道:“挖了!若是能挖出点金银啥的,那就发大财啦。”
薛老爹摇头:“我朝虽然对盗墓管得不严,但是这万一是陈家村人的祖坟就麻烦了,盗挖祖坟是要受死刑的。”
“要不把这字碑挖出来看看?如果不是陈家村的祖坟,那就挖了。”
两人都是无法无天的角色,一阵商量见四下无人,忙奋力挖开,碑不过两尺宽,却有两丈长,薛寅松倒了些水把表面冲洗干净,却傻了眼。
这上面的字是古体,他看了半天一个都不认得,只得对老爹道:“这咋整?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啊。”
薛老爹想了会又动摇了:“我年轻时也挖过一两个墓,里面除了骨头还是骨头,只有几个墓砖还能用。再说了,就算有陪葬,死人的东西如何能卖钱,人家一听死人用过的,碰都不会碰,还会骂晦气呢。”
恩,说得也是,一般人都是忌讳这个的,除非能挖出金银来,可根据薛寅松有限的历史知识,就现在这耕种技术恐怕还处在封建社会的初期,这要再倒回去几百年,可能就是奴隶社会了。
奴隶社会讲究的是牲口和活人陪葬,别看殉葬的一大堆,都是不值钱的烂骨头而已,偶尔有个把玉器也是质地粗糙卖不了什么大钱,要说值钱大约要等到汉朝的时候才会喜欢陪葬金银珠宝。
一想到这里,薛寅松发了愁,但到嘴的骨头断是不能放弃的,踌躇片刻道:“要不待会让秀才来看看,那读书人不是喜欢研究字体么,说不定他认得?”
薛老爹也觉得是个法子,两人用浮土掩了碑,继续在旁边找肥坑。
刚才也算是休息了会,这会子再不努力进度要落后了,父子俩卯了劲挖坑,终于在第四处坑冒出一股臭气,薛寅松被熏得退了一步,倒在地上嚷嚷:“娘的,快累死了,以后谁再敢拔我的记号老子要剥他的皮!”
此时已快近正午,两个人也累得胳膊酸,坐在田坎边的大树下休息。小秀才提着竹篮慢慢走来,一边走还一边笑道:“环姨给薛伯伯打了一壶酒。”
薛老爹一听眼睛都笑眯了,连连说好,两人摆出菜饭,只是从家里走来菜饭都不甚热了,只得将就着吃。
薛老爹抿了口酒,满足得眼睛也闭上:“每天二两酒,小日子真是滋润啊。”
薛寅松刨了口饭突然问:“秀才,你赶考是多久?这已经开春了吧。”
小秀才道:“我正想和你说呢,大约就是这几天了。”薛寅松点头:“我这里给你备下五两银,可能有些不够,路上只能吃些干粮,我让环姨给你烙些大饼,再卤几块牛肉。”
小秀才想了想道:“那倒不打紧,只要有吃的就行,那我回家去收拾收拾,后天就出发。”
薛寅松有些不放心:“要不要我送你?”
小秀才摇头:“又不远,送什么送,再说我本来就从秦川城来,这次回去也算是熟门熟路。”
薛寅松道:“那好,到时我送你去富春县,安排好了再回来。”
小秀才点头,“这一来一去大概要两个月,长辉还要麻烦你们了。”
薛老爹笑眯眯的答道:“说哪里话,长辉就像我亲孙子一样,你放心去考吧,孩子我会帮你带好的。”
薛寅松几口刨完饭,引着秀才去大坑边。秀才蹲下研究了好半天才道:“这是个衣冠冢,埋的人叫茽公卿,年轻时去了外地,死在异乡。因为天气热尸首无法运回故里,因此立了空坟,让子孙祭祀凭吊。”
薛寅松大觉晦气,衣冠冢还用说么,里面就是些衣服,挖出来有个毛用!
薛老爹却激动了,左右看看无人,指着那石条压低了声音:“秀才啊,这人是多久的啊?”
秀才又仔细看看,辨认一番道:“死了有一百多年了。”
薛老爹眼睛一亮:“一百多年传下来至少有四、五代人,乡下人也没啥族谱,说不定早不记得这人。虽然是空墓,但是墓砖却是顶顶的好东西,可以拿回家修院墙垒猪圈。”
小秀才一想起那死人用的东西环绕自己身边,只觉得头皮发麻,忙拒绝道:“不行,这衣冠冢怎么也是坟,这故主人的灵魂说不定就在里面,千万不能打扰死者的安息。”
薛寅松对墓砖不感兴趣,只觉得空欢喜一场。
薛老爹见两人都不支持,有些遗憾的看看地下:“真是可惜,这墓砖可真是好东西,咱家田坝村的老房子啊,地上铺的都是墓砖,冬暖夏凉啊。”
“什么?!”薛寅松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不是第一次和死人的东西打交道,想了想后背都发凉:“我说那夏天的怎么屋里凉丝丝的浸人呢。”
秀才走后,两人继续深翻,过得两天等地里翻好,薛寅松便送秀才去县城,他先找了家车马行雇车,仔细嘱咐车夫一番才放人离开。
下午赶回家,老爹正在移栽麦苗。
估摸着看到薛家的奇怪举动,不少人远远的站在田坎上看热闹,还指指点点。
薛老爹已经麻木了,从家里修鸡窝开始,他也习惯了被注视,反正乡下十天半月的出不了啥事,这鸡毛蒜皮的小事总能被喜欢闲磕牙的村民翻来覆去念叨很久。
薛寅松脸皮厚惯了,对此完全没有感觉,走过去帮着老爹一起种麦苗,种完再浇一道水就成,剩下的就是等着秋收了。
既然秀才走了,薛寅松立刻把脑子转到裴长辉身上,决心在这两月里把儿子培养着单独睡西屋。
他先是去村里的木匠处定了张小床,然后又请环姨给缝了床小花被子和布老虎的枕头,尽管小床、小枕头和小被子对长辉的诱惑极大,但他犹豫了会还是拒绝了。
薛寅松开始还想民主的解决此事,后来发现怎么威逼利诱人民群众都不答应,于是翻了脸来硬的,裴长辉当然更不愿意了,拿出他一哭二闹的架势,一开始哭时就往地上滚。
薛寅松终于破功,啪啪啪打了一顿屁股,拎着被子和人进了西屋,当然他自己也抱了被子陪睡。
虽然挨了顿屁股,裴长辉这个记吃不记打的东西没过两天就忘了,只要能听故事,他还是很乐意睡小屋的。
多睡了几天慢慢他也就习惯了,到后面先讲个故事,只要等他迷迷糊糊时人就可以离开。
人是睡进去了,西屋里的白菜却不能老这么堆着,薛寅松想了想和老爹商量:“咱家得挖个地窖吧?否则这冬天收了菜放什么地方?总不能还放西屋吧?”
薛老爹点点头,“今年还可以种点别的菜,如果有菜窖能放的时间长点。这一开春天气暖得太快了,咱家那些白菜有点放不住。”
可昨天刚把麦苗全部种好,这腰酸背痛的劲还没过呢,又来一个大工程实在吃不消,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异口同声道:“后天。”
“爹,咱家的兔子下崽了!”薛寅松转头突然看到兔栏里的兔子,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薛老爹闻言忙过来:“早前就看见有两只兔子大肚子哩,果然生了,1、2、3、……生了10只崽。”
薛寅松没有一点欣喜,现在他每天有一半的精力都花在打草上面,现在家里再添10口,对他来说绝对是坏消息:“我一个人打草可不干了,天天上山都累死人,你也得一起去。”
每天上山下山得要两个多时辰,薛老爹两手一摊:“我走了谁做饭?长辉又怎么办?”
薛寅松头更痛了,蹲在兔栏前看那几个小崽子抢奶吃,好半天道:“既然都养到这份上了,干脆扩大一倍,雇两个人天天打草。”
薛老爹摇头:“请人打草得要钱,每天几文,一个月下来也要一百多钱。”
薛寅松算给老爹听:“这十个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