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到舞林大会,闫枫的心,倒是更纠结了。
他原本以为,她贪玩,玩累了,便会知道回去,他们还住在雪峰,知道老死。可是,她竟然提起了舞林大会。那个地方,那个人。
前些天闫枫便知道了,天朝新皇继位,天歌被留在天朝朝歌,只为守孝。因为天朝繁荣,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历年来,不过四国为何人统治,这舞林大会定然是在天朝朝歌举行的。那么她去舞林大会,便会去朝歌,而天歌,此时就在朝歌。
倾儿不知道面前这冷酷的家伙,到底在思索这什么,她只是有一个念头,便是拔腿就跑。
倾儿对武功是没有概念的,她只知道,这闫枫每次要抓她来修理的时候,她都跑得和飞起来一样,她也不疑有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什么真功夫。只知道自己是因为逃命的本能所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过这样一句话,人在频临死亡的时候,都是有无穷的潜力的。虽然闫枫要修理她还不至于死那么严重,她却跑得比任何时候都快。
闫枫再抬头细看,这倾儿以及跑出了视线之外。
心里喃喃念叨:如果,我说不行,你是不是可以留在天雪。可是,这毕竟是奢望,你们不论在什么情况之下,不过你忘了他多少次,最后总是会相遇,然后义无反顾的爱上。
闫枫准备掉头会醉楼,只是无意间摸了一下自己的口袋,才发现,自己的包已经干瘪,银去钱空。
这个丫头,自己可谓是千年道行一朝丧。自己下雪峰的时候怎不该煮了隔壁大娘家的鸡,害得这丫头好的不学尽学坏的。
若是下次见到她,问起这件事,她肯定有吐着舌头说,自己人的钱不算偷之类的话。
天朝朝歌,天越灵堂。
黄袍男子走进,再走进,终于在那个一身雪白的人面前停了下了。
他之所以留下天歌,是一种私心,他自知,风轻辞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所以天歌有必要留在这里。
天歌鬓角全白,脸色除了有些苍白,倒是泛着柔和的线条。
“你明知道,我留下来,心却死了,何必要让我做这些。”天兮和天歌一样,都是不信命的人。天兮不信命,是因为这老天爷欠他太多,所以认为老天爷迟早会还给他。天歌不信命,是他不敢,他从来不想承认,他和倾儿的缘浅福薄。
既然有缘,既然相遇,便该相守,一直到老。
“你也明明就知道,倾儿她死了,死了。”重复了强调了一遍死字,天兮才看着天歌,其实倾儿死了,他也痛的,只是他要做这天下的王,天歌放弃了他自己的责任,他便为他扛起,可是,他都自怨自艾了这么久,为何还要这般苦苦纠缠,那满头的白发,又是何苦。
“是,她死了。”天歌只是这么回了一句,仿佛,那个倾儿本就与他无关,他就是行尸走肉,活着只是在呼吸。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有这么对自己。”苦苦想必,是你天歌该做出来的事,你那些凌云之志呢,你的天下太平呢,你都忘了吗。
“呵呵,我现在,恨不得这天下为她陪葬。”若不是为了这天下太平,他早就和她浪迹江湖去了,可是,就为了那几个字,白白让他们彼此错过。
“你何时糊涂到说出这样的话了,看来,我真是白指望你了。”天兮一副孺子不可教的姿态,转身便要走。
“你若求我,未必。”天歌看着他身上的黄袍,以及那有些颤抖的背影。
天兮转身,倒是抬起了自己的黄袍,不慌不忙的跪了下去,倒是旁边的奴才看到了惊了一跳,赶忙跪下。
“你何必这样。”天歌走过去将他扶起。
“这天下,本来该是你的,我跪你,该是理所应当,你也受得起。”只是看你还如何忍心拒绝这要求。
“你也该明白,现在的你是九五之尊,不跪天,不跪地,跟不该跪臣子。”你是君,我是臣,只要你吩咐,我也不该有怨言。
“那好,朕封你‘痴王’,以前的太子府改为痴王府。”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为何?”天歌问这句话,不是为何他要封自己为王,只是问天兮为何事而封。天兮是明白人,听到天歌那句不跪天不跪地便明白了,只要天兮将自己看做臣子,自己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江湖。”舞林大会在即,这光和大陆,雪国殁,花国敛,月国藏。如今天下二分,防患于未然,天兮提到江湖,便是想让天歌入住武林,为他解了这心头之忧,纵容这风轻羽再有本事,也只是和他天兮旗鼓相当。
天兮也不等天歌回答,便离开了,他知道他一定会去,这是为了这个天下的安宁,他也是责无旁贷的。更何况,那是倾儿曾经游乐人间的地方。他会去,一定会去。
你说老死不见,我便将你的骨化作了灰,随了那蜿蜒的河水。
如今是避无可避,我心里却是激动的,因为可以去见你,那个曾经的你。我知道你调皮任性,我知道你玩世不恭,我知道你才华横溢,我知道你倾国倾城,这一次,我将会寻到怎样的一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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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84。第八十四章
天朝朝歌,蝶舞楼。
一个舞女正做完天女散花的动作,众人皆道好。斗妍从舞台后方走出来,和刚刚跳舞的女子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跳舞的女子便下去了。伴着斗妍的笑底下的尖叫声更是不断。
斗妍此刻着白衣,绣着木兰花的锦绣纱衣。头上是极见到的银饰,耳朵上的链状耳环随着头不停地摇曳。
“跳一个,跳一个。”底下的人都在吼,斗妍的曲子弹的是好,可是,好久没有见她跳舞了,众人皆是惋惜,今天见斗妍上台,便起哄要她跳舞。
“刚刚月娘的舞,大家都是看到了,小女子哪还能献丑。”月灵山的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倒不是斗妍便怕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能差到哪里去。
“那么我就为大家弹一曲吧。”说完便将手中的琴放在了桌子上,纤细的手指扶上那琴弦。
剑煮酒无味
饮一杯为谁
你为我送别
胭脂香味
能爱不能给
天有多长
地有多远
你是英雄就注定无泪无悔
这笑有多危险是穿肠毒药
这泪有多么美只有你知道
这心里有你活着可笑
这一世英名我不要
只求换来红颜一笑
这一去如果还能轮回
我愿意来生做牛马
也要与你天涯相随
天歌本来只是漫无目的的走在这朝歌的街道上,突然听到了《红颜》。心中忐忑不安,他激动的是,那首曲子,是倾儿弹奏的,他们第一次相遇,便听到的是这首曲子。可是他就那么突兀的站在蝶舞楼的外面,他不敢进去,只因为他怕失望。
倾儿的尸体是他亲手烧掉的,他不相信一个人能够活过来。正当他要举步离开的时候,里面的琴音便停了下来。
“好好,再来一首。”底下听曲子的人倒是热络了起来。
“那么,便再弹一首天下。”天下,还是倾儿弹的天下。天歌突然转头,朝蝶舞楼走去。他看见了,是斗妍,着白衣,细细听来,弹得倒是滴水不漏,可是他却能分辨得出。这个女子的琴音细腻,倾儿弹得恣意随性。
待斗妍弹完,戴着面纱的东方悦从里面出来,看到白髯的天歌,倒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倾儿才走了多久,他便开始到青楼寻花问柳了。还说天歌痴情,枉费了天兮赐他一个‘痴’字。
天歌看着出来的这个女子,是念谷曾经欣赏的女子,他不知道她为何消失,却又因何出现,只知道,东方悦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切都盖上了纱幔,他看不到谜底,只知道谜底就在那里,很近很近。
“下面便请我们的玉玲珑为大家献上一曲。”斗妍对着东方悦微笑,便转身朝后台而去。东方悦想到倾儿曾说,从此这个世界再也没有玉玲珑,东方悦却因为倾儿的死,迁怒天歌,不在理会那个只为了天下苍生的莫念谷,便独自做回了玉玲珑。
这蝶舞楼自从有了这三位才华卓绝的女子,生意便如日中天。
众人又是一阵喝彩,便不再理会斗妍。
天歌见斗妍离开,便不做多想,随了而且,只是一个纵身便到了斗妍的房门外,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怎么了,太子殿下。”斗妍叫了这么一句,才觉得失礼,便换了一句:“王爷。”
天兮,当今的天朝皇帝,给他一个痴王的封号,也是告诉了天下,这面前的天歌从此不再是太子,不再是天朝的储君,只是一个为情而痴的王爷。
“那些曲子,你都是和谁学的。”天歌不关心面前的是何人,更可以说,他根本看不到眼前的人,有时候莫念谷同他说话,他也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他关心的只有一个,那便是那曲子,曾经是他听过的最优美的华章。
“是公子教的。”说是公子,斗妍想起夏倾,每次见她都是做男子打扮,虽然知道她是一个女子,但是她既然要隐瞒身份,自己便也不点破。
“公子?”那么便不是倾儿。他果然是自欺欺人,倾儿明明白白是自己火化了的,怎么可能出现。那么这些曲子倒是和倾儿没有半点关系,原本以为,倾儿不在了,自己可以看到倾儿过去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那你还会什么曲子。”天歌问道,好像要将倾儿弹过的所有的曲子都温习一遍,他才会罢休。
“倒是会几首的。”斗妍回答,不卑不亢。
“那么我便听听,不知道姑娘方便吗?”斗妍也听闻这天歌对着倾儿的深情,如今见着了这一头的白发,便也点头同意,走到天歌的跟前将门打开。天歌见她同意便朝斗妍的屋内而去。
“对了,不知道教姑娘弹琴的是哪位公子。”天歌问道,他本来以为倾儿弹的是天下独一无二的曲子,没想到却又一个公子和倾儿弹出同样的曲子,这能说明什么,这个公子不是倾儿所扮,便是和倾儿熟络之人。这个人极有可能便是莫问,那个武功和自己不相伯仲的莫问。
他消失了多长时间了,自己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了。
“公子唤作夏倾。”斗妍也直言相告,倾儿教她曲子的时候,便唤作夏倾的名字。
“夏倾,夏倾,竟是她。”那个黑衣女子,冷若冰霜,却又救过他多次。他是欠着她的,却又知道那个女子对着自己的一份深情,自己却无法回报。不过这斗妍叫她公子,自己却只见了她女子的模样,还是带着黑色的面纱。她右手手腕上的饰物,他倒是有留意过。
他也留意到,夏倾,除了看不到那张脸以为,她的动作身材都好像和倾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可是她身上散发的气质,那种冷漠,却又是倾儿没有的。
斗妍将琴放在了案几上,便抬起膝盖前的轻纱,在案几旁边坐下。
怡红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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