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杨乐缌,金陵人氏。”只见一个白衣美人笑意盈盈的站在舱门口,浓眉大眼,有点害羞地笑容,恩,很干净!朱心钰想到。一朵白色芍药别在发髻,衬得笑容更加地甜美。如果她是芍药的话,那芷兰就是牡丹,花中之王,自然艳压群芳!
“好了,谢也谢完了,你也可以下去了。”朱心钰不客气地说。
“那,乐缌这就告辞了”,杨乐缌欠了下身子正想离开,“对了,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呢,以后不知如何称呼!”
“用不着,到了金陵以后你就可以离开了”,朱心钰冷漠地说道。
杨乐缌努弩嘴,离开了。
甲板上
“杨姑娘,我家公子没有为难你吧?”侍卫问道。
“哦,没有啦,虽然他的脾气怪了一点,但是他毕竟是我的恩人”,乐缌温柔地一笑,瞬时迷倒了一大群男人。
杨姑娘还真是漂亮,虽然比起芷兰公主来说还差那么一点,但是也是秀色可餐的,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看上自己?侍卫们都在那想着。
“谢谢各位大哥,天色不早了,我去歇息了。”杨乐缌笑着说,款款离开了。
杨乐缌,金陵富商杨义之女,也算是个小家碧玉吧。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已经娶妻了,并育有一子二女。杨乐缌是独女,琴艺尤佳,加上父亲格外地疼爱,也养成了她不附庸别人的个性。虽然外表柔弱,但是骨子里却是很坚强。这次听说十八皇子要来金陵,于是父亲就派人在他必经的水道上把她放下,也就有了现在的相识。
说实话,其实杨乐缌对朱心钰的皇子身份是一点也不感兴趣,只是想见识一下皇子到底有什么不同之处,难道她长着三头六臂不成?今天虽然见到了他的本尊,那忧郁的大眼,沉冷的眸光,高瘦的个子,不置可否,他长得确实不错,但是那脾气实在是不敢恭维。杨乐缌想到,所以对于父兄那个钓到金龟婿的想法她可是一点也不敢兴趣。
楼阴缺,栏干影卧东厢月。东厢月,一天风露,杏花如雪。
都来此事,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别来将为不牵情,万转千回思想过。”朱心钰举酒低吟,“芷兰,酒不醉人人自醉,但愿长醉不复醒啊!”你为何要挡下那一剑呢?你还爱着我吗?千万不要给了我希望以后又让我失望……万万不要……
额间的青筋隐隐地暴起,刺痛着自己的心,爱情原来如此地苦,早知就宁愿不曾相遇。省去了担忧,也失去了甜蜜,这种负担真是让人一筹莫展……
玉楼春杏花彩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昔如环,昔昔都成坱。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夜风吹拂中,芷兰吟道,品着葡萄酒,看着天上森冷的月光。
“小姐,好美的诗啊”,青玲叹道。
“是啊,好美”,芷兰也叹道,纳兰——她最喜爱的一位诗人。这首蝶恋花也是她最喜欢的,常常挂在嘴边。那时候,还被红英姐姐嘲笑成纳兰痴呢!“如果真有这样的一个男子这样真心地对我就好了。”
“可是,小姐,你有十八皇子啊”,青玲说道。看着远处黑黑的房屋,她心里不禁一阵打鼓。都是小姐啦,说什么屋顶上的月亮最美,在夜深人静时赏月别有一分情调。自己怎么就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情调可言的,只是觉得很冷,真的很冷!
“呵呵,是啊,有心钰呢”,芷兰梦幻似的低声说道,“还有臣风!上天对我实在太好了,送给我两个这样好的男子,可是,我又该怎么抉择呢?”难道说离开他们,另谋高处吗?可是,她又有点不舍得……
“小姐,就顺应心意吧”,青玲说道,情路艰难,幸亏自己只有远山,不然还不知该怎么办呢!啥?青玲被自己心中的想法吓了一跳,远山?什么时候自己的心已经被这个热情的男孩给侵袭了?
“嗯,青玲我好累啊”,芷兰靠在她的肩膀上说道,为什么来这里的人是我,为什么要遇上这样好的两个男人,为什么现在要身陷青楼,好多好多为什么就像一把沉重的宝鼎压在自己的身上,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累了就休息吧,青玲的肩膀借你靠!”呵,原来人并不能一直坚强着,还是会累,会想要找个肩膀依靠的。
“我想爹地”,芷兰说道,睁着一双朦胧的大眼睛。
“小姐,风大了,我们回屋吧。”
“嗯”,芷兰没有反对,柔顺地就像一只小绵羊,由青玲扶上了竹梯。
第二天正午
“皇子,金陵到了。”
“嗯,去玉楼春。”朱心钰吩咐道。
“玉楼春?那不是青楼么?”杨乐缌好奇地问,举止得体地下了船。
“嗯,那个…。我们去找人。”侍卫吱吱唔唔地说。
找人?难道说芷兰公主在青楼里?杨乐缌想到。不会吧?堂堂公主被困青楼?怪不得柳知县不愿意说出公主的下落呢,原来是怕丢了皇家的颜面呀。不行,我也要跟去看看。
行了几步,见那个姑娘还跟着自己,朱心钰没好气地说,“你回家吧!不要再跟着我们了。”
“嗯”,杨乐缌垂下眼,一脸的温顺,“劳烦公子送我回家,我不认识路。”
“没空,你爱跟就跟吧”,朱心钰甩袖离去。
杨乐缌见状,眼眶微红,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凶过。就算他贵为皇子又有什么了不起了?可是,自己的视线却这么越来越离不开他了?那葱白色的身影,金色滚边的衣领,玉色腰带的身影是那么地尊贵,犹如天人一般……
侍卫见状,都过来安慰,“杨姑娘,公子急于找人,难免脾气不好,请姑娘多担待些了。”
“嗯,没事”,杨乐缌挤出一抹笑容,温柔地说。那柔弱无骨的身姿,这么都让人心疼。
[正文:第五十九章 妒娥眉]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青楼,“你们嬷嬷呢?我要见芷兰。”朱心钰一脸地阴沉。
“哎呦,这位贵客脸色这么这么难看嘛,难道说是我们的姑娘没有伺候好?”嬷嬷一脸暧昧地笑着。
“我要见芷兰,她在哪里?”
嬷嬷看着朱心钰那张冷脸,笑容凝固在脸上,差点没有冻僵。“她,她在杏花彩。”
“带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吓得老鸨赶紧在前面屁颠屁颠地跑起来了。
“芷兰,芷兰啊,有个凶神恶煞的公子找你”,嬷嬷推开杏花彩的门,小声地说道。
“凶神恶煞的公子?难道说是雪无情?”芷兰想着,不过不可能呀,嬷嬷认识师傅的呀,不会这么通报的。
“谁是雪无情?”依旧是冷冷的声调,不过话里依稀有几分醋意。
“心钰!”芷兰开心地扑到他的怀里,“你终于来了呢,可让我好等。”
朱心钰抱住芷兰,一直紧锁的眉眼终于舒展开来了。这一切都看在尾随而来的杨乐缌的眼睛里,心里不禁十分羡慕。
“雪无情是谁?”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他是人家的师傅嘛,是他救了我的性命的”,芷兰扁扁嘴,不开心地回答到,心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真不好看。
“那我也不许你记挂着他!”稍微带点温暖的声调,却是命令般的语气。
“青玲,”朱心钰唤道,“没有好好照顾你家小姐,你说该这么罚你?”
“十八皇子,青玲知错”,青玲哆哆嗦嗦地跪下,呜呜唔,好恐怖啊,皇子这么变得这么凶恶的啦。
“十八皇子!”嬷嬷和绮红惊呼道,完了完了,刚才我这么说他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的,如果听到就完了,我这玉楼春也别想再开下去了。得最了皇子哎,那可不是好玩的,嬷嬷焦急地想道。
“心钰”,芷兰撒娇道,“青玲是我的好姐妹,你不要责罚她嘛!”小手拉着他的衣袖摇晃着,一脸小女儿的娇态。
“你的账等会儿算”,朱心钰看了她一眼,语调放软。
夏芷兰听后,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不会来真的吧?不过看他那严肃的样子好像是当真了,呜呜,我完了。心钰怎么变了怎么多,呜呜,芷兰哀怨地想到。
“公子,可否派人送奴家回去”,人群里传来了一个女子娇滴滴的声音。
朱心钰回头看了杨乐缌一眼,“高统领,你去。”薄唇不带任何感情地吩咐道。
“她是谁?”芷兰问道,小嘴一撇。
“无关紧要的人。”
“哦?无关紧要?”芷兰笑道,“那我是不是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
众人纷纷抹汗,完了,未来王妃吃醋了!杨乐缌却一副胜利的姿态看着夏芷兰,在高统领的护送下优雅地离开了。
“你,不是”,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心钰的大眼锁住了那张另他魂牵梦萦的娇脸,“你们都退下!”
“是”,青玲和嬷嬷等一群人忙不迭地转身离开,生怕在这个房间里多呆一分钟就要冻死了,那冰冷的眼神简直是一把利剑!
“青玲,不要,不要走”,芷兰感到有点害怕,这个朱心钰是她所不了解的,他变了,不再是那个疼她的大男孩了。
“小姐”,看着紧抱着她胳膊的芷兰,青玲在门口进退两难。
朱心钰一个眼神,两边的侍卫立马上前来把芷兰拖开,“公主,得罪了!”
“不要”,眼睁睁地看着青玲远去,芷兰无奈地唤道。
“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违者一律处死。”
“是,皇子!”门缓缓地掩上了,芷兰一脸地不敢置信,“心钰,你变了。”
“是的,我变了,变得我自己也不认识自己了”,朱心钰冷冷地说,端起玉质的茶杯细细地赏玩着。
杏花彩的长廊上,“青玲,那个,那个,芷兰是公主?”嬷嬷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的”,青玲回答道,一脸担忧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侍卫见状,安慰道,“青玲姑娘,不会有事的,你们先下去吧。皇子这么疼爱公主,这么舍得惩罚她呢?”
“嗯,谢谢侍卫大哥”,青玲说道。纵然他会对小姐怎么怎么样,但他毕竟是身份高贵的皇子,自己的小命还牢牢地握在他的手里。
公主?自己竟然扣押了公主?完了,这可是大罪啊。还强迫公主卖身,罪加一等!嬷嬷一脸惨白。
朱心钰看着芷兰,“过来”,他招呼道。
“不要!你会打我”,芷兰摇头,大眼里充满了畏惧。
朱心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芷兰慢慢地往后退,知道后背已经抵上了那扇美丽的红木窗。
他更高了,芷兰仰头看着朱心钰,肩膀更加宽阔了,葱白色衣裳底下的身子也更加结实了。天哪,我到底在想什么啊,芷兰惊呼。双手紧抵在他胸口,“你,你会打我吗?”
朱心钰笑了,摇头,“不会。”
听他这么一说,芷兰的勇气倒又涌现出来了,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爽爽快快地,三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想到这儿,夏芷兰把眼睛一闭,英勇地说,“来吧,你想这么样就怎么样吧!”
“真的?”朱心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