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安彤便拿着长鞭来到冰凝门前,喊道,“冰凝,你给本公主起来,你昨晚为何吓本公主?”昨晚苏醒,她就想那个鬼定是冰凝假扮的。
吵!冰凝将被子蒙在头顶,可还能听见安彤在那大呼小叫,不悦地坐起身,缓步走到门前,打开门,懒洋洋地看着安彤,“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
“你,你才鬼叫,说你昨晚为何吓本公主?”安彤紧攥着手里的长鞭毫不客气的指向冰凝。冰凝冷冷地推掉她的长鞭,“我昨晚一直都在房里,吓你做什么?快走,别耽误我睡觉”。
安彤感觉冰凝有些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她说不好,总之就觉得比以前的冰凝更加讨人厌了,因为以前的冰凝不会跟她计较,而现在的冰凝会如此回击她,“你今天不给本公主一个交待,就不算完”。
‘吱——’冰凝猛地将门关上,喃喃道,“神经病,懒得理你,真不知道得寸进尺是怎么写的”……。
在怎么敲门也无果的情况下,安彤气呼呼的走在花园里,正瞧见端着汤药罐子的银迎,“站住,你夫人的伤怎么样了?”。
“回公主,夫人的伤是伤及皮肉,所幸没有伤及筋骨”银迎欠身说完,“公主若没事,奴婢先回去给夫人的送药了”。
安彤唤住刚要走的银迎,“等一等,我跟你一起去看看杜夫人”。
“她当真敢装鬼吓公主?”桃子横了眼,添油加醋道,“她胆子可真不小,一介草民居然敢吓金枝玉叶”。
“谁说不是,本公主找她去理论,竟然被她拒之门外”安彤嘟着嘴,气的跺脚,“而且,本公主发现她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对任何事情都漫不经心的她,是断然不会装鬼吓本公主的,可是这次不但装鬼,还说本公主鬼叫什么”。
“听公主这么说来,我倒是也觉得奇怪,她为何要陷害我呢?以前断然不会”桃子恬不知耻的说‘陷害’,又道,“公主,我看这里一定有猫腻,我现在在这身子是不行了,不如您平日里多观察观察她,看看她到底有何不良居心,一旦发现,我便告诉王爷,让王爷处置她,如何?”。
“好!”安彤爽快的应着,桃子有桃子心中的小算盘,而安彤也有,那便是冰凝若真有不良居心,那么墨是否就会不喜冰凝了?……
凉亭里,微风轻拂,弥漫花香。冰凝为凌涵荷把过脉,温声道,“胎心很正,不要太紧张,没事的”。
“我知道了”凌涵荷温婉笑着纤手捂上肚子,“这个小家伙偶尔会踢我呢,冰凝,我现在能和王爷的关系相处的如此好,还要多亏你”。
“倒不是多亏我,我说了,但你若不做,现在,你们也不会相处如此了”冰凝道,乌黑的眼珠一转,想了想,“凌夫人,我有一件不解,颇为好奇,你可否如实告知我?”。
“什么事?你如此待我如此好,若能说的,我定当直言”凌涵荷爽快的回,但她没想到,冰凝问的是,“凌蛋蛋的死是不是不像世人所知的那么简单?昨夜我梦到一个女子,好似是凌王妃,她哭的很伤心,似有什么委屈”。
“你真的梦见蛋蛋了?”凌涵荷难以置信,而后叹了口气,轻言,“她确实受了委屈,死的惨,她生前曾有一个月被人像狗一样囚禁着生活,曾被人逼迫吃下蟑螂、狗食等脏物,受过鞭打刀伤,以至于她毁了容,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面带白纱,她拿刀掉要刺杀害她的人,众人不识她,以为她是刺客,最后她误死了在谨王爷的剑下”说完,扭头看向冰凝,发现她闭着眼睛,泪流满面,十分不解,但却不语。
凌涵荷每讲一句,冰凝的记忆便恢复一些,所有的噩梦都是真的,梦中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也是真的,原来她真的受了那么多的苦。是在蓝碟儿现在所囚禁的柴房里,她曾一度想死去,就是那里,她过了非人的生活,生不死如,待兰姐发现她的时候,她只有一口气在, 兰姐悉心照顾她,使她这口气延长,当她被毁容了时,那张恐怖的脸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怕,她不想活了,却有一种很强烈很心痛的声音告诉她,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才让她撑过去,现在想来,很奇怪,那竟然是墨的声音。
“冰凝,你怎么了?”凌涵荷忍不住不解的问道,“为何哭的这般伤心?”。
冰凝缓缓睁开眼眸,拭去脸颊上的泪水道,“没什么,只是为凌王妃难过罢了,害她的人是蓝碟儿,卓儿的亲娘,对吧”。
凌涵荷一怔,这是一个仅少人所知道的秘密,家丑不可外扬,既然冰凝已经知道了,她点点头,“是”。
冰凝凄菀一笑,上苍是公平的,卓儿一直流泪的原因是在替母赎罪,而她不流泪的原因是在柴房里她尽乎流尽了一生的眼泪,然而,待她会哭了时,卓儿便不哭了,因为卓儿流的泪水是本应属于她的泪水,可怜的是,因果竟报在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远远地,凌涵荷看见楚子冥和完颜墨走过来的身影,急着道,“冰凝,你千万别说是我告诉的你蛋蛋的事情,否则王爷定会发火”。
“恩”冰凝重重地点头,顺着凌涵荷的目光看去,只见两位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快步朝她的方向走来。
第3卷 【凤凰涅槃,妃之复仇】 第一百七十七章 遗言:冰凝还有两个死劫
第一百七十七章 遗言:冰凝还有两个死劫(2063字)
冰凝倒是很奇怪,这两个人怎么能一起来?看着走到近前的两人,想了想,也对,墨定然是来找她的,而楚子冥则是来找凌涵荷的。
凌涵荷福了身道,“臣妾见过王爷”抬起头,看着楚子冥欲言又止的表情问道,“王爷,可是有何事?”。
“凌宰相府来人报,说蛋蛋的母亲孟氏病危了,问你是否回去?”楚子冥话音刚落,身子一颤的不是凌涵荷,反倒是冰凝,他犀利的眼眸觑视着冰凝的反常,她为何在听见蛋蛋的母亲病危时,面色失神?!
完颜墨自是懂得,立即扶着冰凝,温声道,“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冰凝摇摇头,她的反映是这具身体主人本身的反映,悲从心来,真正的凌蛋蛋仿佛期待着能见她娘最后一面,无论有多冒险,冰凝想圆了凌蛋蛋的心思,感恩这具身体让她活下来,留在古代,遇到墨,对着凌涵荷说道,“我能见见蛋蛋的母亲吗?”。
树叶微动,弹指间,楚子冥已将一颗石子扔出,冷声问道,“什么人?”。
粗壮的树木后,一位身子弓背面相丑陋的男人,拿着扫把出来,啊啊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凌涵荷识得,便道,“王爷,他是前些日子新进府的哑奴”。
楚子冥蹙着浓眉,幽深凝视着他,为何有一丝熟悉的感觉?凌涵荷瞅眼面色苍白的冰凝,不解,但却仍对楚子冥道,“王爷,臣妾想府看一看孟氏,算是替蛋蛋尽了孝道”。
“好,不过你有孕在身,本王陪同你一起去”楚子冥温声回,而实则,他是想看个究竟,凝儿为何这等反映?!
四人着素衣来到凌宰相府,凌宰相和妾身们出来迎接,断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妾身去逝,竟然让冥王爷亲自而来,另一方面窃喜,知其女人受宠。
冰凝随着凌涵荷来到一间简陋的厢房,厢房仅有四面墙,一个床榻而已,而床榻上有位病入膏肓四十岁左右的女子,她瘦弱的身子骨,奄奄一息,目光无神地看向门口,哪曾想见到四人的第一句话竟是虚弱的,“娘等到你了,你终于回来了”。
这句话把凌涵荷吓的把楚子冥的怀里钻,只因孟氏像一个女鬼般幽幽的腔调。楚子冥大手轻轻地拍拍凌涵荷示意她别怕,而眼眸却一直看着镇定自如又仿佛异常伤心的冰凝,她不曾害怕,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向孟氏。
完颜墨一直跟在冰凝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守护着,炯亮的眼眸看着伤心的冰凝,呈现疼惜黯然。冰凝不由自主地来到孟氏床榻,跪在地上,张了张口,想唤声娘,却怎也唤不出声音。
孟氏伸出如骨柴的粗手,扶上冰凝的发丝,慈祥的眼神如同久久未曾相信想念至及的母亲,她哑声道,“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看娘了”。
冰凝身体一僵,孟氏可以看出她早前是凌蛋蛋的容貌?难道世间所传的是真的,人若在死之前可以看透一切,一是佛家讲的空,二是人世讲的貌,纤手握上孟氏的手,“夫人,夫人……”如梗在喉,说不出话来。
一句女儿,唤的楚子冥和凌涵荷互相对望,为何孟氏会称冰凝为女儿?又为何冰凝伤心成如此?难道……
孟氏艰难的喘息着,一眨不眨地看着冰凝,仿佛要她刻在心里,说道,“蛋蛋啊,为娘,为娘这一生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不应该嫁入凌宰相府,生下你,而害了你,为娘一直都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为了生存必须隐忍装傻下去,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不如意,为娘也有苦衷,有师傅道,我若与你亲近,你便会早亡啊,孩子,为娘想你啊”。
冰凝失声痛苦,张口刚发出音为娘,便被身旁的完颜墨拥住,示意她不可以唤,还有别人在场。完颜墨沉声解释道,“凝儿,自小没有母亲,所以特别渴望有一个母亲”。
“哦,难怪冰凝会伤心成如此”凌涵荷心思单纯的说道。而楚子冥却久久不语……。
“孩子”孟氏老泪纵横的眼睛看向完颜墨,吃力的说道,“蛋蛋这一生多灾多难,一共有三个死劫,她还有两个死劫,求你,求你一定要保护好她,求你”。
还有两个死劫?完颜墨的心一窒,紧紧拥着冰凝,生怕失去她,郑重的保证道,“即便是用我的生命做为代价,我也会保护好凝儿”。
一共三个死劫,她还有两个死劫?楚子冥心一痛,眼眸划过一抹精心,似乎有什么在等待着他去验证。
“谢……”孟氏闭上眼睛,唇角上扬起一抹微小的弧度,手无力地垂下,安祥地去世。
“念……”冰凝痛哭,她想喊娘,刚得到属于娘的亲情又没了,但是理智提醒她不可以,所以她只能卡在喉咙中喊念(娘),靠在完颜墨的胸膛上,她如同一个可怜哑儿,任凭怎么想痛哭,怎么想喊出声,却无奈,只能失声大哭,“啊啊呜呜……啊啊呜呜……”。
“凝儿,没事了,没事了”完颜墨心疼的说道,脑海中一直回响着两个死劫?!……
回到冥王府时,天色已经黑了,冰凝的嗓子已经哭哑了,与其说是凌涵荷回娘家奔丧,倒不如说是冰凝。此刻,冰凝蜷缩着坐在床榻上,泪水源源不断的从眼角划滑。
完颜墨见此,放下清淡的米粥,温暖的大手握住冰凝的纤手,“凝儿,你的娘亲已经见到你了,已经了却了她的心愿,现在,她老人家断然不希望你如此伤心”。
“墨,我真不孝,如果我早回去看娘,娘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早死了呢?我真不孝,她那么的保护着我,而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冰凝嘲讽着自己,笑中伴泪,“人为什么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想起后悔呢?这是一种惩罚吗?”。
“凝儿!”完颜墨心痛的喝止,坐上床榻,轻轻地拥住自责地冰凝,“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因为太过疼惜冰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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