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过牵手分手太多理由,一人去泪水留;拥有笑过哭过太多理由,爱已经腐朽……”
月儿,这首歌是你唱给我听过的,不知为什么,我听一遍就记住了。或许,正是为了给你道别的此刻吧。
挥挥手,不回头,一片痴狂为谁留?转身走,怎么舍得放开手?月儿,我永远也舍不得放开你的手,可事到如今,容不得我不放手。
云清逸说得对,你是自由的。当初,他的鬼谷都不曾困住你,更何况是这个让你深恶痛绝的皇宫呢?
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你的心,不在这里……
忽然,夜冥胸前红光一闪,如撕心般的疼痛立刻遍布全身。他停止了抚琴,用手捂住胸口,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滴落下来。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一旁的太监被他的样子吓坏了,慌了手脚。
“快扶皇上回寝宫,立刻传太医!”还是蓝衣比较冷静,立刻做出了恰当的安排。
夜冥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灵魂深处被硬生生的抽走,让他痛得失去了知觉……
小别院里,水映月凝眉听着夜冥的歌声,心情沉重。
旁边的楚寒与凌飞扬皆神情复杂。他们知道,夜冥对他们的到来早已知晓,只是有心故意漠视。夜冥为人虽乖张狠辣,却是一个重信守诺之人。这点,不得不让他们首肯。
突然,歌声与琴声嘎然而止,紧接着水映月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凌飞扬的怀里,神情非常痛苦。
“月儿,你怎么了?月儿!”突如其来的情况,让凌飞扬失去了惯有的淡定,着急的叫起来。
楚寒担忧的看了眼大门,果然,已有侍卫被凌飞扬的声音所惊扰,整齐的脚步声向院中逐渐逼近。
“飞扬,我们先带月儿离开这里再说。”
凌飞扬有些微赫的点点头,然后抱起水映月,与楚寒一起施展轻功,快速飞出了皇宫。
………偶是重生的分割线…
因为内力深厚,所以不到子时,夜冥就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主人,您醒了。”
床边只有蓝衣一人,宫女太监们都被撤了出去。蓝衣知道,他的主人不允许别人窥视到他脆弱的一面。
夜冥起身靠在床头,淡淡的问道:“蓝衣,她走了吗?”
蓝衣恭敬的回答:“是的,主人。”
夜冥没再说话,从胸前掏出让他痛得失去知觉的罪魁祸首——血玉簪。
“主人,这……”
蓝衣看到通体血红的簪子慢慢褪去了颜色,最后竟变得如白玉般纯净无暇,不由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夜冥却只是勾起唇角露出邪美笑容,笑得嘲讽。
老天爷,这就是你给我的最后答案吗?什么血玉簪的传说,什么“血之契约”,到最后,还不只是你开的一个玩笑?
老天爷,你真以为我夜冥是如此好愚弄的一个人?
“啪”
随着一声脆响,簪子在夜冥的手中一折为二。
“蓝衣,传令下去,重整三军,准备随时待命!”
“属下遵命。”
蓝衣没有任何异议的领命下去。
庸懒的靠在床头,看着手中的断簪子,夜冥嘴角的笑容更加邪美了。
老天爷,你知道吗?有人曾对我说过“人定胜天”。我夜冥不用借助你的力量,一样可以称霸天下,成为最至高无上的君王!
转头看了眼窗外那轮清冷的明月,修长的眼睛微微的眯起,漆黑的眸子有着一闪而过的复杂。
月儿,我知道你不喜欢战争。但是,事到如今,只有得到天下才能填补我灵魂深处的那份残缺,一个生为帝王的残缺!
[第二卷 血之契约:第三十六章 简单的幸福(大结局)]
客栈。水映月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上午。灿烂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洒碎了一地的金黄。
窗前,一个素色的身影背手而立,阳光在他银丝般的长发上染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神秘又耀眼。
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身影,是无数次在她梦中出现的身影。
只是,这个身影比梦中更加清瘦了,而且,黑白相间的长发居然变成了一头的银丝。
“花……花妖?”
一开口,她发觉不但是她的声音,连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花妖,花妖,这两个字,三个月来她不知道在心中想了多少遍,念了多少遍。可当面对真人喊出这两个字时,她的舌头却笨拙得像个刚学语的牙牙小孩,更别说能像想象过N多种重逢场景那样把他痛骂一顿了。
“月儿……”
云清逸转过头来,漂亮的眼中有着惊喜,有着疼惜,有着自责,还有着不易察觉的一闪而过的自卑。
“花妖,你的头发?”
好奇宝宝永远是好奇宝宝,在激动的场面也不忘先满足自己的好奇。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好奇正中了他人的痛处。
云清逸眼中的自卑更加明显了。他用手抚摸了一下坠在胸前的银丝,淡淡的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凄楚。
水映月腾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几步蹦到他面前,一手摸着他的头发,一边啧啧称道:“发如雪,发如雪,我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发如雪了!这……这……这简直太漂亮了!”然后一脸兴奋的问道:“花妖,你老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云清逸错愕的看着她,“你……不害怕?或者感到……奇怪?”
“害怕?为什么要害怕?”她不解的瞪大眼睛,“这么漂亮的银发我羡慕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感到害怕?不过奇怪是有,我是奇怪你怎么能在短短的三个月之内,就把头发变成了漫画里才会出现的银丝瀑布了。”
边说还边拿着他的头发往自己脑袋上装点,恨不得这把柔顺的银丝是从自己头上长出来的。
看到她豪无掩饰的羡慕神情,云清逸眼中的自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浓厚的深情。
他的月儿,总是如此特别。
要知道,他的这头银发不知引来了多少诧异与害怕的目光,就连凌飞扬与楚寒初见他时,也是一脸的惊异和同情。而她,却称赞他的头发漂亮,明亮的大眼睛里只有惊艳与羡慕,当然,还有好奇。
早知如此,他就该亲自去接她,而不是拜托凌飞扬和楚寒了,让他错过了与她更早见面的机会。
“花妖,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情呢?”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好奇宝宝必备的才能。
云清逸把她拉到椅子坐下,替她倒了杯茶,才微笑着缓缓说道:“因为夜冥把他全身的血都拿来给你练制解药,所以为了护住他的命脉,我把身上八成的血都过给了他。”
虽然这是她早就知道的情节,现在听起来还是胆战心惊。全身的血!八成的血!根本就是玩命的做法,他们却毫不犹豫,只是为了救她……
“月儿,相信你也知道,我们人类一旦失去四成血液就会有危险,更别说八成血液了。”
“嗯,嗯。”这也是她伤心了三个月的原因。
他温柔的理了理她耳边的发丝,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月儿,你要相信我,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扔下你独自离开的。”
她只觉得鼻子一酸,含泪的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月儿,我会来接你的。”这是当初他留给她的信。正因为相信他,所以在看到他留下的信后,她才心甘情愿的留在吞日王朝皇宫,等着他来接她。
即使当时的他已经生死未卜……
只是没想到,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一等就足足等了三个月。如果不是“相信花妖”这个意念一直支撑着她,恐怕她早已经崩溃了。
“月儿,我知道这三个月来你肯定一直在为我担心,我也不想的……只是,当时的情况,我不得不拜托夜冥暂时照顾你,那样,我才能安心的闭关把火舌草药性转为血液。对不起,月儿,让你受苦了。”
“我知道,‘暂时的分开是为了永远的相聚’。而且我也没受苦,夜冥对我很好,也没有难为我……所以,你用不着道歉,就像你对我说过的一样,‘永远也别对我说对不起’。”
顿了一下,她突然又想到什么,惊奇的问道:“对了,花妖,你刚才说什么火舌草……”火舌草不是给她给的解药做药引了吗?怎么又成了花妖的救命药了?
云清逸翘起嘴角,漂亮的眸子闪过高深莫测,“世间万物,相生相依,做解血蛊的药引,只需火舌草的根部就行了。而火舌草的茎叶正是生血的极品圣药,在一段时间内能让失血过多的人暂时保住性命。如此一来,再结合本人的内力慢慢融合药性,便能渐渐生出新鲜的血液。”
正因如此,他才会把八成血液过给夜冥。目的只有一个,断掉他和月儿之间的所有牵绊。在感情面前,他是永远不会让步的。不然,他早就直接教夜冥使用火舌草护命生血了。
水映月当然不会明白他的心思如此之远,她只是单纯的对火舌草,对白若隐有着深深的感激。“想不到这火舌草居然有如此功效,不但救了我,还救了你。只是,采摘它的小若若……”
“月儿,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头发是怎样变成这样的吗?”云清逸突然转换话题。
水映月眸子一亮,对啊,这不是她最关心的话题吗?
见成功的转移了她的思绪,云清逸含笑说道:“我进入冥神状态以便融合火舌草药性,只是没想到,等我再次醒来,已经过了三个月。当我走出山洞时,我就发现我的头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不会吧,就这么简单?难道就没点走火入魔的情节,或者像《白发魔女传》里,为情“一夜青丝变白发”?
呸呸呸,瞧她想些什么,真是乌鸦嘴,该PIA!
当她想到“该PIA”的时候,她就真往自己的脸上拍了一巴掌。只听到脆生生的一声“啪”,她自己懵了,云清逸也懵了。
半晌,他才反映过来,忙掏出膏药来,一边给她红红的脸上药,一边责怪的说道:“月儿,我这里的确有不少灵丹妙药,但我觉得,能够用不上是最好的。尤其是在一些‘没必要的’,‘莫名其妙’的伤痛上。”
水映月委屈的噘起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么知道我的身体反映会超出大脑的控制。况且,痛的可是我诶,又没打到你。”
云清逸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难道不知道“打在她身,痛在他心”吗?算了,就她时而聪明时而迟钝的情况来看,她是暂时不会明白的。
看来,他还真得寸步不离她的身边才行,免得她又受些什么大伤小痛,或者又搞些什么“惊心动魄”出来,到头来,担惊受怕的还不是他自己?
…偶是重逢的分割线
傍晚,一个高分贝的女音响彻整个客栈。
“水映月,你个死丫头,给我滚出来!”
一绿衣姑娘风风火火的闯入客房区,身后还跟着一个脸露温和笑容的蓝衣公子。
听到声音,水映月高兴的跳了起来。除了叶茹,谁还会如此“咬牙切齿”的直呼她的名字?
打开房门,看着那个如风般的绿色身影,她惊喜的大叫起来:“小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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