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幻溪陵上下全力搜寻妙手神医下落,甚至不惜抬出自己绯衣羽仙弟子的身份,可惜七天过去了,仍是半点消息也无。宇印沉轩的寒症复发后,几乎每天都要发作,她眼睁睁看着,真是急也要急死了,疼也要疼死了。
到底该怎么办!她气恼地踹了一脚护栏。目前,看来看去,都只有珮笙哥哥可以救轩哥哥,可是。。。。。。可是。。。。。。她怎么可以再去找他。好不容易被她扯断的藤蔓又要长上吗?她怎么可以让它长上。她不应该再去打扰他的。
〃主子!快,快,再添些炭火。主子身体硬了。〃里边传来了侍卫们焦急的喊声。
岳添翎一听,立时踹开门冲了进去,尽管每次去都要被他吼,她也不能就这么放下他呀。冲进屋内,就看见一群太监宫女又忙忙活活搬过来几盆炭火放在宇印沉轩身侧,可是宇印沉轩依然冰得如同雪人,骇人的是,他的眉毛上已经缀上了白色的冰霜。
〃你们退下。〃岳添翎吩咐着。
〃岳添翎,你疯了,我们退了,谁来照顾主子。〃雷霆樱若冰冷地声音立刻飘过来。
岳添翎没有时间管他们,不顾众人的目光,直接跨上床去,敞开外衣,就将宇印沉轩包了进去。
宇印沉轩动了动,她知道他又要开口赶她,心疼地抱紧他,道:〃轩哥哥,不要赶我走了,我不要再像傻子一样眼睁睁看下去。有什么。。。。。。我们一起承担。〃
〃你。。。。。。你。。。。。。受不了的。〃至寒的冷气已经让宇印沉轩说不出话。
岳添翎忽然涌出泪来,道:〃轩哥哥的胸膛快点再温暖起来吧。〃
四大侍卫,太监宫女见到这种景象都纷纷退了出去。两个时辰过去了,岳添翎已经被冰得牙打颤,可是宇印沉轩却还是一样地冰冷。她的体温对他竟然一点帮助都没有。
〃翎儿。。。。。。出去。。。。。。你会染上风寒的。。。。。。〃宇印沉轩虚弱的声音淡淡地传来。
岳添翎固执地抱着他不放,努力想控制自己的颤抖,却最终无能为力。牙齿相撞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分外响亮。
〃呵。。。。。。〃宇印沉轩无力地笑着,〃小时候这病发作。。。。。。每次也就七天,不晓得。。。。。。这次怎么变长了。。。。。。你别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岳添翎泪如泉涌。
忽然,她一下子自床上弹起来,给宇印沉轩盖好被子,又将几个炭火盆挪得近些,她长吐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似地道:〃不管什么后果了,也不管那么多的‘不应该'了,轩哥哥,你等着我,我会救你的。〃说着,她俯下头,在他额上印下一吻。
望着岳添翎奔出去的背影,宇印沉轩冰冷的眼眶滑出一颗滚热的泪,到底,她还是要去找他了呀,为什么他要有这个病?为什么!
*** ***
〃笑倾红尘 天下无悲〃
仰面望着依然闪亮的几个大字,岳添翎的心已经就快被生生撕成两半。来到天下无悲城下已有两个时辰,可是她就是无法提起足够的勇气踏入这个城门。这一来,又会给珮笙哥哥带来无尽的伤害吗?她怕,她真地很怕,她太害怕着和他的重新接触,她太害怕着这次见面可能带来的后果。可是,她又怎忍心看着宇印沉轩继续受那寒症之苦!
就在她挣扎,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天下无悲城的城门忽然缓缓开了。巨大的城门一点一点放下,放平的时候,里面闪出一抹白衣。
岳添翎揉了揉眼,不是眼花,的确是白衣,而且那样的风采,那样的气度,不用走近,她也知道是津平珮笙来了。不知怎么想的,抑或是根本什么都没想,完全是身体的反射反应,岳添翎转过身牵着马就走,而且还在不停地加着速度,竟好似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
〃翎儿,站在日头底下两个时辰,会晒伤的。〃身后传来一声温柔如旧的嗓音。
她来了吗?不是幻想,她的气息她的容颜都是那样真实,她竟真的来了。。。。。。还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
岳添翎顿住脚步,捏紧拳挣了几挣,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转过了身,鼓起勇气抬起头看向津平珮笙,很小声地道:〃对不起,珮笙哥哥,我留信不要你再来见我,却反而自己先毁约,前来相见。〃
津平珮笙心里一颤,果然,还是让他猜中了那封信的内容。
〃出了什么事吗?〃方才与城楼之上,他清楚看到了她的焦急,她的挣扎。
岳添翎手骨都快捏断了,努力了半天,才算说出一句话,〃轩哥哥,他不行了,他得了很重的病,只有珮笙哥哥可以救他。〃
〃宇印兄病了?〃津平珮笙很吃惊,却也同时了然了,怪不得她竟会来,是逼不得已了吧,如若不是为了那个人。。。。。。
收起心中复杂的情绪,津平珮笙淡淡笑道:〃救死扶伤,医之责任。翎儿,何必显得这么为难?救人要紧,这就走吧。〃
〃珮笙哥哥。。。。。。〃岳添翎低低地叫了一声。她说了那样的话,他好像都一点也没记恨她。。。。。。
津平珮笙浅浅笑笑,吹了一个口哨,城里立刻跑出一匹白马来,〃走吧!〃说完,津平珮笙已经率先飞到了马上去。
岳添翎也点点头,跨上了自己的马,只是心中早已经惊涛骇浪。望着前面驾马快行的那身白衣,痛在心里迅速蔓延。她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是天塌下来,她也不会再来寻他。
声明:苍痕考试时间,6月末至7月20多号。不知为什么会传出我已考完的消息,刚刚开考。
目前除了复习考试,致力修稿。关于这章,大家提出的疑问,苍痕已经看到,改到此处,会改过来的,是我考虑得不周详了。^_^
内伤缠身
内伤缠身
十日后 盎然轩
将昏迷的宇印沉轩放倒,津平珮笙如释重负地下了那张华贵的床,看见岳添翎正担心地看着他们,他扯开唇角向她温柔一笑,对她摆了个胜利的姿势。那还是她教他的,伸出食指中指呈剪刀状。
岳添翎有些激动,飞身奔向宇印沉轩的床边,谁想,还没奔到,她就看见津平珮笙高大的身躯直直倒了下去。她惊慌地转回身子及时扶住了津平珮笙,急道:〃珮笙哥哥!〃
〃我。。。。。。没事。〃津平珮笙仍在温柔地笑。只是,那嘴角不停涌出来的血液,却已经完全泄漏了他的伤情。
岳添翎心跳迅速加快,快得似乎心脏已经就要跳出胸腔。四肢由于紧张绷得死紧似是瘫痪了一样。好半晌,她才能压下恐惧的情绪,颤抖着伸出手去擦他口里流出的鲜血,急道:〃怎么会这样?〃
津平珮笙虚弱地抬起手臂,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道:〃别哭,没事。。。。。。真的没事。〃说着竟然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岳添翎着急地捂住他的嘴巴,道:〃我不说话,珮笙哥哥也不要说话了。千万不要说话了。〃一说话,他就流血。。。。。。
*** ***
赏芳梦苑
〃脉息好弱,又这么乱。。。。。。珮笙哥哥,你之前受过内伤?〃岳添翎摸着津平珮笙的脉,焦急地问道。
〃没事的,别太紧张了。〃津平珮笙苍白的唇没有一丝血色。
岳添翎忽然睁圆了眸子,道:〃是忘相思!珮笙哥哥,一定是因为帮我逼忘相思才受的伤,对不对?〃
津平珮笙摇头,苍白地笑着,道:〃傻丫头,江湖儿女受点伤算什么?有什么可担心可懊恼可后悔的?〃
岳添翎依旧在紧张兮兮地探着津平珮笙的脉。
津平珮笙无奈地自行收回手腕,笑道:〃方才你用芳阴经录为我疗了伤,已经好多了,芳阴经录是天下最神奇的内功,你该相信它。〃
心瞬时紧紧抽做一团,不痛却有些麻,手心也已经沁出了血汁,忍住已经在眼圈里打转的泪水,岳添翎咬着唇,努力地才能发出一点声音,道:〃珮笙哥哥,我欠你的情,估计就是下辈子做奴婢也还不过来了。你受着那么严重的伤,还肯为轩哥哥治病,为什么不说出来?说不定。。。。。。说不定一不小心你就会丢掉性命。。。。。。〃
〃翎儿,我累了。〃津平珮笙慢慢闭起了眼。
〃那快休息,我不吵你了。〃岳添翎慌忙放倒津平珮笙的身子,只是手却还在颤抖,盖个被子也用去了好久的时间。
三日后
〃珮笙哥哥,你的脸可是见些血色了。〃岳添翎望着津平珮笙明显转好的脸色,有些感动。
〃说过没事的。〃津平珮笙笑笑要坐起身。
岳添翎慌忙走过去,拿了个枕头倚在那,再扶起他,把他的背靠到枕头上去,笑道:〃说过病人最大,这几日我随你使唤,怎么你这主子就不善于利用我这丫鬟呢?这些事,叫我来啊,你还在养身体,要多存些力气。〃
津平珮笙笑了,道:〃又不是瘫痪在床,用不着人伺候。〃
岳添翎笑了,自几上端上一碗刚刚放凉了些的粥,道:〃来,喝粥。〃
〃我自己来。〃津平珮笙伸手便要来接。
岳添翎躲了过去,道:〃让你省着力气的。〃
津平珮笙无奈,只好摇头笑笑,等着她如同喂孩童般一勺一勺来喂。
〃这粥好像还是有些烫啊。〃岳添翎试了一下,烫得吐了吐舌头,又道:〃看来得吹吹。〃说着又舀出一勺,仔细吹了才送向津平珮笙嘴边。
津平珮笙望着如此的岳添翎,顿时感慨万千,也说不清心里那是酸还是甜。大概喂了六七勺的时候,津平珮笙脸上的笑容突地消失了,他望向岳添翎的背后,脸上现出惊色,给岳添翎使了个眼色。
岳添翎顺着他的目光回头一看,顿时一喜。轩哥哥,他醒了!他的脸色还很苍白,但总算有点人气了,只是,他的面色怎么有点不善啊,脸怎么那么〃酷〃?
他仍旧一身华衣,身子斜倚在雕花木栏上,脸旁的流苏轻轻滑过他的面颊,目光赤裸裸死盯着她,冰冷、尖锐却又似乎带了那么一点点脆弱,那种力量竟让她感觉自己就快被生吞活剥了。
〃去看看他。〃津平珮笙淡淡的声音传来,〃他好像有些生气。〃
岳添翎转回头,放下粥碗,向津平珮笙点点头笑笑,转身站起,快步向宇印沉轩走去。
〃轩哥哥,你醒了。〃岳添翎笑得一脸阳光灿烂,掩饰不住地开心。
宇印沉轩却依旧斜依在那,复杂的目光纠结在她脸上,一刻不曾离开。
岳添翎刚走到宇印沉轩近侧,还没说话就被他一把拉入了怀中,他温热的唇毫未犹豫地压向了毫未防备的她。岳添翎惊得眸子圆睁,伸出手就去推他。他疯了吗?珮笙哥哥就在他们身后!
宇印沉轩哪容她反抗,勒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唇上也吻地愈来愈深。
岳添翎一狠心,用足力量一掌捶在他胸膛上,力量之大,竟让宇印沉轩也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岳添翎紧张地回头看看津平珮笙,却发现他已经闭起了眼。蓦然,心里就又是一痛,好一阵难过。他是装的,她又如何不会知道呢。
再转回头来,这才发现宇印沉轩已经退出几步远,虚弱的身子仍在摇晃着,眸光中那纠缠着的痛意正在汹涌。他望着她,就那样望着她,冰冷少了,尖锐少了,更多的却换成了脆弱换成了无助似乎还有点恐惧。
〃轩哥哥。〃岳添翎奔过去,恨不能给自己一巴掌,她竟然忘了他还是个病人,怎么可以对他用那么大的力。
〃走!〃宇印沉轩捏紧岳添翎的手,就将她拽出了那个房间。他握得那样紧,甚至没给她留一点挣扎的余地。
随便找了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