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只能说抱歉,陈公子,我之前因为不小心撞伤了头,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所以恕我不能跟你成亲。”她可不想跟一个毫无感情的陌生人结婚。
陈源似乎有点不知如何是好,转头看着一直作壁上观的毕桥,只见毕桥斯文有礼的道:“也许是我们来的太冒昧了,不如司徒小姐先考虑几天,然后再给我们答复可好?”他没意识到他把自己和陈源一起合称为“我们”,仿佛他与陈源是平起平坐一样。
卫小鱼想拒绝,她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戚无归一个眼神阻止了她,然后戚无归站起来笑的温文尔雅,“既然如此,那就多谢两位的好意,相信司徒小姐考虑之后会给陈少爷一个满意的答复。”至于是谁满意就难说了。
陈源与毕桥交换了一个眼神,陈源掩不住兴奋的抢先道:“那不知能否让我们在此叨扰两日?也方便司徒小姐能够随时答复我们。”最好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先跟她亲近亲近,另外也好就近“看着”她,免得到时又找不到人。
“我想以杨公子豪爽好客的性子,肯定会很欢迎两位的。”而且他们的提议,正合他心意。
差人询问杨盛意见的时候,杨盛不但不介意,还亲自来为他们安排客房,热情周到的态度跟荆橦那个懒散的性子真是完全不同。
见陈源和毕桥进了客房之后,卫小鱼叫住戚无归,“你该不会真的要我考虑吧?”她可不觉得还有什么好考虑的。
戚无归弯眸一笑,却是神秘莫测,“把他们留下来,是为了让你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他怎么会让小鱼嫁给别人?而且还是那种居心叵测的男人。
财色双收
更深夜静,本该是正好眠的时候,却有两个人悄悄的出现在花丛之下。
“阿归,我们真的要来偷听啊?”卫小鱼探头看了看正对着花丛的那间客房,那就是陈源和毕桥所留宿的地方,本来杨盛给他们安排两间客房的,但毕桥说他还是随伺在少爷身边比较好。
虽然戚无归说那两人心怀不轨,但是现在怎么看都是她和戚无归心怀不轨吧?不然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准备偷听人家说话?
“小鱼,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吗?”简单又不费力就可以听到一些“真相”,还是她更想看他用剑指着他们的喉咙,要他们老实交代?
“呃,是不错。”只是他不要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好不好?他们这可是在偷听哎,为什么只有她良心不安?
这也算了,问题是她躲在这里根本听不到房里面说什么,她又不像戚无归一眼身怀武功耳力很好,除非她躲到窗子底下。
戚无归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小鱼不是练武之人不会隐藏气息,躲的近了容易被毕桥发现行迹,毕桥脚步沉稳气息悠长,显然也是练武之人,“小鱼,我们先躲在这里,如果听到什么,回去之后我再给你细说。”本来他是打算自己一个人来的,小鱼却说她也要来,因为这件事毕竟跟她有关。
“嗯,我知道了。”卫小鱼很合作的点点头,“只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有问题?”他有读心术吗?
“白天陈公子说他在丹阳病了,病好了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但你有没有留意到,陈公子和毕先生的衣衫都很干净,就连鞋子都没沾上多少灰尘。”骑马赶路不可能不沾上烟尘的,他基本可以确定他们是坐马车过来的,所以衣衫光洁,又花了那么长时间。
卫小鱼经他一说这才想起,陈源和毕桥确实都衣衫整洁,不像赶路之人,而且……卫小鱼眼神一亮,“陈源说他大病一场也是骗人的对不对?”大病一场又接连赶路,那应该面色苍白精神也不好吧”陈源却红光满面精神好的不得了。
戚无归投给她一个赞扬的笑容,“小鱼,你真聪明。”只不过平时基本都大大咧咧,不会特别留心身边的事情而已。
幸亏他没说“你变聪明了”,否则卫小鱼一掌打过去,“他们真的会起来说悄悄话吗?”他们要蹲在这里蹲到什么?她可不想一直喂蚊子。
“应该会的,”现在时候也差不多了,府里人都睡了,正好秘密商量一些不欲为人知的事情,“我们再等一会吧。”毕桥肯定不只是陈源的教书先生,毕桥会武功,而且陈源出远门只带了他一个人,说明陈源对他很看重,而且就白天看来,陈源很多事情都不敢擅作主张,还要看毕桥的意思,说不定今天晚上他还要请教毕桥该怎么做才能亲近“司徒茹雪”,博得她的好感。
“看,灯亮了!”卫小鱼推推他,示意他看客房,那窗纸上映出了两个坐在桌前的身影,一胖一瘦,应是陈源和毕桥无疑。
戚无归凝神听去——
“毕先生,这次真是多亏你给我出谋划策,否则我定会露出马脚。”陈源殷勤的笑着给毕桥倒了一杯酒。
毕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眯着阴沉的双眼笑道:“陈少爷不必客气,毕某定会竭尽所能助你成为司徒山庄的乘龙快婿。到时候,陈少爷可别忘了毕某的功劳啊!”如果不是为了银子,谁会帮这个长的像猪、脑子也笨的像猪的陈少爷?
陈源闻言笑的愈发高兴,兴奋的连手都微微发抖,“陈源怎么敢忘记毕先生的功劳?只要我成功的娶到司徒茹雪,司徒山庄的财产就全归我了,到时一定会遵照约定分给先生两成的。”
戚无归黑眸里闪过一丝锐芒和冷嘲,原来他们打的竟是这种主意,与司徒茹雪成亲只是谋夺司徒山庄的财产的手段,真是不知死活。
天下人都知道司徒山庄是天下首富,但是很少有人会去打它的注意,不是因为司徒山庄有多恐怖,而是大家都敬重司徒老爷的为人。江湖中无论谁有难,司徒老爷都会伸出援手,所以被他救助过的人很多,这些人当中有名门子弟有江湖浪子也有贩夫走卒,所以三教九流中都有愿意为司徒老爷赴汤蹈火的人,因而没有几个人敢打司徒山庄的主意,否则就要有与半个武林为敌的准备。
司徒山庄的金银珠宝不知凡几,两成已经是很多人穷尽一生也得不到的财富,毕桥举杯与陈源一碰,笑容亲切眼神却阴沉狡诈,“那就先预祝陈少爷得偿所愿了。”拿到银子之后他就会远走高飞,把一切都推到陈源头上,让这个笨到被武林追杀好了。
“只不过司徒茹雪似乎不情愿嫁给我,先生有什么好想法没有?”怎么让司徒茹雪甘心嫁给他?
“女人都喜欢珠宝首饰都喜欢听甜言蜜语吧?不如陈少爷就投其所好,取得司徒小姐的芳心?”照他看来,司徒茹雪这种单纯天真又没有心机的女人,应该很好哄骗才对。
“先生所言极是,”陈源脸上发光,忽而又为难的暗下去,“可是这珠宝首饰……”肯定要花很多钱来买吧,太便宜的司徒茹雪肯定看不上眼,人家怎么说也是司徒山庄的大小姐,金银堆里长大的,什么没见过?
毕桥嘴唇抿出鄙视的线条,嘴里却微笑的说:“凭陈少爷的家世怎么会送不起几件珠宝首饰呢?何况以区区这么一点银子就能换来以后大批的财宝,难道不划算吗?”陈家虽然比不上司徒山庄,但也是常州城里屈指可数的大商家了。
陈源听的心花怒放,连连点头,“是极是极,我明天就去珠宝店订做几件上好的首饰,送给司徒茹雪。”他再次给毕桥满上酒,“先生来,陈源再敬你一杯。”
两个人又干了一杯,陈源砸着嘴似乎在回味酒的滋味,脸上露出的却是猥琐好色的笑容,“不过司徒茹雪长的果然有几分姿色,娶她我还真不吃亏,日后如果成了亲,我定会……呵呵!”他虽然没说出后半句,但任何一个男人都明白他心里转着什么龌龊的念头。
毕桥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嘲讽的神色,就凭陈源这副德行,不管是哪个女人嫁给他都是倒了三辈子霉,他竟然还怕是自己吃了亏,真是可笑。
不过笨蛋虽然令人讨厌,但却是最好利用的了,毕桥再次举起酒杯,假意奉承的笑道:“那真是值得庆贺啊,陈少爷此次可谓是财色双收了!”
“说的好,就是财色双收了!”陈源喜不自禁,兴奋的面红耳赤,正想与他再干一杯,却忽然砰的一声巨响,门板被人一脚踹的四分五裂,陈源吓的手一抖,酒水撒了一桌。
“阿归!”卫小鱼伸出的手只捉到空气,愣愣的蹲在花丛后不知该如何反应,一点也没料到起无归会突然冲出去。
不是说好了来偷听的吗?他这样惊天动地的踹门进去算什么事?而且戚无归平时不是最冷静的吗,到底他是听到了什么才就会这么激动?
陈源手一抖酒杯摔倒在桌上,还没看到来人是谁,眼前一花,自己的脖子就被人狠狠扣住,瞬间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戚公子,放开陈少爷!”毕桥虽然也同样惊愕,但比较是练武之人,胆大反应快,马上丢开手中杯,拔出袖中短剑,指向来袭者。
戚、戚公子?陈源在困难的呼吸中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这个白天里相见时明明温和如春风,现在却冷若寒冰的男人。
戚无归完全没有理会毕桥,只沉沉的盯着眼里盈满恐惧的陈源,向来如春风拂面的嗓音此刻变的肃杀如风,“陈源,你给我听着,如果你再说一句亵渎司徒茹雪的话,我会马上——杀了你!”
他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这个卑鄙猥琐的男人竟然把主意打到小鱼头上,不可原谅!
他手指一紧,脸色已开始发紫的陈源就差点窒息而亡,痛苦的以双手握住戚无归的手腕想要掰开钳制,却动摇不了半分,大张着嘴巴,眼珠开始向上翻起。
“松手!”毕桥见状,终于一剑刺了过来,虽然陈源这种人死不足惜,但他死了自己的钱就没希望了!
戚无归右手仍然扼住陈源的脖子,甚至头也没回,只是伸出左手,逆着毕桥刺来的方向,轻灵而诡异的闪过锐利的剑锋,五指直截了当的抓住毕桥的手腕,干净利落的一扭一拗。
只听得骨头卡啦一声脆响,毕桥发出一声痛哼,手中短剑同时掉在地上,他捂着被折断的手腕退到一旁,惊骇万分的瞪着戚无归:这个男人到底是谁?他毕桥虽然算不得出名,但仅一出手就把自己击败的人绝对不多见!
“戚公子,我们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你,不如你先放下陈少爷吧,你现在把他杀死了,就什么也问不出来了。”毕桥见硬的不行,就晓之以理。
戚无归终于看了他一眼,手一挥,把只剩一口气的陈源甩到一边。
陈源笨重的身体在他挥手之间却只是平常,轻飘飘的飞起然后重重的撞到墙上,才慢慢的滑落下来。
“咳咳……”陈源抚着自己的喉咙痛苦的咳嗽着,眼泪都差点流出来,这个戚公子发什么疯,竟然要杀死自己?难道他就是听到了自己跟毕桥的对话,所以冲进来想取他性命?但戚无归不是说他跟司徒茹雪只是结伴而行的朋友吗,就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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