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对不会如你的愿,绝对不会!”玉云生被齐娈脸上的冷漠刺伤了,口不择言地只想把他心里的伤和痛加注在齐娈身上。
“玉云生,你再说一句不守妇道试试看。”齐殷冷睨着玉云生,一字一句地咬牙问道,“娈儿究竟哪里不守妇道了?”
玉云生指着燕束,看着齐娈,“那他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和他没有什么吗?”
齐娈漠然看着玉云生,“燕大哥是我幼时相识的,是我们忠王府的贵客,他与三弟一同前来,有何不对?你心中本来就不相信我,我解释再多又有何用?”
燕束沉声开口,“玉老爷,我与娈儿从没有做出任何越矩之事。”
玉云生叫道,“你住口,娈儿是你叫的吗?既然你们没有做苟且之事,娈儿为何要与我和离?分明是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父亲说的是什么话啊?”初见一脸怒容站在外头,冷冷看着玉云生,她身后跟着齐礡。
齐娈看到初见来了,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合和玉云生说和离的事情,她希望在他冷静的时候才和他说清楚。
初见走了进来,目光冷凝地看着玉云生,对他脸上的鼻青脸肿视若无睹,她是故意要拖到现在才来的,三舅父最是疼惜齐娈这个唯一的姐姐,知道玉云生打了她,肯定压不下心中的怒气,初见不能对玉云生说什么,可齐殷不同,他是玉云生的舅兄,绝对有兹伯格能为齐娈出气。
“父亲,难道昨日你没有听清楚吗?是陈姨娘屋里的丫环乱嚼舌根才有这样的谣言传出,你今日还在怀疑母亲,究竟是什么意思?”初见走到玉夫人身边,扶着她坐了下来,冷冷地问着玉云生。
玉云生撇过头,哼了一声,这个女儿一直都和她母亲亲近,自然是不会站在他这边,所以初见的话并不能在玉云生心里产生多大的影响。
无可救药!初见心里冷笑一声,对玉云生已经毫无想法了,母亲和他和离的决定看来已经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三舅父,燕大叔,你们怎么来了?”初见回过头,扬起笑容,问着齐殷和燕束。
齐殷他们还不知道初见有喜,与齐礡作揖之后,才笑着看向初见,齐殷道,“我刚从外地回来,给你母亲带一些江南绸缎,怎么想到正好遇到这事儿了。”
齐殷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高了起来,眼角扫了玉云生一眼,若不是他们来得这么巧,还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第三卷:点绛唇第一百二十一章:哪里去
初见嗔了齐殷一眼,娇声道,“三舅父,就算您心中再怎么有气也不应该打我父亲啊,我父亲也不是故意要误会母亲的,是别的小人嚼舌根,父亲您说是吧?”
玉云生愣了一下,然后就想起了这件事是因为陈贞惠屋里的丫环而起的,虽然那个丫环已经被贱卖了,可他心中还有怨怒,于是便恨起了陈贞惠,如果不是她纵容那个巧香,他又怎么会误会齐娈,齐娈也不会因此要和他和离。
“没错,是误会……”玉云生喃喃地应了一声,他目光依旧恳求地看着齐娈。
“再大的误会,你也不该打人!”燕束森然的目光直射向玉云生。
对着齐殷和初见他们,玉云生或许会态度软一些,可是对着燕束,对着一个和自己妻子有过谣言的男子,他很难有好脸色,也难冷静下来,“燕侯爷,这是我们玉家家事,不劳您费心!”
燕束一怒,但玉云生说的却是事实,他根本没有立场去为齐娈出气。
齐殷听到这话又不乐意了,可是考虑到还有齐礡在这里,他也就不好再发作,和燕束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明白要先忍一时,于是便哼了一声,坐回太师椅,半眼也不再去看玉云生。
玉云生现在的模样看起来有些狼狈,他的袖口都和衣襟上都沾染了殷红的血迹,鬓角的发丝也有些凌乱,嘴角被打破了,左眼淤红了好大一圈,脸颊也擦破皮了,正沁着血珠,看到玉云生这样子,屋里所有人都暗叫了一声好,谁也没有想要拿绫巾去给玉云生拭去脸上的血迹和灰尘。
齐礡知道玉云生在这里不受待见,可作为玉云生的女婿,他却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对他置之不理,于是他便提议先让玉云生去清理一下伤势再作详谈。
玉云生看了看自己一身的狼狈,有深深望了齐娈一眼,对齐礡点了点头,觉得先回去清洗一番之后再过来。
玉云生走了之后,齐殷马上问齐娈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我想着先到庄子里去先住着,,玉云生一时半会儿不会答应与我和离,之前也没有女子提出和离的先例,他若是坚决不答应,我……”齐娈昨晚想了一夜,只有先离开玉家在性爱慢慢说服玉云生和她和离,她一个女子要去官府提出休夫那是不可能的。
“不答应也得答应,为何要去庄子住?直接回忠王府,那里才是你的家!”齐殷打断齐娈的话,语气坚决地要齐娈先回忠王府。
齐娈看了燕束一眼,低下头,“我若会忠王府去住,对燕大哥声誉不好。”
燕束马上开口,“我可以离开忠王府!”
齐娈讶然抬头,看着燕束灼灼满是心疼的眼眸,她心头一跳,又急忙撇开头,”燕大哥你不必如此。
初见眼角轻扬,与齐殷对视一眼,彼此在心中嘿嘿笑着,看来燕束和齐娈之间似乎有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了。
接下来,他们有讨论了究竟齐娈的去向,谁也说不服了谁,,齐殷知道齐娈在顾忌什么,他想了一会儿,终于退了一步,“娈儿,我看你如今想要立刻离开玉家也是不可能,说不定玉云生最后非要拼个鱼死网破,这事我们必须三思而后行。”
齐娈嗔了齐殷一眼,“你如今倒是动的三思而后行了?”
齐殷知道娈儿是在怪他动手打玉云生的事儿,“有些事情三思而后行了就不行,该三思的就三思,对吧,小初见?”
“三舅父,你还叫我小初见!”初见不遇敌嘟嚷着。
“也罢,我也是想着过几天离开的,在小河里的事情我总得先交代一下才能完全放开,如果玉云生同意和离,我便离开宁城。”齐娈对初见的嘟嚷宠溺笑了笑,虽说初见也是要当母亲的人,可在她心里,初见永远都是她的小孩。
“母亲想要去哪里?”初见怔了一下,愕然问道。
齐娈柔柔一笑,“燕城,我……想去燕城。”
燕束一震,心里有些激动起来。
初见和齐殷都看了到燕束一眼,才对齐娈道,“母亲,您去燕城也好,您不是挺喜欢哪里的嘛,在燕城到处都能看见自己喜欢的景物和人,心情也会好一些,以后我也可以去燕城小住。”
“你想去小住也要等你把孩子生下来再说,这些天你可要注意身子,别在这样不吃那样不吃的,王爷你也该好好看着他吃东西才是。”起来把话题转开,他的去留她自己已经有了主意,再多说也改变不了她的主意。
“初见有喜了?”齐殷和燕束同时呼道。
初见有些羞涩,笑着点了点头。
齐殷和燕束都一扫心中郁气,恭喜了齐礡。
齐殷更是兴奋,“我得赶紧回去把这消息告诉老太爷还有老太君和娘子,哈哈,咱们小初见也要当母亲了。”
初见与齐礡相视一笑,玉夫人欣慰看着初见,看到齐礡对初见温柔体贴,她也觉得自己能安心离开宁城。
齐殷和燕束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走前齐殷还叮嘱了起来几句,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像玉云生服软,也绝不能答应陈氏母女的要求,那陈贞惠想帮自己的女儿成为平妻?那还得看他们忠王府同意不同意。
直到初见和齐礡离开玉府,玉云生都没有再回来秀和院,他梳洗之后本来是打算过来继续和起来讲清楚的,还没踏出房门的时候,陈贞惠却来了。
玉云生心中对陈贞惠有怨,自是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
陈贞惠双颊红肿,眼底布满血丝,看起来确实可怜,他一见到玉云生便跪下去抱着他的大腿哀声哭道,“老爷……”
“你还来作甚?”玉云生狠狠踢开她的手,怒目瞪着她。
陈贞惠见到玉云生脸上也有红肿瘀伤的,心里暗觉惊讶,可她还是哭得肝肠寸断,“老爷,贱妾是来给你请罪的,贱妾不该纵容屋里的丫环胡说八道,不爱让这些奴才这样侮辱夫人的品格,昨日王妃教训贱妾是对的,贱妾真是死了也不足惜啊。”
玉云生听到她的哭声,心里一阵不耐烦,“既然知错了,就在屋里好好反省一下,你死不死也于事无补。”
陈贞惠禁药唇瓣,玉云生的话犹如利剑,吇吇刺进她的心,原来,她死与不死,与他而言,根本无所谓,他在乎的只有齐娈。
“老爷,贱妾自知无颜见您,可是……可是雪苓的事……”她不能因为她的事坏了雪苓的计划,她们母女能否吐气扬眉全靠这一次了。
玉云生道,“雪苓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不必你来多言。”
陈贞惠低下头,“老爷,雪苓就快生了,如果是儿子,那么她就能成为上官城主的平妻,雪苓如果成了上官城主的平妻没那对老爷来说也是百利无一害,何况雪苓向来孝敬老爷您……”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雪苓一定会成为上官城主的平妻的,这是之前上官城主答应过的,你回去吧,等雪苓把孩子生下来再说。”玉云生挥挥手,要陈贞惠回去。
陈贞惠咬了咬牙,她今日来就是想要得到玉云生的一个保证,可是他却不能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究竟雪苓能不能成为嫡女其实只他一句话的问题,就算齐娈不愿意,只要他坚持,齐娈也是没办法的,说到底,还是齐娈的错。
她已经感觉到玉云生最近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再年轻貌美,想要留住玉云生的新式不可能的,但若是连人都留不住,她还能在玉家生存吗?
想到这个陈贞惠便抬头深深看了玉云生一眼,心中萌生了一个主意,虽然她并不确定这个主意会成功,但她还是想试试。
“老爷,今晚您能过来怀春院么?贱妾有事与您说。”主意一定,陈贞惠便已经开口请玉云生了。
玉云生皱眉看着陈贞惠,他虽然喜欢她的温顺,只有在陈贞惠面前,他才能感觉到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才能让他有一种虚荣的满足感,可毕竟陈贞惠如今的模样实在称不上好看,他心中生出了嫌恶。
玉云生的表情变化完全落在陈贞慧眼里,这些年来玉云生虽然没有再纳妾,可是不代表他不喜欢貌美女子,他只是因为对齐娈感到愧疚,所以才压仰自己的心思而已。
“得空我便过去。”玉云生抛下这句话之后,便大步离开屋子,留下目光越来越幽怨的陈贞慧。
陈贞慧一直跪在地上,许久许久,春香站在她后面,看着似乎陈姨娘的背影,竟觉有些凄凉孤独,她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扶起陈姨娘,低声唤了一声,“陈姨娘……”
陈贞慧深深吸了一口气,双眸便得清晰,然而任谁都看出她眼底此时无法掩藏的恨意。
“春香,那个从榈城带回来的女子呢?”陈贞慧声音很轻很轻地问,她慢慢转身,立刻玉云生的屋子。
“姨娘您是说那个长得和夫人很像的明月?”春香愣了一下,才想起陈姨娘说的是什么人。
“嗯,今晚,带她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