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乱红 一川浅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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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衣乱红 一川浅草-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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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和你在一起,踏遍万水千山,走遍海角天涯; 
  让每一个日子,都串连成我们最美丽,最美丽的回忆。” 
  弦音久久不能消散,我已沉浸在巨大的狂喜之中,这是不是说明我还有机会恢复记忆?毕竟过去如一张白纸,也不是什么值得快慰的事情。 
  “公子。”茉儿莉儿对着院子门口垂首道。我回过神来,看见林行云孤独地站在那儿,俊秀眉目间有说不出的情绪。孤独,为什么他是孤独的?我再度对自己的感觉感到奇怪。 
  “你来了。”我微笑着走到他身边。他挥挥手,茉儿莉儿退下了。 
  “你想起来了?”他突兀地问我。我不解地望着他。他叹了口气说:“从前的你,也是一个词曲无双的女子,或许,失忆是不会将才华抹去的吧。” 
  看着他脸上淡淡的愁绪,我忍不住问他,“你是不是不想我恢复记忆?”这回轮到他疑惑了:“为什么这么问?” 
  我专注地看着他,说:“我只是觉得,你们对我的过去只字不提,似乎在隐瞒一些什么,我的过去就这么……不堪吗,为什么你们连提起,都觉得那么困难。” 
  “你如今开心吗?”他似乎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带着几分安慰微微地笑了,像哄孩子似的抚摸着我的头说:“我不知道你的想法,我只是觉得,若是你现在是开心的,我就安心了。而你的过去……” 
  “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接过他的话茬,“我如今是很开心,甚至觉得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也很好,可是我不是一个孩子,可以天真活泼又一天,我是一个有思想的人。”我说着捋起自己左手的袖子,手腕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泛着鲜红的颜色,十分吓人,“我不能对自己不明不白的伤口熟视无睹,到底遭遇什么我竟然会割腕,为什么我手上这个镯子怎么也摘不下来,偶尔还会发着微微的白光,为什么我的伤势恢复得那么快,我到底是什么人?如今身边的一切,让我觉得很不真实,我不知道自己是谁,每天醒来,我都害怕这世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对不起,”他深切自责道:“是我自私了。当初若不是我当断不断,也不会害你至此。”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识到自己说得过火了,“我相信,无论是哪个我,都不会怪你为我做的决定的。” 
  他若有所失地点了点头,对我说,我带你去见个人。 
  看到眼前的白胡子老者时,我吓了一大跳,这不是我梦里那个神仙吗?我没来得及开口,他已经用眼神警告了我无数次,明明是笑眯眯的眼睛,却让我不寒而栗。可接下来的,让我更加惊诧。林行云给我介绍,说老人家是誉满天下的神医无雍,我竟然脱口而出:神医无雍不是早死了吗,被他的徒弟鬼医害死的啊?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林行云奇怪地看着我,问我如何得知。我自然也不知道,就是忽然从脑子里冒出来的一句话。无雍倒是惊一阵就过去了,似乎胸有成竹了。 
  “好了姑娘,该回魂了。”无雍笑呵呵地道。我蹙眉看着他,他真的是神仙吗,我看他就像一个小毛孩似的。刚才他说可以治好我的失忆,毫不客气地霸占了云影在林宅的药庐,还把林行云和云影都赶得远远的,说他不能被打扰,否则我会有性命之忧。说得我一愣一愣的,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可没想到,他们刚出门不久,他就和一个孩子似的得意洋洋地笑了,边笑还边说凡人真好糊弄。 
  我没好气地说:“我不是早就没魂了吗?”他却不以为忤,敛了笑容,正色道:“说吧。”我愣愣地看着他,问:“说什么?” 
  无雍冷笑一声说:“别装了,红颜泪的传人会失忆,鬼才相信,你既然记得神医是鬼医害死的,如何不记得别的事。” 
  我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是什么,只是警觉地看着他,问他是不是因为我那次泡了池水,所以伤好得特别快。谁知他却答我:“泡什么池水?快把你记得都说了,事不宜迟。” 
  “好,我说,”我一边说着,一边往门口挪,“我记得,我叫乱红,乱红……” 
  “想走?没那么容易。”他身形一动,一眨眼的功夫挡在了门口,他一甩手,我的脑门刺痛,身体僵住了,不能动弹。“你不是神医,你是谁?”我惊恐地问他。 
  他哈哈一笑:“无雍是我的师傅,你说我是谁。”鬼医虚化!我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不对,我怎么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能害我。”他一步步逼近我,阴森地笑着:“我不害你,我怎么会害你,想当初我还救过你呢。” 
  虚化救过我?我不知道。想必他救我,就是为了今日吧。“别打坏主意,”他警告我,“把林行云招来了,对你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一挥手,衣袂传来清风一阵,我僵直的身体已经盘腿坐下。他坐到我的跟前,又将一银针刺入我的天灵盖,可是我一点痛感都没有,只是感觉身体慢慢地发麻。 
  “实话告诉你,”他饶有兴味地说道:“我的师傅神医无雍是神仙,这点想必你是知道的。而我,当年彼岸花仙子的心血化为红颜泪进入轮回之前,我是地府彼岸花丛的一株野草,得到仙子点化,得以修炼。”我听得云里雾里,却寒毛阵阵竖起,这是个什么世界,有神仙有妖怪还有地府。他又说:“仙子进入轮回之后,无雍受王母之命守护堕入轮回的仙子。无雍可怜我,将我收归门下。可是他一直说我慧根不够,不肯引渡我成仙,还收回了我的法术。直到红颜泪传至今第六世,我才得知红颜泪能助我成仙。而红颜泪此生的传人就是乱红姑娘你。我设计暴露了无雍的身份,他恐王母怪罪于他,就在人间诈死,将罪责归诸于我身上,我就成了人间所谓的仁人志士唾骂的大逆不道的人物。我忍辱负重,可都是为了你啊。” 
  我的身体越来越麻,好像有无数只蚂蚁爬满了我的身体,又酸又痛又痒,我怒道:“你就是个大逆不道的妖怪!”话一出,发现连高声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彼岸花仙子有恩于你,你竟然还想夺她的心血助你成仙。你对得起她吗?” 
  “哈哈哈……既然我都担了大逆不道的罪名,我为何还要循规蹈矩!”他说着又将一根针刺进我左手的脉搏,可没料到,我的镯子闪出一道微弱的红光,银针瞬间化作一缕轻烟。 
  虚化惊恐地看着我的左手,大喊不好。他似乎是错误估计了些什么,我冷眼看着他发抖。可很快,他又恢复正常,动作迅速地把我扛在肩上,走出了门。我麻痹的身体被他扛在肩上一颠一颠地莫名难受。我难受得直龇牙咧嘴。 
  我心知不妙,云影的药庐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有偏门直通外面,他方才又把人都赶出去了。一旦出了这门,麻烦就大了。我还没想出个所以然,谁不知,林行云的声音适时响起:“把人放下!”我大喜过望,在鬼医背上倒吊着看见他的脸。 
  “你以为就凭你能拦得住我吗,林公子。”鬼医冷笑一声,往地上狠狠地掷了个什么,一阵白色的烟雾升腾而起。似乎被卷进了漩涡,我感觉一阵晕眩,天地难分。 
  本章引用 
  《好想好想》。词/琼瑶。曲/尤景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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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章生死月下救人夜 
  晕眩过后,我睁开眼睛,发现天已黄昏。 
  原来虚化把我带进深山野林了,到处青草葱葱,野花芳香扑鼻,可我此时没有心情来欣赏。我靠在一棵树旁,身体还是麻痹酸软的,手脚却可以动了。虚化坐在我的对面,我们中间隔着一堆篝火。他此刻正闭目养神。我向火堆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身体。 
  虚化冷哼一声,睁开眼睛看着我说:“别想在我的眼皮底下玩花样,我有数不清的法子可以让你生不如死。”我讪讪地停住了动作,对他说:“我饿了。” 
  他走过来扔给我一个包袱,都是干粮。我把包袱往旁边一甩,说:“我要吃鸡。”他捡起包袱,伸手作势要扇我耳光:“你!”我把脸迎上去,狠狠地瞪着他。他收回手,又回到我的对面,盘腿坐着闭目养神,不再理会我。 
  “喂!”我又烦他,“你要把我怎么样?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喂,你要杀要剐总得给我个准信吧。喂!”他还是不理我,我又跑不掉,想逃,肯定是没门了。林行云就是一个商人,估计也没有武功,且不说能不能斗得过虚化,只怕是连我的踪迹都找不着的,我不是死定了吗。 
  “也不怕告诉你,”他似乎改变主意了,跟我说起话来。“即使我没有办法将你的红颜泪作为我成仙的引子,我也不会放过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成不了仙,我也要做天底下最快活的人,乐然王,可是还念叨着你呢。长怿侯当时说你为明千仪自杀了,不知情的人都信了,可是他哪能瞒得过我。红颜泪的主人,是能随便自杀的吗,可笑!” 
  听虚化说的这些人我感觉很熟悉,却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是……”我没来得及问出口,虚化却魔障了似的,一头撞向了旁边的树干。我吓了一跳,愕然地望着他。他捂着头,嘴里喊着痛,又不断地把头撞向树干,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样。 
  天色已暗,辨不清东南西北,顾不得许多,我支撑着站了起来,慌不择路地跑了起来。 
  可没跑几步,一根滚烫的木块砸中了我的脊背,我闷哼一声翻倒在地,后背又辣又痛,我再也爬不起来了。虚化像拎小猫儿似的拎起我坐起身,他的双眼充血,随时都要爆炸一般,头撞得鲜血淋淋,看得我毛骨悚然。他恶狠狠地看着我:“林行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会七绝琴!说!” 
  他揪着我的衣服,衣服摩擦着我背部的伤口,我痛得通体发冷,挣扎道:“你放开我,什么七绝琴,我不知道,林行云是我什么人我怎么知道。” 
  虚化仰天大笑,笑中暗藏了无奈,大有悲叹大势已去之感。他说:“七绝琴是一种失传已久的摄魂术,七绝是断绝七情,喜、怒、忧、惧、爱、憎、欲。实施七绝琴此摄魂术之人,非大爱之人不可。被摄魂之人闻琴音则断绝七情,一切随着摄魂者用琴音营造的幻境对其反应来行动。没想到啊,我虚化竟败在七绝琴上。” 
  我大惑不解,世间还有这么神的琴术。虚化笑罢,将我一把揪起,抵在他前面,扼紧我的喉咙,在深山野林中大喊了起来:“林行云,你出来,否则我就杀了她!” 
  虚化已近崩溃边缘,抓着我的手不知轻重,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拖着我不断地在林子里走着,疑神疑鬼地到处张望,似乎生怕有人出现在他背后。 
  月亮不知道几时升起来了,白色的月光照得林荫道一片亮堂。前方一棵古老的大树边,林行云走了出来,月光映着他千草色的长袍,他周围的树木花草似乎因为他而熠熠生辉,美好得不似人间。若不是他左手拿着一把剑,我甚至以为他是月下花前赴约前来的俏公子。我看得有几分痴了,轻轻地叫他:“行云。” 
  身后的虚化这才回过神来,加重了锁喉的力道。林行云冷静地说:“放开她,我放你一条生路。” 
  “我凭什么相信你。”虚化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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