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祁烈笑笑说:“我来找你有点事,关于你们之前投诉给余阔的卷宗。就是状告花容月引贼入室谋财害命的,我这里已经向周围邻居取证,当务之急是先发通缉令—”
“真的?“陶青心里满是欣喜,天上掉清官可是比天上掉馅饼靠谱多了。不由感叹祁烈为民为主的高效率,看着他那一张脸也觉得越发英俊了。
“恩,既然你们提到那余阔与花蓉月关系匪浅,想必有心包庇。所以为了谨慎起见,我希望你们能亲自提供一份详细的画像描述。”祁烈对陶青道:“陶青姑娘跟我回去一趟可好?画师都等在里面。”
“这个当然啊!配合破案是良好公民的义务嘛!”陶青扔下手里的泥铲,欢天喜地就要跟着祁烈走——突然脸色一沉,呃。话说她也不知道花蓉月长什么样啊!
想到这,陶青一转身喉咙里塞了苍蝇一样戛然而止,无奈尴尬地推却道:
“那个,祁大人。我那个……语言表达能力略有欠缺,光会比划却说不清呢。要么还是等家姐回来再画像吧!”
祁烈虽然没弄明白陶青此言的深意,但还是尊重了她的要求,点点头。
“要不您在这等会?我去倒杯水——”
“不用麻烦了,这碗水就行——”祁烈看看石凳上放着的水,刚要抬手,陶青面如土色地拦下来:“这不能喝!这是池塘水,我在观察水质呢——”
“哦,”祁烈放下手不好意思得笑笑:“水质?陶青姑娘这是准备——”
“哈,这八字还没一撇呢。”陶青挠挠头发:“先想着在这个小池塘里弄点黄鳝养养,长势好的话以后也好再扩。”
“养殖鱼类?”祁烈脸上写满了诧异和新鲜:“我来到怀德县也有多日,从没听说这里有这等产业。没想到陶青姑娘年纪轻轻倒是很有做事的魄力,真是令人敬佩。”
“哪里啊,”陶青轻笑:“我们也是五行缺钱,命里破财,一家老小不容易,才想着有什么生意门道来做。让祁大人见笑了才是。”
“对了,还有另一件事。”祁烈从怀里摸出层层包裹的帕:“这几样东西应该是陶青姑娘的吧?在下虽然不懂赏玩鉴宝,但看得出来都是祖传的贵重之物,随意拿去当铺可惜了。请姑娘收好。”
陶青定睛一瞧,这不正是自己昨天拿去当铺的几样东西么?祁烈竟然帮她赎了回来!
陶青的脸有点红,不好意思地看看祁烈:“祁大人,您知道我这是走投无才出此下策,现在手里有点紧,恐怕凑不够赎银还您。
我知道您是清官,这官家的钱也都是有账有数的。但是……能不能宽限我一阵?等我把鱼塘办起来,赚钱就是分分钟的事儿!“陶青倒是自信满满,骨碌着两只大眼睛充满感激地看着祁烈。
“姑娘见外了,这钱是我自己出的,不是公款。就当是救人危难,慷慨解囊,姑娘尽管不必耿耿于怀。
另外,你还是叫我祁大哥就好。”祁烈不由分说地把东西塞到陶青手上,然后单单执起那一方小小的印鉴,挑了挑眉问道:“这东西也是姑娘家的?”
“哦,那是洛凉书的。”陶青记起来还有这一茬:“家里钱不够他先把自己的这一小块玉借给我了……”陶青底气不足,也不敢多说。
她怕自己不小心说溜嘴,让祁烈知道自己是偷了奶奶的私房钱。在古代,家贼也是贼,一样要蹲号的。
“是洛公的东西?”祁烈若有所思地拧了拧眉头:“那这样吧,在下亲自还给他好了。他是在衙门附近的清天书院?”
“恩,他是在那教(误)书(人)授业(弟)。”陶青点点头:“不过——”
糟了!陶青登时一拍脑袋:敢情自己把他给忘在浮荟楼了!
那一桌鸡鸭鱼肉的可得不少钱吧!自己不但没留下饭钱,还把人家老板的场给砸了,这会人家徐道远不得蹦着高地得理不让人?
看洛凉书那个熊样浑身上下也凑不出来半吊铜板!完了完了,万一被人家掌柜的抓去卖身肉偿,就他那穷酸气质陪着人傲骨——只怕要一头撞死以示清白了!
“陶青姑娘,你怎么了?”看到陶青脸色有些不对,祁烈关切地问。
“呃。”陶青可怜巴巴地看着祁烈:“祁大哥,那个……依照我朝刑法,吃霸王餐这种事怎么处理?”
“吃霸王餐?”祁烈皱了皱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然要全数奉还还要根据情节判罚。”
“那,如果不是故意的呢?”陶青眯着眼睛双手环在身体前作鹌鹑状,楚楚可怜地说。
就在两人说话间,洛凉书引着徐道远找上门来了——陶青心说不好:这下连衙门都不用上了,直接让祁烈再家门口断案审理吧。
“呃……徐掌柜,实在是不好意思哈。”陶青先上前赔笑道:“家里有点事,就急忙跑回来了。那个饭钱——”
“陶青姑娘这是说哪里话啊——”徐道远彷如顾茅庐的刘备,上前就攥住了陶青的手,就差眼含热泪了。
“喂!你——”刷得一声白光出鞘,凛冽的寒风在陶青指尖飞速掠过。待一旁吓得瘫软在地的徐道远满目惊恐地看着祁烈的时候,陶青这才弄明白——刚才是祁烈在拔剑!
“你是谁?光天化日之下拉扯良家妇女,成何体统!”
徐道远差点给吓尿,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陶青赶紧上前解围:“祁大哥你误会了,我不是良家妇女——呃……我呸呸呸,我的意思是,徐掌柜不是咸猪手,他是要跟我谈生意的。”
“对对对,我是跟陶青姑娘谈价钱来的。”徐道远连连点头,只见祁烈的脸色更加难看:“什么?谈价钱?!这——”
陶青真是满头黑线,而一旁的洛凉书几乎憋笑到内伤。
。。。
 ;。。。 ; ;
第二十章 贪吃遭报应了吧
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明白了,气氛总算是趋于明朗。陶青对徐道远说:“谢谢掌柜的看得起我,只不过,我的志向从来就不是当厨师唉。”
“这是为何?”徐道远失落地问:“姑娘这么好的厨艺——”
“嘿嘿,”陶青眯着眼睛笑道:“因为女人烧得一手好饭可不是为了赚钱的,那时将来只做给自己的丈夫吃的。”
这理由未免高大上了,几人面面相觑竟然无言以对!
陶青咂咂嘴:“好吧,说实在的,做厨师要整天跟油烟打交道,我可不想我好不容易得来的苗条身材就这么变成土肥圆。”
这理由未免无厘头,几个人更是瞠目结舌。
“陶青姑娘,你若是不愿亲自下厨,可以把菜谱卖给我们浮荟楼——”徐道远又让一步:“价钱咱们好商量。”
“呀,今天家里这么热闹?”就在这是,谭宁儿从绣坊回来了。一张俏丽的脸蛋略显疲惫之意,却在一眼看到院里多了好几张面孔。
“大姐你回来了啊!”陶青向她打招呼。
“恩,洛公和祁大人都在?还有这位——”谭宁儿自是不认得张道远,目光转向陶青。
“这是浮荟楼的徐掌柜,是我们的……呵呵贵人!”陶青兴奋地扯着谭宁儿介绍道,一边掩不住得意地晃了两下手里的钱袋,那是徐道远刚刚给自己的五十两现银。用来买那道鲤鱼闷鳝和蟹黄豆腐的菜谱。
谭宁儿似乎没有听懂陶青在兴奋个什么劲儿,但她天性善良又好客,赶紧笑着对这几个人说:“既然几位今天都过来了,不如就在寒舍吃顿晚饭吧。”
“哈,不用不用。今天已经领略过陶青姑娘的厨艺了,咱们来日再叙。”徐道远看看天色不早,起身准备离去。
祁烈也准备告辞,他向谭宁儿说明了来意,希望她抽时间能去衙门一趟,为通缉令提供精准的画像。谭宁儿自是感激不尽,不在话下。
陶青心情好的不得了,转脸看了看洛凉书:“咦?你怎么还在这?”
“呃……他们两位公事商事缠身,在下可不赶时间啊。既然姑娘盛情邀请,在下一想今晚的饭还没有着落呢,于是勉为其难——”
“洛凉书你知不知道无耻这两个字怎么写啊!”陶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呵呵呵,陶青姑娘答应请在下吃饭,可今天中午这一餐……其实算是人家徐掌柜请的嘛。”洛凉书振振有词道:“何况,要不是在下把徐掌柜带过来,你们能做成这么好的一笔生意么?”
“你还邀功来了!”陶青白了他一眼。
“好了青青,洛先生一个人回书院也没有伙食开,就在咱们这吃个便饭好了。”谭宁儿赶紧上来打个圆场,陶青心里愤愤不平——也不知道这呆瓜一样的男人到底是戳中了姐姐谭宁儿什么萌点。要让她来选,怎么都会更喜欢像祁烈那样的男人啊。
不过人家似乎已经有了惜这个红颜知己,陶青觉得有点遗憾,脑里天马行空地瞎想一气。
“呀!”只听谭宁儿一声惊呼,打断了陶青的思:“洛先生,你的脸怎么了?”
陶青闻声抬头一瞧,突然就狼心狗肺地笑出了眼泪:“你刚才是捅了马蜂窝?”
只见洛凉书一张白俏的脸上此时被一片片红肿斑块占据了半壁江山,一双桃花眼此时都快变成一道缝了。
“我……”洛凉书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差异万分:“怎……怎么了?”
“可儿你别闹了!”谭宁儿皱着眉头嗔道:“洛公这应该是染了湿毒风疹,可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风。风疹?”洛凉书凑到院里的水缸前,这么一探头当场尖叫出来:“这……这,我的脸!”
这红红肿肿,一块块的,像足了一只营养不良的水萝卜!
“风疹块?”陶青止住笑,大呼一声:“你该不会是吃海鲜什么的过敏吧!”
“过敏是什么?”洛凉书紧张得不行:“我的脸……不会以后就只能这样了吧!”
“这倒不至于,”陶青想了想:对鱼过敏的人有很多,吃两片氯雷他定扑尔敏就好了。不过——
我特么到哪给你找抗过敏药啊。陶青满头黑线,这可是西药呢,半个世纪前才引进来现代社会的好不好!
“你先别急啦,海鲜过敏两天半就没事了。话说我走以后你一个人吃了多少啊?”
陶青心里盘算着:那些鱼虾总体来说还算新鲜,但泥沙什么的处理清洗不够到位。这样的河鲜最容易引起过敏了。
“难得去一次,不吃白不吃阿!”洛凉书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喂,我不要一直这样阿!我还没娶媳妇呢,变成这幅鬼样还不如去死——”
陶青白了他一眼:“别担心啦,我问你,有没有觉得呼吸困难?”
她这么问可是经验之谈,以前小姨妈对动物的毛发过敏很严重,全身都长了好多疹。大夫检查说严重的过敏甚至会发到脏器上,引起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